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十七歲

第24章  Chapter23 十七歲

法朗西斯一直都知道自己活不過十七歲。

除非變成一個啞炮，就像當年的弗洛拉女士一樣。

即使韋斯萊夫人和聖芒戈的特倫院長故意隐瞞病情，她還是在去年住進聖芒戈第三天就知道了真相。

特倫院長是一名學識淵博的治療師，為了不讓一些重症患者知道自己的真實病情，他和其他治療師使用拉丁語交流和書寫病歷。

但阿爾阿拉夫以拉丁語作為貴族的第二語言，法朗西斯五歲的時候便開始學習這種古老又複雜的語言。

她的語言天賦還不錯。

……

法朗西斯追上去：“奇洛教授，請等一下。”

但奇洛好像沒有聽見，繼續往辦公室走去。

法朗西斯追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奇洛站在辦公室的陰影裏，仍舊背對着她，無聲催促着。

法朗西斯沒有動，她猶豫着，心頭蒙生出不好的預感。

但辦公室的木頭門忽然被狠狠關上，她被彈了回去。

“怎麽，後悔了嗎？”

奇洛終于轉過身來，他臉上不再有那種害怕的神色，反而變得陰狠和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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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小姐。”

奇洛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像毒蛇吐出紅色的信子一樣吐出幾個詞。

法朗西斯打了個寒顫，她知道幫艾米替課的事露餡兒了。

“奇洛教授，我很抱歉……”她小心試探着說，隐隐約約意識到奇洛今天非常古怪，似乎是換了個靈魂一樣。

“你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奇洛抽出魔杖，陰森地扯了扯嘴角——但那表情卻絕對不能稱之為笑容。

法朗西斯意識到，奇洛始終是一個成年巫師，她不可能和成年巫師對抗，現在也沒法玩兒裝可憐那一套。

她想自己何止是活不過十七歲，現在連十三歲也活不到了。

弗洛拉女士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紅色的光芒從奇洛魔杖裏迸射出來的時候，法朗西斯忍不住又想：她欠莫莉夫人和德拉科的錢還沒有還完。

……

法朗西斯決定從今天開始稱自己為“大難不死的女孩”。

奇洛居然沒有弄死她，而是把她帶到一個寬敞的大房間裏。

房間裏除了一面漂亮的古董落地鏡以外什麽也沒有，四周沒有蠟燭和煤油燈，但卻十分明亮。

奇洛背對着她，用後腦勺說話。

不錯，是用後腦勺說話。法朗西斯這次可以肯定，那個沙啞難聽的聲音是從奇洛後腦勺裏傳出來的：“小雜.種，去照照那面鏡子。”

法朗西斯沒有動，誰知道那鏡子是個什麽玩意兒，萬一她一照就給照死了怎麽辦？

“讓她去照照那面鏡子，或許她能知道複活石藏在哪裏。”

難聽的聲音說。

奇洛這才轉過身來，随随便便那麽一揮魔杖，法朗西斯就被扔到鏡子面前。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原來這面鏡子就是哈利之前提到的厄裏斯魔鏡。

法朗西斯往前湊了一點，鏡子裏的她臉色紅潤、身體健康，正在雪地裏和朋友們肆無忌憚地打雪仗。

但是緊接着畫面又變成了她抽出一根魔杖指着奇洛，但大概是意識到自己還沒那個本事，于是她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淺金色的、十分小巧的、保險和手柄上都印有紫藤花花紋的、适合上流社會淑女使用的“J”型左輪手.槍。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對着奇洛的後腦勺來了一槍，灰白色的腦灰質灑了一地，後座力量震得虎口微微發麻。

畫面再次轉變。

這次是複活石。一堆複活石，紅燦燦的，像血一樣，法朗西斯高興地把它們串成了項鏈。

然後畫面又變了……

她回到了阿爾阿拉夫，她血緣上的家人不知道為什麽全不見了，于是法朗西斯順理成章繼承了卡佩家族的全部財富。她財大氣粗地把一袋子金加隆丢在德拉科面前，慷慨地告訴他：“不用找零。”

法朗西斯：“……”

“你看見什麽了？”後腦勺問。

“看見我繼承了一大筆遺産。”法朗西斯避重就輕地說。

後腦勺猶豫了一番，似乎很難判斷她究竟是不是在撒謊。

“哈利·波特找來了嗎？”後腦勺又問。

“應該馬上就到了，主人。我已經留下線索告訴他法朗西斯·卡佩和我們在一起。”奇洛恭敬地回答。

後腦勺發出了悶悶的短促聲音，似乎是在表示贊同。然後他接着說：“那就解決掉礙事的，這個雜.種對于我們來說已經沒用了。”

法朗西斯現在非常希望自己真的能掏出一把漂亮的小手.槍。巫師們為什麽不能用手.槍呢？連阿爾阿拉夫這種封建王朝都給侍衛配槍。

當奇洛舉起魔杖的時候，屋子裏又進來一個人。

是哈利。

他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地說不出話。

奇洛被分了神，法朗西斯暫且又得到幾分鐘生命

原來他才是被伏地魔附身，試圖偷走複活石的那個巫師。

奇洛終于肯把他的頭巾摘下來，露出了那個會說話的後腦勺。

太醜了。

法朗西斯胃裏一陣翻騰，忍不住吐了出來。

哈利不愧是格蘭芬多，他勇敢地對抗奇洛，并且拼命想把法朗西斯救出來。

“你跑得快，回去搬救兵！”法朗西斯推着哈利走，“我拖住他。”

她掏出魔杖。

“統統石化。”

“烈火熊熊。”

半點用也沒有。

奇洛只是随便一揮魔杖，法朗西斯就帶着她的魔杖一起飛了出去，腦袋重重撞在牆上，閉上眼睛以前她想：沒關系，我是大難不死的女孩。

……

法朗西斯聽見德拉科又在罵她。

什麽斯萊特林家養小精靈、格蘭芬多跟屁蟲，他還憤怒地指責她不僅欠錢不還，而且還經常毆打她的債主。

想想的确是這麽一回事。

法朗西斯難得有點愧疚。可這不能全都怨她呀，他們每次打架都是因為德拉科先挑事。

而且她也沒有欠錢不還，但是整整800加隆！

她總得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攢夠這些錢。前幾天她已經還給他50加隆。

法朗西斯想要為自己辯護幾句，但是張開嘴以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啞，幾乎說不出什麽話來。

模模糊糊間，她看見一個金燦燦的腦袋。

“你總算醒了！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期末考試也睡過去呢。”

法朗西斯揉揉眼睛，确定眼前這個的确是德拉科，但她腦子還不太清醒，磕在牆壁上的那一塊還很疼，四周又白茫茫一片，她清了清嗓子，随口問：“這是哪？你怎麽也在？”

“我怎麽也在！”德拉科不高興地說 ，但是難得沒有發脾氣，“我在這裏當然是為了——為了——為了等你醒來回去期末考試！你雖然非常讨厭，但是至少成績還說得過去，能幫斯萊特林提高一點平均成績！”

法朗西斯的腦子逐漸清醒了。她發現自己是在校醫院，并且想起來很多事，奇洛、複活石、哈利。

“哈利呢？複活石呢？他們怎麽樣了？”她緊張地問。

“疤頭沒死！你的格蘭芬多朋友全部都好好的，波特早就出院了，而且還成了大英雄，這幾天出盡了風頭！只有你自己，被拖累得差點連命也搭進去！但要我說這都是你自作自受！龐弗雷夫人真不應該救你。”

德拉科氣哼哼地說。

“德拉科，你說話就不能好聽一點嗎？”

法朗西斯撇撇嘴。

“哼！你就是自作自受。”

“你剛剛說，咱們還沒有期末考試？今天幾號了？”法朗西斯忽然想起來什麽。

“4號，距離考試還有一周半。”德拉科冷着臉答應了一聲。

法朗西斯呆滞了幾秒鐘。

4號，她被奇洛抓走的那天是上個月27號，也就是說她整整在醫療翼躺了一周！

教授們在這期間該畫了多少重點啊！她肯定要跟不上進度！

法朗西斯眼睛一閉，打算繼續睡下去，直到考試結束再醒來。

“法蘭奇！”

德拉科看見她又合上眼被吓得不輕。

“龐弗雷夫人！龐弗雷夫人！”

法朗西斯聽見德拉科扯着嗓子大聲嚷嚷。

她又睜開眼。

“小聲點，德拉科。”她拽拽德拉科的袖子。

“你又騙我！”德拉科的嗓門更大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法朗西斯連忙解釋，但是龐弗雷夫人已經被吼過來了。

“馬爾福先生？你怎麽在這裏？”龐弗雷夫人見法朗西斯沒事，長舒了口氣，然後瞪着德拉科，“如果我沒有記錯，現在是上課時間。”

“你逃課了？”法朗西斯比着口型問。

“魔藥課，斯內普不會扣分。”德拉科同樣用口型回答。

“馬爾福先生，請你馬上回去上課，病人需要休息。”

龐弗雷把德拉科往外推。

德拉科沒再久留，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瞪了她一眼。

法朗西斯：“……”

約麽過了五分鐘，鄧布利多校長也來了。他戴着一幅半月型眼睛，笑眯眯的。

“能看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法朗西斯小姐。”

鄧布利多簡單講述了哈利和奇洛的事，還幫她倒了一杯熱騰騰的南瓜汁。

“原諒我，孩子。你的朋友們本來給你送了很多零食，但是龐弗雷夫人說你暫時不能吃這些，所以我們只能讓他們再把東西拿回去。不過——”

鄧布利多把床頭的一束向日葵擺正，“馬爾福先生送來的花倒是可以留下來。”

“向日葵是德拉科送的？”

法朗西斯有點驚訝。

“你住進來的第三天送的。”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解釋，“看吶——這花真漂亮。”

“教授我在厄裏斯魔鏡裏看到了很多東西，這是不是有些奇怪？我聽哈利和羅恩說，他們都只在鏡子看到了一個畫面。”法朗西斯忽然問。

“哦？你看見了不止一個畫面嗎？”鄧布利多交叉着手指，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我看見了最少四個。”

鄧布利多又呵呵地笑了，面容依舊和藹。

“看來你心底有很多渴望。你強烈期待着那些東西，為了達到目的會使用一切辦法，但是——你卻又可以随時完全放棄它們。”

法朗西斯聽得雲裏霧裏。但鄧布利多沒有給她繼續解釋，因為下課鈴剛剛響了，最多三分鐘，哈利、羅恩和赫敏就沖進了醫療室。

接下來的一周半，在赫敏的幫助下，法朗西斯總算把缺掉的課程補了回來。

考試結束後，她試探着問德拉科：“麻瓜有一種武器叫做手.槍，巫師好像從來不用，但是這東西蠻厲害的——你知道手.槍這種東西嗎？”

然後她又被狠狠嘲笑了一番。

“我當然知道！法蘭奇，你腦子是不是有什麽毛病？你難道你知道麻瓜武器是不可能對巫師造成任何傷害的嗎？你的6個O是怎麽考的？不會全都是抄我的吧？”

“我們中間隔了整整兩排！你以為我是長頸鹿嗎？我們羽毛筆也被教授施了魔法。況且——”

法朗西斯又給了德拉科致命一擊，“我的魔法史是O，而你只是E，我怎麽抄？”

“你別得意！”德拉科“切”了聲，又問，“長頸鹿是什麽東西？”

“一種麻瓜世界的動物，脖子有大樹那麽長。”

“麻瓜們怎麽可能有這種動物？你又騙人。”德拉科不信。

“我沒有！”法朗西斯站起來，擋在德拉科面前，“你要是不信，我暑假可以帶你去看。”

“我對麻瓜的生活可不感興趣。”德拉科輕蔑地說。

但是，當八月份的某一天，法朗西斯正在倫敦一間漂亮公寓裏和赫敏寫作業的時候（她暑假在赫敏爸媽的牙科診所打工，周一和周四休息），一只看上去就知道是珍惜品種的貓頭鷹飛了進來。

它把火漆封口的信封“啪”扔到棋盤上，然後自己從赫敏桌子上叼了一塊水果就飛跑了。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

我們什麽時候去看長頸鹿？

落款是德拉科。

五秒鐘過後，又一只貓頭鷹飛進來，這次信封砸在了法朗西斯的頭上。

內容更加簡單。

不許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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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