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024章 第 24 章

胤祉手裏拿着花燈, 噔噔地跑到了榮嫔的跟前,小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他開心地對着榮嫔道:“額娘, 我搶到了。”

他額娘讓他去搶花燈, 他好厲害啊,一下子就從小四的手裏搶到了花燈。

這花燈真好看啊。

胤祉的話,讓整個養心殿裏陷入了死寂。

就連榮嫔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她本意是想要胤祉争奪胤禛受寵的位置,現在卻看到他真的去搶了那花燈,才驚覺胤祉才三歲多,他聽不懂她話裏的含義。

在這一瞬間,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看着眼前的人, 更是帶着一抹心緒不寧。

養心殿裏的衆人,呼吸都微微地一滞,臉上的表情也帶着一抹詫異。

在這個時候, 誰也沒有想到, 胤祉會出手,搶了胤禛的花燈。

還在衆目睽睽之下, 開心地給他額娘炫耀。

康熙的眸光落在了胤祉笑得燦爛的臉上, 又轉頭看了看趴在太皇太後懷裏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肩膀卻微微抖動的胤禛。

在心裏更加地心疼胤禛了,這孩子一定是傷心壞了,才趴在他老祖宗懷裏, 無聲的哭泣。

想到這裏, 他臉上的表情頓時陰沉得可怕,他眸光朝着榮嫔看了過去, 聲音帶着森冷刺骨的寒意:“榮嫔,你這樣教導小三的嗎?”

胤祉雖然只有三歲,但是已經會審時度勢,胤禔、胤礽和胤禛三人手裏都有花燈,而他只出手搶了胤禛的。

只因為胤禛年紀最小,最容易搶。

他小小年紀,竟然能做出如此欺軟怕硬的事情,等将來還了得?

Advertisement

越想他臉上的神色越是陰沉,在衆目睽睽之下,幾乎要大發雷霆之怒。

榮嫔的臉色煞白,她看着懷裏的胤祉,頓時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又看了看一旁勾着嘴角的德嫔和宜嫔,恍然驚覺,她上了她們倆的當。怪不得這次她們二人都沒有帶孩子,怪不得她們說的話能輕易地戳在她的痛處上。

原來倆人一開始就打算拿她當槍使了,怪只怪她自己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對着胤祉說了不該說的話。

想到這裏,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了中間,跪在了地上,對着康熙叩首道:“妾身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

胤祉在衆目睽睽之下做的這件事,不是她想要賴賬就能賴掉的。為了把她和胤祉之間的損失降到最低,她的态度要更加的謙卑才行。

老親王在聽到這話之後,咧嘴笑了一下,那漏風的牙齒更加的明顯,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塊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對着康熙道:“皇上,這事情,微臣以為也不能怨榮嫔娘娘。”

說着他眸光沉沉地看了一眼窩在太皇太後懷裏的胤禛,低垂着眉眼道:“三阿哥只有三歲,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多正常啊。”

他說完之後,見衆人不開口,又繼續道:“中秋家宴,出了胤祉搶奪弟弟的花燈這件事,說出去也不光彩。還有就是一年才有一個中秋節,得饒人處且饒人就行,何必把事情鬧大,讓人看了笑話呢?”

康熙聽到老親王的話,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榮嫔,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他聲音淡淡地道:“老親王為你說話,這件事咱們暫且先記着,等宴會結束之後再說。”

說完他示意讓她下去。

榮嫔的雙腿發軟,她對着康熙叩首,從地上爬起來,擡腳走到了胤祉的跟前,牽着胤祉的手朝着後堂走去。

太皇太後見榮嫔帶着胤祉離開,她才低頭對着胤禛安慰道:“小四,沒事了,等老祖宗有時間給小四再做一個花燈好不好?”

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個花燈也不是多麽難做的,等有時間了,她親自給他再做一個就是。

胤礽看了看手裏的花燈,他用手拍了拍胤禛的肩膀,笑着安慰他道:“小四,你別哭了,哥哥把花燈給你玩好不好?”

花燈本身就是佟額娘給做的,哪怕他現在還是很喜歡,但是他不想看着小四被搶了花燈,氣得哭鼻子的樣子。

胤褆聞言,走到了惠嫔的跟前,拿了花燈直接放在胤禛的手裏,擡手輕撫了一下他的腦袋對着他笑道:“好了,大哥的也給你,別哭了,再哭,就變成醜八怪了,到時候我們可是嫌棄你醜,不和你玩了。”

老親王看着幾人都圍繞着胤禛轉,他的眸光不着痕跡地朝着宜嫔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他對着太皇太後有些爽朗地道:“t太皇太後,要微臣說,你們就是太寵愛四阿哥了,讓他被搶了一個花燈,就這樣的不分輕重。”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好好的一個中秋家宴都給毀了。”

這話沒人敢插嘴,老親王是和太皇太後同輩的,又是太宗皇帝的兄弟,可以說是僅存的太宗皇帝的唯一的兄弟了。

他責備四阿哥不懂事,他們這些關系遠點的,輩分不如他的,都不敢開口說話。

太皇太後臉上的神色倏地沉了下來,她的小四這樣乖巧,本身受了委屈,還要被老親王這樣說。

她稱他一聲老哥哥那是看在他年輕時候的功勳的份上。

現在她的小四都敢說,也不看看他的子孫是個什麽樣的。

想到這裏,她的眸光淡淡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對着老親王笑得和善道:“老哥哥,聽說,你家孩子經常逛八大胡同的,甚至在你病重的時候,都不曾回來探望,那是不是怕毀了你的病氣呢?”

老親王被太皇太後的話說得微微一愣,他們認識多年,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如此難聽的話?

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讓人寒心。

他想到這裏,滿是失望地看着太皇太後。

胤禛趴在太皇太後的懷裏,聽着胤禔和胤礽的許諾,只覺得感動,他的哥哥除了胤祉之外,竟然都十分地喜歡他。

只是他沒有感動兩下,就聽到老親王對他的諷刺。

他悄悄地從太皇太後的懷裏探出了一個腦袋,盯着老親王看了一會兒,視線落在他身上的那塊玉佩上。

邁起小短腿就朝着老親王跑了過去,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腰間的玉佩搶在了手裏,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看也不看地上的碎成幾塊的玉佩,轉頭跑到了太皇太後的身邊,抱着她的胳膊,警惕地看着老親王。

老親王年紀大了,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玉佩早就碎成了幾塊,他滿是心疼地看了一眼他最喜歡的玉佩,有些氣急敗壞地道:“四阿哥小小年紀,報複心如此強,太子和大阿哥和你在一起,真是不明智的舉動。”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大的在養心殿都傳出了回聲。

胡子氣得一翹一翹的,臉上還帶着憤怒。

那玉佩可是當年太宗皇帝送給他的,幾十年以來,他從來都不離身的。

今天竟然被四阿哥給他摔碎了。

胤禛絲毫不懼怕老親王,他歪着腦袋看着老親王,往前走了兩步,雙手叉腰對着他奶聲奶氣地道:“那麽大聲幹什麽,好好的中秋家宴都給毀了。”

一句話讓老親王漲紅了臉,他倒是沒有想到胤禛能用他的話來反駁他。

簡直就是打他的臉。

養心殿裏的衆人看着老親王漲紅的臉,一時間都憋着笑,卻又礙于身份絲毫不敢笑出聲來。

康熙則是看着胤禛那可愛的樣子,止不住地彎了彎嘴角。

常寧看着胤禛那老氣橫秋的模樣,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笑着給他撐腰道:“是啊,老親王,不就是一塊玉佩嗎?至于生這麽大的氣嗎?好端端的一個中秋宴會都讓你給毀了。”

這個小四真的是越來越符合他的胃口,說話辦事,那不吃虧的模樣,更是和他一模一樣,關鍵是還和他一樣聰明。

三兩句話就把倚老賣老的老親王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老親王沒辦法放下身段教訓胤禛,畢竟和一個兩歲的孩子一般見識,傳出去會被人笑話。

但是他完全可以針對常寧。

想到這裏,他猛然間轉頭,看着常寧,恨鐵不成鋼地道:“常寧,你現在歲數也不小了,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一開始都是因為分配不均造成的,三阿哥明明比四阿哥還要大一歲的,為什麽給花燈的時候卻沒有三阿哥的?”

說到這裏,他氣喘籲籲地撫着胸口,看着康熙滿臉的憐憫之色。

常寧聞言,絲毫不慣着他,嬉笑着對老親王問道:“老親王,你家裏能分配得均勻嗎?”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神色倏地一下子松了下來,伸手把胤禛抱在了自己的懷裏,笑得雲淡風輕道:“聽說,你家裏現在也是烏煙瘴氣,你喜歡的那個孫子,整天不學無術,還讓你給他收拾爛攤子呢。而你厭惡的那個,則是今年去了禦前侍衛。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啊?”

整個養心殿裏的人,呼吸都變得緩和了不少,他們誰也不敢大聲地說話。

恭親王說得是真的,他們都聽說過關于老親王的家事,只是礙于他年紀大,輩分高,誰也不敢得罪他罷了。

說難聽的就是大家都在等着他死呢,他一死,整個親王府的資産怕是就能瓜分殆盡。

老親王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他低垂着眉眼對常寧的話仿佛若無所覺一般,聲音帶着蒼老的沙啞道:“常寧,話可不是你這樣說的,我的家裏亂,就亂了,反正我也快死了,等我死了哪怕他們都散了,我也管不着了。”

說着他擡頭看着康熙,迎上了他的眸光,聲音堅定地道:“皇上,皇家最是患寡而患不均,都是一樣的庶子,為什麽四阿哥有的,三阿哥沒有呢?”

“皇上這樣做,會讓三阿哥心生芥蒂,和四阿哥産生隔閡。”

胤禛看着老親王對着康熙說教,撅着屁股爬到了龍椅上,站在那裏雙手叉腰,一副氣吞山河的架勢道:“我三哥搶我東西,我還有錯了?你是壞人,幫我三哥變成和你一樣的壞人!”

說到這裏,他看着老親王,澄澈的眸光帶着委屈:“我求了我額娘好久,我額娘才給我做的花燈,我想給誰就給誰。你都是親王了,那麽大年紀,又這麽樂善好施,怎麽不把親王府的資産都捐給國庫呢?為什麽要拿着我的花燈做好事呢?”

他說着一下子就趴在了康熙的懷裏,完全沒有了剛剛氣吞山河的氣勢,委屈得帶着哭腔道:“阿瑪,他欺負我。”

康熙伸手抱着胤禛,聽得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臉上的笑容也是有些控制不住。

他還真的不知道小四說起話來,竟然一套一套的,現在口齒清晰,伶牙俐齒的模樣,真是讓人震驚。

再想想前幾個月那一個字兩個字往外崩,和現在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勉強壓着嘴角的笑意,聲音淡淡地對着老親王道:“小四說得對,既然老親王如此的樂善好施,你覺得把你們王府的銀錢充公如何?”

太皇太後看得清楚,這看似是老親王針對小四,實際上卻是宜嫔針對小四。

小四這段時間在宮裏風頭太盛,讓有些人看不過去了。

想到這裏,她眸光冷淡地掃了一眼如鹌鹑一般的宜嫔,嘴角冷笑一聲道:“老親王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德嫔和宜嫔想必也是這樣想的。那從今天開始,胤褆、胤礽和胤禛的衣食住行全部都讓你們二人來承擔。”

宜嫔和德嫔的臉色倏地難看了起來。

尤其是德嫔,她今天是什麽都沒有說,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這件事還是算在了她的頭上,只因為她和宜嫔坐得太近了嗎?

這照顧孩子可不是一個容易的活,但凡這三人有點風寒頭疼的,都是她們照顧不力。

要是再有磕磕碰碰的,也是她們不夠周全。

這看似沒有最輕松的懲罰,實際上确實針對她們兩個的話。

她擡眸悄悄地看了一眼被康熙抱在懷裏的胤禛,對着康熙微微地福身,低垂着眉眼道:“是,妾身遵旨。”

或許她能借着這個機會和胤禛培養一下感情。

一旁的宜嫔,就是渾身都寫着抗拒,卻也絲毫不敢說一句不行,她咬着牙對着康熙笑地勉強道:“是,妾身遵旨。”

老親王是她寫信給她額娘,讓他父親請來的,用一禦前侍衛軍的位置換的。

就是想要借着老親王的手,來給她自己的孩子謀取福利,三阿哥也是她設計中的必要一環,只是這變故卻出在了四阿哥的身上。

她沒有想到才兩歲不到的人,思維竟然如此的敏捷,嘴巴還這麽的順溜,上次她見他的時候,說話還是磕磕絆絆的不清楚呢。

老親王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聲息,他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

原本他想仗着他的身份,皇上和太皇太後多少會給他幾分薄面,結果現在弄成了這樣的一個地步。

他只是想用對四阿哥的批判來給他家那不成器的孩子換一個前程。

他真是低估了四阿哥在皇上和太皇太後心目中的地位。

他哆嗦着嘴唇,想要再說點什麽,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一雙眼t眸死死地盯着宜嫔的方向。

太皇太後見老親王臉上的模樣,對着人道:“來人,把老親王送回去吧。”

從太宗皇帝開始,就南征北戰,如此骁勇的一個人,到最後卻落得一個晚節不保的下場。

禦前侍衛很快地走了進來,他們擡着老親王從養心殿裏走了出去。

在後面的榮嫔,聽着前面的動靜,臉色煞白,她抱着胤祉的手指輕微地發顫,茶色的瞳孔微微地抖動。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花燈是佟貴妃做的,還是四阿哥央求佟貴妃親手做的。

花燈不是皇上給的。

而現在因為她的一句抱怨的話,她的兒子動手搶了四阿哥的花燈。

惹得皇帝震怒,牽扯到她身上不說,還讓老親王為了她們母子打抱不平被連累。

老親王曾經的擁護者還是不少的,這次回去,要是因為花燈的事出什麽問題,怕是她也要被牽扯到了。

一想到這裏,她的臉色更差了。

在心裏更是後悔她對着胤祉抱怨的那句話了,也是在腦海中開始複盤,看看她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心生嫉妒了呢?

還對着胤祉說了如此不靠譜的話。

想了一圈,只有惠嫔和佟貴妃沒有參與其中。

什麽話都沒有說,卻又是因為花燈而起。

越想越覺得不對,這件事本身就不該和惠嫔和貴妃娘娘有關系的。

整體挑起她怒火的人,就是德嫔和宜嫔二人。

所以這一切的作俑者,就是她們了。

想清楚其中的原因之後,榮嫔的臉色可以說是黑沉得可怕。

胤祉感受到榮嫔的心情,他捏着花燈不松的手,不自覺地發緊,轉頭抱住了榮嫔的胳膊。

一場中秋宴會還沒有開始,康熙就沒了興致。

勉強又進行了半個時辰,就揮了揮手讓衆人散了。

宗親們散去之後,後宮之中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動,康熙擺了擺手讓梁九功去把在後面的榮嫔和胤祉帶了過來,這才冷冷地盯着倆人詢問:“榮嫔,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朕是要給你,給小三留兩分臉面的。”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人往身後的龍椅上一靠,眼神帶着淡淡的壓迫感道:“但是你覺得朕該給你留這兩分嗎?”

今天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卻讓他對後宮之中的人,再次有了新的認識。尤其是她們對小四的敵意。

本身小四長得可愛,嘴巴甜,他喜歡則是很正常。

但是現在一個兩個都在變相地說,他不應該對小四獨寵,要雨露均沾。

當他的兒子是後宮之人嗎?還講究平均?

他堂堂的一國之君,難道喜歡一個兒子,還要經過她們的同意嗎?

越想他越是生氣,就是他真的偏心了又能如何?

歷朝歷代偏心的皇帝多了去了,她們怎麽不把人拉出來說一遍?

說到底就是因為他的做法,牽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

榮嫔臉上滿是愧色,她拉着胤祉跪在地上,聲音帶着顫抖地道:“皇上息怒,是妾身以為皇上只沒有給三阿哥花燈,心中不高興多說了幾句。以至于發生了今天這麽多的事情,妾身願意在宮裏舍佛堂,抄寫佛經為咱們大清的将士祈福。”

榮嫔雖然後悔自己今天的沖動,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今天她着了道,那是她技不如人,但是她的父兄現在都在前線打仗,心裏也是有一定的底氣,就是胤祉真的搶了胤禛的花燈又能如何?

佟貴妃願意拿着自己家族的榮譽來和她鬥得兩敗俱傷嗎?

佟貴妃也不傻,自然明白怎麽做,而她也要把該走的态度給做足了才行。

要不然皇上這邊不好下決定。

德嫔這個四阿哥親生的額娘,就更加不用說了,她從小沒有和四阿哥在一起,自然沒有感情。對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有多遠避多遠了。

康熙聽到榮嫔的話,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他牽着胤禛的手,用手戳了戳他柔軟的臉頰,語氣平淡道:“行,那就設佛堂,抄寫佛經,直到三藩之亂結束吧。”

三藩之亂即将結束,抄寫佛經,也算是盡心。

宜嫔看着跪在地上的榮嫔,低眉順眼地道:“皇上,要妾身說,這事真的不能怨榮嫔姐姐誤會,要是當初貴妃娘娘做的時候多做一個,也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說到這裏,她微微地一頓,看着佟貴妃笑道:“貴妃娘娘莫要多想,妾身只是心直口快罷了。”

今天她本身就是為了針對四阿哥的,現在不止皇上向着他,就連太皇太後也對他寵愛非常,讓她的心裏愈發難受了。

一直不說話的佟佳氏,在被宜嫔點名之後,臉上的神色淡淡,笑着搖頭:“小四非要做三個,本宮也是拗不過他。再說了宮裏的孩子那麽多,都配得上本宮親手做的花燈嗎?”

那溫柔的話,卻帶着陣陣的殺氣,敢欺負她兒子,還想把皇上的怒火往她們母子倆身上引,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嗎?

胤禛從康熙的懷裏下來,他邁着小短腿,站在佟佳氏的身前,呈現出一抹保護之色,他肉嘟嘟的小臉皺在一起,猶如一只狼崽子一般對着宜嫔兇神惡煞地道:“不許欺負我額娘!壞人!”

說完,他邁着小短腿走到了胤祉的跟前,一把把他手裏的花燈給搶了過來,對着榮嫔惡狠狠地道:“壞人!”

康熙擰眉看着胤禛,心裏有些酸澀。

胤禛一直都是十分可愛,小小的孩子,做着大人的樣子,很少有生氣的時候,現在看到他兇神惡煞地護着佟佳氏的模樣,只讓他從心裏覺得心疼。

小四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的話小孩的情緒怎麽會是這樣的激烈?

他想到這裏,站起身來,朝着胤禛走去,蹲下身子耐心地詢問道:“小四,你給阿瑪說,是因為你三哥搶了你的花燈,才說他是壞人的嗎?”

他不相信胤禛會針對胤祉。

他本身就不是這樣的孩子。

榮嫔聽到康熙的問話,心中咯噔一聲,她眼神裏帶着不确定地看着胤禛,生怕他說出什麽話來。

胤禛聞言,眼眶倏地紅了,他抱着康熙的脖子,凝噎地道:“阿瑪,四四給三哥糕點,三哥的乳母打三哥,不讓三哥要四四的糕點,四四也不讓額娘給三哥做花燈,怕三哥挨打!”

說着,他滿腹委屈地看着胤祉,傷心地道:“阿瑪,三哥好疼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