88 新世界

第088章 新世界

山道上, 顧昭言一身白色的僧袍襯得他如觀音臨世。白朗見他又端了起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麽又穿起僧袍了？不是說還俗了？”

“你不懂。”顧昭言搖頭勾起了唇角, “你忘了當初我說的話了？上一個世界我不穿僧袍那是因為我要和展昭在一起，現在展昭都不在了，我自然是要撿起老本行了。不然就我這一張小白臉模樣，誰會相信我有實力？”他輕輕撥動着手裏的念珠，緩緩往前走着，“對了，你現在修為上漲，應該學會變化之術了吧？可會變大變小？”

白朗一聽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就道：“怕我吓到別人？”它低頭看着自己又大了些的身軀, 想了想，身上的熒光微閃。下一刻，整只狼就變成一只銀白色的小狗, 縮小版的小狼狗。

顧昭言的眼睛一亮，彎腰就将小奶狼抱入懷中, “白朗白朗, 沒想到你變小之後這麽可愛。”修長的手指輕輕在白朗的脊背上撫摸着, 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都軟了。

白朗不停地掙紮着, 顧昭言什麽變得這麽不矜持了？它只是一只狼啊, 不是他的展昭和師兄！“快放開！像什麽樣子！回頭找你的師兄抱去！”跟着顧昭言這麽久了, 關于他和他那個師兄的事情, 它也算是知道了一些。

走了沒有多久, 就聽到一陣悅耳的山歌，顧昭言聽着不覺露出笑容, “真好聽，是不是？”

白朗抖了抖耳朵, 好聽嗎？好像很平常？

迎面走來一個白胡子的和尚，笑呵呵地迎面走來，走到顧昭言的身邊時忽然停下了腳步，目光打量着他：“阿彌陀佛。”

顧昭言雙手合十回了一禮：“阿彌陀佛，禪師有禮。”

老和尚看着顧昭言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意，但當目光落到他肩膀上的白朗時很明顯的就楞了一下：“好靈性的白狼。”

若不是白朗身上帶着功德，老和尚的态度就不是這麽好了。

顧昭言笑着摸了摸肩膀上的白朗，笑道：“讓禪師見笑了，小時撿到的，養至如今倒也通了些靈性，也算是貧僧的護法靈獸了。”

老和尚聞言點了點頭，寺廟中倒也有養靈獸做護法的，倒也是不稀奇：“老衲法號法海，乃金山寺的主持，不知小師父在何處修行？”

“貧僧法號無塵，如今正四處游歷，并無定所。至于修行之所不過是鄉野小廟，不必大師修行之地赫赫有名。”顧昭言笑道，聽見“法海”他心裏就是一頓，好家夥，這是來到白蛇的世界了。

“只要心念我佛，何處皆可修行。”法海搖頭認真說道，“阿彌陀佛，老衲還有事要辦，無塵若有閑暇可往金山寺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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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法海禪師。”顧昭言含笑應下，目送着法海離去。

白朗看着法海的背影，等人走遠了才道：“這個法海雖然是個和尚，但身上的氣息卻不如你的平和。”

顧昭言聞言若有所思，他不覺得自己和法海的交集會變多，也就沒有太在意白朗的話。走了沒多遠，就看見一位年輕的男子，男子面容俊秀，斯斯文文的，一身的書卷氣。他将人攔下問道：“阿彌陀佛，敢問施主若是往縣城去還需要多久？”

許仙見到顧昭言時，最先被他的容貌所驚豔到，聽聞顧昭言的自稱，才回神看到他身上的僧袍和佛珠，忙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師父若是要去縣城只要沿着這條路走，走到盡頭的時候再往右走就是。此處距離縣城并沒有多遠，大概再走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多謝施主。”顧昭言溫和地笑着道謝，“不知施主瑞虎稱呼？貧僧無塵。”

許仙笑道：“小可姓許，名仙，字漢文，無塵師父有禮了。”

“許施主。”顧昭言聽到“許仙”這個名字，也不再驚訝，和許仙寒暄了兩句就告辭離去。

許仙看着顧昭言的背影久久不離，心中暗暗可惜，如此風華絕代之人，竟然是個出家人。

顧昭言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從行人的只言片語中得知原來今日就是清明節，看樣子今天就是許仙和白素貞相識的日子。他沒有多管這件事，而是直接去了錢塘縣，思索再三，還是租了間院子居住。

白朗見他不打算繼續游走，而是在這裏停留就好奇問道：“你要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

“嗯。”顧昭言點頭承認，“流浪的久了，想要在這裏停留些日子，好好歇一歇。”

白朗也沒有阻攔，一切都随着顧昭言的心意。

夜間，顧昭言再次入夢，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楊戬。見到心上人的瞬間他就撲了過去抱着楊戬不放，“你終于來夢中見我了。”語氣裏的埋怨和想念讓楊戬忍不住失笑。

他擡手摸着顧昭言腦後的青絲，歉意道：“抱歉，我那裏這幾日有些忙，便來得晚了些。”其實他是逃避了，他想不通明明自己下凡是要避開自己的紅鸾劫的，沒想到卻正好應了這一劫。

想起在凡間和顧昭言的種種相處，他就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下凡一趟，自己真的喜歡上了昭言嗎？所以他想要在想清楚之前避開和顧昭言的相見，只是這一避，卻讓他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确實喜歡上了顧昭言，喜歡上了他的小師弟，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小師弟。故而一想通就馬不停蹄地找找來了。

顧昭言擡起頭瞧着他，眼裏有着疑惑和委屈：“我以為你回去之後，想起我們在凡間的種種會不再見我，會否定我們之間的一切情意。”

“怎會。”楊戬聞言将他抱得更緊，“我喜歡你，不僅是在凡間，即便我回去，對你的心意也不曾改變。”

“那你親親我，我就相信你的話。”顧昭言高高揚起嘴角，眼裏是帶着笑意的狡黠和期待。

楊戬輕笑一聲，擡起他的下颌就低頭吻上了他的雙唇，柔軟的唇相觸間，是久違的感動和激動。顧昭言忍不住緊緊抱住楊戬的後背，指尖慢慢往上摩挲着，直到摟住他的脖頸。

片刻後，楊戬才松開顧昭言，看着他微微紅腫的紅唇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輕輕摩挲着他的唇角，眼裏的神色不由加深。

“你如今到了哪裏？”楊戬轉移着話題将心裏的火熱壓了下去。

顧昭言道：“我才剛到，對此地還不太清楚。不過不管我在哪裏，都會努力修行，盡快去到你身邊的。”

“我等你。”千言無語都抵不過楊戬這一句深情的話語，顧昭言緊緊擁抱着他，兩人靜靜感受着分別之後的第一次重逢相見的溫情。

翌日一早，顧昭言就帶着白朗出門去買菜，根據他的話說就是他雖然是個修者，但這也不妨礙他吃飯。吃美食可以心情好，心情好他修煉就有勁兒。所以如果有時間的話，他通常都是自己做飯。

只是沒想到一出了巷子就看見許仙臉色有些蒼白地往外走，“許施主。”

許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就看見一張如畫的面容出現在眼前，“無塵師父？你……”他看着顧昭言走出來的方向，恍然大悟道：“原來無塵師父你就是我姐姐說的昨天剛搬過來的新住戶？”

顧昭言笑着點了點頭：“是啊，我覺得這裏的風土人情不錯，打算在這裏留一段時間。許施主，貧僧剛才見你面色有些蒼白，可是身體不适？貧僧不才，于岐黃一道也有涉獵，不若讓貧僧為你瞧上一瞧？”

“多謝無塵師父，不過不必了。在下也懂些醫術，只是昨日裏淋了雨有些着涼而已。”許仙笑着謝過顧昭言的關心，“無塵師父這是要出去？”

顧昭言舉了舉手裏拎着的籃子，笑道：“去買些菜回來，順便還要買些米面之類的，初來乍到，家裏什麽都缺。”

許仙聞言就自告奮勇地說道：“剛好我可以帶師父去集市。”

“不會耽擱你的事情嗎？”顧昭言記得許仙好像拜師了一位大夫，現在這個時候不去上班去和他一起買菜？

“無妨。”許仙笑道：“昨日師父已經放了我兩天假，明日再去也可。正好我也要去買些菜回來。”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走。”顧昭言笑着應下，他對這裏确實不太熟悉，有許仙這麽一個熟悉這裏的人領路也好。

此時時間還早，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人來人往，街邊販賣什麽的都有。許仙帶着顧昭言直接去了賣菜的地方，到了才知道，那裏還有着賣魚、賣豬肉、賣野物的。

看着那些大葷的事物，顧昭言暗暗可惜着，可惜不能光明正大地買這些食材了，他現在要注意形象。回頭還是去山上私下裏打牙祭吧。

有許仙在，顧昭言買菜都便宜了許多。買好了菜顧昭言和許仙就打算回去，只是沒想到剛轉身許仙就和人撞到了一起。

“哎呀！”一聲嬌俏的聲音響起，許仙急忙後退兩布連來人都沒有看輕便扶手一禮道歉：“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姑娘。”

顧昭言看着眼前這一青一白兩位貌美的姑娘，心神就是一動，這兩位應該就是小青和白素貞了，身上的妖氣遮都遮不住。不過她們倆也是大膽，竟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