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雅克薩

武默讷将軍是何許人也?是整個愛新覺羅氏最有才能的紅帶子之一,從康熙十六年就駐紮在東北抗擊沙俄的主力将軍之一。

這樣一個大将軍,他就算有這等不為人知的癖好,那也不可能謠傳到連一個外人都知道吧?他不要命了嗎?

兩個蒙古人完成交易,太子四人被捆在柱子上,四個人以眉目傳意。

天色大亮起來,那大胡子蒙古男人從外面回來,他看着太子四人的神色非常喜形于色,直說這次他發財啦。

他之所以要讨好武默讷将軍,就是想求得武默讷将軍的庇護,讓他的商隊在穿越大清和沙俄的邊境線時,大清軍隊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着沒看見,放他們的商隊通行,不要再抓他們了,他們在邊境線上讨生活也很不容易。

大胡子男人跪地朝西南方向祈禱:“感謝長天生眷顧吉達。”

很快這個叫吉達的男人就駕着馬車把太子四人帶走了,一路往東,往雅克薩的方向而去。

木蘭圍場這邊,原本康熙帝和蒙古王公們會面,就是想讨論對準格爾噶爾丹用兵什麽時機最合适?

不過噶爾丹都敢老虎頭上拔毛了,康熙帝也不講究時機了,現在就開始調兵遣将,他要噶爾丹嘗一嘗何為太子一怒!

只是木蘭圍場的圍獵進行不下去了,在又一次尋找太子四人的消息傳回來之後,康熙帝下令,讓一衆女眷和大部分大臣現行返京,他要留在木蘭圍場督戰,必要的時候,他會禦駕親征。

明日就要回京了,好好的木蘭圍場之行,結果因為噶爾丹而荒廢了,但無人敢抱怨,現在人人還提着心,若是太子出了丁點差錯,皇上該何等憤怒啊!

是夜,高高飄着大阿哥旗子的帳篷裏,一衆阿哥齊聚一堂,六七阿哥一左一右抱着八阿哥的手筆,六阿哥探頭戳了戳四阿哥的手筆,怯怯道:“四哥,二哥一定能平安回來的,是不是呀?”

諸位阿哥齊齊看向六阿哥,四阿哥點頭道:“二哥不會有事的,你們忘了麽?二哥天生運氣好,倒黴的只會是對他不利的歹徒。”

這一夜,諸位阿哥還是在大阿哥這裏擠地鋪,趁着大家都睡了,四阿哥調出對話框,與安蓉閑聊來着。

安蓉一直關心尋找太子的進展問題,這都快半個月了,太子怎麽還沒有回來呢?

兩人熱聊了好一會這才作罷,不過安蓉知道他們的隊伍要回京了,不禁喜不自禁,她阿瑪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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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揚古是步軍統領,只負責皇城的安全,康熙帝調派了綠營等軍隊到來,他就要護着皇貴妃、太後等的隊伍回京,然後駐守京城,好好看家。

次日,大部隊啓程回京,在大部隊離開後不久,尋找太子的禁軍及察哈爾蒙古軍隊派人傳訊回來,說太子四人被帶往雅克薩了。

康熙帝望着回禀消息的士兵的腦袋頂,震驚道:“怎麽會被帶往雅克薩?”

雅克薩那邊現在非常危險,時常與沙俄發生交戰,雅克薩去年才被清軍收繳回來,但興許下一次沙俄就卷土重來,再一次占領雅克薩。

那士兵頭埋得更低了:“回禀皇上,太子殿下及三位公子是被投宿的蒙古獵人賣給了另外一個大胡子蒙古男人吉達,吉達尋找十歲左右的男童,是想獻給武默讷将軍,似乎是想尋求武默讷将軍的庇護。”

康熙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怒道:“荒唐!”冷靜下來之後,康熙帝吩咐道:“繼續追蹤。”頓了一下,又道:“把那個獵人處理了。”

“是,皇上。”士兵行了禮,這才低着頭退出大帳。

李德全端上一杯熱茶,語氣輕柔道:“皇上,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木蘭圍場比京城的地理位置更靠北,這邊更冷一些,這會已經開始打霜了。

“皇上,太子殿下一向鴻運當頭,殿下一定不會有事的,殿下時常挂在口中的話便是想要快快長大,好娶福晉早早為皇上分憂解難,殿下若是知曉皇上為他挂心得食不下咽,殿下豈不會很自責?”

康熙帝揉了揉額頭,說道:“傳膳吧。”

很快,李德全就領着幾個小太監擺好了膳食,康熙帝一邊思考一邊吃飯,一刻鐘之後就放下銀箸。

“傳索額圖。”康熙帝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于是他傳喚了索額圖,而後直接書寫了一封密信,讓索額圖轉交給武默讷,當然還撥給了索額圖一百人的禁衛軍,讓他們一行人盡快趕去雅克薩。

讓索額圖去雅克薩,一是為了保證太子安全,反正索額圖絕對不會暗害太子。二是讓索額圖去核實清軍與沙俄交戰的實際情況,反正最晚明年秋天,他要和沙俄全面交戰,被沙俄占據的領土全部給收回來。

索額圖領命即可前往雅克薩,合着一百禁衛軍騎着快馬奔馳在蒙古的大草原之上。

這邊太後、皇貴妃等女眷的隊伍也很快到了京城,有關于太子失蹤之事,京城的普通民衆還是被瞞得很好,也就官宦之家知道,所以這段時間,京城可謂風聲鶴唳,諸位權貴之家都老實了,商人是聞弦而知雅意,只是暗中揣摩着到底朝廷發生了什麽事情?

康熙帝調兵對付噶爾丹,這倒是一件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京城上下就在讨論又要打仗了。

太後、皇貴妃等一行人進了宮之後,很快就被太皇太後宣召進了慈寧宮。

太皇太後自然知道太子失蹤之事,不過她還是想聽太後、皇貴妃等人的說辭,到底太子怎麽就那麽巧被噶爾丹的手下抓到了呢?

當然這件事情太後、皇貴妃等人也不是見證者,只能由大阿哥和四阿哥他們講述當時發生的事情,太皇太後聽完之後才放所有人離開,走出慈寧宮,諸位嫔妃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四阿哥叮囑諸位弟弟回去找各自的額娘,他跟着皇貴妃回承乾宮。

對于太子的事情,母子倆每天讨論了許多次,所以這一次都不約而同的掠過了太子的相關話題,四阿哥提起了他的伴讀的事情。

“之前一直忘了和額娘說,堂外公想讓表哥補熙做我伴讀,我當時已經答應了。”

皇貴妃眉頭一揚:“你答應了就答應了呗,還有另外一人呢?你有沒有人選?”

“沒有。”四阿哥很果決的回道,想了一下,說道:“我這兩天選一選,然後呈禀阿瑪。”

四阿哥在諸多朝臣家的兒子、孫子上面想了一圈,想出十幾個人名,而後一一篩選出來,把所有人的詳細情況寫出來,等到康熙帝的信件到達之後,皇貴妃一并把他的信件傳上去。

他挑選的人涵蓋了滿人漢人大臣之子、孫子,他沒有考慮納蘭明珠的嫡孫富爾敦,是因為納蘭明珠名聲太旺了。

“要不是鄂爾泰年紀太小,我就不用這麽苦惱了。”雖然他不是雍正帝,但他對雍正帝的那些名臣非常感興趣,而現在能找到的人,除了隆科多、年羹堯之外,就是鄂爾泰了。

三天後,四阿哥的信件随同皇貴妃的信件一起送到木蘭圍場,康熙帝再一次和一衆大臣讨論對準格爾用兵之事,他有些惱火、頭疼,現在兩面用兵的話,那真是不讨好。

吃了晚飯之後,這才拆開京城送來的書信,拆開皇貴妃的信函之後,卻先掉出來一張幼稚筆跡的紙張。

“舅舅的孫子?”康熙帝微微挑眉,而後又繼續往下,不禁嘴角微微上揚,嘆笑道:“當初朕給太子列出了幾個人選,是太子在朕劃定的範圍內挑選,今日居然要朕在小四劃定的範圍內挑選?”

這種感覺有點新奇,李德全悄悄探首看了一眼,心中微微松了口氣,看來皇上心情好了很多。

“咦,怎麽沒有明珠的孫子呢?”康熙帝是今日突然看到納蘭明珠教訓孫子,把他那兩個小孫子訓斥得眼淚鼻涕一起橫流,印象深刻啊。

康熙帝微微蹙眉:“不對呀,李德全,明珠為何沒有讓他兩個孫子回京?”

李德全走近一步,躬身道:“回皇上,若問別的,奴才不知情,這事奴才卻是知曉的。據說是上次太子殿下、大阿哥和四阿哥他們野炊來着,明珠大人對兩位小公子的表現特別不滿意,所以留下兩位小公子急訓來着,今日奴才聽到明珠大人罵兩位小公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康熙帝眯了眯眼,說道:“小四的另外一個伴讀,就選明珠的嫡孫吧。”

很快,納蘭明珠就接到了皇帝的旨意,他也立即來謝恩,他留下孫子就是特訓來着,倒是完全沒有想起四阿哥伴讀的事情,之前他是沒有想過讓孫子成為皇阿哥的伴讀,畢竟作為皇阿哥伴讀,其實并不容易。

但接到旨意後,納蘭明珠頓時心神都亮晌了,他突然想起赫舍裏海富來着,太子殿下把他的伴讀訓練得很好,而孫子做了四阿哥伴讀,想來應該也有幾分長進才是。

次日,納蘭明珠就派自己的護衛送兩位公子回京,特意給夫人寫了一封信,讓她好生準備孫子進宮當四阿哥伴讀的事情。

康熙帝沒有那麽快回皇貴妃的消息,所以富爾敦都回京城了,宮裏還沒有一點表示,覺羅氏差點認為丈夫信中所言是诓騙她的呢。

四阿哥看着手上的信紙,納悶道:“阿瑪居然不選我選的人選,怎麽選了納蘭明珠的孫子?”

皇貴妃噙着笑意:“不好嗎?那可是咱們大清第一詞人納蘭容若的兒子。”

四阿哥眨眨眼:“富爾敦就富爾敦吧,只是我之前真沒有關注他,隐約記得是一個胖乎乎的小孩。”

富爾敦比他大一歲,是康熙十六年出生的,可能因為盧氏的死亡,讓納蘭容若頹廢了,納蘭明珠和覺羅氏有些遷怒,當然他們對孫子倒也盡到了照顧的責任,只是孩子是最敏銳的,祖父祖母對他有一層隔閡,而父親又幾乎不管他,所以這小孩養得有幾分怯弱。

等他長到三歲之後,就全權交給現在的繼母官氏照顧,官氏對富爾敦倒是很好,只是富爾敦已經有了印象,再加上被祖父祖母父親影響,所以對繼母的态度就更是小心翼翼。

次日,皇貴妃傳召了納蘭明珠的夫人覺羅氏,知道官氏懷孕,所以皇貴妃沒有宣召官氏,就伴讀的事情與覺羅氏商議了一下,約定十一月初一那一天,宮裏會有車駕到納蘭府接富爾敦,納蘭府只需要準備換洗的衣服就是了。

很快就到了十月三十日,四阿哥的五歲生日,因為皇帝不在京城,且太子還流浪在外,所以四阿哥的生日毫不引人矚目。

當然,該收的生日禮物不會少,佟家就算再避風頭,也給自己的皇子外孫準備了異常豐厚的禮物。

呃,其實也不是別的,好幾套珍貴的文房四寶。現在清朝的文房四寶,以湖筆、徽墨、宣紙、端硯最佳,佟家就是以這個标準選擇的。

當然還不止佟家送的文房四寶,四阿哥這次生日收到的賀禮十之**都是文房四寶,就算不是名品,也都是市場上最受讀書人青睐的四寶之一。

四阿哥在琢磨着安蓉要送什麽賀禮給他,結果安蓉一整天都沒有動靜,他都忍不住要追問了,卻突然感覺到手心裏有什麽東西,他攤開手一看,居然是一顆粉紅色的鑽石。

緊接着腦子裏叮鈴一聲響,安蓉的消息發過來了。

——當當當,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有沒有覺得很驚喜呀?

四阿哥嘴角抽了抽,看着手心這顆粉鑽,不禁有些失笑,她這哪是送他生日禮物,是提醒他來年把這顆粉鑽加工成戒指之後,再返送給她吧?

——先說一聲謝謝。不過我還是要問,有男生喜歡粉色鑽石的嗎?你這不是變相的提醒我,讓我明年送到你手上嗎?

安蓉還沒有回消息過來,四阿哥再次感覺到手心有東西,他張開一看,這回是一顆藍色鑽石,緊跟着他手上又出現了一只灰撲撲的毛筆。

——嘻嘻,毛筆才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只是毛筆不值錢,兩顆鑽石才值錢,毛筆是添頭。

四阿哥挑了挑眉,心中嘀咕,她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犯了買買買的毛病?

這會安蓉确實在懊惱,她狠狠拍了自己的手一下,她怎麽管不住自己的手呢?她把背包裏儲存的黃金和珠寶首飾全給花光了,就買了兩顆鑽石和一只毛筆,這簡直是雙十一雙十二後遺症啊,下次再犯病,她就真的剁手啦!

####

離着雅克薩大概一百裏之處,太子、孔傳铎、海富和張廷玉四人栖身在一座山洞裏,他們四個人再一次從吉達手上逃脫了。

現在太子四人就像四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感覺自己身上都要馊了,但這會四個人卻很快樂。

山洞裏燃着三堆火堆,一堆烤魚,一堆烤野雞,還有一堆用山裏撿來的瓦罐煮野菜湯。

“今天是四弟的生日呢,可惜我在外面,不能給他過生啦。”四個人吃飽喝足之後,躺在幹草堆上面,擠在一起,望着山洞外面黑黢黢的天空發呆。

海富、孔傳铎和張廷玉都沒有接話,因為生日這個話題于太子而言是一個禁區,他出生之日即是元後去世之日,所以太子從未過過生日,這一天他要先去奉先殿祭拜元後,而後就該做什麽做什麽,沒有人過問他的生日。

太子砸吧下嘴,滿是懷念道:“如果這會在家,那我應該和四弟、八弟他們一起吃火鍋。”

海富吞了吞口水,說道:“火鍋,我也好想吃。”

“想到那滋味,就流口水了。”孔傳铎、張廷玉舔了舔嘴唇異口同聲道,尤其是吃了好幾頓沒什麽味道的食物,對于以往覺得平平無奇的菜肴,那真是分外想念。

孔傳铎抿唇道:“我以後再也不挑食了。”

太子倏地轉身,黑暗中,他的眼睛亮晶晶道:“哈哈哈,孔傳铎,你承認你挑食了吧?”

因為太子住在毓慶宮,孔傳铎和海富兩個伴讀不可能随他一起住在毓慶宮,但兩人在乾東五所也有一座院子,作為中午休憩的場所,或者晚上過夜之地,畢竟有時候出宮回家其實并不怎麽方便,純屬在路上耽擱時間。

四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直到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四個人已經完全睡着了。

次日,天色大亮,太子四人立即上路,當然他們不是往雅克薩而去,而是返回來往西走。

一路上采摘山林裏的野果為食,中午時分找到水源飽餐一頓,若是獵到額外的獵物,便可以拿去換錢,給自己添一件外套,畢竟天氣越來越冷了。

但他們四個人倒是很快活,體驗了一把流浪江湖的滋味,可苦了那些尋找他們的察哈爾蒙古軍隊和禁衛軍,也苦了雅克薩的索額圖。

雅克薩,武默讷的将軍府,将軍府很簡陋,還不如京城周圍随便一個縣城的四合院敞亮、大氣,整個将軍府就很破爛,不只是将軍府這麽拼,就連整個雅克薩城池都很破敗。

索額圖及這次帶隊的察哈爾蒙古兵的小将軍、禁衛軍兩位小将軍,雙方在武默讷将軍府彙合。

武默讷接過索額圖轉交的康熙帝的信函之後,那真是跪在地上把信函內容一字一句的看完了,然後不住地往西磕頭請罪。

索額圖臭着臉道:“武将軍,沒有想到你還有這等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這武默讷一副标準的武人将軍模樣,居然也和京城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家夥一樣,有這種見不得人的癖好。

武默讷一頭冷汗道:“索大人,我沒有,我有妻妾,還有兒女,怎麽可能喜歡男童?”

索額圖冷哼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武默讷吶吶道:“是我兒子,他……”原本他把兒子拘在身邊,不放兒子回京,就是怕他在京城被吞吃得渣都不剩,卻不想他居然背着他在外面搞這種勾當。

蒙古小将軍咳嗽一聲,說道:“兩位大人,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武将軍,你比較熟悉黑龍江,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太子殿下。”

武默讷默默起身,說道:“我知道,我馬上去安排。”

那大胡子蒙古男人吉達被禁衛軍和蒙古軍給抓住了,他雖然不知道太子四人的身份,但看到居然有大朝廷軍隊找找他們,就知道他自己惹了大麻煩,根本不需要逼供,就主動交代了。

這方,太子四人一路往西,不過方向有偏頗,居然來到了尼布楚。尼布楚是一條河,在河的那一邊,沙俄軍建立了尼布楚城,而尼布楚河這一邊,是大清百姓組成的一些村莊,村莊有漢人、蒙古人和滿人,其中蒙古人和滿人居多,他們對河對岸的沙俄軍隊恨之入骨,但卻又拿他們毫無辦法。

當晚,借宿在村民家中的太子四人就有了驚心動魄的體驗,因為對面沙俄軍隊又來掃蕩村莊了,而村民們似乎很習以為常,聽到馬蹄聲就全部往地窖裏藏,還有他們所有的糧食都藏在地窖裏,地面上只留下一少部分,讓那些匪徒搶了糧食就趕緊走。

“清軍沒有來圍剿這些沙俄軍嗎?”待天亮後,頭頂着溫暖的陽光,太子心中卻一點不溫暖。

歷來打仗苦的就只有百姓,從書本上看到和親眼所見親身體會那是有着天壤之別的感受的。

裹着旱煙的滿族老頭說道:“怎麽沒有清繳?但那些沙俄兵等清軍走了,就又回來了,朝廷方面顧不上啊。清軍多和沙俄軍在雅克薩交戰,雅克薩幾經易主,那裏是交戰最多的地方。”

原本想離開的太子決定留下來,他很肯定康熙帝在派人找他,他要琢磨一下,怎麽提前把和沙俄的戰争結束,且這一次,他要把沙俄軍趕出外興安嶺,能搶多少土地就搶多少土地,絕對寸步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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