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第7章

=====================

沈少渝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掉淚了嗎?

在前任面前掉眼淚,一定是他人生裏第二件社死的事。他倉促地拿手背去抹,抹得臉頰都發紅了,薛策只能将他那一只手也抓住。兩人面對面坐着,膝蓋抵着膝蓋,沈少渝受制于人,幾乎要被薛策的陰影所擁抱。他擡起眼,犟犟地說:“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啊?”

掐頭去尾的問句,不能露出一點不快的尾巴,否則會顯得小肚雞腸。薛策沒有接話,沈少渝只能看見他的胸膛在輕微地起伏。沈少渝知道自己的勇氣來之不易,何況是用淚水換來的,于是他悶着頭,不管不顧地又說:“我沒喝醉,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可是你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薛策?你這樣真的很沒品——嗚!”

薛策突然堵住了他的嘴。兩只手本來就被鉗制住了,現在連唯一能戰鬥的一張嘴都被封印,沈少渝幾乎要動用雙腳去踹他,可惜過道太窄,他發揮空間實在有限,反而被薛策用力一推,就壓倒在床上。

沈少渝呆住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除了薛策緊皺的眉頭,就是那天花板上昏黃旋轉的燈光。這個動作太快,他剛摔過的屁股沒承接住,還有點痛。

可薛策好像也呆住。他只是聽不下去,聽不下去沈少渝把面子都撕開的質問。可是這個下意識的、報複一般的親吻過後,他不知道該幹什麽。沈少渝眼眸中的濕意又在凝聚,他不知道是因為沈少渝屁股疼,頓感慌張——他又做錯了。

他觸電一樣松開了沈少渝。但仍然是居高臨下的姿勢,雙腿還壓制着沈少渝的身軀,而沈少渝在大口呼吸着被釋放的空氣,色厲內荏地接着說:“你……你能不能改改你的神經病。”

兩人距離極近,薛策垂下眼眸,看了一會兒沈少渝柔軟的嘴唇,輕輕“嗯”了一聲。他的胃又開始作痛,好像巴黎的陰雨天帶來的後遺症。

沈少渝受不了這樣的注視,不自在地轉過頭去,不看他。薛策的目光也終于暗了下來,眼中露出疲憊的血絲。他明白過來,歸根結底,是他又做錯了。

他總是這樣,沖動,不顧後果,惹沈少渝生氣掉眼淚。

“對不起啊,魚。”他說,“是我亂發脾氣,壞你好事了。”

沈少渝愕然,幾乎像被叉子戳中的小豬一樣要跳起來:“你說什麽?”

薛策卻帶着那種沈少渝曾經深愛過的又可憐、又決絕的神色,埋頭在沈少渝的肩膀上胡亂蹭了蹭,沙啞着聲音不太确定地問他:“你現在還想要嗎?”

*

Advertisement

“是誰住在深海的大菠蘿裏——海綿寶寶!方方黃黃伸縮自如——海綿寶寶!如果四處探險是你的願望——海綿寶寶!那就敲敲甲板讓——”

沈少渝是被平平無奇的工作鬧鐘叫醒的。手機險些被他拍到了床底下去,而他的眼睛還沒有睜開。

有一團東西,貓一樣,原本在他身上盤着,此刻卻裹着被子往另一頭拱了拱,大概是他的鬧鐘真的很刺耳。

沈少渝花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團東西叫薛策。

其實半年過去了,他還沒有習慣讓薛策在他家裏過夜。畢竟兩人的公司距離懸遠,多數時候會找個位置合适的賓館解決需求,即使到周末薛策來了這邊,也時常會在半夜離開,以便第二天上班。

還是直到上個星期,他臨時加班,導致薛策到了他家門口卻只能坐臺階上,他于心不忍,才把門鎖密碼告訴薛策的。

半年前的那一晚,沈少渝事後回想,覺得自己還是喝多了。薛策說話一向以退為進,步步都是陷阱,最不應該的就是跟着他的話走。若在以往,沈少渝會直接地戳破他,說“和你沒關系”。但在那一晚,他卻反常地沉默下來。

他“現在還想要嗎”?

也許他一直都很想要。也許他站在萬物的邊緣也不是自诩清高,也許他關于重逢的幻想裏真的曾包括了這個荒謬的環節。

但這樣的話,他即使喝多了也絕說不出口。

那一晚他們沒有做到最後,但也無大差別了。薛策也很清楚他的沉默裏是縱容。兩人脫了衣服躺在一張單人床上,還像過去一樣,沈少渝給他捂着胃,而薛策給他揉了揉屁股。很無聊的下意識的動作。沈少渝沒有反抗,手指在薛策的腹肌上滑了一下。薛策就将手臂收得越來越緊,直到擡起身子“啪”地關了燈,然後壓下身,貼住他,硬實滾燙的胸膛像燃燒的山,吐息在他即将折斷的脖頸間。兩人并非不經人事,赤裸的身體線條如蛇的誘惑,類似動物發情的動作被黑暗掩護得很嚴。沈少渝沒有刻意去感覺,但他懷疑自己的腿間要被薛策的東西磨紅了。

沒有擴張準備,也沒有安全套和潤滑劑,他們像兩個初嘗禁果的中學生縮在被子裏,互相打手沖,最後射在彼此手心。不知道究竟幾點鐘了,薛策抱着他給他擦身體,一邊問他:“還好嗎?”

不是“舒服嗎”,而是“還好嗎”。沈少渝慢慢地喘息,這太荒謬,他和前男友在一個被窩裏親吻,愛撫,手淫。但又太刺激,越荒謬越刺激。他甚至感覺自己拖行已久的沉重的心,像一個癟掉的氣球重新被泵進了氣,他也可以向上飛飄。

他就懷着這樣動蕩的心情凝望着薛策,恍惚地笑起來。

他張開右手五指給對方看,“好濃,還黏乎乎的。”

“是嗎。”薛策明明是一根根給他擦幹淨的,捧起來看了半天沒看出頭緒,忽而被那只手拍了一下臉頰。

薛策明白了,好笑地看進他微亮的眼睛,“玩兒我?你也不淡啊。”

沈少渝就這樣笑着,乘着最後微末的一點酒意,仿佛很動情地親了他一口,又放開了他。

“挺好。”沈少渝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