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太皇太後

四阿哥正在承乾宮陪皇貴妃說話來着,聽到腦子裏叮鈴一聲響,他點開對話框,看到安蓉發過來的消息,不禁有幾分啼笑皆非。

皇貴妃好奇道:“安蓉又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孔毓昌被砸雞蛋了。”四阿哥慢吞吞道,随即無言道:“砸雞蛋多浪費啊。”

皇貴妃瞪大眼,震驚道:“誰敢砸孔毓昌雞蛋?”真是膽大包天,不知道那些朝臣越是想弄走孔毓昌,越是讓人覺得心虛,康熙帝就越是不會調走孔毓昌,還不如自己立身持正呢。

“應該是國子監的學生。”四阿哥這樣一說,皇貴妃哪有不明白的,只怕是國子監的學生為自己的長輩抱不平。

安蓉回到家之後,也順口提了國子監學生砸孔毓昌雞蛋的事情,德寧格格和費揚古有幾分驚訝,這些學生要上天嗎?

費揚古恰好在家,作為軍校校長,他沒有那麽忙,所以三不五時會回家,至于步軍統領這個職位,約莫不久就要卸任了,這幾年基本上都是幾個副統領主管事務,康熙帝準備提拔其中一個副統領為統領,晉升費揚古為內大臣。不過這個內大臣職責不一樣,不管皇帝侍衛處,而是統管軍校,未來說不定要換一個名字。

費揚古幸災樂禍道:“按照孔毓昌這幾年的行事風格來看,他是一個自己受了氣,會千方百計還回去的人。”

雖說不知這段時間孔毓昌受了什麽刺激,但按照這兩天的情況來看,他已經消停了。但是發生了被砸雞蛋的糗事,消停了的孔毓昌會越發消停不了,遭殃的就是那些平時生活作風上不嚴謹的官員。

衍聖公府,孔毓昌臭着臉回來了。其實成親之後,孔毓昌就搬出衍聖公府了,不過他的孔家就在衍聖公府同一條街的街尾,是一座三進宅邸。只是妻子覺羅氏懷孕之後,未免兩個小夫妻不懂得照顧自己,就搬回衍聖公府了,可以說孔毓圻夫妻真是做了孔毓昌父母該做的事情,可謂操碎了心。

“五老爺,您這是怎麽了?”孔毓昌在整個孔家一族孔毓圻這一輩排行第五,所以就是五老爺,其他人在山東曲阜老家沒有在京城,但排行在那裏,還就得這麽稱呼。

靠近了點,管家總覺得有一股腥味,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五老爺去河裏抓魚了麽?

孔毓昌白了管家一眼,然後往自己住的院子而去,還未走近,就大聲讓人給他準備熱水,他要沐浴。

這邊管家從随從那裏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頓時眼睛瞪得圓鼓鼓的,他心中暗暗道,還有人敢挑釁五老爺的權威嗎?

很快,孔家人上下的某知道孔毓昌被砸雞蛋的事情,就在他們猜測是誰膽大包天呢,孔傳铎嘆口氣道:“爹,這手段明顯不是哪位官老爺做的,這麽幼稚的手段一看就出自小孩子。”

然後他才慢吞吞的說了國子監裏有學生想砸雞蛋、扔爛菜葉子、扔磚頭……總之,這幼稚的手段出自某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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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毓昌臉很黑:“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我覺得國子監還需要整頓。”

孔毓圻怒瞪孔毓昌,說道:“你給我消停點。”

孔毓昌冷哼一聲,但還是敗給了堂兄的利眼,嘀咕道:“我不會亂來的,我做事向來不會無中生有,向來有一說一,以事實說話。”

所謂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裏,孔毓昌被砸雞蛋的事情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尤其是早上早市開始時,茶樓、酒館等地方,好事者一個傳一個,讓這件事情傳播得更迅速了,不過好多百姓為孔毓昌抱不平,因為孔毓昌參奏的有些官員,他們是直接受益者,以往吃霸王餐的、買東西不給錢的等等。

還有某些官員,尤其是被參過的官員,聽說這件事情之後,心頭咯噔一下,他們和孔毓昌打了這麽久的交道,如何不知道孔毓昌的性情?那丫就是睚眦必報的家夥,他能白白被人砸嗎?肯定不會啊,所以接下來就要小心了,千萬不要被他逮到小辮子。

兩日後,大朝會上,孔毓昌這個七品小官根本沒有參加,所以他到底是消停了,還是沒有找到官員的把柄呢?

很快,事實就告訴衆人,到底孔毓昌是哪一種情況?他根本沒消停,而是之前沒有找到證據,所以蟄伏在暗處,一直在搜集某些官員的犯錯證據來着。

也就是又一次大朝會,孔毓昌一口氣參了五個人,三個國子監老師,兩個京城各處的官員,其中一個是步軍統領衙門的副統領,這丫遷怒步軍統領衙門,他是在街上被砸的雞蛋,所以他就去找步軍統領衙門官員的麻煩。

索額圖就差對孔毓昌吹胡子瞪眼了,因為那個副統領是他的人,本來之前副統領就上了皇帝的小黑本,他看他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所以就把他保了下來,這兩三年這個副統領幹得兢兢業業,倒是把之前留下的錯誤印象消減了不少,結果他**又犯錯了,還是在同一個問題上面,家裏妻妾一大堆,用得着對一個村姑巧取豪奪嗎?

被參的五個人當中,三個國子監老師當中的一人犯的也是女色上的錯誤,他在國子監、世人面前就是一副顧家顧孩子的好丈夫、好父親,哪知道他早就已經在外養了外室,庶子庶女都十歲了呢。

這世道又不是不許納妾、生庶子庶女,但**你這做法就太惡心了吧?簡直是沽名釣譽之輩!

另外三個人呢?也都是一些生活作風問題,但前提是這三個人是之前孔毓昌參過的某幾個官員的親戚,要麽是小舅子,要麽是連襟,要麽表兄弟、師兄弟之類的,總之就沒有他遷怒不到的人。

康熙帝端坐龍椅,雙手放在膝蓋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大殿中兩列的文武官員,他掃視了一眼太子和大阿哥,這哥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康熙帝眼角抽了抽,這可是大朝會,堂堂太子、皇阿哥就不能正經一點?

大阿哥還未離京,因為他要等着中秋過後舉行過大婚儀式之後才能離開京城,所以在京城這些日子,凡是大朝會,他都不會缺席。

就算他現在對皇位沒有起野心,也沒有和太子相抗争的心思,但不代表他要對朝堂局勢兩眼一抹黑,要了解清楚朝堂局勢,還要有自己的班底,不然以後他在外打仗,被某些愚蠢的官員坑了怎麽辦?

除了被參的官員對孔毓昌又氣又怒之外,還有一個人對孔毓昌也是深感無奈,那就是京兆尹,每回孔毓昌參人,他們京兆府就忙得雞飛狗跳的,關鍵是事情辦完了沒有多少成就感,還會受埋怨,真的是吃力又不讨好!

至于生活作風上的問題?這個就不歸京兆府管轄了,除非那女子是被強搶的,而且還要上告。

當然國子監老師不會出現在朝會上面,但國子監祭酒在啊,孔毓昌參國子監的老師一本,兩個國子監祭酒就在渾身冒冷汗了。

等啊等,康熙帝的目光看向國子監祭酒,神色淡淡道:“唐文廣、多巴隆,國子監作為大清官方最高等學府,老師理應作為學生們表率,老師們不但應該有淵博的學識,還更應有崇高的品德,不然何以讓學生信服?”

國子監祭酒唐文廣、多羅隆在康熙帝叫他時,就俱已出列跪下了,戰戰兢兢的聽完皇帝的訓-誡,立即磕頭請罪:“皇上教訓得是,奴才/臣一定嚴家審查老師們的品德操守。”

國子監祭酒是滿漢各一人,滿臣多羅隆,漢臣唐文廣。

康熙帝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退下吧。”至于其他被參的官員,那也都是交給他們的上司敲打了。

大朝會散朝,滿朝文武退出太和殿,順着那一步一步臺階往下走,不少人沖孔毓昌白了一眼,冷哼一聲,從孔毓昌身邊高傲的走了,孔毓昌撇嘴,有什麽好得意的?以前還不是被他參過,有本事一輩子不犯錯,不然他還會參他的!

而國子監和皇家女學這邊是等到中午時分,學生們才知道外面的事情的,拜上次所賜,孔毓昌在國子監、女學都是非常有名,這猛地起一個頭,只要是關于孔毓昌的,立馬就有一堆人圍繞在一起了。

安蓉今天沒跟四阿哥一起吃飯,因為皇貴妃生辰,四阿哥沒有上學。她自己抱着飯盒找了一個位置安安靜靜的吃飯,作為一個存在感低下的人,安蓉心中暗暗道,這輩子她只怕都交不到朋友了呢。

聽到周圍的學生在讨論孔毓昌,及上次砸雞蛋的事情,安蓉心中暗暗道,這些傻子,以為砸雞蛋就報複了麽?遲早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會被家長知道,到時候又少不得一頓揍哦。

安蓉一邊吃飯,一邊聽着周圍的議論,一邊思考她的小農莊應該有頭緒了吧?只要買到小農莊,她就可以讓花店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宮中,皇貴妃二十八歲生辰,上面有兩重婆婆,且她還不是皇後,且她自己也沒有意願大辦生辰,所以就讓兒子陪她吃一頓豐盛的午膳就行了,當然少不了康熙帝。

實則康熙帝有點愁,因為太皇太後一直生病,好了又生病,斷斷續續總是好不完全,讓人格外擔憂。

慈寧宮,太皇太後清醒過來,正靠在床頭上吃粥,她現在也只能吃這些清粥,坐在床頭一臉擔心地看着她的人是蘇茉兒。

蘇茉兒年紀大了,不親自伺候太皇太後,就是陪在身邊遞個毛巾一類的,她就是想伺候她從小伺候到老的格格吃飯喝水,也怕自己手一抖,出了什麽差錯呢。

“最近一直迷迷糊糊的,這都什麽時候了呢?”太皇太後說罷就劇烈咳嗽了好幾聲,差點把剛吃進去的食物吐出來。

蘇茉兒收斂心中的哀愁,面帶微笑道:“格格,這是六月了,外面天氣可熱了。”

太皇太後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愣了好一會,才說道:“都是六月了呢,可我怎麽感覺不到熱呢?”

蘇茉兒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連忙道:“用了冰呢,屋子裏涼快着呢。”

“我說呢。”太皇太後木呆片刻,才說道:“玄烨呢?”

蘇茉兒松了口氣,說道:“皇上下了早朝來看過格格,格格那會正睡得香。今天是皇貴妃的生辰,皇上這會應該在承乾宮。”

太皇太後冷哼一聲,有些不快道:“佟佳氏那個女人……”

蘇茉兒微微蹙眉,憑心而論,皇貴妃做事公允,這些年後宮在皇貴妃的管理下,從未出過亂子,格格怎麽會對皇貴妃有意見?要知道蒙古出身的嫔妃頂多就當個貴妃,再高就不可能了,所以……

“佟佳氏那個女人,要不是哀家,她怎麽保得住玄烨?”

蘇茉兒一呆,連忙看向太皇太後,問道:“格格,您在說孝康章皇後嗎?”

“還想離間哀家和玄烨的感情,做夢呢。”太皇太後頗為有幾分憤憤然,這會她的思緒仿佛還停留在順治年間。

蘇茉兒連忙把一衆宮女遣出去,雖然太皇太後沒有什麽對不起孝康章皇後的,是她自己性情敏感,生了病想不通就這麽撒手而去,但若是皇上知道了,少不得還是會有心結。

“福臨,你怎麽這麽狠心丢下額娘不管?”太皇太後目光好似穿過了時空,嘴上呢喃道:“穆圖、雅圖,你們也是狠心的丫頭,怎麽這麽狠心丢下額娘就走了呢?”

随即太皇太後抓着蘇茉兒,雙眼無光道:“蘇茉兒,我的阿圖呢?阿圖哪去了?”

蘇茉兒拍着太皇太後的手,安撫道:“格格放心,阿圖在來的路上,她很快就會來看你了。”

于是承乾宮這邊的飯局還沒有結束,康熙帝和皇貴妃就急匆匆趕來慈寧宮了,皇貴妃在外間候着,康熙帝進屋之後,聽到祖母語無倫次的念叨着他的父親及姑姑們,他頓時都有幾分傻眼,太皇太後好像糊塗了呢!

太皇太後念叨的一衆兒女,順治、長女和三女都已經死亡了,只剩下二女阿圖固倫淑慧長公主,之前太皇太後也沒有說召長公主進京,所以康熙帝以為她病情應當不會有事,哪知說糊塗就糊塗了,康熙帝連忙讓李德全派人傳訊給長公主,讓她趕緊進京。

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被傳到慈寧宮了,每個太醫都近前診斷,最後大家一致得出太皇太後得了健忘病,這個病并沒有準确的治療方法,無法保證讓太皇太後清醒過來,只能做保護性治療。

随後,太後及一衆宮妃都來慈寧宮侍疾來着,當然宮妃們都只是做做樣子,康熙帝不會允許她們近身。

相比于惠妃等嫔妃,宣貴妃、芳貴人、如貴人三人就比較情真意切了,畢竟太皇太後在,于她們有莫大的益處。

太皇太後這思維混沌了,卻倍有精神,一直清醒着,就是在數落她的四個孩子。

傍晚時分,諸位阿哥、公主全都來請安,即便他們在門外,還聽得到太皇太後數落順治帝的不孝,為了一個女人置她這個額娘于不顧,置整個天下于不顧。

太子其實有點懵,太皇太後怎麽說老年癡呆就老年癡呆了呢?

“……穆圖,額娘不該讓你離開我身邊,不該讓你那麽早出嫁,是額娘對不起你,讓你小小年紀就走了……”

穆圖是誰?一衆阿哥心中暗暗念叨,應該是十六歲就早逝的固倫淑哲長公主吧?也是到這時他們才知道固倫淑哲長公主的名字,因為太早去世,世人連她的名字都不知。

直到戌時過,蘇茉兒讓宮女給太皇太後喂了營養粥,太皇太後這才累極睡着了。

一衆宮妃、阿哥和公主才解脫,在康熙帝示意之下,這才紛紛各回各宮。

次日,太皇太後病情加重的消息傳到宮外,滿臣和漢臣倒是無關緊要,畢竟現在太皇太後已經影響不到朝政了,但蒙古大臣就有些心憂了,畢竟有太皇太後這尊大佛在,就等于是他們蒙古的定心丸。

“哎,太皇太後年紀大了,遲早有那麽一天,所以我們應該早做準備。”幾個蒙古大臣碰個頭之後,細細商量了一番,而後各自讓自己的夫人遞牌子進宮探望太皇太後,但依照太皇太後那健忘病的情況,皇帝不會允許這時候進宮探望太皇太後。

國子監、皇家女學,從昨日下午到今天,學校的老師們被國子監祭酒做思想動員工作,那三個被參的老師在國子監教書水平一般,當然能進國子監的老師都有一定的學識水平,但架不住不能做對比,與國子監的其他老師相比,就顯得他們水平很一般,現在出了這事,不管是學生,還是家長都議論紛紛,說難怪教學水平這麽差,原來心思就沒在正道上,一門心思搞歪門邪道去了呢。

因為孔毓昌參了國子監老師,所以之前議論着怎麽整治孔毓昌的學生們紛紛偃旗息鼓了,他們現在就怕啊,怕被自己家長發現他們在學校大放厥詞,尤其是參與了砸孔毓昌雞蛋的那幾個小家夥,吃飯也吃不香了,睡也睡不香了,就在想要不要主動請罪?因為總是想着什麽時候阿瑪板子會打在屁股,這也太磨人了啊!

安蓉跑到食堂二樓找四阿哥,說起昨日下午和今天上午學校學生們的情況,那真是笑得合不攏嘴,這些學生就是專門生産笑料的呢!

四阿哥自然也知道,抿了抿唇道:“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哎呀,不說他們了。”安蓉腦子一轉,捧着臉看向四阿哥,問道:“太皇太後的病情怎麽樣?”

四阿哥搖頭道:“不大好,老年癡呆症吧。”

安蓉立即湊近,細聲道:“要給太皇太後買藥嗎?”

四阿哥沉默片刻,嘆道:“再說吧,藥送不到太皇太後嘴裏。”現在太皇太後生病了,且思維還停留在順治年間,康熙帝不想順治年間的事情洩露出去,所以宮妃們都不允許靠攏,就算有良藥也送不到太皇太後嘴邊。

“好吧,有需要就戳我。”生老病死,這是誰都控制不了的。

四阿哥低着頭說道:“現在的太皇太後遠遠沒有以前的強勢了,雖然對我們不純粹,但也沒有不好。”

他很有些感觸,或許是以前太皇太後在孝端文皇後、敏惠恭和元妃壓制久了,所以順治帝上位後,她才這麽強勢,但順治帝去世之後,帶走了太皇太後全部的精神,所以她态度軟和了,所以她不插手朝政,只在合适的範圍內給蒙古謀利。

也不知太皇太後對自己這一生有個什麽總結?是值得,還是不值得?但她以一己之力穩住江山,其實值得佩服。

安蓉捧着雙頰,認真聽着。

四阿哥依舊低聲道:“其實,太皇太後也沒有對十四弟多好,當然也不排除她不想讓阿瑪忌憚。”

他咳嗽了一聲,低低道:“你說順治廢後和現在的太後,太皇太後是不是故意的?”

安蓉眼睛瞪圓,結巴道:“什麽,意思?”

四阿哥随即又搖頭:“是我胡思亂想的。”

安蓉白了他一眼:“你要麽一個字不說,要麽就說完,別勾人好奇心嘛。”

四阿哥失笑道:“你說太皇太後了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順治帝不喜歡蒙古皇後,這是明擺着的嗎?太皇太後卻一意孤行的立自己侄女、侄孫女為皇後,這兩樁婚事從一開始就是悲劇,太皇太後可以避免的,但她卻沒有,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

安蓉張圓了嘴:“你、你的腦袋瓜子是怎麽長得?這種想法都想得出來。不過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後在皇太極的後院過得不痛快,先是被自己姑姑壓制,後來又被自己姐姐壓制,所以她就想讓自己的侄女嘗一嘗這種不痛快?”

“我胡思亂想的。”四阿哥有點黑線,雖然他也是這般發散思維,但皇帝婚姻不是那麽簡單,何況順治帝第一任皇後是多爾衮欽定的人選,順治帝應該是慣性的不喜歡多爾衮而不喜歡跟多爾衮有關的一切。

安蓉捂着嘴笑得肚子疼,她雙眼一眨:“這種聯想很适合在裏設置太皇太後為反派來着。”

“哦。”四阿哥挑了挑眉:“你寫嗎?”

安蓉捧着臉:“算啦,現在是學習的時候,如果以後能回現代,我就不怕沒有素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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