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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雲天宗上下群情激憤, 想和誅邪盟一決生死。李君墨制止了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地想想如何救出宗主。

李君墨讓林長老作為代表,與誅邪盟商談, 拖延時間。其餘人并不覺得這有什麽用,就算拼上性命, 他們也要救宗主,不會向誅邪盟低頭。

李君墨卻沉重地告訴他們。“我們雲天宗的劍者, 剛強不屈、浩然正直、無懼無畏。我們勢必不會屈服, 但雲天宗不能就此消失,我們要想辦法為宗門保存一絲火苗, 讓他們有朝一日重現宗門榮光。”

李君墨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若是不出宗門, 他有把握讓對方也攻不進來。

經過一番商議,長老們決定挑選幾名長老及優秀弟子帶着所有築基期以下的修士離開。

聽說宗門要挑選優秀弟子離開,方寒雲立即來找李君墨。

“大師兄, 我和長老們留下, 你帶弟子們離開吧,我相信你能重建雲天宗。”

“不用這麽悲觀, 或許事情會有轉機。”李君墨安慰方寒雲,他知道書中雲天宗的下場,所以習慣以最糟糕的情況應對。

“大師兄不用安慰我,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方寒雲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

“我會考慮的。”李君墨見勸不動他,只能先哄着。

這是, 林長老已經準備好, 他隔着護宗大陣與諸傾鳴遙遙相對。

“李君墨呢, 讓李君墨來見我。”諸傾鳴看到只是個長老出面,很不高興。

“淵兮道君還在養傷, 宗門上下如今由我負責。”林長老面無表情,好似無論什麽事都不能讓他情緒浮動。

“你們是想袒護邪修。”田世白大聲質問。

“我雲天宗沒有邪修,你們不過是看上了雲天宗的資源。不用找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們控制徐绫兒的手段,才是真正的邪修手段。我今日站在這裏,也不是為了和你扯這些。護宗大陣關系到整個宗門的安危,即便是宗主,也不能無視宗門上下的弟子。所以,我們需要時間考慮。”

“雲天宗的修士狡猾多端,不能聽他們的,要不直接砍了徐宗主一條手臂,看他們如何?”田世白作為田家代表,是最讨厭雲天宗的。

“我們這麽多人還會怕他們?”崔天瑞一臉桀骜。

這時雲天宗上空,突然出現一群穿着仙醫谷服飾的小修士,領頭的韓柏大多數人都認識。

“諸位請聽我一言,我仙醫谷一直以來治病救人,與世無争。田家卻與天衍大世界的修士勾結,屠滅仙醫谷,奪走仙醫谷數萬年來的積累。

如今仙醫谷只剩我們這些人,修為最高的我也不過是醫術不精的金丹期修士。仙醫谷所有功法被奪,即便我們有心重建仙醫谷也難。

如果不是玄英道君危機關頭舍命相救,沒有知善道君前來救援,我們都會無聲無息死去。仙醫谷的覆滅,說不定會成為若明界的玄案。

我說這些,并不是想博取同情,也不是為了雲天宗說話。而是想告知各位,仙醫谷沒了,如今雲天宗也被逼入絕境,等雲天宗倒了,下一個又是誰。

我們都是若明界的修士,為什麽要聽一個勾結外界修士的家族擺布。即便他們實力強悍,修為遠遠高于我們,但這是我們的若明界。

大世界的修士搶奪了若明界的資源,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我們又該如何?”

韓柏的話極具煽動性,天衍大世界的修士不以為意,但田家人卻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人群中一道幽光射向韓柏。

韓柏又不傻,他此時身處雲天宗的護宗大陣內,只見符文一閃,那攻擊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悄無聲息。

“銘文陣。”天衍大世界的修士大驚。“難道這也是九天秘境得到的傳承?”

一部分天衍大世界的修士卻悄悄看向諸傾鳴,因為他也是個會銘文陣的人,或許這方小世界有銘文陣傳承。

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去驚訝,因為赫連寒霜出現了,他面前懸浮着兩個大鐵籠。裏面分別關着一男一女,這兩人形容憔悴,實力低微。

“諸傾鳴,我應該叫你什麽才好呢?畢竟你一個奪舍了別人身體的邪修,誰知道你是什麽玩意?”

不等諸傾鳴說什麽,田文怡先忍不住說道:“赫連寒霜,你不要信口開河。”

赫連寒霜看都不看她繼續說:“如果你是諸傾鳴,那你一定熟悉自己的父母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田家帶出來的。我們交換吧,用你爹娘,交換我師父師娘如何?”

赫連寒霜說完,露出一個邪笑,一些定力不好的修士直接被那極盛的容貌晃花了眼。

此行赫連寒霜去找玄英道君,陰差陽錯找到了被關押的諸傾鳴父母。他等田家修士大批離開後,這才将人偷了出來,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你可別忘了,他也是諸傾雲的父親。”諸傾鳴冷冷看着赫連寒霜,他心裏是很想承認自己不是諸傾鳴的。

“要殺他們的是我,又不是我徒弟。換人,不換就殺了。”赫連寒霜已經露出鋒利的鬼爪。

“他不可能救我們的,他不是我兒子,他是占據了我兒子身體的惡鬼。他和田家人同流合污,一直将我們□□在地牢中。”

“你這個兇手,還我兒子,我可憐的兒子啊。”

諸傾鳴的父母絕望地哭嚎着。

“他們胡說,他們肯定是被赫連寒霜控制了。”田文怡語氣急切。

“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檢查一下諸傾鳴的神魂不就知道了。我反而希望他是諸傾鳴,這樣就不能不管他爹娘了。”赫連寒霜的鬼爪故意刮過鐵籠,吓得兩人瑟瑟發抖。

衆人懷疑的目光看向諸傾鳴,他們可是以剿滅邪修的名義建立的誅邪盟,要是這盟主才是真正的邪修,那樂子就大了。

場面一時僵持下來,最終雙方各讓一步,三日後再談。赫連寒霜給雲天宗帶來了驚喜,李君墨抓緊時間帶着陣殿弟子煉制陣盤。

言落城用新通訊器不斷聯系李君墨。

[師父,你想做什麽?]

[師父,你不能丢下我。]

[師父,你若是為了雲天宗任何人丢下我,你信不信我屠光雲天宗所有人。]

[師父,你不要不理我。]

……

李君墨一頭黑線看着因訊息太多卡住的通訊器,忍不住閃身進入星空號,擡手就給了言洛城一記爆栗。

“還屠光宗門,你可真能耐啊你。”

“師父,我錯了,你那一副要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架勢,讓我以為你要抛下我了。”言洛城趕緊認錯。

“我不會扔下你的,最多只會讓你将挑選出來的弟子轉移。你可是雲天宗的大師兄,怎麽能不盡一份力呢?”李君墨做了最壞的打算後,确實想讓星空號帶着言洛城和諸傾雲他們離開。

但是現在想法變了,他死也得帶着這個黏人的徒弟,不然言洛城肯定能鬧騰得讓他死都不能清淨。

不是有句話說,活下來的才是最痛苦的,那他就自私一些好了,更何況誰死還不一定呢。

約定的第一天,誅邪盟那邊證實了諸傾鳴并未被奪舍,也不是邪修。第二天,所有修士都知道,為了剿滅邪修,諸傾鳴決定大義滅親。

新的通訊器早已發出去,這些消息第一時間就有人傳給李君墨。甚至有人商議着,到時候內外夾擊,幹脆把天衍大世界來的修士和田家人全弄死算了。

但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修士畏懼天衍大世界的實力,還對他們抱有幻想,有天能打開界與界之間的通道。

李君墨他們原本就沒将希望寄托在諸傾鳴的父母身上,對于這樣的結果并沒什麽好意外的。

還有一日就到約好交換人質的日期,諸傾雲想了想,還是去見了他的父親。

諸成化知道諸傾鳴不會管他們,只能哀求諸傾雲救他。為了讓諸傾雲救他,甚至說出了諸傾雲母親的死因。諸傾雲知道他冷眼看着母親被害死,冷漠地轉身離開。

這樣的人活着也是浪費糧食,他母親可還在下面等着他呢。

李君墨已經做好死戰的準備,誰知第三天夜裏金長老慌慌張張敲響喪宗。聽到那鐘聲,所有人都蒙了,不是說好天亮之後雙方商談嗎?怎麽天還未亮,宗主人就沒了?

李君墨不明所以,立即傳訊顧清他們。接着不斷有人傳回信息,徐宗主沖破了身上的禁锢自爆了,挨着他關押的雪宵仙子和徐绫兒全被他自爆波及,屍骨無存。看守他的三名大乘期修士,五名元嬰期修士全被炸死。

徐宗主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死了,雲天宗上下一片哀榮。沖動一些的,拿起法寶就要沖出去找人拼命。李君墨幹脆調整陣法,讓宗門內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諸傾鳴失去了人質,暴怒地讓人追查玄英道君到底是如何擺脫禁锢的,他堅信沒有人幫忙,玄英道君根本做不到。但是看守的人全都死了,原地只留下一個大坑,這怎麽查?

太坤宗的長老早已失去耐性,不過是一個小世界的宗門而已,何須如此麻煩。于是直接越過諸傾鳴下令,所有修士強攻雲天宗。

他們信心滿滿,卻沒想到在雲天宗的護宗大陣上顏面盡失。誅邪盟的陣師無法破解雲天宗的陣法,所有人一起強攻也未見陣法減弱。

于是雲天宗外出現了神奇的一幕,每天都有修士輪換着攻擊雲天宗的護宗大陣。雲天宗的弟子在陣內看着,偶爾還興致勃勃地點評幾句。

陣法需要靈力支持,受到攻擊後,陣法對靈力的消耗會加劇。太坤宗長老的想法是雲天宗的靈石儲備,無法支撐護宗大陣長期運轉。只要他們不停攻擊,用不了多久,護宗大陣就會失去效果。

但是他不知道,雲天宗的護宗大陣,主要能源來自于星辰之力。只要不切斷星辰的聯系,陣法就能不停運轉。

外面雖然攻不進來,但赫連寒霜卻坐不住了。

“大師兄,我要去為師父報仇。”

“去吧。”李君墨很随意地說。

“那你放我出去。”赫連寒霜又不是沒試過,沒有大師兄的允許,誰也出不去。

李君墨終于停下手中的陣旗煉制,看着赫連寒霜。

“想為師父報仇的不止你一個,但我們實力不足。”

“那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在若明界我們就算躲一輩子也無法與天衍大世界的修士抗衡。”赫連寒霜煩躁地掰碎了李君墨待客的小幾。

“別在我這破壞東西,要賠的。”

“你現在還關心這些。”赫連寒霜說着,像小孩一樣賭氣地将碎掉的小幾碾成灰。

“你先熟練一下這個陣法,我們先把邪修除掉,等阿城能自由活動,我們也多一份助力,或許可以試試伏擊那些天衍大世界的修士。”

被人打上門,只能像是烏龜一樣躲着,李君墨也很憋屈啊。哪個男人不夢想着大殺四方,再茍也要有支棱起來的時候吧?

“大師兄果然有對策。”赫連寒霜拿了玉簡就走。

李君墨後知後覺地察覺他被套路了。算了,他再次将精力投注在九謎陣上。

因他陣法水平不夠,他所布置的九謎陣需要九人幫忙布陣,其中大乘期修士三人,元嬰期修士三人,金丹期修士三人。

大乘期修士的話,諸傾雲終于要突破了,加上他和赫連寒霜,剛好三人。元嬰期修士的話,門派中不少,但是需要心性異常堅韌的才行。

李君墨看好柳謹笙,這是一個可攻可守,十分厲害的音修。他的傷服用了療傷聖藥就好了,而且一舉破到元嬰中期。算他一個,加上穆炎和方寒雲剛好。

金丹期修士,李君墨選了戎真峰、翁夏和謝芷凝。若是不帶戎真峰,他怕這小子會瘋。

為了不出現纰漏,李君墨謹慎的讓他們發下道心誓。選好人李君墨弄了個小九謎陣讓他們練習配合。

李君墨習慣留底牌,若是實在不行,他準備讓星空號抽取整條靈脈,模拟出跨越大乘期修士的攻擊,引來世界意識。

這個方法很冒險,一個不小心他們都會被波及。星空作為其他世界的産物,可能會被摧毀。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用這樣的方法。

安影早已将術法交易給言洛城,他已經開始修煉。一切準備就緒,李君墨将宗門事宜交給林長老。

林長老很詫異,現在正是宗門選舉新任宗主的時候,這時李君墨離開,可就與宗主的位置無緣了。

李君墨之前能做代理宗主,一個是因為他是宗主的徒弟,一個是因為他的修為,還有就是他曾經的大師兄身份。宗主的位置李君墨并不感興趣,他接替了玄英道君飛峽峰峰主的身份,以後做個太上長老就好。

李君墨離開前,翟管事來找過他,同樣是為了給玄英道君報仇之事。李君墨承諾,若是他能平安歸來,一定會讓誅邪盟血債血還。

交代好宗門事宜,李君墨等人離開了雲天宗。言洛城在星空號門口,用追蹤術法鎖定了邪修的位置,星空號立即關閉。就這麽一會,言洛城就感應到了邪修的控制,身體僵硬了一瞬。

他們的目的地是鎏金城,邪修就在那裏。

到了鎏金城,李君墨在上次言洛城出事的地方布下九謎陣。言洛城出現在陣法中央,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意識模糊後立即進入星空號。

言洛城剛消失,邪修就出現在他的位置上。邪修太過自信,明明知道情況不對,卻不覺得若明界有什麽能攔得住他。

“我知道你來了,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麽術法隔絕了我的控制,那只是暫時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邪修怪異的聲音在四周回蕩,那聲音如同能透過皮肉,刮在骨頭上一樣,讓人難受。

九謎陣悄無聲息地發動,邪修站在陣中一動不動。布陣的九人由裏到外,站在他們的位置上。

“有意思,你們以為這樣的陣法能幫你們對付我。”邪修突然大笑起來,好像他已經看透了這個陣法。

作為布陣之人,都是李君墨挑選過,心智堅定的修士,完全不被邪修的話所影響。

“看來你們對自己的陣法很有信心,那我就讓你們認清現實。”邪修還是沒動,但他四周出現一條血河,血水翻湧,席卷一切。

李君墨見到邪修沒移動過,心中大定,對九謎陣更有信心。往生劍再次化為無形,諸傾雲也亮出了自己的劍,他這次可不敢玩什麽花裏胡哨的。

他們眼中,邪修就站在原地,任由他們攻擊。

而在邪修眼中,他面前是九條不停循環的通道,無論哪一條,他最終都會回到最初的位置。每條通道中,都會有不同的攻擊襲擊他,他躲不掉,只能硬抗。

他不斷在九條通道中穿梭,試圖找出破陣的方法。但是九條通道一模一樣,将他轉得頭暈。于是邪修想靠實力,暴力拆除陣法,他的血河灌入九條通道中,想要将通道填滿融化。

九謎陣被腥臭的血河覆蓋,身在陣中的人雖有陣法保護,也不好受,而且血河竟然能吞噬陣文。

李君墨心知不好,于是對衆人道:“全力攻擊,盡量控制住他,阻止血河蔓延。”

陣內一陣悠揚的笛音響起,如同春日裏的暖陽,能溫暖人心。被笛音誘惑的人,動作漸漸放緩,好似不舍這樣的好天氣,不如閑下來曬曬太陽。

邪修的動作越來越慢,還打了個呵欠昏昏欲睡。血河流動得越來越慢,漸漸停下。赫連寒霜的黑霧纏繞在血河之上,血河竟然在緩慢減少。

此時的李君墨忍不住想要為隊友點贊,他彙聚100多道劍光,同時刺穿邪修的身體。這時,邪修清醒過來,發出憤怒的低吼。

“你們這些蝼蟻,竟敢傷我。”

諸傾雲翻了白眼,傷都傷了,說這些有屁用。他劍光緊跟無影劍,再次紮穿邪修的身體。

這時血河突然回縮,進入邪修的身體。他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最讨厭這種會回血的不死小強,李君墨一邊吐槽,一邊不忘攻擊。

笛音變幻,節奏越來越快,邪修只覺得心煩氣燥,很像打死吹笛子的人,卻怎麽也找不到,于是就更煩了。

九謎陣內幾乎都是劍修,到處都是劍影劍光,為了配合,戎真峰也被要求用劍法攻擊。

九條通道再次出現,每條通道中都是密集的劍光。邪修從未如此讨厭過劍修。他此時被各種劍光包圍,一個不注意就會被紮上一劍。

邪修用靈力護體,大量消耗靈力。他發現,如果他無法破陣,會被活活耗死。于是血海再次出現,而且比上次更為浩大。

血河灌入九條通道,通道內迷漫起黑霧。那些黑霧見到血海,就如同狗看到了骨頭。邪修感覺到血河中的死氣被大量抽離,他心中大驚。如果血河中的死氣被抽空,他的血河威力會減半。

邪修并未收回血河,他手中出現一根如同用脊椎骨打磨的骨棍。他将骨棍插入地上,大量黑氣湧入血河。邪修冷笑,他看對方能吸收多少。

深知自己師父脾性的諸傾雲同情他一秒,一道道攻擊毫不客氣地往邪修身上招呼。

李君墨擔心赫連寒霜不知節制,傳音道:[你給我節制一點。]

[這麽好的機會,說不定我能沖破大乘期呢?]赫連寒霜很興奮。

[世界意識,你這是找死。]

[可惜了。]

李君墨可以聽出他語氣中無比惋惜之意。

邪修感覺到對方就如同無底洞一樣,無論怎麽也填不滿,心中發狠。只見他身體不斷膨脹,皮膚開裂,如同醜陋惡心的怪物。血河萦繞在他身邊,漸漸發黑發臭。

赫連寒霜見到情況不對,立即停止吸收死氣。

“他要放大招了,準備。”李君墨提醒衆人。

“啊啊——”邪修發出憤怒的吼叫,他剛才不知被紮了多少劍。他的身體已經膨脹到十米高,像是将皮膚血肉都拉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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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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