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兒媳婦怎麽在他的床上?
第2章 兒媳婦怎麽在他的床上?
他的态度讓周澤玺心裏不爽快了,作為兒子,平時很少跟周缙白叫板,幾乎從小到大,就沒有做過讓周缙白不高興的事情。
事事都聽周缙白的話,可這一次,周澤玺說什麽都不聽。
“蘇荔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的性質,因為這種事離婚,多可笑,她自己拍戲的時候,還跟別的男演員拍吻戲和床戲,我怎麽就沒怪過她?”
蘇荔在一邊覺得又可悲又可笑。
“我自從能接到好劇本以來,就沒有跟任何男的拍過吻戲,你說你不喜歡,我就不拍吻戲,我全用替身,我把你放在第一位,可是你呢周澤玺?你那張嘴是誰都親的下去啊,我不是你,我不行。”
周澤玺很少跟蘇荔大聲說話,這會兒聽到她咄咄逼人,周澤玺的怒氣也上來了。
他的聲音也帶了憤怒。
“所以呢?你也想跟我離婚是不是?蘇荔,我第一個女人是你,我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有點數!我不就和一個女孩子玩玩,這你就受不了了?”
蘇荔要被他氣無語了,她甚至連吵架都不擅長,聽到這裏之後,她也是失語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滾落眼眶。
她不知道說什麽了,這是在周澤玺家裏,她不想吵了,太難看了。
蘇荔什麽都沒說,握緊了拳頭轉身回房拿行李箱,這個惡心的地方,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怪她沒有看清楚周澤玺是什麽樣的人,怪她戀愛腦發作無藥可救,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她活該。
蘇荔拿了行李箱出來要走,保姆和管家都在阻攔,周澤玺還在嘲諷她。
“當初想嫁進我家的時候,可把你急壞了,現在說走就走,你舍得這得來不易的豪門生活?豪門的女人要都是跟你一樣小心眼,那都別活了。”
蘇荔知道豪門的生存規則不是較真,可她受不了。
她承認周澤玺家很有錢,周缙白的身價很高,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嫁進來都不願意被掃地出門。
她更承認嫁進周家之後,她過的都人上人的日子,從來都不缺錢花,就算周澤玺不給她錢,周缙白也會時不時給她零花錢,動辄上千萬,都是她演戲沒法掙來的。
周缙白也是為了彌補家裏沒有母親的缺憾,所以時不時叮囑周澤玺要給她零花錢,這些她都很滿意。
她也以為自己能夠在這樣的家庭中一直生活下去,不去計較周澤玺在外的一切行為,可當這些事真正發生的時候,她還是沒辦法冷靜。
蘇荔感覺自己現在哭的樣子,簡直就是周澤玺勝利的勳章,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再掉眼淚,她要驕傲地從這父子倆前面消失。
剛拉着行李箱出去,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從客廳的方向傳來。
蘇荔的抽噎還沒止住,就被這聲音吓到了。
她頓住腳步,不明所以地朝着那邊望過去。
客廳方向傳來周缙白冷冷淡淡的聲音,“婚內出軌,是我教你的還是老師教你的?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在娛樂圈那條路上一步都走不下去?”
周澤玺跪在客廳的地板上,捂着臉,薄唇哆嗦了好幾下,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周缙白坐在那裏,仿佛一座巋然不動的高山,“當初你說要結婚,好,我同意你結婚,只要你真心喜歡,你把誰帶回來都行,我橫豎就你一個兒子,事事都遷就你。可如今人小蘇也沒做錯什麽,事事以你為中心,到頭來換你出軌的結果?”
周澤玺咬着牙,一股怒氣憋在胸腔,他比誰都清楚,離了周缙白,他什麽都不是。
他的錢是周缙白的,人脈關系也都是周缙白的,就連當初能在娛樂圈立足,也都是周缙白拿錢砸的。
周缙白對他可謂是寵到家了,別人都說他和周缙白長得不像,他都沒當回事,這世上除了親爸會這麽寵他之外,他并不覺得會有陌生人能這樣寵他。
他是周缙白親生的,對此,他深信不疑。
他在外誰都不怕,可是回到家之後,也只能夾着尾巴做人,他沒做錯事的時候,周缙白對他的态度雖然冷淡,但言語裏都是詢問和關心。
即使這些年他沒有母親,他也覺得自己沒缺過愛。
從小的時候,周缙白對他就很寵,即使如此,他也害怕周缙白。
周缙白白手起家,周澤玺跟着他一路走來,見過他的大起大落,周缙白能有如今的身價和成就,全靠命硬。
小時候不富裕,吃了上頓沒下頓,他記得特別清楚,最困難的時候,周缙白還去街上要過飯。
那時候周澤玺上初中,正是一個少年自尊心最強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周缙白,周澤玺都假裝不認識,可轉眼之後,他一個人在角落裏哭,對着牆角拳打腳踢,并不是哭他爸有多難,而是哭他爸怎麽那麽給他丢人。
為什麽其他人的父親都那麽威武霸氣,而他的父親卻在街上跪着要飯。
後來長大點了之後,他才知道周缙白為了把他拉扯大,到底做了多少卑微的事情,有好吃的都留給他,自己不吃。
餓的皮包骨頭,還要去工地搬磚。
這也是後來周澤玺即使在外面很混賬,回到家也不敢跟周缙白頂嘴的原因。
就像現在,即使特別生氣,但周缙白一聲嚴厲的“跪下”,他的雙腿就忍不住打顫,只能乖乖跪下。
剛擡頭就迎來親爸一巴掌問候。
周缙白那巴掌特別有力氣,年輕的時候做過苦活的人,手掌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消下去。
周澤玺感覺眼冒金星,但始終沒敢開口說話。
蘇荔看到這一幕,感覺又驚訝又吓人,她平時不喜歡和周缙白相處,總覺得他那個人看起來就可怕得很。
這會兒卻親眼看到他打周澤玺,是因為周澤玺出軌的事情嗎?
蘇荔一時間也忘記了言語,站在那裏沒動,聽着周缙白冷冷淡淡的聲音。
他在教訓周澤玺,是想讓周澤玺悔改嗎?
可是,悔改了又如何,這種事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果然,周澤玺開始認錯了。
“我知道錯了,爸,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別讓蘇荔跟我離婚了,我以後一定管好自己。”
周缙白問他,“那你覺得她還會信你?你要是能讓她再信你,那你們離不離就是你們的事了,和我沒關系了,只是你是我兒子,我該教訓還是得教訓。”
周澤玺承認錯誤,“以後再也不會了,爸。”
周缙白起身要走,“你們兩口子的事情,我不想管,你們自己解決。”
剛起身,蘇荔拉着行李箱出現,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起來很堅定。
她告訴周缙白,“爸,這件事不用再考慮了,我沒有那麽大心胸,看着丈夫出軌還能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我已經收拾好東西,我今天就走了。”
周澤玺想站起來,“蘇荔!你別給臉不要臉!”
一條腿剛起來,就被周缙白一聲怒喝吓回去了。
“跪着!”
周澤玺被吓得只能再次跪回去。
周缙白示意江文,“送少奶奶回娘家。”
江文應下,“是,老爺。”
周澤玺的情緒終于繃不住了,“蘇荔,你今天要是走了,你以後都別進我家的門了!”
蘇荔充耳不聞,拉着行李箱出門去,江文去開了周缙白的保時捷,送她回去。
蘇荔家庭一般,父母是雙職工,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餘。
她家是沒有周澤玺家有錢,但父母健全,她是獨生女,父母也寵她。
當初她非要鬧着和周澤玺結婚時,還和父母吵了一架。
爸爸蘇泉說,“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肯定花心。”
媽媽餘落說,“枝枝啊,嫁人不能只看外表,還要看人品的,你和他才認識多長時間?”
枝枝是她小名。
蘇荔那時候被戀愛沖昏了頭腦,還為周澤玺辯解,“他頂多就是長得帥而已,其實人很好的。”
她承認,熱戀的那一年,周澤玺确實很好,是個很稱職的男友,任何細節都能注意到,更會注意到她輕微的情緒。
可這才是婚後第三年,就像變了個人。
也或許并不是變了個人,而是他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她沒發現罷了。
她的突然回家,讓二老摸不着頭腦,不過女兒能回家,對于他們而言,就是慰藉。
蘇荔也不想把自己和周澤玺的事情讓二老知道,只說回來待兩天。
之後周澤玺的電話就沒斷過,一直打進來。
蘇荔沒接,後來就把他拉黑了。
她決定休息兩天,就去離婚。
她前腳回家,後腳周澤玺就開車來了。
還是那輛上過熱搜的布加迪。
蘇荔看一眼都覺得惡心,爸媽要給他開門,蘇荔終于沒忍住把熱搜的事情給二老看了。
父親蘇泉抽了一根又一根煙,問她,“那你怎麽想的?不想原諒的話,我支持你離婚,我和你媽又不是養不起你。”
蘇荔聽到這裏,哭的更難受了。
母親餘落抱着她安慰,“婚姻就是這樣,哪有什麽從一而終啊,過日子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都不知道另一半是什麽德行,就你爸那樣的,在外面什麽樣,我也不知道,我也不過問。如果真鑽到我眼皮子底下,那我肯定不答應,既然他這事都已經鬧到你眼皮子底下了,咱們離婚也沒什麽。”
蘇荔抽了紙來擤鼻涕,“我是還喜歡他,可是受不了他總是不把我當回事,寧願在外面打野食,也不回家找我,我要離婚,不想複合了。”
二老都同意她的決定,“你要是覺得委屈,那就離婚,回頭我跟他家長交涉,我還以為有錢人的品行會好點,結果就這德行,周缙白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麽好玩意。”
蘇荔沒回答,不過周缙白年輕的時候什麽樣,她不關心。
如果是好玩意,也不至于十五歲就生了周澤玺。
過了兩天,蘇泉夫妻請了假,帶着蘇荔回了一趟周家。
他們提前給周缙白打了電話,周缙白也沒去上班。
周澤玺在蘇荔家外面等了一夜,沒有等到蘇荔回心轉意,之後就走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周澤玺理虧,周缙白也沒說什麽,聽蘇家父母提起離婚的事情,周缙白都表示理解。
并且跟二老表示,“該她的,都會給她,我也會做點補償措施,我自己的兒子,我沒教育好,是我的問題。讓二位失望了,我很抱歉。”
蘇泉五十二的人了,比周缙白大了十多歲,雖說也只是十多歲,但差距就是明顯。
周缙白剛過不惑,就他的狀态,說是三十歲也不為過,但蘇泉已經有了老态。
作為一個書香門第出來的讀書人,蘇泉也沒把話說的太難聽。
“這也不是你的錯,孩子長大了,德行全靠自己,父母能約束到幾時,也幸虧沒孩子,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辦。我家枝枝也還年輕,和周先生的兒子也是隐婚,沒什麽人知道這件事,對她而言是好事。”
周澤玺還跪着,他不想離婚,“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周缙白讓他閉嘴,“早知道現在這麽窩囊,你就不該做那些事,既然做了,那就承擔後果。”
蘇泉夫妻也不想多說什麽了,既然周缙白同意他倆離婚,那就讓周澤玺把離婚協議簽了。
蘇荔把離婚協議扔給了周澤玺,心還在隐隐作痛,但她不會再犯蠢了,結束這段婚姻之後,或許她會過得更好。
周澤玺一直拖着不願意簽署離婚協議,但蘇荔離開了周家,已經不會再來了。
周家別墅好像一瞬間變得冷清起來,周澤玺待了幾天之後又走了,走之前把離婚協議簽了,讓周缙白轉交給蘇荔。
周缙白好像沒有什麽影響,看着離婚協議許久之後,讓江文給少奶奶打個電話,約定一個日期,把離婚證領了。
接到江文的電話時,蘇荔還在外面和朋友喝酒買醉,恭喜她跳出婚姻的墳墓。
大概是經常回周家,已經習慣性把周家當成家了。
這天晚上從酒吧出來,好朋友沈心怡問她,“回哪裏?我送你回去?你喝太多了,什麽男人讓你難過成這樣?”
蘇荔喝多了又哭又吐,後來安靜下來,也不說話。
沈心怡是真愁啊,“好歹也算是個有知名度的女星,喝成這個樣子,幸虧我這人比較宅心仁厚,不然你就完了。”
蘇荔擡眼看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得沈心怡心裏一揪,關鍵蘇荔還對着她笑。
沈心怡摸了摸她的臉蛋,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麽狐貍精,能讓男人放下你?你跟我說說,對方是九天仙女下凡嗎?”
蘇荔的長相是公認的漂亮,如果不是長得好看,周澤玺還真不一定跟她結婚。
她後來挑大梁擔任女主時,經常被罵上熱搜,罵的最多的就是“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就是個花瓶”之類的。
即使是花瓶,也有花瓶的尊嚴和努力。
這兩年裏,她也用實力告訴大家,她不僅僅只有一張漂亮的臉蛋。
其實很多人磕她和周澤玺,總是希望她和周澤玺能合作,帥男靓女,看着就養眼。
沒人知道的角落,她和周澤玺是夫妻,領了證的合法夫妻。
但明面上,他們不熟。
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人。
想想還真有點可笑。
蘇荔枕在沈心怡肩上,也不說話,沈心怡都想把她帶回自己家了,可蘇荔卻突然迷迷糊糊說,“師傅,去伶仃水榭周家別墅。”
沈心怡被吓了一跳,“伶仃水榭周家別墅?喂,小蘇你醒醒,你別不是喝傻了,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司機師傅問,“确定嗎?”
蘇荔含糊不清地點頭,“确定。”
沈心怡,“……”
司機把他倆送到周家別墅,門口的保镖問他們找誰,蘇荔下了車之後推開沈心怡,跟她道別,“心怡拜拜,明天見。”
沈心怡看着她毫無阻礙地進了周家別墅,站在那裏愣了半天。
蘇荔已經在保安的陪同下,遠離了視線。
沈心怡的臉色有點無言,問門口的保安,“這就讓她進去了?”
那保安說,“少奶奶回來,那肯定讓她進去了。”
沈心怡都愣了,眼睛瞪大不少,“少奶奶?蘇荔啊?不是,她跟誰結婚了啊?”
保安一聽,這人什麽都不知道,便也不說了,只能禮貌讓他們離開。
“老爺快回來了,你們快些走吧,老爺不喜歡家裏有閑雜人等。”
“……”
沈心怡走出別墅區沒多久,就看到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進了園區,沒看清車上坐的人,但看清楚了那一串全是8的車牌號。
沈心怡看着那輛車進了周家別墅。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整個京城怕是只有一個人有這種排面。
京圈大鱷,周缙白。
聽說他單身,膝下一個兒子。
所以蘇荔嫁給了周缙白的兒子?成了周家少奶奶?
這個發現,讓作為好友的沈心怡心驚膽戰。
她的好朋友蘇荔一腳跨進了豪門,還那麽努力拍戲賺錢?
這真是個大瓜!
要真爆出去,微博都得癱瘓的程度。
好刺激。
蘇荔喝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進門後,保姆問她要不要吃飯,要不要洗澡,她也沒吭聲,一言不發回了房間就一頭栽在床上。
有點冷,扯了被子來,蓋上睡了過去。
周缙白不知道蘇荔回來了,也沒人跟他說一聲,他吃完飯照常進了卧室洗澡,卧室的燈沒開。
他去衣帽間拿了換洗的睡衣,也沒看床上的情況,畢竟他獨居,床上不可能有人,而且他的房間,一般情況下,是沒人敢進來的。
洗完澡出來,穿着睡衣,習慣性坐在床沿擦頭發,剛坐下,身後突然伸來一雙胳膊,抱住了他的腰身。
周缙白被吓得身子都僵直了,擦頭發的動作停下,冷眸眯了眯,都準備擒拿了,剛一把抓住抱着他腰身的手,就聽到熟悉的軟糯聲音傳來。
“老公,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剛夢到和你有小孩了,我懷孕了。”
“……”
她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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