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第 11 章

戚言微怔，停下了手部動作，“有。”

R先生低聲道：“想聽你吃跳跳糖的聲音。”

戚言奇了：“你怎麽知道有跳跳糖助眠這個項目的？”

R先生：“剛剛聽你說ASMR助眠，就去搜了。”

R先生的聲音介于青年音和少年音之間，音調沙啞迷人，低沉卻又幹淨。

戚言：“好的哦，你等等。”

戚言拿了一包跳跳糖倒進嘴裏，嘴巴微張，任由細小如顆粒般的糖果在舌苔上震動和跳躍。

耳麥裏的聲音也變得噼裏啪啦，聽感更是從顱內到腰都變得酥酥麻麻。

含得久了，嘴裏變得更加濕潤，很快聚集了一灘水，戚言只能吞咽，将口水全都吞咽下去。

耳麥裏響起咕嘟咕嘟的吞咽聲，因為吞咽得太快太急，戚言被嗆到，小聲地咳嗽起來。

剛開始，戚言只是輕聲地咳嗽，可是喉嚨裏越來越癢，戚言根本忍不住，重重地咳嗽起來。

男生靠在桌面，單薄的身子劇烈抖動，因為咳嗽唇瓣變得殷紅。

他斷斷續續道：“抱……咳咳，抱歉。”

“快吐出來，別咽下去了。”咳得生理淚水都出來時，戚言的耳邊聽到R先生這麽說。

這句分明很正常的話，戚言卻聽着面色也染上了潮紅。

Advertisement

卧室裏沒有垃圾桶，戚言喉結滾動，将糖液吞咽下去，直到喉嚨沒那麽癢了，他才湊近仿真耳朵，小聲說：“抱歉，吵到你了。”

R先生：“沒關系，你現在還好嗎？”

喉嚨裏黏糊糊的，過于甜膩的味道，又因為咳嗽得太急，喉管有些不舒服。

戚言說：“沒事。但我要把麥閉一下，去一趟衛生間。”

R先生：“好，去吧。”

把麥閉了，戚言快速走到衛生間，刷牙漱口。

他拿的是一包橘子汽水味的跳跳糖，但跳跳糖很廉價，裏面全是色素和添加劑，吃起來的味道并不是很好。

他漱口了幾遍，直到嘴裏和喉嚨裏那股甜膩的味道消減下去，才回到卧室。

他打開麥克風，對R先生小聲說：“我回來了，你還要繼續聽嗎？”

R先生：“繼續。”

戚言望着面前一大堆的助眠工具，有些選擇困難症，不知道選哪個好。

他幹脆讓R先生做選擇，他把助眠工具列了一個清單，打字發給了R先生，讓他挑選。

戚言：“我給你發了助眠的項目，你可以點播啦。”

幾分鐘後，R先生打字回複。

R：想聽你吸管的聲音。

戚言應下來：“好。”

他拿出了一根透明的吸管放在仿真耳朵前，腦海內回憶了一遍看到的吸管助眠視頻，他試探着伸出一點舌尖，對着吸管的頂端舔了舔。

耳麥裏響起的聲音和他在視頻裏聽到的聲音差不多，戚言這才放心大膽地繼續。

男生舌尖猩紅，輕輕觸碰了一下吸管的頂端，蜻蜓點水般。然後繞吸管的周圍慢慢舔舐一圈，給吸管的頂端一圈染上潋滟水光。

他紅潤的嘴唇微張，含住吸管的頂端，像含住了一塊可口的果凍，輕輕的吸、嗦。

冷空氣被吸入嘴裏，沒過一會兒又變得溫熱。

戚言把嘴裏吸到的空氣，再緩慢吐出，像暖風輕拂耳朵，細膩、柔和。

吸氣，再呼氣……

舌尖觸碰吸管發出略略略的聲音。

很快，戚言的耳麥裏又聽到了R先生的呼吸聲，粗重的呼吸，像壓抑着什麽，稀碎的摩挲聲格外暧昧。

戚言盡量忽視R先生那邊傳來的動靜，專心致志地用吸管助眠。

直到R先生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聽起來像帶了些焦躁，像是不滿足的煩悶。

戚言心想，R先生是因為睡不着才焦躁的嗎？

他剛想出聲詢問，這時候聽到R先生用沙啞的嗓音說：“想聽你的口腔音和舔耳音。”

戚言看視頻學過口腔音和舔耳音，口腔音是指口腔裏發出來的聲音，舔耳不是真的舔耳，而是模仿舔舐耳朵發出的聲音。

戚言扔掉剛用過的吸管，嘴巴再次貼近仿真耳朵。

腦海裏又回憶了一遍看過的口腔音助眠視頻，他張開嘴巴，先是上下嘴唇相貼發出啵啵的聲音，通過助眠設備，啵啵的聲音被放大，就好像貼着耳朵親吻。

戚言輕聲詢問：“親親的聲音可以嗎？”

R先生的呼吸聲又粗重了幾分，隔了幾秒才回答：“可以。”

戚言繼續嘴唇相貼發出啵啵的聲音，親了一會兒，嘴唇有些麻木，他把嘴巴張大了一些，讓舌頭在口腔裏滑動一圈，發出了黏膩的水聲。

好像另一個根舌頭伸進去在攪動，“滋滋滋滋”的水聲不停。

明明是自己的舌頭在口腔裏攪動發出的聲音，但聽起來太色，戚言聽得都臉紅了。

耳麥裏，R先生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壓抑和忍耐，仿佛已經到了臨界點。

除了呼吸聲，還有心跳聲，加速的心跳“砰砰砰”聲，仿佛馬上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速度過快，有點不正常。

戚言停止了口腔音助眠，小聲問：“你心跳好快，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R先生的聲音磁性低啞：“沒關系，我只是很激動。”

戚言疑惑：“為什麽激動？”

“聽到你嘴裏發出的親吻聲，好像你正在吻我，我很激動。”

戚言：“……”

戚言沒話說了，R先生果然很色，還很會聯想。

“可以繼續吻我嗎？”R先生說。

戚言上下嘴唇相貼繼續模仿親親音，舌頭伸進口腔攪動發出其他黏膩的音聲。

隔了一會兒，戚言把舌尖微微伸出來一點，舌尖先是輕觸上嘴唇，而後輕觸下嘴唇。

剛開始舌尖只是慢慢地在上下嘴唇之間變換位置，後來舌尖舔舐上下嘴唇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樣發出來的聲音，綿密又好聽，會帶來聽覺上的刺激，引起聽者的放松和愉悅。

R先生的心跳聲越來越快，戚言不禁心想。

這時候R先生在想什麽呢，還在想他正在和他接吻嗎？

戚言把舌尖從上下嘴唇之間收回，放在了左臉頰的內壁，繞着圈圈刮擦。

等刮得舌尖和內壁發麻時，又換到了右臉頰的內壁。

舌尖和口腔內壁摩擦發出的聲音，很像舔舐耳廓發出的舔耳音。

就這麽刮擦了一會兒，戚言想問R先生好聽嗎，卻發現R先生不知什麽時候單方面閉麥了，關了他那邊的聲音。

戚言微懵，停下了舔耳的助眠音，小聲問：“怎麽了，為什麽閉麥。是不是我做的口腔音和舔耳音太吵，讓你不舒服了？”

R先生好像正在忙，沒有立馬回消息，幾分鐘後才打字回。

R：我遇到了一點事情，會有些吵。

R：你的口腔音和舔耳音很好聽，聽起來很愉悅，我很喜歡。

R：真希望有一天沒有隔着網絡，你真的在給我舔耳。

R：如果你害羞或者不願意，可以換我給你舔耳，舔任何地方都行。

R先生發來的文字，大膽、直白又很澀。

戚言面無表情地看完，拿起桌面的水杯喝了一口。

看着聊天界面的文字，戚言不可抑止地做出了聯想，想象他的耳朵被含住，然後被一寸一寸舔舐，融化在膩死人的愉悅裏。

戚言原本冷淡的面容有些變化，紅暈不知不覺爬上了他的面龐。

他舉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室內的溫度有些高，沒有加冰的水咽下去，喉嚨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