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016章 第 16 章

宋佳氏時刻防備着薛氏。

這人來得突然,還是六阿哥的乳母。

都知道四阿哥和六阿哥一母同胞,而她家主子又是對四阿哥十分重視,要是四阿哥真的喜歡六阿哥要找他玩,她家主子雖然不會阻止。

就怕德嫔利用四阿哥做出什麽事來呢。

現在還是遠離她們才是最好的結果。

她剛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的動靜,抱着胤禛的腳步往邊上一挪,徑直地躲開了薛氏撲過來的身子。

眼看着她抱着胤祚,朝着地面摔去。

胤禛被宋佳氏抱在懷裏,他眸光黑沉地看着眼前的薛氏。

盯得薛氏心裏發毛,一個沒注意身體直接往前摔去,她的反應很快,在她即将摔下去的瞬間,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一旁坐着看戲的張氏,抱着胤祚的身子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

張氏身下的椅子在這一瞬間倒在地上,發出哐嘡一聲t巨響。

站在五阿哥跟前的胤祉倏地反應過來,他怔怔地轉頭,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吓得小臉發白。

薛氏死死地護着懷裏的胤祚,讓他免受傷害,只是那一聲巨響還是讓他吓得大哭了起來。

五阿哥胤祺也跟着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偏殿裏都是孩子的哭聲。

胤禛摟着宋佳氏的脖子,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嘴角掠起一個極淡的弧度,很快又一副驚吓的模樣埋在了宋佳氏頸窩裏。

Advertisement

宋佳氏擔心吓到胤禛,她輕撫他的背脊,柔聲安慰道:“四阿哥不怕,不怕。”

一時間整個偏殿裏有些兵荒馬亂。

正殿。

太皇太後聽到哭聲,還沒有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就有小宮女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

小宮女對着太皇太後行禮,慌張地道:“太皇太後娘娘,六阿哥的乳母抱着六阿哥摔倒了。”

太皇太後聞言眉頭擰起,她扶着蘇沫兒的胳膊,從椅子上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邊走邊對着人叮囑道:“傳太醫過來。”

德嫔尤為的擔憂,她聽到這話的瞬間,雙腿都有些發軟,被身旁的宮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胳膊。

她跟在太皇太後的身後,腳步紊亂,呼吸急促。

佟佳氏扶着太皇太後的胳膊,邁過門檻走進了偏殿,她的視線落在了胤禛的身上看着他整個人只是埋在了宋佳氏的懷裏,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只是眸光落在抱着胤祚的薛氏身上,眼底快速地閃過了一絲寒意。

德嫔站在太皇太後的身後,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胤祚,臉色倏地發白,她腳下一個踉跄驚呼一聲,就朝着胤祚跑去,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胤祚從薛氏的懷裏接了過來,溫聲細語地安撫:“乖小六,不哭,額娘在呢,不哭。”

低垂着的眉眼之下,卻滿是陰狠之色。

薛氏在看到衆人之後,吓得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她聲音顫抖地道:“請娘娘贖罪,請太皇太後贖罪!”

張氏則是跪在地上完全不作聲,這件事她本身就是受害者,到最後受罰也不可能罰到她的身上,她只需要靜觀其變地跪在一旁看戲就行。

德嫔抱着胤祚,眼底一片的猩紅,她冷冷地掃了一眼薛氏一眼,疾言厲色地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地怎麽摔了?!”

眼神卻在胤祚的身上上下打量,看着他身上沒有一點紅痕,哭聲也漸漸的平穩下來,她提着的心這才算是慢慢地放松了下來,要不是看在她護着胤祚還算周全,這次他一點不會輕饒了薛氏!

薛氏一聽這話,吓得渾身一個激靈,她顯然是十分明白德嫔的手段,誠惶誠恐地道:“娘娘,您每次看着六阿哥總是念叨着四阿哥,奴婢想着兩位阿哥好不容易湊在了一起,就想讓兩位阿哥培養一下感情,誰知道奴婢一着急說錯了話。請娘娘贖罪。”

太皇太後扶着佟佳氏和蘇沫兒的手站在那裏,她從一進來就默不作聲地掃了一眼屋裏的情況,她低垂着眉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薛氏,朝着一旁的宋佳氏不瘟不火地問道:“宋佳氏,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來說說?”

說錯了話,那要看說錯了什麽話,才會讓宋佳氏生氣。

還有就是這薛氏真的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倆人一個德性!

宋佳氏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薛氏這是想把這黑鍋往她身上扣啊。

她從小跟在貴妃娘娘的身邊,後來因為嫁人沒能入宮,陰差陽錯之下又做了貴妃娘娘養在身邊的四阿哥的乳母,還被賜了佳姓,她又豈能被這一點小手段給難倒?

想到這裏,她往前走了兩步,對着佟貴妃和太皇太後躬身行禮,聲音淡定地道:“回禀太皇太後的話,奴婢知道四阿哥和六阿哥是親兄弟,只是薛氏專門跑到四阿哥面前提點,奴婢覺得她有挑撥大阿哥、太子殿下和四阿哥兄弟間的感情的嫌疑,就起身抱着四阿哥遠離薛氏。只是奴婢剛剛轉身離開,薛氏就摔倒了,奴婢背對着她并不曾看到薛氏是如何摔倒的。”

這話說得比較讨巧,不僅把她從薛氏的身上摘出來,還委婉地給太皇太後告了薛氏一狀,說她挑撥胤禛的兄弟之情。

薛氏一聽這話,臉色唰地有些發白,她對着太皇太後叩首,滿是焦急地道:“太皇太後娘娘,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奴婢的主子德嫔娘娘,她思念兒子成疾,都達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奴婢只是想讓六阿哥和四阿哥培養一下感情,到時候也能讓德嫔娘娘有個理由去見見四阿哥,來緩解她的思兒之苦。”

說到這裏,她轉頭看着德嫔,滿是淚意地道:“都是奴婢嘴笨,沒能把事情說清楚,害得宋佳舒給誤會了。求娘娘贖罪。”

太皇太後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低垂着眉眼對着佟佳氏問道:“貴妃,覺得誰對誰錯?”

佟佳氏聞言,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對着太皇太後莞爾一笑,她聲音輕柔地道:“老祖宗,既然說到德嫔思兒成疾這裏,那妾身還真的有件事要說一下,當初德嫔懷有孩子的時候,除了分位低之外,還有其他的隐情。”

說到這裏,她眸光落在了抱着胤祚的德嫔身上,聲音淡淡地問道:“德嫔妹妹,可要本宮把話再說得明白點嗎?”

要不是胤禛就在這裏待着,她話不可能說得如此委婉。

德嫔臉上的神色變得蒼白,眼底閃爍着一絲狠意,好半晌之後才沖着佟佳氏笑得有些勉強地道:“貴妃娘娘說的是。”

當初除了她分位低下不能撫養孩子之外,就是她用四阿哥換了如今的分位。

佟貴妃憐憫胤禛,把人養在了他的身邊而不是送到其他的地方,當時佟貴妃也需要一個孩子也鞏固自己的地位,不管是她親生的,還是在其他嫔妃跟前抱來的。

只是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養出來了感情,話都打算說到明面上來了!

想到這裏,她低眉順眼地看着懷裏的胤祚,眼底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恨意。

太皇太後聞言,眸光輕描淡寫地掃了一圈,這才淡淡地詢問:“那薛氏怎麽抱着六阿哥摔倒的呢?”

萬幸六阿哥是沒事,他要是有事情的話,薛氏的命怕是不夠賠的。

這邊正說這話,太醫背着醫藥箱行色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過來,他對着太皇太後躬身行禮:“給太皇太後娘娘請安,給各位主子娘娘請安。”

太皇太後擺了擺手,對着太醫聲音淡淡地道:“張太醫無須多禮,你先給這幾個孩子把脈看下,剛剛應是收到了不小的驚吓。”

就那一聲響,她在整天都隐約地聽到了,更何況都在偏殿的孩子,要是因為驚吓夢寐的話,怕是就不好了。

張太醫微微地拱手行禮道:“是。”

他把藥箱放在了桌子上,低垂着眉眼給在偏殿裏的幾個孩子診脈,一圈下來之後,他對着太皇太後恭敬地道:“回太皇太後娘娘,幾位阿哥都并無大礙,只是有些受驚,微臣等會兒給幾位阿哥,開幾幅安神的湯藥,喝了在睡上一腳,就無大礙了。”

胤禛站在佟佳氏的身邊,瞳孔微微地抖動,他歪着腦袋對着張太醫奶聲奶氣道:“窩不怕!”

他一點都不怕,好不容易不要吃藥了,他說啥都不可能再吃藥!

太皇太後淡然的臉上浮現出來一絲笑意,她坐在椅子上對着胤禛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她身邊來,聲音慈愛地道:“小四是怕吃藥呢?還是覺得藥苦?”

她可是從佟佳氏的嘴裏知道,胤禛這孩子看着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有的時候還學大人的動作,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可愛。

只是這孩子最怕的就是吃藥,一旦說要吃藥,那就是板着一張小臉,一副愁苦大恨的模樣。

胤禛被太皇太後的話問得沒能反應過來,怕吃藥不就是因為藥苦嗎?

胤祉悄悄地摸到了他的身邊,奶聲奶氣地回答道:“老祖宗,小四肯定是覺得藥苦,才怕吃藥的。”

說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挺起小胸脯道:“小三不怕,一會兒小三看着小四吃藥藥。”

胤禛眼看着躲不過,再看胤祉那三頭身的模樣,頓時洩了氣。

太醫問診的事情結束,太皇太後的眸光再次落在了薛氏的身上。

薛氏跪在地上,低垂着眉眼,片刻之後才開口道:“是奴婢的錯,奴婢一個不小心兩只腳相撞,才摔倒的,和宋佳舒沒有關系。”

說着她對着太皇太後叩首道:“請太皇太後責罰。”

胤禛看着薛氏的模樣,又看了看一旁的德嫔,他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他奶聲奶氣地道:“祖祖,她摔倒,看着窩。”

宋佳氏一聽這話,眼眸裏立馬閃過一抹狠戾,她仰頭,紅着眼眶對着太皇太後叩首道:“請太皇太後娘娘t做主,奴婢聽到聲音躲了過去,當時奴婢抱着四阿哥,要是被薛氏砸在身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說着她眼底泛着水茫,滿是憐愛地看着胤禛,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奴婢傷了、殘了都是沒事,但是要是四阿哥後腦勺接地的話。”

她說到這裏,凝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對着太皇太後叩首。

薛氏一聽這話,頓時慌了,她趕緊地對着太皇太後叩首道:“請太皇太後責罰,奴婢是無意的啊,奴婢懷裏抱着六阿哥,奴婢自然是先護着六阿哥的,請娘娘看在奴婢是為了六阿哥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她心裏明白,要是這件事做實,她就是死路一條。但是要是為了六阿哥才選擇最為恰當的方式,這一切就會從輕處理。

太皇太後聞言,端起一旁的茶盞,對着人問道:“德嫔覺得怎麽辦?”

兩個孩子都是她的,現在就讓她做出選擇吧。

德嫔低垂着眉眼,看着懷裏的胤祚,半晌之後擡頭看着太皇太後道:“太皇太後娘娘和貴妃娘娘都在這裏,妾身豈敢做主。一切全憑太皇太後娘娘決定。”

太皇太後聞言,她放下了茶盞,拿起帕子沾了沾嘴角的水漬,輕描淡寫地道:“心思不純,那就杖斃了吧。”

一門心思地想要傷害小四,她又豈能饒了她?

不等薛氏開口說話,從外面來了兩個宮人,直接捂着嘴把她給拖了下去。

德嫔低垂着眉眼,絲毫沒有想要為薛氏求情的意思。

胤禛看着德嫔的動作,一抹嘲諷快速地從他的眼底劃過,他的額娘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讨厭啊,上輩子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她卻對他都是算計,甚至為了十四讓他背上不孝的名聲,現在她為了自身,又把薛氏給賣個幹淨。

他才不信薛氏做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呢。

佟佳氏掃了一眼德嫔,她拉着胤禛往前走了兩步,跪在了太皇太後的腳下,眼底泛着淚花道:“求老祖宗為妾身做主,為小四做主!”

胤禛趴在地上,奶聲奶氣地道:“老祖宗,為小四做主。德嫔娘娘瞪窩,四四好怕。”

說着他小手抱着自己的胸口,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明晃晃的誣陷。

德嫔倏地沉默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