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chapter治療師

第93章  chapter92 治療師

“法蘭奇！”德拉科氣急敗壞地沖過來，手裏還捏着濕淋淋的抹布和刷子。

“離我遠一點！”法朗西斯立刻說，用一根手指把德拉科推遠，“別把抹布的水弄到我袍子上，你今天往我袍子上弄得東西已經夠多了。”

“等你長大了！”德拉科在遠處繼續氣急敗壞，“我一定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

關完禁閉的第二天早上，哈利因為一晚上的勞動而萎靡不振，吃早飯的時候差點把腦袋栽進牛奶盆。但德拉科卻神采奕奕、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這讓羅恩非常懷疑他是不是找了小精靈們幫忙。

“我保證他沒有。”法朗西斯肯定地說。

羅恩和哈利将信将疑。

魔藥課依舊是和格蘭芬多的學生一起上，斯內普教大家制作迷亂藥劑，這種藥水可以令人急躁和魯莽。

因為整晚都在打掃教室，哈利困得睜不開眼，尤其是在幽暗的魔藥教室裏，他更感覺大腦一片混沌。

這無疑又引來斯內普的嘲笑和扣分。

“我認為格蘭芬多沒有學習這堂課的必要。”德拉科湊在法朗西斯耳邊小聲嘀咕，“因為他們本身已經足夠魯莽，或者說，他們每天喝的不是南瓜汁而是迷亂藥水。”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法朗西斯仍舊有些紅腫的掌心上，忽然有些意味深長地說：“沒想到——我這麽厲害。”

但他馬上又有點擔憂地說：“法蘭奇，你好像有點太嬌弱了。這樣下去可不好，萬一你過兩年還是這樣，那可怎麽受得了我？”

法朗西斯聞言毫不猶豫地把德拉科剛剛熬好的迷亂藥從桌子上推了下去，并且大聲道：“你太不小心了，德拉科。瞧瞧，灑了一地，你把你的東西弄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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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頓時又變得耳尖充血。

因為失去了整整一鍋的魔藥，即使斯內普有心偏袒，但最後也只能給德拉科一個不及格。

哈利和羅恩差點笑背過氣去。

霍格沃茨換了校長，但課程們依舊繼續。如今的占蔔課由一名名叫費倫澤的馬人擔任教授，幾乎所有的學生都認為他比特裏勞妮靠譜多了，大家終于不用在課堂上聽一些關于靈體的荒謬發言，而是開始研究星象和天氣。

一天下課之後，大家正三三兩兩聚在走廊裏說話——除了哈利，可憐的哈利又被烏姆裏奇叫到辦公室喝茶了。

赫敏十分憂愁，擔心烏姆裏奇會再對哈利使用一些黑魔法的把戲，然而就在他們愁眉不展的時候，城堡各層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噼啪爆炸聲。

起初，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但緊接着大家就發現弄出響動的人是弗雷德和喬治。

他們兩個騎着掃帚把各種各樣的爆竹撒滿城堡，橘黃色的火龍和凱瑟琳車輪煙花四處亂竄，烏姆裏奇那張油膩膩的胖臉被熏得黝黑，她舉着魔杖從一樓爬到八樓為各個教室清理亂竄的爆竹。

“斐尼甘先生，麻煩你去請校長來幫我們清理爆竹。”

二樓的麥格教授說。

“塞德裏克，麻煩你去請校長來幫我們清理爆竹。”

八樓的弗利維教授在辦公室說。

“這裏也有一個爆竹，快去請校長來。”路過獎品陳列室的斯普勞特教授站在四樓說。

就連斯內普也一字一頓地告訴法朗西斯：“卡佩小姐，請你你把校長請過來替我們清理爆竹，除非你想讓它們飛到你的坩埚裏。”

他又陰森森地笑了一下，鷹鈎鼻在四處亂飛的煙火光芒的映襯下似乎比以前更加挺翹：“當然，有些人的魔藥即使沒有爆竹飛入也未必可以成功，比如隆巴頓先生。”

“他們真不錯。”哈利看着弗雷德和喬治贊嘆道。

羅恩、赫敏、金妮和法朗西斯也站在一起高興地看着走廊裏四處亂飛的爆竹，整個霍格沃茨簡直比聖誕節時候還熱鬧。

“烏姆裏奇要倒大黴了。”亨德萊·美第奇抱着一摞書走過來，臉上挂着神秘的笑。

“是呀！我們都看到了，她現在在倒大黴。”金妮有些輕蔑地說，她總覺得美第奇非常裝模作樣。

“我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美麗的小姐們。”美第奇掂了掂手中的書本，“還記得特裏勞妮說過的話嗎？靈體。”

法朗西斯有些不解：“把話說清楚一點，別打啞謎。”

“她被怨靈纏身。”美第奇回答，“我只能告訴你們這麽多，但是不久過後，烏姆裏奇肯定會倒大黴的。害人者死于被害人者。記住這句話，姑娘們。”

“神經兮兮。”金妮看着美第奇遠去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

“我倒是情願他這次是在說實話，而不是嘩衆取寵。”法朗西斯說。

這天下午，大家誰也不知道烏姆裏奇邁着她那短胖的小腿上上下下跑了多少個來回，才終于把霍格沃茨的爆竹全都消滅掉。大家唯一看到的是，當烏姆裏奇晚上從五樓樓梯下來的時候，因為樓梯的突然變化，她被意外摔了下來。

她胖墩墩的身體像個皮球一樣彈跳着從幾階樓梯上飛躍而下，并露出了維多利亞風格的荷葉邊底褲。

不巧的是，龐弗雷夫人這天非常忙，以至于烏姆裏奇被送到醫療室以後足足待了一個小時才得到治療。她的右腿和腳掌都被打上厚厚的石膏，再也穿不進去她粉紅色的高跟鞋了。

“這就是你說的倒大黴？”法朗西斯問美第奇

——她實在覺得這不算什麽。

“遠遠不止。”美第奇說。

……

自打烏姆裏奇摔壞腿必須在醫療室養病後，大家的日子都過得松快了不少，她頒布的那些法令逐漸被人忘卻，弗雷德和喬治成為全校的英雄。

法朗西斯每次去醫療室拿新一周的魔藥的時候，總能看見烏姆裏奇滿腹怨氣地坐在病床上。龐弗雷夫人的怨氣似乎更重——法朗西斯非常同情龐弗雷夫人，因為她每天都要對着烏姆裏奇那張醜臉。

但沒過不久，當法朗西斯再次借助龐弗雷夫人的壁爐前往聖芒戈醫院的時候，她發現龐弗雷夫人給烏姆裏奇病床周圍挂上了厚厚的簾子，這下她終于不用天天面對那張□□臉了。

時間也過得飛快，當學生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發現，居然還有六個星期就要期末考試了。

但與此同時，五年級的學生們還迎來了另一項活動：就業咨詢指導。

斯萊特林休息室的茶幾上堆滿各種宣傳頁，五年級的學生在走廊裏不是讨論owl考試，就是讨論就業指導的事。

法朗西斯坐在窗邊随便翻看着一本書，學生們四處亂放的就業宣傳單令她有些心煩。

德拉科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對面。

“法蘭奇，你想好了嗎？”他晃晃手裏的那幾頁花花綠綠的宣傳紙。

“我暫時還沒有考慮過。”法朗西斯垂着腦袋，眸光暗淡。

“你必須要趕快考慮一下了。”德拉科把那幾張單頁遞過來，“我剛剛看了時間表，斯內普會在明天下午給你進行就業指導。”

“我不想去。”法朗西斯煩亂地把那幾張宣傳單推開，“沒這個必要。”

“你總要裝裝樣子。”德拉科友情建議，“我知道你親戚給你留下了一筆遺産，但就業指導是每個五年級學生都必須經歷的。”

“你今天真是煩人。”法朗西斯不高興地說，“你想好了嗎？你準備怎麽應付你的就業指導？我猜這些職業裏大概沒有爵爺這一項吧？”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德拉科為自己辯駁道，“我早就想好了，我畢業以後要去聖芒戈。”

“聖芒戈？”法朗西斯十分驚訝，連手裏的書也不翻了，“德拉科，你應付斯內普也編個靠譜點的職業好不好？比如魁地奇運動員或者魔法部部長什麽的，這比去聖芒戈可信多了。”

“我不是在應付斯內普。”德拉科皺着眉說，“我是認真的。”

這下法朗西斯更驚訝了。

“什麽？你居然是真的想去聖芒戈當治療師嗎？在聖芒戈的小病房裏給各種巫師治病？你那個權勢滔天的父親大概會被你活活氣瘋吧？”

“我會和他解釋的。”德拉科說，神情專注，“我已經問過幾個高年級了，他們說聖芒戈的治療師必須要有一個非常優秀的成績，尤其是魔藥和草藥，而我這兩門課都很不錯。”

但法朗西斯仍然十分困惑：“你為什麽忽然想當治療師？像你這樣的巫師，難道不是畢業後就開始打理家族生意嗎？”

“這不沖突。”德拉科說，“我們家有一些忠心的老仆人，他們會把大部分事情打理好。”

“你忙活不過來的。”法朗西斯搖搖頭。

“總之我将掌管馬爾福，但也肯定要成為一個治療師。”德拉科篤定。

“我不明白。”法朗西斯拖着下巴說，“我認為治療師這種工作非常無聊，說真的，我寧可當一個壞蛋，也不想整天在聖芒戈看巫師們的遭受苦難。你究竟是發什麽瘋想去聖芒戈？難道你喜歡那裏的消毒水味兒嗎？”

德拉科沒吭聲。

法朗西斯在桌子下面踹踹他的小腿：“快說呀，聖芒戈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

“因為你總是……”德拉科抿抿嘴，才說，“因為你總是看上去臉色不太好。說真的——你最近有些瘦得吓人。”

“什麽？”法朗西斯愣了一下。

“法蘭奇，我從書上看到說，有些巫師在小時候因為總是吃不飽飯，所以即使長大也總是身體不好。你小時候是不是就經常吃不飽飯？所以即使到現在也要吃很多魔藥？”

德拉科記得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後，法朗西斯穿過魁地奇球場去見金妮，他就站在掃帚間門口看她。

寬大的校袍在法朗西斯身上晃晃悠悠——那分明應該是一件裁剪得體的新校袍。冷風帶着泥土味兒呼嘯而過，翻飛的長袍将法朗西斯的蒼白面孔和金色長發遮擋住，她在午後的狂風中站立不穩，踉踉跄跄地低着頭向球場另一邊沖，仿佛随時都會随風而去。

德拉科就是在那個時候忽然感到一陣害怕。

“差不多吧。”法朗西斯掩飾道，心中有些慌亂，“營養不良，你知道這個詞吧？我以前挺窮的，經常吃不到飯。還有我的骨頭，我告訴過你我在法國不小心摔傷骨頭的事情對吧？所以我才要吃很多藥。”

夏天馬上就要來了，但英國的氣溫仍舊很低，昨夜又恰好下過雨，這讓他們說出的每句話都變作薄薄的白霧。

“我就知道是這樣！聖芒戈那群廢物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德拉科十分惱火，他騰地一下站起來，又在桌子前面來回踱了兩圈步，龍皮靴子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但是法蘭奇你別擔心，我以後肯定會把你治好。”他緩和了語氣，灰藍色的眼睛異常明亮，讓法朗西斯抓着秘密的手險些松開。

她慢慢把自己陷入柔軟的椅子，輕聲說：“好啊，我盡量等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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