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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在歐洲,大家也是喜歡用水果裹上一些甜的東西吃的。

尤其是在草莓上市的時候,很多巧克力店就會出售裹着巧克力的草莓。

這可真是個特別受歡迎的搭配組合了。

很多人還會在家自己做出這個怎麽都不會出錯的甜點。

比如祁峰在青年隊裏的朋友,加西亞兄弟之前就邀請他一起去做過。

當然,前期的一切準備都是這對兄弟的媽媽做的,男孩子們只要負責拎着草莓去裹一圈巧克力,把它放在盤子上,然後再捧着草莓巧克力,讓加西亞太太拍一堆的照片就好了。

但是對于祁峰這樣從中國男孩來說,巧克力裹草莓怎麽可能比得上糖葫蘆!

雖然他對于甜食其實并不是那麽感興趣的,但是身在異國他鄉,這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就是那麽的能讓人開心。

由于把山楂全都串到一根簽子上實在是太過費時又費力,所以徐起新給準備的是尾巴上有着彩色塑料紙裝飾的牙簽。

一根牙簽串一枚山楂,他們也一個一個地給山楂裹糖漿。

在做起了糖葫蘆的時候,徐起新就這麽點破了祁峰這些天以來的小煩惱。

徐起新:“我知道你也想像小加西亞一樣,第一次上一線隊的大名單就出場。”

祁峰直接戳飛了一個山楂。

徐起新:“但現在你也只能像那時候的我一樣了。”

祁峰這下就尴尬了。

因為他好像不太知道他家在升上一線隊之前是什麽樣的。

這就對了,他肯定不知道。

徐起新用勺子給山楂補上糖漿,看起來十分專注于手上的事,然而嘴上卻是說道:“當然,我覺得你應該不知道,因為我們那時候關系不好。”

說完,徐起新轉頭看向祁峰。

只見這個正在西班牙逐漸嶄露鋒芒的男孩一下就皺起了眉頭,并還不自覺地咬起了嘴唇。

“別咬。”

徐起新放下了勺子,卻是拿起一根新的牙簽,在鍋裏蘸了一些糖漿,抹到了自己的食指上。

他看着祁峰那有了淺淺牙印的下嘴唇,把食指上的糖漿抹到了上面。

不僅如此,他還輕按了祁峰的上嘴唇兩下,讓甜味都留在了那裏。

祁峰的臉一下就紅了,因為徐起新手上的動作,還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在告訴這個男孩——他的男朋友想吻他。

可這個家夥卻偏偏還要在這麽做之前,讓他意識到這一點,在好一會兒的氣氛升溫後才真正地吻上他。

那是一個柔軟的,甜絲絲的吻。

他們仿佛是在彼此的氣息中追逐着那點甜。

等到一吻結束,徐起新又在兩人就要松開的時候輕輕拉住了祁峰的下巴,再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這可就甜到犯規了!

祁峰被這個吻勾得心都癢了,偏偏徐起新還在那樣帶着笑意看着他。

他就幹脆捧住徐起新的臉,把腳踮起一點來主動親人。

但是有踮起腳來親人一下的,卻沒有踮起腳來親人好幾分鐘的。

于是小徐總幹脆把主動撲過來的祁峰抱起來,放到了後面的料理桌上。

這下,他們就能親好一會兒了,親到祁峰都要把人推開了才停。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夜晚肯定是特別愉快的。

他們都不用一起玩實況足球的游戲,只要坐在一起看球賽都會特別開心。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不足……那就是山楂太酸,而他們裹在山楂外面的糖漿又顯然是太薄了。一口咬下去只有一點點的甜,和特別厲害的酸。

看來,如何做糖葫蘆居然也是一門技術活兒了。

祁峰手上拿着一顆糖葫蘆,試探着咬下一口,然後就酸得都要龇牙咧嘴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酸爽,讓他考慮起了明天拿它們送加西亞兄弟的可能性。

祁峰歪歪地靠到了徐起新的身上,被對方直接撈進了懷裏。

“和我說說呗。”祁峰擡起頭來,和徐起新的視線對上:“說說我們關系不好的那會兒,你在馬競的事。”

徐起新:“和你現在的情況很像。那時候的我已經是二線隊的主力了,也引起了一線隊主帥的注意,但也只是這樣而已。

“有一次,我在4天的時間裏跑了3座城市。出場比賽、參加訓練、或者就只是坐在替補席上。”

祁峰:“累嗎?”

徐起新:“不怎麽記得了,但應該是挺累的。”

客廳裏的沙發實在是太舒服了,這讓祁峰都靠在徐起新的懷裏,坐得東倒西歪了。

但是在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就不自覺地從徐起新的懷裏起身,盤起腿來面對着對方了。

他想要好好地聽徐起新說那些。

徐起新:“在那個時候,我有好幾名教練,但他們都不那麽像是我的‘主帥’。”

“對,就是這種感覺。”祁峰煩躁起來:“他們最關注的,其實是自己執教的那支隊伍的戰績。他們都可以讓我出戰,也可能都不讓我出戰。這種感覺……太不确定了。”

徐起新:“所以我就當了一陣子我自己的‘主帥’。多和隊醫溝通,多和理療師交談,調整狀态,分配體能。”

祁峰思考起了這些,也對徐起新點了頭。

但很快,他就又着急起來:“向陽現在已經帶隊沖超,做小隊長了。郎昊也已經去了上海上港,表現不錯。

“我在國青隊的隊友都已經起步了,但我……我雖然也在二線隊有穩定出場,但總覺得……我就是在等。等着一個能讓我去一線隊的比賽踢個十分鐘五分鐘的機會。”

這可真是個讓人感覺到焦急,甚至是焦慮的狀态。

并且這也更能讓祁峰明白郎昊為什麽會在等了那麽久之後還是下定決心回國了。

徐起新:“如果你問我,我會說,我确定你很快就能替一線隊出戰了。”

祁峰:“真這麽确定?”

徐起新這會兒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十分理所當然:“歐冠小組賽都開始了,球隊雙線作戰,需要輪換。你在球門前有很強的威脅力,一線隊肯定會需要你上場。”

這樣的話說服了祁峰,也讓他鄭重地點起頭來。

他覺得他家起新說得對!

他需要耐下心來,繼續等待,同時保持狀态。

但是這樣能量滿滿的狀态只持續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祁峰就因為另外一件事而抓着腦袋“啊啊啊”了起來。

祁峰:“到底讓不讓我上?就不能早一點告訴我嗎?整周都是備戰狀态,我們就只能親親和抱抱了!”

如此打破先前氛圍的話一說出口,徐起新就完全繃不住了,從低笑到沒能控制住地越笑越大聲來。

他一把抱起祁峰,讓人躺倒在沙發上,随即就把祁峰的衣服下擺往上扯了起來。

徐起新:“既然你那麽想,那我們就先蹭蹭好了。”

祁峰:“我、我也不是那麽想!”

徐起新:“好,那就為我想想。”

祁峰:“不行不行,聖誕節的時候你就要去做手術了,要靜養!我覺得親親抱抱挺好的,蹭蹭……蹭蹭就太激動了。”

徐起新危險地眯了一下眼睛:“現在幾月?”

祁峰吞吞吐吐:“9、9月……”

徐起新拖長音調“嗯”了一聲,說:“看來你對我,比魯伊斯塔對你都殘忍。”

不遠處的茶幾上,徐起新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有人給他的微信發來了消息。

但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會去在意那些的。

他們只是想着離彼此近一些,再近一些,感受那些親吻的所到之處、肌膚的親近、以及屬于對方的脈搏。

而在徐起新那原本對于祁峰完全不設防的手機上,則接收到了來自他父親的一條消息。

徐爸爸:[兒子,爸和負責你手術的醫生團隊好好溝通了一下。我覺得你這麽快就進行手術,太激進了一些。我和你媽媽不想你做這個世界首例。]

他的手機屏幕亮了那麽一會兒,然後就又暗了下來。

* * *

三天後,西甲聯賽第五輪,巴拉多利德VS馬德裏競技。

“比賽已經進行到第68分鐘了,但比分依舊是0:0!看得出來周中的那場對陣萊比錫隊的比賽讓球隊的整體狀态都受到了影響。”

那是一場對于馬競而言的客場比賽。

“魯伊斯塔在幾個位置上都安排了球員進行輪換,但是三天時間兩場比賽,在今天的比賽進行到了快70分鐘的時候,球員的疲憊還是能讓人感覺得到。”

作為馬競本場比賽的對手,巴拉多利德打得很保守。

這位主帥把數學題做得很好,想要從馬競的身上拿到三分,這對于他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麽拿到一分總比一分都不得要好。

而随着比賽進行到了最後的二十分鐘時間,他們看起來也離自己在本場比賽中的目标不遠了。

在索裏利斯球場中,主場球迷們的歌聲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嘶啞起來,但他們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響。

祁峰就坐在距離自家主帥不遠的替補席上,下巴埋進了訓練外套的衣領裏。

他的那雙眼睛緊緊盯着場上的局勢,卻因為下巴與嘴唇被衣領所遮擋而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他似乎十分冷靜,然而他的內心卻是無比的焦急。

因為他能看得清場上的局勢,随着場上局勢陷入僵局,他們為了打開局勢而做出的每一次努力都讓球員們耗費了更多的體能。

而如果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下去,他們就很有可能會在巴拉多利德身上失分。

作為想要與皇馬和巴薩這兩支超強球隊競争的西甲強隊,他們如果還對今年的西甲冠軍有所企圖,就該避免這種不必要的失分。

也就是在這一刻,站在場邊呼喝着讓場上球員燃起鬥志的魯伊斯塔轉回身來。

他看向祁峰,并指了指祁峰還有另外一名替補球員,示意他們兩人現在就去場邊熱身。

“撲通!”

心髒跳動的聲音一下大聲起來,祁峰向魯伊斯塔點了點頭,并和同樣被點到的那名球員一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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