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鐘離
第19章 鐘離
那是她第一次發現小鳥的樹枝。
準确來說應該不能叫做小鳥了,此時的它好似已經度過了成長期,周身煥然一新,雙目銳利,尾羽修長,在初升的日光下璀璨耀眼。
按理來說,成年期的鵬鳥不該只有人高,它們展開翅膀甚至能遮住整個望舒客棧才對。
雲織收回神識,披上外衣,響指一擦頭發便自動绾好。木門在安靜中發出輕響,清晨清涼的空氣撲面而來,随即日光至,消散她衣擺處沾染的輕霧。
踱步上屋頂,鵬鳥正怔怔瞧着遠處群山萬壑的方向,聽見了她的靠近也只是不自在的小幅度扇動了下翅膀,并沒有離開。
“長這麽大啦。”雲織靠近,裙擺被枝頭的風卷起,貼合着纖細的小腿,一步步靠近它。
鵬鳥動了動,最後還是停下了動作,沒有拒絕那只柔軟的手掌觸碰。
雲織熟稔的将食指按在鵬鳥已經消失的白色額心上,那裏絨羽不在,被一層堅硬的外殼保護着,觸手冰涼。
她探入鵬鳥體內,封印已經全然消失,仙力精粹,流轉在仙獸四肢百骸。但不知為何,他好像還沒有化成人形的能力。
“咦,這是怎麽回事?”雲織點下巴,一邊思考着,一邊随手習慣性的化出一粒小果子,喂到鵬鳥嘴邊。
現在它和雲織都差不多高了,雲織喂它時甚至需要刻意擡着手,才能碰到它的喙邊。
鵬鳥僵了僵,羽色都黯淡了一瞬,豎瞳閃過一絲掙紮。但沒一會兒,身體的渴望還是促使它低下了頭。
吸收完小果子,鵬鳥背過身,有一種陰影好似蒙在了它身上。
雲織心疼的拍了拍它的翅膀。小仙獸孤零零一只,沒有親人朋友陪伴幫助,只有她一個想契約它的好心人幫忙,但也不能提供太多幫助,它一定很無措吧。
提瓦特大陸和雲織身上力量來源并不相似,況且不同的仙獸化形條件也不一樣,貿然幫忙雲織怕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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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着急,既然詛咒已經消失了,那化形也是早晚的事,慢慢來。你還要吃小果子嗎?”雲織安慰它。
鵬鳥不回應,而是忽然乘風而起,雙翅一震風浪便将望舒客棧頂端的枝葉沖撞得搖晃不止。
雲織發絲随風狂舞,面上依舊噙着一抹笑意。只是擡頭望它時,眼中有一絲疑惑。
望舒客棧位處空曠平攤的郊外,正适合鵬鳥自在高飛,它勢如流星,轉瞬便消失在視界中。
冥冥之中有種預感,鵬鳥并非逃離,所以雲織也沒急着離開。
時間尚早,雲織整理好裙擺,翩然坐在樹枝上看腳下的望舒客棧從睡眠中緩緩蘇醒。
剛剛的風浪到底驚醒了不少人,人們短暫的聚在一起讨論了幾句,沒過多久,又風平浪靜。
有人伸着懶腰出門擁抱住陽光,有人步履匆忙整裝待發,淮安沿着樓梯而上,似乎非常滿意修好的棧道,嚴肅的臉被陽光染上溫和。
她心境寧和,晃着小腿,一邊整理着發絲,一邊随着樹葉摩擦聲,口中緩緩吟着一段家鄉小調。
柔和、輕緩、動人。
像是遠方游子重回故鄉後的第二個清晨,鼻息間不再是汽油和塵土,而是麥穗和泥土的清香。
淡淡光點在她身邊舒适的游動,幾只小松鼠跟随着歌聲探出,抱着尾巴小心靠近,三兩只的擠在一起,緩緩蹲在雲織身邊。
小爪子控制不住去捕捉飄蕩的光點,差點撲下樹枝,被雲織輕輕提住尾巴。它便驚慌的卷起自己,順勢抱上雲織手腕。
“小心點哦。”雲織将它放回小夥伴身邊,輕輕摸了摸小松鼠下颌。
“叽咕!咕咕!”對面排排坐的小胖鳥先不服,叽叽咕咕跳了起來。
還不待它們動作,就好似忽然感受到了什麽危險靠近,一下如同濺開的油滴般散開了。
天邊一點黑點靠近,能看清身型時,它的羽毛在光下泛着昳麗的光。
鵬鳥逐漸開始掌控自己身體裏的力量,将身型縮小了許多,變回了初見它時的模樣。
它豎瞳盯準了雲織利落飛來,在即将撞上之前懸停于半空,喙中銜着什麽物品,有金光劃出。
“給我的?”
雲織驚訝,鵬鳥點頭。
她攤開掌心,一枚墜着流蘇的金珠耳墜落在她的手心。
雲織看着耳墜總覺得似曾相識。
她思索了一下,反應過來:“謝禮?”
鵬鳥落在高一截的樹枝上,點頭。
雲織就明白了,簽訂契約這事被婉拒了。她心中劃過絲遺憾。她并不是非要簽訂一只契約獸,只是難得碰到如此契合的,直覺不想放手罷了。
不過已經被婉拒了,這事也只能作罷。
金珠泛着光,紫色流蘇也帶着淺淺仙力流動,看着有些祭祀風味。
一個除塵術丢上去消了消毒,雲織順勢檢查了一下耳墜,沒什麽問題,只是一個好看些的法器。
她也沒多說什麽,順手就戴上耳垂,細長的流蘇劃過脖頸,帶來淡淡癢意,越發襯得膚色白皙。
“不過,你這簡單一枚耳墜可彌補不了我給你喂的那些小果子哦,想抵消掉這因果,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雲織狡黠一笑。
“就用三件事情做抵扣吧,至于具體是什麽事我還沒想好,總歸不會太為難你就對了。”雲織跳下樹枝,擡頭看向它,笑靥如花:“之後有困難也可以找我哦,別的不說,打架還是很行的。”
那天後,小鳥沒再出現在她屋裏過。雲織閑暇之餘,終于有空想起自己許久沒見過魈了。
淮安他們也在疑惑,反複念了幾次,菲爾戈黛特不知是不是知道什麽,倒沒那麽緊張,還安慰雲織放下心。
除了魈不見蹤跡,以及鴻歌還在家養傷之外,雲織的生活并沒有什麽變化。白天幫着言笑忙後廚的事情,閑暇之餘就在客棧附近逛逛,或者和客棧裏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她閑逛之餘會順勢清理了附近駐紮的丘丘人營地,只不過杯水車薪,沒過多久勤勞的丘丘人又會重新布置自己的小家園,然後雲織再清理一次。
這附近的丘丘人對比在地底下遇見的呆萌了不少,武力也不強,打不死人,只會搶劫貨物,更像是土匪。
雲織收拾了它們幾次,那幾只丘丘人現在看見她路過都裝作若無其事的路過,根本不敢追上來。
只有逢生愛找它們玩,每每都折騰得營地熱鬧極了。
比起其貌不揚的丘丘人,史萊姆的長相更符合雲織的審美。
她采花時史萊姆總會偷偷靠近,但一蹦一蹦的Q彈聲響又會暴露它們的動作。雲織這時總會忽然回頭吓唬草史萊姆,欣賞它受驚一蹦三尺高随後遁入草中僞裝的模樣。
直到哄到它們敞開心扉大膽後,雲織就會惬意的靠在草地中,抱着史萊姆輕輕撫摸。
偶爾湖畔的水史萊姆也會湊上前,給雲織帶來寫水潤冰涼的氣息。只是不能抱它們,一抱就是一身水。
她向史萊姆們詢問魈的下落,它們好似很害怕這個名字,聽見就哆哆嗦嗦的,但還是乖順的表示不知道。
雲織蹙着眉頭思索這事,一連幾天,她都有些神思恍惚。不過很快另一件事奪取了她的注意力。
不知何時,客棧中來了位喜好坐在露臺一隅觀景飲茶的男人,儒雅俊美,氣度非凡。即便不顯山不露水,也叫人不容忽視,不敢小觑。
聽淮安和言笑的言論中說,他是璃月港往生堂的客卿——鐘離先生。
近日往生堂堂主在望舒客棧附近一家村落辦事,暫居望舒客棧,他也跟着來幫忙。
雲織的視線總是不經意落在鐘離處,他的衣擺随風掀動時,紋路恍惚泛着金光,腦後束起的一縷長發不顯俏皮,反倒更增添幾分渾厚古樸之意。
他身上散發着和魈、甘雨等人相似卻截然不同的氣息,與雲織有種莫名的熟悉。
這人雲織攏共見過兩次,一次地宮一次棧道。
這是第三次見面了,再說是偶然巧遇,可就有些不禮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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