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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既然如此, 我也沒辦法了,但我已經盡力了。”龐皇後臉帶憂愁,歉意地笑笑回到國主身邊。

晚宴上一切平靜, 國主常常找話與李君墨一行搭話,既不谄媚、也無讨好之意, 但又熱情客氣。李君墨的神識一直注意四周,并沒有發現異動。各位皇子紛紛前來敬酒,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赫連寒霜身上, 李君墨反而被忽略了。

“師父,你經常說要低調。可是帶着赫連師叔, 低調是不存在的。”言洛城低聲說。

“不, 你錯了。有他在, 我們就是明明白白的低調。”李君墨玩笑道。

“有道理。”言洛城點頭。

“你們師徒說什麽,是不是有發現了?”方寒雲問。

言洛城:“沒有,我們在說赫連師叔光芒四射。”

諸傾雲看看赫連寒霜, 又看看李君墨, 要是師父也像師伯一樣不那麽引人注意就好了。師父太受歡迎,總是擔心師父被搶走, 好煩。

諸傾雲将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盡職立在一邊的侍女立即給他滿上。諸傾雲拿起酒杯,剛要喝時,敏銳地覺察到氣味的細微變化。他修煉的丹決讓他的五感都變得特別敏銳,特別是嗅覺。

他假裝随意地晃了晃酒杯, 傳音赫連寒霜。[師父, 酒有問題。]

[知道了。]赫連寒霜不動聲色地傳音其他人。

宴會大廳內并沒什麽異動, 但不知什麽時候,衆人喝的酒水卻在不知不覺中被下了藥。

李君墨端着酒杯把玩着, 其實是在觀察着杯中的酒液。如果不是諸傾雲提醒,酒水裏的東西還真不容易被發現。酒水中并不是毒,也不是迷藥,至少李君墨認不出那是什麽。李君墨用神識試探那些如同細菌一樣微小的顆粒,隐隐覺得那些東西像是有生命一樣。這個發現将他吓了一跳,很容易就聯想到蠱蟲或是寄生蟲上。

言洛城的掉包技術純火爐青,他看起來将有問題的酒一杯杯喝下肚,實際上卻一滴也沒沾。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騙得李君墨吞下美顏丹,肌膚好得讓李君墨覺得自己是不是變成小白臉了。

[師父,要不我幫你處理了。]言洛城傳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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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不喝,他們還能強迫我不成?]李君墨話雖這樣說,但還是假裝将有問題的酒喝下。

言洛城:[師父,你發現酒裏的是什麽東西沒?]

李君墨:[沒有,你多存一些,以後慢慢研究。]

言洛城:[好。]

他們這一群人,演技最差的就是方寒雲,幸好有其他人幫他掩飾。言洛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李君墨身邊。

“師父,我頭好暈。”言洛城說完就倒下了,他先是靠着李君墨,之後漸漸滑落,頭枕在李君墨腿上,就這樣睡在地上。言洛城演技逼真,全程毫無違和感。

李君墨嘴角抽搐,傳音道:[你就非得倒在我身上?]

[不知道要裝多久,我得找個舒服的姿勢。]言洛城理直氣壯。

[……]很強大的理由,李君墨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感覺徒弟長得有點歪。

酒過三巡,酒宴上的氣氛越來越好。樂曲和舞蹈都換成了節奏快的歡快類型。有人不勝酒力,暈暈乎乎地趴在幾案上。

“國主這真是好酒,就是後勁有些大。”

“那是自然,這是用靈藥特別釀制的,就是修士喝了也能醉倒。”

“好酒,好酒,大家喝。”

一群大臣和修士們東拉西扯地聊着,多半都是一副醉鬼樣。李君墨也假裝頭暈,手撐在案幾上,輕輕撫着額頭。

[師父,我知道假裝醉酒是為了引出幕後人,但方師叔是真不會裝。]言洛城傳音李君墨。

李君墨用眼角餘光撇了精神抖擻的方寒雲一眼,嘴角直抽搐。只能傳音指導方寒雲,讓他面朝下撲在桌上,免得露陷。

醉酒的人越來越多,歌舞聲越來越大。這時,一位修真世家的子弟猛然将面前的幾案掀翻,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喊道:“酒水有問題。”

[終于有人發現了,真不容易。]言洛城倒在地上裝醉的同時,還不忘傳音與李君墨閑聊。

[是挺不容意的,你別總是傳音,容易被人發現。]

[這裏基本都是煉氣期修士,不會被發現的。]言洛城滿不在乎,如果實力足夠,誰會選擇冒險下藥。

[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會游水,技術還不錯,翻船也沒關系。而且師父肯定會救我的,不是嗎?]

[……]一點都不想理他。

“什麽——”那些還沒醉倒的修士大驚,急忙運轉靈力。

“不好,我的靈力用不了了。”有人驚恐大喊。

“國主你這是何意?”有人質問國主。

有那機靈的,想要向外求救,但是他們忘了,他們身上的靈力全無,連傳訊符都激發不了。不過也有人帶了原始一些的信號彈,只是皇宮上空似乎有意層看不見的屏障,将那些各式各樣的求救都攔了下來。

[師父,這是陣法?]言洛城問。

[不是,這應該是某種法寶。]如果是陣法,他進來時肯定能發現。

“來人,快來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國主面露驚訝,不停地喊着人。大殿四周的守衛一動不動地站着,就像沒聽到他的命令一樣。

鼓樂聲一直未停,大殿內卻亂成一團。國主喊了半天,沒有人回應他。有人往大殿外跑,剛邁出大殿,身體各部位就分家了,畫面血腥暴戾,将殿內的人都震住。

修士和大臣們三五成群地抱團,戒備地看着鳳家人。盡管鳳家人也是一副中了暗算的樣子,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裝出來的?

李君喻傳音問道:[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李君墨:[再等等。]

“誰能告訴孤,這是怎麽回事?”國主并不蠢,冷靜下來之後發現了龐家人的不對勁。這種時候龐家家主神态自若,胸有成竹。而龐皇後就如同局外人一樣冷眼看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有問題。國主忍不住質問:“皇後,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為什麽?”

龐皇後看了老國主一眼,笑顏如花。“國主您老了,而我還年輕。我不想死,更不想失去如今的花容月貌。我想要修道成仙,永保青春。”

“你就是為了這個?你出生修真世家,難道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修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修得大道。你總有一天也會年華不在,一點點衰老。”國主說着,他的手悄悄隐藏在衣袖下。

“只要我能修煉,就算會衰老,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龐皇後絲毫不在意。

“你不過是五靈根的廢物,若是你真能修煉,又怎麽會沒有宗門願意收你?”國主突然擡手,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刺向龐皇後。

一道劍光閃過,國主的手被砍下,鮮血不斷往外冒。不知何時,一道黑色的聲音站在龐皇後身後。龐皇後冷冷看着握着斷手哀嚎的國主,不帶任何感情地說:“不用做無用的掙紮了,現在整座皇宮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為什麽,我對你不夠好嗎?以後這王位也是我們然兒的。”國主憤怒又悲傷地看着龐皇後。

“我修煉資質不好,在家中得不到修煉資源,所以我才會選擇進宮。我處心積慮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做到皇後的位置,就是希望能有足夠的資源修煉。可是你呢,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就算是皇後又如何,那些修士依然高高在上,俯視着你。本宮不想做凡人,本宮要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言洛城看完戲發表感言:[師父,這人想得真多,渡劫老祖都不敢說是長生不老。]

李君墨:[所以什麽都不懂的人才可怕。]

國主疼得全身冒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也是修士,但喝了有問題的酒,如今和普通人也沒區別。而他幾個兒子早已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老國主将希望寄托在李君墨等人身上,誰知他們也一幅醉醺醺的模樣,和大殿中的其他人沒什麽不同。老國主感到絕望的同時,不禁後悔被美色迷惑,将龐家毒婦封為皇後,給了她極大的權利。

“啪啪啪——”龐家家主擊掌三下,大殿內的鼓樂聲停下。一道娉婷的身影走了進來,而她身後跟着上百名手持兵刃的修士。

龐皇後看到這身影,笑得十分熱情。“萬仙子,您吩咐的事我都做到了,不知我要的東西……”

來人高傲地說:“你放心,答應過你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等事情結束之後就會交給你。”

李君墨聽到這聲音,已經知道來人是誰,沒想到萬可欣還活着。那她是怎麽從謎月秘境中出來的?這麽多年,她都沒回妙音宮,那她去了哪裏?又是怎麽與龐家和鬼宗勾搭上的?

“萬仙子,那我龐家……”龐家主點到為止。

萬可欣冷聲道:“除掉李家和鳳家,以後這赤鳳國都是你龐家的,龐家主可是還有什麽不滿意?”

“萬仙子是不是将鬼宗忘了?”龐家主可不傻。

萬可欣目光陰狠地看向李君墨等人,滿是惡意地說:“只要殺了他們,然後推到鬼宗身上。到時候鬼宗自身難保,自然不會留在赤鳳國。”

“萬仙子說得倒是容易,但誰都不是傻瓜。”龐家主敢于和徐绫兒這樣攤開了說,是已經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

“鬼宗的人已經去了李家,到時候我自有安排。”萬可欣胸有成竹。

李君墨暗道不好,李家有危險。就在這時,萬可欣帶着快意的笑容走到李君墨一行面前,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呵呵呵,李君墨、方寒雲、赫連寒霜,你們也不過如此。我隐忍了這麽多年,算計了這麽多年,你們還是落在我手中了。”

李君墨擡頭看着萬可欣。“你到底想做什麽”

“做什麽?”萬可欣嗤笑。“都是你們毀了我原本光明的前途,我是個睚眦必報的人,當然要将你們帶給我的羞辱統統還給你們。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鬼宗的大師兄和曹長老已經帶人去了李家,有元嬰真君出手,你覺得今晚過後,李家還會不會存在?”

“你瘋了吧?”李君墨不明白,萬可欣為什麽這麽恨他們。如果是為了以前那些事,不都是她自找的,咎由自取。“你是怎麽從謎月秘境中出來的?”

“自然是有人幫我。”萬可欣同情地看着李君墨。“沒想到不管劇情怎麽變,你始終逃不出被徐绫兒害死的命運。”

“你什麽意思?”李君墨眼神一凝。

“你們會到赤鳳國,應該是徐绫兒提議的吧?她就是個喜歡搶別人東西的賤人,這麽好的機緣她怎麽可能放棄。我早料到這一點,你對她一向是有求必應,肯定會幫助她。這樣一來,要布局設計你們就太容易了。”

“你就這麽自信,一定可以将我們留下?”李君墨試探道,想看看他還有什麽底牌。

“你們還不知道吧,方才你們喝的酒中放了一種寄生在修士體內,專門吞噬修士靈力長大的魔蟲。你們現在無法使用靈力了吧?只要魔蟲一日不除,你們就一天不能使用靈力。直到魔蟲一點一點長大,然後繁衍,撐破你們的身體。”萬可欣開心的笑着。

大殿內的修士面如死灰,充滿恨意的眼神盯着萬可欣和龐家人。

“萬仙子何必與他們廢話,還是趕緊将他們除掉,以免生出事端。”龐家家主提醒。

萬可欣點頭:“龐家主說得是,這裏的人都不要留下活口,不然後患無窮。”

李君墨:“萬可欣,難道你連諸傾雲也要殺嗎?他可是你未來的道侶。”

倒在地上裝暈的諸傾雲聽到這句話,身體僵了僵,心情簡直是一言難盡。

[諸師弟,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和你師父都是萬人迷啊。]言洛城這時還有心情傳音聊天。

[不管是以前現在将來,我都不會喜歡這些莫明奇妙的女人。]

萬可欣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看了諸傾雲一眼,不屑地說:“就他,不過是個無能的冒牌貨而已,怎麽配做我萬可欣的道侶。”

[諸師弟,你被嫌棄了。]言洛城幸災樂禍。

[我很慶幸,不用被一個瘋女人惦記。不過我要讓她知道,誰才是無能之輩。]諸傾雲惱怒。

[你們兩個挺閑?]赫連寒霜的聲音在他們兩人腦海中響起。

[師叔你偷聽我們傳音。]言洛城不痛不癢地指控。

赫連寒霜:[就你們這點道行,我是光明正大的聽。]

[你們還聊,準備動手了,不然就假戲真做了。]李君墨心中那點緊迫感完全被這三人給破壞了。

“動手。”龐家家主一聲令下,将大殿圍住的黑衣人向最近的人下手了。

“動手。”這時另外一個聲音響起,原本無力坐着的李君墨站了起來。“萬可欣,看來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不可能,你們怎麽會沒事?魔蟲卵進入體內就會孵化,然後進入修士的血肉中,無法殺滅。”萬可欣驚訝地看着李君墨一行,她的計劃明明很完美。

如果之前萬可欣的話讓修士們驚恐,那此時無疑是給他們判了死刑。難怪龐家人會有恃無恐,就算他們今日僥幸逃脫,也逃不了死亡的命運。

“誰告訴你我們喝了有問題的酒?”李君墨回頭對李君喻說:“你去救國主,然後聯系鳳家的護衛接手這裏。”

他們要盡快趕回李家,沒時間在這耗着。

赫連寒霜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冷冷看着萬可欣。“終于輪到我們動手了。”

“人先別弄死,還有些事要問清楚。”李君墨擔心赫連寒霜修為高,不小心将人弄死了。

諸傾雲攔住赫連寒霜,說:“師父,把她交給我,讓她看看到底是誰無能。”

“好。”赫連寒霜點頭,他看了一眼宮殿上方,将封鎖打破,讓各種求救信息傳遞出去。

而這時,言洛城已經提着劍殺向龐家家主,方寒雲也在滿場救人。

諸傾雲提劍一步一步向萬可欣走去。他和萬可欣的修為相當,他有信心戰勝萬可欣。原本十拿九穩的形式突然逆轉,苦心計劃多年的萬可欣覺得怕了,她不想死。

“傾雲,看在我是你未來道侶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萬可欣換了一副嘴臉,楚楚可憐地哀求。

“我只是無能之輩,配不上高貴聰明的萬仙子。”諸傾雲絲毫不為所動。

萬可欣當初被李君墨打落修為,這些年的不斷修煉,她的修為已經恢複,和諸傾雲一樣都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但她是音修,而諸傾雲是劍修。萬可欣隐藏于琴聲中的音刃還沒靠近諸傾雲就被他給擋下了,而諸傾雲的劍招,萬可欣卻避得十分艱難。

另一邊言洛城将龐家家主四肢打斷,随意地扔在地上。然後他就守在李君墨身邊,那些試圖靠近李君墨的龐家修士全被他斬殺。

“我用不着你保護。”李君墨皺眉,随手一劍斬殺了一名追殺其他修士的龐家子弟。

“師父,這些小喽啰我就可以對付,用不着你出手,你在一邊看着就好。”言洛城難得有表現的機會,怎麽可能放過。

“你高興就好。”李君墨說着,再次揮劍。他是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觀,但願李家那邊一切順利。

皇宮內不平靜,皇宮外也是一樣。剛入夜,李家負責警戒的弟子發現有人向李家靠近,對方一看就來者不善。李家弟子當機立斷激發了一張警示符,紅光将李家上空照亮。這幾日一直處于警惕中的李家族人當即拿上武器,進入戰鬥狀态。

第一批到達李家牆外的鬼宗弟子,迅速進入李家。當第二批鬼宗弟子到達時,卻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住。領頭的金丹真人帶人攻擊陣法,試圖強行破陣,均以失敗告終。李家牆內傳來打鬥聲和慘叫聲,顯然第一批弟子被李家人伏擊了。

這時,鬼宗弟子陸續将李家給圍了起來,但是都被陣法擋住,不得其門而入。

“快去禀報曹長老。”領頭的金丹真人下令。

就在這時,金木水火土等不同的法術從李家牆內飛出,鋪天蓋地襲向鬼宗弟子。有的及時防禦,躲過一劫。有的反應慢了一拍,當場重傷。

領頭的金丹真人:“都別大意,我們的對手有所防備,而且很狡猾。”

很快李家大宅內安靜下來,第一批進入的鬼宗弟子被全部殲滅。保護李家的陣法被打開一角,但是卻沒人進入。這也在預料之內,畢竟誰都不是傻瓜。

沒人進入,但是李家卻沖出了一隊人,見到鬼宗弟子就不要命地拼殺。受傷的立即退回陣內,很快會有人補上他的位置。等其他地方的鬼宗弟子支援,李家人又全都躲入陣中不出來。然後另一隊人出現在鬼宗弟子防守薄弱之處,殺了人就躲回去。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鬼宗弟子被氣得直跳腳,李家人就是不正面出擊。李家大宅內,李家人看着李君墨布置的防護陣,一臉的欽佩。

“想不到多年不見,君墨在陣法一道也頗有建樹。”大長老感嘆。

“可惜這陣法只能堅持到鬼宗元嬰真君出手前,如今看似我李家占了上峰,但對方實力高強。沖出去突擊的族人幾乎都是三個對一個才能将對方解決。”二長老并不看好此時的局面。

“能有此戰果已經不錯,我們只要堅持到君墨他們回來即可。”李家主道。

“皇宮內此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願他們無事。”大長老眼中難掩擔憂。

曹長老和俞子真看不上李家那點微薄的實力,并沒有打算親自上場。但是開戰沒多久就接到弟子來報,鬼宗弟子竟然連李家都進不去,曹長老大怒,當即決定去看看情況。俞子真自然也跟着一起來到李家外。

“一群沒用的廢物,一個黃級防禦陣就将你們給擋住了。”曹長老訓斥完弟子,冷哼一聲。“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曹長老一臉傲氣地站立于李家上空,擡起手掌聚集靈力之後往下一按,一只大手虛影向着李家落了下來。将李家籠罩住的無形屏障遇到大掌,如同脆弱的玻璃迅速崩塌。

“所有人準備戰鬥。”李家主面色凝重。

一直圍在李家外圍的鬼宗弟子紛紛湧入李家,見人就殺。幸好李家沒有戰鬥力的老弱婦孺早已被轉移到密室中。

徐绫兒自持是雲天宗的弟子,并沒有跟着一起躲起來,她也沒臉。她一直留在李君墨住的小院中,可是當她看到元嬰真君出手,李家的防禦陣被破時,心中十分後悔沒有和李君墨他們一起去皇宮赴宴。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躲起來時,幾名鬼宗弟子殺了進來将她團團圍住。徐绫兒無法,只能應戰。這麽多年她的修為一直停留在築基中期。而她的對手實力和她相當,她就算有衆多法寶護身,也被打得節節後退。

此時徐绫兒唯一的想法就是向大師兄求救,她當即向附近發了求救符。這一分心,她被鬼宗弟子狠狠抓了一爪,後背留下幾道深深的爪印。

徐绫兒疼得臉色發白,後背被血染紅。鬼宗弟子攻擊淩厲,她根本抽不出手來服用丹藥。受傷的徐绫兒動作遲鈍,很快又被抓了幾爪。李家派來保護她的弟子也被鬼宗的人纏住自身難保,更別說救她了。

大約過了三十息,徐绫兒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她身上的法袍和防禦法寶也失去了作用,但圍着她的鬼宗弟子只是受了點輕傷。

徐绫兒也想過逃走,鬼宗弟子卻好像知道她的想法牢牢将她纏住。徐绫兒疲于應付,眼看一只鬼爪向她抓來,她卻沒有能力避開。她滿心絕望,以為自己要完時,一條長鞭将快要刺入他身體的鬼爪給卷住,襲擊徐绫兒的鬼宗弟子被甩飛出去。

“徐師妹,你沒事吧?”楚希飛幹淨利落地解決了幾名築基期的鬼宗弟子,上前為徐绫兒療傷。

“嗚嗚嗚——楚師兄。”徐绫兒剛才被吓壞了,激動地一把抱住楚希飛哭了起來。

楚希飛語氣溫和地安慰她。“沒事了,徐師妹還是先躲躲,外面還有不少鬼宗的人。”

“好,讓楚師兄見笑了。”徐绫兒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時候。

皇宮內,李君喻聽從吩咐扶着國主退到角落中,給他服用了療傷丹藥。或是因為魔蟲的緣故,丹藥效果并不好,血一直止不住。

“國主,龐家與鬼宗勾結,只是李家無法對付他們,還望國主調集鳳家護衛一同對敵。”李君喻擔心族人的安危。

“鳳家護衛此事都未出現,只怕也遇到了變故。”國主苦笑着拿出一張傳訊符。“此時我全身靈力皆無,你激發此符,我鳳家老祖接到傳訊必定會趕來。”

“多謝國主。”李君喻立即拿過符箓激發,一道流光沖天而起。

“李世侄,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還處于危險中,希望你能救救他們。”國主懇求道。

“那國主你呢?”李君喻遲疑地看看虛弱的國主,又看看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幾位皇子。大殿內亂糟糟一片,李君墨一行在追殺龐家人,而龐家人卻在追殺修士和大臣。

“我無事,麻煩你救他們。”都是他識人不清,才會連累幾個兒子。他老了,他的兒子們還年輕。

或許是龐家人和萬可欣都對那魔蟲極有信心,圍攻他們的都是龐家的修士,這些人大多數修為不高。只有那個金丹期的龐家老祖實力還能看。方寒雲和他實力相當,正好用來練手。

再這樣修士普遍修為都低的戰場上,李君喻還能應付。他動作極快地将幾位皇子弄到老國主身邊,一些大臣和修士看到了,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大殿內局面因李君墨一行迅速扭轉,赫連寒霜一個人就能完全應付。這時,李君墨收到徐绫兒的求救,他神色一凝。急忙說道:“李家出事了,這裏交給你們,我先回去看看。”

李君墨這時也管不了什麽皇宮禁飛令,當即就往李家飛去,誰知意外突生。

“何人敢無視皇宮禁令?”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傳來,随之而來的是氣勢洶湧的靈力大掌。

李君墨躲是來不及了,轉身硬是接了這一掌。來人是元嬰中期修士,這一掌用了八成力。李君墨當即被震傷,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不等他緩過來,掌風如同巨浪一般,一波一波襲來。

“星空防禦。”李君墨來不及多想,當即召出星空,開啓防禦。

“師父——”追着李君墨出來的言洛城看到李君墨受傷,不管不顧地沖了上來擋在李君墨面前。“老匹夫,竟敢傷我師父。”

“阿城——”李君墨被吓得肝膽俱裂,元嬰真君的攻擊就連他也不能硬接,更別提言洛城這個築基期修士了。

言洛城并不是個傻瓜,他的煉體功法很是厲害,只憑□□就能接下金丹真人全力一擊。再加上龜珠的保護,他相信自己不會有事。

但他并沒有見過元嬰真君動手,明顯低估了元嬰真君的實力,他身上的‘龜殼’剛碰上掌風就碎了。眼看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掌風即将打在他身上,李君墨頭腦一片空白,只想着救言洛城,他伸手想将言洛城往後拉,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着掌印即将落在言洛城身上。

“吼——”一道震耳欲聾的龍嘯響徹天空,言洛城被一條五爪金龍的虛影圍住,将元嬰真君的攻擊翻倍反震回去。那名襲擊李君墨的枯瘦老頭頓時吐了一口鮮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言洛城。

“阿城,你沒事吧。”李君墨一把抓住徒弟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師父,我沒事。”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言洛城說完,給李君墨傳音道:[師父,還記得珍寶繭中發現的防禦法寶嗎?剛才就是它被激活了。]

“沒事就好,一邊待着去。”李君墨一臉怒容地盯着枯瘦老頭,身上的劍意迸發,手中的往生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與李君墨的劍意産生共鳴。

“傷我徒弟,你問過我這個師父沒有?就算你是元嬰真君,也要付出代價。”

劍者,剛強不屈;劍者,浩然正直;劍者,無畏無懼;劍者,劍心通明,唯劍為傲。深深烙印在原主記憶中的劍修信念浮現,今日就算拼着重傷他也要一戰。

“哼——”枯瘦老者冷哼,絲毫不将李君墨放在眼中。

這時國主在李君喻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他先對李君墨說道:“淵兮真人息怒,這是個誤會。”接着他又對枯瘦老者道:“老祖,這位是雲天宗的淵兮真人,今日多虧他救了我和其他鳳家子弟。”

枯瘦老者略尴尬,但也拿得起放得下。“得罪了。”

李君墨一口氣不上不下憋得難受,這神特麽的誤會。

“師父,李家的事要緊。”言洛城提醒。

李君墨頓時也顧不上其他,說了一聲告辭,立即往李家飛去。言洛城二話不說跟了上去,師父受傷了,他不放心。

“方師兄,這裏交給你了,我去幫大師兄。”赫連寒霜見鳳家來了一名元嬰真君,立即撂挑子,他更想會會鬼宗的人。

諸傾雲将被他打成重傷萬可欣捆成粽子交給方寒雲,說:“方師叔,我去幫師父了。”

被扔下的方寒雲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們跑了,趕緊拉住李君喻,這個可不能再跑了。

鬼宗弟子攻進李家,剛開始憑着修為優勢逼得李家人節節後退。但李家準備了這麽多天,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李君墨不止在李家布置了防禦陣法,另外還留下了一些幻陣和殺陣。鬼宗弟子看到李家族人實力不濟,放松了警惕,結果被引入陣中斬殺。

原本李家族人就在人數上占據優勢,如此一來雙方的争鬥陷入僵局。時間拖得越久,對鬼宗的弟子越不利。俞子真終于忍不住加入了戰鬥,李家修為最高的大長老也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和俞子真棋逢對手。

但是鬼宗另外還有兩名金丹真人,一名元嬰真君虎視眈眈。曹長老不會自降身價自己動手,但兩名金丹真人已經帶人破陣去了。沒有陣法掩護,李家堅持不了多久。李家主憂心忡忡,他已命人向李君墨求救,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家主不好了。”一名族中弟子來報。

“何事?”李家主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家中婦孺藏身之地被發現了。”

“什麽?”李家主大驚。“怎麽會被發現的?”

“是那位雲天宗的仙子将人給引來的。那位仙子遇到伏擊受了傷要找地方躲避,于是就去了密室,結果引來了鬼宗的人。”

李家主聽完,着急說道:“三長老你與我同去看看,其餘幾位長老多留意鬼宗元嬰真君的動靜。”

“我也去。”二長老跟着站了起來。

“行,兩位長老随我來。”

李家主帶着人匆匆前往密室,行至半路僻靜處,李家主身形突然頓主。他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低頭看着穿胸而過的長劍。他緩緩轉身,看向他身後之人。

……

李君墨趕到李家主宅,只見火光沖天,濃郁的血腥味離着很遠就能聞到。李家宅院內一片淩亂,到處都是鬼宗弟子和李家族人的屍體。

李君墨看到幾名被圍攻的族人,上前解決了鬼宗弟子,向族人詢問道:“家主呢?”

“家主與幾位長老都在觀星閣。”

李君墨見族人受了傷,扔給他們一瓶療傷丹藥,匆匆忙忙向觀星閣趕去。那裏是李家最高的閣樓,很容易找到。到了之後,李君墨得知徐绫兒竟然蠢笨如豬地将鬼宗弟子引去了族人避難的密室,恨不能立即掐死她。

“我先過去看看,這裏還要麻煩諸位長老。”李君墨說完,看了一眼高高在上,俯視李府的曹長老,對身後的赫連寒霜說道:“赫連師弟,幫我殺了他。”

“非常樂意。”赫連寒霜說完,幾個閃身就出現在曹長老身邊。

李君墨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也顧不上其他,匆匆忙忙往密室方向而去。言洛城默默跟在他身後,兩人一路順手解決了不少鬼宗弟子。

等他們趕到密室,發現密室外已經被鬼宗弟子包圍。楚希飛和徐绫兒兩人聯手,暫時保住了這裏的老弱婦孺。李君墨師徒二話不說,提劍上前就殺。言洛城是那種師父殺人,他給遞刀子的人,配合得相當默契。

“是淵兮真人,快撤。”領頭的金丹真人認識李君墨,當即轉身就跑。同為金丹,顯得很沒出息。

言洛城擋住他們的去路,李君墨和楚希飛兩人快速收割着鬼宗弟子的性命。這些人在李家人面前或許是高手,但是在李君墨和楚希飛面前什麽都不是。

李君墨殺了那名金丹真人,手中提着滴血的劍,走到徐绫兒面前,忍住心中的怒氣問:“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我父親呢?”

徐绫兒感覺到李君墨的情緒不對,也不敢多問,趕緊說道:“我遇襲受傷,楚師兄救了我之後,李家族人将我送到這裏。誰知我們剛到,就被鬼宗的人給包圍了。幸好我當時害怕,讓楚師兄送我過來,不然我們都見不到大師兄了。”

徐绫兒一邊說,一邊落淚,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帶你們過來的人呢?”李君墨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徐绫兒向四周看了看,指着地上一具屍體道:“就是他。”

李君墨看向其他族人問:“你們認識這人嗎?”

“認識,他是旁系的李家弟子。”

“我父親,還有二長老、三長老來過嗎?”李君墨問。

“沒有。”族人搖頭。

“君墨,你父親是不是出事了?”李母被人攙扶着,顫顫巍巍地從密室內走了出來。

“母親不要多想。”李君墨說着,讓言洛城留下幫忙保護這些族人,而他去找李家主。

“師父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們的。”言洛城保證。

“大師兄,我也去。”徐绫兒覺得好是跟着大師兄比較安全。

“你留下。”李君墨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徐绫兒惱怒地跺跺腳,幸好這裏還有楚師兄。

“我也去看看。”楚希飛說完,立即就追了上去。

“楚師兄——”徐绫兒只看到模糊的背影,什麽都沒來得及說。

言洛城看着一向不太正常的小師姑,說道:“小師姑,這裏就全靠你了。”

徐绫兒扯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說:“大家不要擔心。”

言洛城嗤笑一聲,讓李家族人繼續躲入密室,他會在密室外布置陣法。鬼宗的人就算找過來,也無法進入密室之內。徐绫兒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打着保護李家族人的幌子,跟着進了密室。

李君墨心急如焚地穿梭在李家宅院中,尋找着李家主的身影。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當他找到人時,他父親躺在地上,胸口被鮮血染紅。在他不遠處,二長老和三長老兩人正在争鬥。

“父親——”李君墨原本就受了傷,此時受了刺激氣血翻湧,一口血吐了出來。

二長老和三長老兩人看到李君墨來了,停下争鬥同時說道。

“二長老是叛徒,快殺了他。”

“三長老殺了家主,他是叛徒。”

李君墨不管他們,來到李家主面前,希望他還能有救。但結果卻不如人意,李家主的傷是致命的,而且人已經斷氣,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

“到底是誰殺了我父親。”李君墨憤怒地看着兩名長老,他誰也不信。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他多年不在家中,對家裏的事不太了解。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家的核心長老會是叛徒。

“君墨你要相信我,二長老是叛徒,是他從後面偷襲了家主。”三長老說完,悲憤地質問二長老。“你為什麽要背叛家族?”

二長老卻不理會他,看着李君墨急切地說:“君墨,你別聽他胡說。是他派人将家主騙了出來,然後偷襲了家主。他才是叛徒,他是個騙子。”

兩人相互攀咬,只是從神情上來判斷,根本分不清誰在說謊。

“你們有證據證明對方是叛徒嗎?”李君墨問。

二長老想了想,搖搖頭。三長老指着二長老的武器說:“他的武器和傷口一樣,你只要一看就能證明我說的是事實。”

“你……”二長老氣得指着三長老說不出話來,他喘了兩口氣,才接着道:“傷口确實和我的武器一樣,那是三長老仿造了我的武器。”

李君墨:“此事關系重大,我不能輕易下決定。思來想去,還是請兩位長老委屈一下,随我到地牢走一趟,等鬼宗的事情解決了,再來處理兩位的事。”

“明明就是二長老背叛家族,而且證據确鑿。”三長老憤怒。

“你不能這樣羞辱老夫。”二長老也怒視着李君墨。

“失禮了。”李君墨見兩人都不配合,沒時間陪他們墨跡。他幹脆利落地動手将兩人打暈,封住他們的修為,用困獸索捆了起來。

解決完兩人,李君墨來到李家主的遺體前,小心地将他抱了起來。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李家主是位慈愛的父親。不知是不是原主的情緒影響了他,李君墨心中悲痛。

李君墨将兩位長老,還有李父的遺體帶到了密室。李母看到丈夫的屍體,悲痛欲絕,當時就暈了過去。

“母親——”李君墨被吓了一跳。

言洛城及時上前扶住老人家,往她口中塞了一顆補靈丹,用靈力護住她心脈。

“楚希飛呢?”李君墨焦急地尋找着楚希飛的身影。

徐绫兒:“楚師兄說是去找你了,大師兄沒看到他嗎?”

“沒有。”李君墨對着族人們問:“這裏有沒有醫修?”

“我是醫修,讓我看看。”這時人群後擠出一名頭發全白的老人家。

“有勞了。”李君墨恭敬道。

“不敢,這是我應該做的。”老醫修給李母看了看,她身體不好,受了刺激才會暈倒,于性命無礙。

李君墨聽了後松了一口氣。

“君墨少爺,兩位長老這是怎麽了?”這時有族人鼓起勇氣問。

“他們其中一人背叛家族,殺了我父親。”李君墨眼底燃燒着怒意。

“什麽?”衆人驚訝,完全不敢置信。

“阿城,你替我看着他們,我去看看外面情況如何了。”

言洛城像只小狗一樣,湊近李君墨聞了聞,沉着臉問:“師父,你又受傷了?”

“無礙。”李君墨拿出一瓶治療內傷的固元丹吞了一顆。

言洛城不贊同地皺了皺眉說:“讓醫修給你看看。”

“不必,外面還有很多事。”李君墨出了密室,去與赫連寒霜彙合。

鬼宗的曹長老雖與赫連寒霜修為相同,但他并不是赫連寒霜的對手。兩人剛交手,曹長老就被赫連寒霜從空中打了下來,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坑。

俞子真看到這一幕,怎麽也掩飾不住眼中的嫉妒。他還停留在築基期遲遲無法突破,赫連寒霜憑什麽運氣這麽好,這麽快就突破到元嬰期。都是他,如果他不背叛自己,他俞子真現在至少也是有稱號的金丹真人了。

曹長老對上赫連寒霜,完全沒有勝算,被打得還不了手。赫連寒霜還記得李君墨的吩咐,殺了曹萬。曹萬原本信心滿滿,誰知一動手他就被打臉了。他見到赫連寒霜動了殺機,頓時心生怯意。

他虛晃一招,分散赫連寒霜的注意力,接着轉身就逃。赫連寒霜怎麽可能放過他,頓時化為一陣黑霧,追了上去,很快将人給堵住。

曹長老見逃不掉了,求饒道:“不要殺我,我父親可是出竅期的道君。”

“渡劫老祖也救不了你。”赫連寒霜冷哼。

李君墨前來與赫連寒霜彙合時,發現鬼宗的弟子已經沒了任何戰意,都在找機會逃走。

李君墨一路行來,都是踏着鬼宗弟子的屍體前行。原主父親的死,讓他覺得悲傷、憤怒,他絕對不會放過鬼宗的人。

“師伯。”

“你師父呢?”李君墨驚訝地看着出現在李家的諸傾雲。

“鬼宗那個元嬰真君想要逃走,我師父去追了。”

“皇宮那邊怎麽樣了?”李君墨問。

“不知道,有方師伯在呢。”

李君墨點點頭,叫來李家的長老,讓他們分頭帶人去追鬼宗的弟子。李家人全力追擊,鬼宗弟子大部分都沒能逃走。

而李君墨直接去了龐家,貪婪是原罪。李家現在一片狼藉,族人死傷大半,龐家也有一份‘功勞’。龐家修士大部分都被龐家主帶去了皇宮,龐家現在幾乎就是個空殼。

李君墨漂浮在龐家上空,一劍斬出,整個龐家幾乎被劈成兩半。接着一劍又一劍落下,發出轟隆巨響,地面裂開,四周都在震動。李君墨在宣洩心中的悲痛和憤怒,他此時只想讓龐家消失。

在李君墨面前,被留下的龐家人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只能在劍意之下拼命閃躲。

言洛城來到李君墨身後,輕聲勸道:“師父回去吧,李家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

“我知道。”李君墨頓了頓,問:“阿城,我是不是很沒用?”

“師父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誰也沒有預料到李家的核心長老中竟會出現叛徒。”言洛城安慰道。

“李家在我的印象中,是個和睦的大家族。雖然嫡系和旁系之間少不了競争,但是很團結。我的家中更是父母恩愛,兄弟和睦。就是有他們的支持,我才能心無旁骛地追求大道。背叛家族,對他們來說有什麽好處,為什麽就那麽鼠目寸光?”

“師父,人的貪念是最難控制,最說不清的。只要起了貪念,在利益的驅使下,背叛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對于有些人來說,什麽都沒有利益重要。”

“我們回去吧。”李君墨看了一眼龐家的廢墟,他能感覺到廢墟中還有活人,但都是些老弱婦孺。他盡管氣憤,想将龐家和鬼宗全都滅了。

但他的神識掃過那些孩子天真懵懂的眼睛,他是真的下不去手。他知道這種仁慈可能留下禍根,但還是無法痛下殺手。算了,李家和龐家的恩怨,還是交給下任家主去處理。

言洛城看了一眼廢墟,頓時明白他師父又心軟了。

回到李家,方寒雲和李君喻都回來了。李家主的遺體被放在了棺裹中,李君喻和李君允一臉悲痛地跪在棺前。四周還有不少李家族人的遺體,李家族人守着去世的親人低聲哭泣。李家沉浸在悲痛的氣氛中。

李君墨對兩位弟弟說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先将族人安置好,然後查清害死父親的兇手到底是誰。審問兩位長老的事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弄清楚真兇。”

“大哥,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過叛徒的。”

“對了,大長老呢?”李君墨問。

“嗚嗚嗚——”這時有人忍不住哭了起來。“大長老死了。”

“他是怎麽死的?”李君墨問。

“他是被鬼宗的俞子真所殺,等我趕到時已經晚了。”楚希飛充滿歉意地說。

“這不怪你,還請楚師弟辛苦一些,為我族人治傷。李君墨感激不盡,定有重謝。”

楚希飛:“李師兄客氣了。”

李君墨看向所有在場的族人,一字一句地說:“我李君墨在此立誓,終有一日覆滅鬼宗,為我李家族人報仇,以慰族人在天之靈。”

“大哥。”李君允和李君喻擔憂地看着李君墨。

盡管李君墨是雲天宗的大師兄,但與鬼宗是私人恩怨。更何況鬼宗還有一名出竅期的太上長老坐鎮。而李君墨的實力只是金丹後期,他要如何剿滅鬼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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