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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經紀人盯着顧澄：“你在和誰打電話呢？”

顧澄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老板。”

經紀人：“哪個老板？”

顧澄：“最大最大的老板，你我平時都沒有資格見到的老板。”

經紀人沒聽懂顧澄說什麽，顧澄沒多解釋, 只攤手說：“這就是我今天不能輸, 必須要贏的理由。”

要是他今天輸了，那頂頭大老板肯定扒了他的皮。

半個多月前。

正在參加商業活動的顧澄接到了公司老板的電話, 說最上面的大老板找他。

那時候顧澄才知道，原來他所在娛樂圈最大也最出名的娛樂公司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公司，連挂署名都不配的小公司。

在小小的分公司上面還有一個如龐然大物般的巨頭。

顧澄心想他賺的錢都不夠大老板塞牙縫的吧，大老板找他做什麽。

難不成大老板看上了他, 想潛規則？

顧澄的腦海頓時閃過各種中年男人的面孔, 想着可能的行業潛規則, 他面色鐵青地接了大老板的電話。

就在他打算負隅頑抗時, 聽到了手機裏大老板的聲音。

低沉又幹淨的少年音, 聽起來年紀比他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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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月後你和C市體育學院的籃球賽, 我要你無論如何贏下來，輸了，你可以不用在娛樂圈待了。”

大老板這麽一句威脅的話, 讓顧澄不得不重視今天的比賽。

這可是賭上了他職業生涯的一場比賽啊！

之後他還調查了今天他比賽的對手，心想大老板是不是和他們有仇。

但也沒查出什麽名堂，後面又覺得如果大老板真的和這支球隊有仇的話, 大老板随意動根手指, 這支球隊就要完蛋。

沒弄清楚緣由的顧澄只能拉着球隊死命地練習，直到今天的比賽日。

他沒想到會在觀衆席看見戚言, 他只知道戚言的高考成績很好, 考上了C大。

C大隔壁就是體育學院，但這會兒戚言也畢業了吧, 還是說戚言正在讀研？

幾年沒聯系，顧澄這會兒看到戚言很高興。

和經紀人說了一聲，他就頂着場館所有人的目光朝戚言走去。

楊正清時刻注意顧澄，眼見他接近戚言，立即用手肘撞了撞方博，“諾。”

方博已經沒心思聽教練的複盤了，把身上的毛巾一扔，也朝戚言的方向走去。

“戚言，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今天在這兒能看到你。”顧澄很高興地說。

戚言點頭：“确實意外。”

顧澄桃花眼一彎，笑嘻嘻道：“老同學見面，正好今天我籃球賽贏了，要不要出去喝杯聚聚？”

戚言沒說話。

“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呢，不愧是學霸，提的建議就是好，讓我去當演員，不然這會兒大學畢業我就得考慮進哪個廠比較好了。”

戚言往球場看了一眼。

方博球隊的幾人正垂頭喪氣地往外面走，今天他們比賽輸了，應該不會出去慶賀了吧。

正要答應時，方博的聲音從顧澄的身後傳來：“戚言，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比賽結束和我們出去慶賀的嗎？”

顧澄扭頭，不屑道：“手下敗将還談什麽出去慶賀，你們贏了麽就慶賀。”

方博臉色難看：“你——”

顧澄：“我什麽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心裏用髒話罵我。”

知道他們剛結束比賽，雙方火藥味正是最濃的時候，搞不好要打起來，戚言及時制止，“你們要是沒關系的話，可以一起去。”

反正他是無所謂，“不過我這邊的話還要帶一個小朋友。”

*

大一的課程很多，尤其還是C大的王牌金融專業，一天的課程排滿，下午五點半才下課。

接到戚言的信息，宋忍步履匆匆從教學樓跑下來。

他單肩挎着背包，一步四五個階梯，恨不得用飛的。

剛放學，樓梯間的學生太多，宋忍直接坐在扶手上，危險又不失潇灑地滑下去，“讓讓，讓讓，謝謝。”

腳踩在教學樓外面的地板，宋忍第一眼就看見了在花壇邊等着他的男生，原本冷沉陰郁的眼眸瞬間揚起笑容，高興地喊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不僅讓戚言轉過了頭，周圍的學生也朝他投去了目光。

宋忍繼續擠開周圍的人，“讓讓，讓讓，謝謝。”

他興奮地跑到戚言的面前，站在男生面前時還在微微喘氣，“哥哥，讓你久等了。”

戚言對眼前高大的少年說：“你們五點三十分下課，現在是五點三十一分，教學樓還在六樓，你下樓這麽快的？”

宋忍：“我想早點見到哥哥。”

戚言無語，“我們就住對門，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又不會跑，這麽着急做什麽。”

面上宋忍只是專注地盯着戚言，并沒有接這句話。

心裏想着，會的。

戚言：“今天遇到一個高中同學，他正好也是參加籃球賽的選手，今天他比賽贏了請客吃飯，走吧。”

顧澄坐在保姆車裏訂餐廳位子，餘光瞥到外面的戚言和他身邊的少年，讓助理打開車門。

他朝外面招了招手：“戚言，我們已經訂好了位子，上我車直接過去吧。”

顧澄的保姆車停在C大校門口。

來來往往很多學生，還有蹲點的粉絲，他一開車門，所有的目光都朝他們看來。

戚言本想帶宋忍打車過去，但招搖的顧澄給他們吸了太多目光，只好上車。

幾年沒聯系，天生E人的顧澄一點不覺得尴尬，一直拉着戚言聊。

先是誇贊戚言當初給他選擇的職業規劃好，雖然是累了點，但畢業了不愁沒工作。

後面又大倒苦水，學習多麽多麽累，控訴戚言多麽多麽無情，這麽多年在微信裏給他發過多少回讓他出來聚聚的消息，他一次都沒回過。

聽到這裏，戚言才回了一句：“你給我發過微信？”

“是啊，每年都發，逢年過節還給你發過紅包呢，不過你也沒領。”顧澄拿出手機，翻到和戚言的聊天界面，“你看這是你微信吧。”

戚言掃了一眼說：“這手機號我上大學就沒用了，新微信號也在微信同學群發過，你應該沒看到那條消息。”

顧澄震驚地瞪大眼睛，“所以你不是故意不理我，我還以為你不想認我這個朋友了，傷心了好一陣。”

誤會解開，讓顧澄心裏這麽多年的郁結也解開了，“來來來，我們重新加個好友，有事沒事都常聯系。”

旁邊兩人低着腦袋在加好友，宋忍狹長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道暗光，突然出聲：“哥哥，你怎麽知道我最後一節課教室在六樓的？”

聞言，戚言頭也沒擡地回：“我看過你的課表。”

作為C市理科狀元的宋忍，還沒正式上課，他所在的班級、輔導員、還有課表就被傳在了論壇，昨晚戚言逛論壇看到他的課表就随手存了。

少年好像只是随口說一句話，說完這句話後就不再出聲。

可是聽到他聲音的顧澄卻因為驚恐，桃花眼都瞪圓了

這道聲音他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牽扯了他大半個月心緒的大老板的聲音嗎！

怕被大老板封殺，這大半個月顧澄一直提心吊膽，突然近距離聽到大老板的聲音，他直接被吓到。

過了半分鐘，他才朝宋忍投去目光，斟酌開口，“你——”

宋忍淡淡擡眸，這一眼不含任何感情，卻看得顧澄遍體生寒。

卧槽，這一眼是怎麽回事？

眼神漠視，透着上位者的威嚴，這是一個普通大學生能有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顧澄只在片場，演帝王的影帝身上見過，是那種久居權勢和運籌帷幄的帝王才能有的壓迫力。

顧澄直接被吓到不敢說話。

和顧澄加完微信好友，戚言問身邊的少年：“大學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麽樣？”

宋忍：“好久沒這麽正式上課，還挺有意思的，就是老師講的課程太簡單。”

戚言：“專業課一定要認真聽講，上課別玩手機。”

宋忍乖巧地點頭，“好的，哥哥。”

顧澄又奇怪地皺眉，本來他以為這個少年就是大老板，可是聽到少年和戚言的對話，又覺得不像了。

這也太乖了，和電話裏冷硬強勢的大老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

餐廳的包房，除了有顧澄的球隊還有方博的球隊，不過方博球隊其他人今天輸比賽不好意思過來，只來了方博和楊正清兩人。

方博過來時還叫上了梁皮。

雙方今天剛進行一場比賽，賽場的氛圍很差，導致這會兒的氣氛也挺尴尬的，菜沒上來之前，兩隊人只玩自己的。

梁皮忽然舉着酒杯起身，“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比賽已經過去了，今天我們就不讨論比賽的事，好好吃菜，好好喝酒，我先敬大夥一杯。”

說完，梁皮便一飲而盡。

梁皮是中立的第三方，還是另一支球隊的隊長，兩邊的球隊過不久都要和他的球隊打比賽，都給他面子。

有梁皮出來打圓場，雙方的人都舉着酒杯起身，戚言不好意思坐着，他也倒了一杯酒，正要起身時，餘光看到身邊的少年也在倒酒。

他叫住服務員，“給他換成橙汁。”

宋忍：“哥哥，我已經成年了。”

戚言：“剛成年也還是個小孩，酒不是什麽好東西，別喝。”

少年聽話地點頭，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換成服務員拿來的橙汁。

衆人便一起碰杯喝酒，這才泯下恩仇，桌上氣氛漸漸活躍起來。

男孩子之間，火氣上來得快，也消散得快。

都是打籃球的，共同話題也多，很快便鬧哄哄地一起喝酒吃菜。

眼見飯席快到尾聲，方博朝梁皮投去一個眼神。

梁皮從座位上起身，拍了拍掌說：“兄弟們，現在時間還早，明天也沒有比賽，今天的慶祝會只吃一頓飯是不是太單調？”

顧澄搭話道：“那你還想幹什麽？”

梁皮：“正好我們這麽多人，來玩點小游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