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這章沒有魈寶嗷
第14章 這章沒有魈寶嗷
百姓們都去參加海燈節慶典了,萬家燈火此刻仿佛都聚于璃月港中心,背後的歡呼聲、禮樂聲淡去,雲織擡頭巡視了一圈,只看見幾排整齊的民居中須臾亮着幾盞小燈。
山風順着蜿蜒曲折的溝壑吹來時,這些燈便忽閃起來,搖搖欲墜,脆弱得不像樣。
人氣少了,空氣也涼了許多,貼着雲織的氣流輕易喚起了她手臂上的戰栗。
今天她換下了望舒客棧發給她的工作服,而是換上了前不久從路過的游商處買下的一匹布自己做的衣服。
布料是淡雅的淺青色,她在工作之餘花了好一些日子才完工,今天第一次穿出來。
小立領保護着纖細的脖頸,下方精美的盤扣呈茉莉花樣。裙子的樣式更趨近于雲織曾經那個世界的旗袍,上半身貼身的設計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胸脯上綻放着潔白如玉的茉莉花,一路蔓延至膝彎處。
下擺在大腿中部兩側開叉,裙擺恰好落在膝下小腿肚,這樣的設計不影響走路做事的同時也具有美觀性。
為了搭配新衣服,她沒有繼續像往常那樣随便綁個高馬尾便出門了,而是用木簪斜绾了個發髻,剩下一縷發絲慵懶的搭在肩上。
新衣服美則美矣,就是不太保暖。
雲織緊了緊手臂,一邊思考着下回應該帶條披肩,一邊加快步伐靠近民居。
璃月港的每一塊土地都有明确劃分用途,而這一片區域早早就被劃分為居民區,由幾位富商合夥買下後建立了一片整齊劃一的民居。
當時鴻歌說他們家資金不足,買不起好地段的屋子,所以家靠近山腳。
于是雲織便極有目的性的往山腳走。
越往山腳走,氣溫便越低,樹木植被也逐漸豐富了起來,幾乎家家戶戶院牆內外都栽了樹。
雲織看着門牌逐步搜尋過去,走到某一戶人家門口時卻突然隐隐約約的聽見了一陣孩童稚嫩的抽噎聲,嗚嗚咽咽的,倒不滲人,就是可憐得緊。
Advertisement
這聲音随着她往前邁動的步伐逐漸清晰,雲織循聲望去,在樹後的看見了衣物的一角。
天色已晚,看不清顏色。
她放輕步伐往上走了兩步,微微附身呈放松姿态,聲音溫和的問:“小朋友,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怎麽一個人……”
她話還沒說完,樹後的孩童便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扭頭的瞬間猛一下坐倒在地上,瘦小的身軀不住顫抖,還一邊磕磕絆絆道:“別,別別,別吃我!別吃我!”
小孩子過于激動,雲織連忙停下自己的動作,生怕再刺激到他,安撫道:“不吃你不吃你,姐姐是好人,不吃小孩的。”
一面胡言亂語的安慰他,雲織一面背過手去捏了個訣,下一刻,一道清澈的流光便順着地面繞過樹木悄無聲息的從孩童的後方鑽入他的身體。
不過須臾,孩童的情緒便似乎得到了緩解,停止了啼哭和尖叫,但戒備不減。
他盯了幾秒雲織,倏地紅着眼眶連滾帶爬的從樹後迅速跑走,幾下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雲織沒來得及拉住他,于是通過神識一路看見他跑進了一家民居關上了門,估計是到家了,這才放下心來。
順着孩童奔去的方向再走了一會兒,她在一戶人家門口看見了“于”姓門牌,終于找到了鴻歌的家。
窗戶中亮着朦胧的燈,隐隐約約傳來了一陣蒼老的哀嘆聲。雲織敲了敲門,看見窗紙上有一道瘦削高挑的身影站了起來,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外走。
“鴻歌,是你嗎?大夫請來了嗎?”
聲音越來越近,雲織能從來者虛浮的腳步中聽出他身體的虛弱。
門開了,來人毫無防備的拉開門扉,将自己暴露在雲織面前。
這是個頗有些俊郎的少年郎,五官英朗,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蠟黃,但眉宇之間凝着沉重的郁氣,看起來有些虛弱。
她蹙了蹙眉,察覺到周圍有古怪的氣息。
“你是?”少年郎愣了愣,疑惑問道雲織的身份,他的手慢慢抓緊了門板,終于有了一絲警惕。
雲織溫和的笑笑,說:“請問鴻歌在家嗎?我叫雲織,是鴻歌在望舒客棧的好友。”
聽見雲織的名字,少年郎緊張的神情逐漸舒緩下來,拉開門讓出一個位置,說:“原來你就是雲織小姐啊,我聽鴻歌說過好多次了。不過她現在不在家,你先小坐歇息片刻吧。”
雲織禮貌的點了點頭,将禮物提至身前跨過門檻走進屋內。
小院呈四面包圍型,三邊分別有三個屋子,圍着一個不大不小的院落,靠近門的牆角圍了個小小的雞圈,此時圈內沒有動靜。而另一邊則開墾出了兩塊小田地,種了些瓜果蔬菜,在夜色的* 籠罩下看起來有些蔫兒噠噠的。
然而走進屋內,一股濃烈的藥味便撲面而來。
偶爾熬藥飄搖在空氣中的也許能算作藥香,但任何氣味一旦超過了一定的濃度,那也絕算不上是什麽香味了。
少年郎雖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手腳還是很麻利的,拉開一張凳子用幹淨的布擦了擦便邀請雲織坐下。
雲織先把禮物遞給了他。
“今夜造訪實在是叨擾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她見少年郎反應過來後要慌忙拒絕的模樣,迅速開口道:“鴻歌在客棧幫了我不少忙,聽說伯母病了,這些是我帶給伯母的,裏面有一些補品,希望伯母身體快些恢複。”
她這樣懇切,少年郎再不好意思推拒了,母親當前病重,家裏有錢也全都拿去買藥不說,還倒欠了不蔔廬一些藥錢。
為了給母親補身體,家裏的雞都殺得差不多了,最後一只雞還是在母親強烈的拒絕下無法,鴻歌二人才沒殺。
看着母親一日賽過一日的羸弱模樣,作為子女的他們卻無能為力,鴻歌這幾天急得夜夜睡不着,只有在母親床榻邊守着時才能安然的睡會兒。
他這幾日白天上工也是拼了命的搬貨,總管提前預支給了他三個月的薪水,但依舊杯水車薪。
現實在此刻給年輕的孩子們上了殘忍而又真實的一課,普通人家積攢幾年的積蓄、人情冷暖、美好滿足的生活,是真的會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折磨得分崩離析。
他垂首捏緊提着禮物的手,啞聲道謝:“太謝謝您了,鴻歌有您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
這句話可太誇張了,雲織連忙擺手。少年郎向她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鴻武。
鴻武給她倒了杯茶,讓她坐一會兒,自己去放東西。茶有些涼了,雲織小抿了一口解渴,忽的又聽見裏間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她投去視線,那有一塊充當門板作用的門布,門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的花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形狀和顏色,但質量看起來還行,至少沒有太過破爛的地方。
那陣咳嗽聲便是從門布背後傳來的。
鴻武不知被什麽耽擱了,還沒有回來,雲織聽着斷斷續續咳嗽不止的蒼老聲音,蹙了蹙眉頭。
那背後想必就是鴻歌的母親了。
從鴻歌回家到現在也有半個月了,老人家身體還沒好,看來症狀不輕。
若只是病症還好說,雲織當然能幫忙,但若是大限将至……
想到這裏,雲織站起身。
無論如何,看看具體情況再做定奪。
怕驚吓到老人家,她沒有直接掀開門布進去,而是敲了敲門布邊的牆板。
牆板在暗勁下發出清晰的“咚咚”聲,雲織聲音柔和:“伯母,我是鴻歌的朋友,方便進去嗎?”
她話一出,壓抑的咳嗽聲短暫停歇了幾息,她聽見鴻歌母親低喘了幾口氣,随後才是她極力維持平靜的聲音:“小姑娘別進來,小心過了病氣唔……咳咳!咳!”
一句話剛說完,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了一般。
下一刻,清脆的茶盞破碎聲音從屋內傳出。
雲織顧不得那麽多了,掀開門布閃身進去。
屋內東西并不多,除了一張八角桌和幾個箱子,便是一張圍着床簾的木床。桌面上放着燈,也許是長期不透風的原因房間中很悶,連帶着燈光仿佛都比外面暗淡了不少。
此時一個老人正半撐着身子俯在床邊咳嗽,瘦骨嶙峋,臉色青白,一只枯瘦如柴的手臂落在床邊似乎想去拉不遠處的痰盂,看起來似乎只剩一口氣吊着了。
她連忙上前将痰盂推到床邊,拍撫老人背部的同時,細細檢查起老人的身體狀況。
溫和的靈力迅速探遍老人四肢百骸,凡人之軀肉體凡胎,或明或暗都存在着沉疴舊疾,鴻歌母親的身體雖然舊疾不少但均不致命,且她五感強勁經脈尚且柔韌,按理說壽限還長,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她心中存疑,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心緩緩沉下去。
治愈之力緩緩透過相觸的地方進入老人的身體開始修補老人因為長期咳疾而受損的肺部,雲織的視線開始在屋內四處打量。
忽的,鴻武疾步走了進來,慌亂的喊到:“媽!”
他從雲織手中接過老人,中斷了治療,不過老人如今也平緩了下來,倒在兒子懷中舒了口氣。
面對兒子一連串焦急的詢問,老人拍了拍鴻武的手臂,轉而将視線移到雲織身上:“我沒事,倒是你們,尤其是這位姑娘,還是別靠近我了,小心傳染。”
鴻武作為人子自然不會聽母親的話獨自離開,他安慰了老人兩句,見老人又要合上雙目,便起身給她壓了壓被子,将床簾上挂着的一個香囊往床內移了移,這才合上床簾。
雲織将他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裏,只看見了香囊的一角,便心中一跳。
鴻武帶着她出了內室,低聲充滿歉意的說:“抱歉,家母久病在床,平時都不見客的,怕給別人過了病氣。”
雲織笑着搖了搖頭,說:“沒關系,我身體強壯,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沒有大礙的。”
聽了她的話,鴻武面上的歉意并沒有少一分,他垂着腦袋,面龐在搖曳的燭火中明暗交替,更顯憔悴。
雲織心裏惦記着那個香囊,斟酌了一下,便問:“方才見伯母床帳上挂着一只香囊,小巧精致,是鴻歌親手做的嗎?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手藝。”
鴻武只當她是在轉移話題安慰自己,聽見她話的內容擡眸笑出了聲,說:“鴻歌哪來的那樣的手藝,那個香囊是前些日子母親說夜裏難眠買回來助眠的,她嗅着這氣味能睡得安穩些。”
“原來如此,看來我也得去買一個試試,這幾天夜裏總睡不着,鴻武哥知道伯母是在哪裏買到的香囊嗎?”
鴻武搖頭道:“我也不知,母親說是一個游商,恰好游走到我們附近被母親碰見了。”
雲織點了點頭,心中劃過幾絲思量。
屋外風聲驟起,夾雜着低低的嗚咽聲,遠遠的傳來幾聲兇猛的犬吠。鴻武擔憂的站起身到門口看了幾眼,又握着拳頭走回屋。
雲織掃了眼窗外的天色,面上也帶了點憂色:“夜已深,鴻歌怎麽還沒回來。即便是被人多絆住了腳,這個時間也該回來了呀。”
不過還好,她在手鏈上設下的保護咒并沒有反應,那就代表着鴻歌沒有受到傷害。
随着時間流逝,鴻武也按耐不住了,自責和焦急在他面上反複出現,雲織正猶豫着要不要冒險展開神識罩住整個璃月港查查鴻歌的位置時,鴻武坐不下去了。
他猛的站起身,語氣有些焦急,又帶着對客人的歉意道:“鴻歌久不歸家我實在是不放心,雲織姑娘先在此歇息片刻,我去接她。”
鴻武速度極快,話剛說完,他已經走到了門口,提着盞燈半推開了門。
雲織一路看着他到了門口,正想着遣一縷靈力跟着鴻武保護他,就被鴻武突然一聲喝打斷了施法。
門半開着,屋外昏暗不明,偶爾有山風夾雜着林聲嗚咽的吹下來。節日晚間周圍本就清冷,鴻武剛一推開門就被門縫裏睜着一雙通紅大眼的小孩吓了一跳,當即喝了出來。
等他再将燈往孩童臉上一照,仔細一瞧,才皺着眉有些氣悶:“阿柱,你半夜蹲我家門口做什麽?”
雲織走到鴻武身邊往外看,赫然就是途中遇到的那個偷偷哭泣的孩童。
不止眼睛,孩童鼻子臉蛋都紅得吓人,像是悶在被子裏狠狠大哭過一回。想必是回去又繼續哭了許久。
阿柱仰頭看見鴻武,鼻子抽了抽,一下子又開始嗚咽起來,鑽進門來小手往前抓住鴻武褲腿,嘴裏急急地囔囔說着什麽,可惜哭聲比話聲大,他說的話看鴻武迷茫的臉色就知道他一個字也沒聽懂。
鴻武皺着眉讓他冷靜下來說清楚,還以為是孩童家裏的老人出事了,第一時間就想往阿柱家走。
阿柱死死拉住他,然後使勁抹了把臉。
小孩顯然無法徹底冷靜,雲織眉心一跳,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她送出去的法令被迫觸發而傳遞回來的訊息。
而她迄今為止送出去的法令只有一個,那就是送給鴻歌的手串。
與此同時,那個孩童也抽泣着斷斷續續說出了完整的句子:“鴻歌姐姐,唔嗚嗚……被鬼吃了!好大嗝一只鬼……嗚嗚……棕色的鬼……”
鴻武頓時愣在原地,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雲織扭頭看了一眼還點着燈的內屋,果斷讓屋內的老人沉沉睡去,随後不等鴻武和阿柱反應,素手一揮,二人便軟軟倒在了地上,被雲織送入房中安睡。
能讓她的法令傳遞回令她不适的訊息,說明對方不是個簡單的對手。
但那道法令沒破,也證明那還不足以是她雲織的對手。
山野之中隐蔽性強,靈氣充足,精怪最多。這片居民區位置并不是很好,尤其是鴻歌家這片,更是半嵌入山林之中,也難怪那物先朝這裏動手。
此時留在家裏的老人孩童居多,只怕又有精怪闖入禍害百姓,雲織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開始結出法印,她手中力量閃着碎光,光華流轉,飛速擴散開來,分布在四周空中,不稍片刻,便織成了一道屏障,将這片居民區保護起來。
屏障無形,常人并不能感知,就是不知道那些具有神之眼的特殊人群是否能發現了。
無所謂了,反正到時候也抓不到她,抓到了她死不認賬就行。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