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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第二章

章徊在回北京的高鐵上，偶遇一對奇葩母子。

這對母子從上高鐵就沒消停，大人對着電話吵架，小孩踹椅子。

只能和虞晴在微信上吐槽心中郁悶。

“美夢都被踹醒了。”

虞晴：“回頭給我幹他去。”

“算了吧惹不起，但是我投訴了嘿嘿。”章徊不喜歡沖突，為點小事吵架不值得，萬一被人錄下來，上個社會新聞，她多社死啊。

虞晴：“慫包，趕緊工作吧，等以後發財了，咱們出門坐專機！”

“我都不敢想象，萬一有錢了，我的思想道德能不能經得住考驗。”章徊和虞晴是大學同學。

“哈哈估計夠嗆，那還是窮着吧，章老師采訪下你，進私立學校當老師什麽感受？”虞晴問她。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已買好速效救心丸。”章徊大四時候去甘肅實習過，一學期下來感覺自己老了八歲。

虞晴無情地回複了她四個哈，随後問她晚上去哪住。

“我大姨家。”她得去看看樊佳邁。

樊佳邁是她表姐，比章徊大九歲，是名演員。

因為年齡相差太大，她和樊佳邁關系比較生疏。

後來能走動起來，也全靠她大姨。

章徊大學在北京念的，大姨周末經常給她接到家裏去改善夥食，還把樊佳邁不要的衣服都打包送給她。

但章徊一次沒穿過，不是因為嫌棄，而是尺碼不允許，樊佳邁一米七四的身高，九十斤的體重。

章徊一米六八，卻比樊佳邁還胖十斤，每次她看着那堆衣服，都感覺自己是個小醜。

同樣是姐妹，章徊覺得自己站在樊佳邁跟前就像個丫鬟似的，樊佳邁的漂亮是一眼就能讓人發現的。

可任誰也想不到，人前風光無限的女明星會自殺。

那段時間她正在雲南旅游，等她知道消息時候，樊佳邁已經醒過來出院了。

這幾天大姨有事要回老家一趟，便給章徊打電話叫她回北京陪一陪樊佳邁。

章徊二話沒說，就買票回來了。

章徊是五點多下的高鐵，為了省錢，她拉着行李箱，地鐵倒公交折騰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樊佳邁家在朝陽區，二百多大平層，家裏兩個保姆，平時出門都是助理開車加伺候，偶爾拍一部劇賺的錢，都夠章徊活兩輩子了。

多麽美好的人生啊，什麽事讓她這麽想不開？

章徊也不敢問原因，她就像背着一個巨大“炸藥包”，每天都小心翼翼，就怕哪天嘴快給這秘密點燃了。

章徊現在也算這小區熟人了，來了三四年，保安見到她都不用登記，直接放行。

自從樊佳邁出事後，家裏就把兩個阿姨辭退了。

因為樊佳邁嫌吵。

章徊進屋就跟小偷似的，生怕一個動靜又讓樊佳邁暴躁。

她輕輕地把行李箱放在門口，換拖鞋時發現旁邊多了一雙女鞋，章徊猜家裏來了外人。

很快這個想法就被證實，因為樊佳邁的卧室傳來了争吵聲。

“你當餘家是軟柿子？現在這麽鬧對你一點好處沒有！男人重要還是事業重要？你在這個圈子裏混了這麽久，難道還看不透嗎。”

章徊聽過這個聲音，好像是樊佳邁的經紀人。

她默默坐在沙發，一動不敢動，手腳都無處安放，她真不想聽樊佳邁的隐私，奈何她們卧室不隔音，樊佳邁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你今天是代表公司來的還是朋友？”

“無論哪個身份，我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清醒一點，你再這麽下去，只會毀了你自己的事業！”

樊佳邁苦笑：“事業？我過了年就三十二了，女演員的職業生涯快到頭了，還有什麽事業。”

“你何苦呢，公司又不是不管你 ，歸途這個大餅多少人搶都沒拿到，是因為何總出手給你截下了，這段時間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下個月進組就好好拍戲，轉型成功，你在圈裏就有資歷了，以後劇本随你挑。”

“彤姐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了解彼此，歸途給我是有條件的吧？”樊佳邁說得篤定。

章徊豎着耳朵，等了半分鐘才聽到對方回話。

“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追着不放了。”

“到此為止？！說得可真輕松，那是一條人命！”樊佳邁的聲音高了八度。

章徊吓一激靈，心髒怦怦砰跳。

“這種事在圈子裏很正常，但你有資格和資本抗衡嗎？現在你就兩條路，要麽選擇接受要麽就去死。”這話說得相當冷血。

随後就傳來了開門聲，章徊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和樊佳邁的經紀人面對面了。

她站起來局促地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樊佳邁經紀人好像不在乎章徊聽到什麽，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章徊？”

“你記性倒是好。”樊佳邁穿着睡裙披着頭發跟出來了，抱着手臂，面無表情。

但她經紀人好像會變臉，反而笑了：“想開的路比想不開好走，晚上有個飯局，歸途的制片人也在你好好收拾一下，我帶你去。”

“地址。”樊佳邁沒有形象靠坐在沙發上。

“一會我發你手機上。”

這就好了？章徊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她只知道，樊佳邁接受了她經紀人的建議，不會再鬧了，甚至下個月還會進組拍戲。

章徊由衷地替大姨高興，樊佳邁出事這段時間，最受累的是大姨，原來她大姨多年輕啊，一根白頭發沒有，現在頭頂花白一片。

章徊替她大姨開心同時，也替自己松了口氣，她想着明天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陪樊佳邁了？

可惜這個想法很快被樊佳邁打碎了。

兩個人說開了。

她經紀人也有心情了。上下打量了章徊一圈，轉頭問樊佳邁：“這孩子好像長開了，比原來漂亮了。”

章徊：……

她都二十二了。

章徊第一次見這位經紀人時候是她剛上大一那年，是有點青澀，但也沒那麽醜吧？

章徊腹诽歸腹诽，到底不敢表現出來。

“你現在身邊也沒有人，明天讓小田過來吧。”小田原來是樊佳邁助理。

“不用了，暫時先給她放假吧，這段時間……”樊佳邁說着話指着章徊：“我妹在，有事她會幫忙跑的。”

“行，這段時間辛苦徊徊了，公司會按助理的薪資付給你的。”

兩人誰也沒問章徊意見，章徊就被安排了個臨時助理的工作。

離了個大譜！

狗屁助理，她會什麽啊，章徊幾次想張嘴拒絕，都被樊佳邁打斷。

等她經紀人走了，章徊才被允許說話。

“姐，我……工作定下來了，馬上就要上班了，我怕時間上有沖撞，再說了我也不懂助理的工作，再給你幫倒忙不合适吧。”

樊佳邁穿着睡裙随意靠坐在沙發上，她也打量着章徊，章徊确實長開了。

章徊不屬于明豔型美女，她眉眼像她媽，整張臉最有特色的是那雙眼睛。

眼皮結構纖薄，是現在流行的窄型內雙，眼裂長，眼尾像扇子散開。

典型的淡顏系，可能是因為做過老師吧，身上有種知性美。

樊佳邁斂下眼眸，誰也看不清她眼裏的想法，再擡頭時眼裏早沒有了情緒，她沒有和章徊講大道理：“有喜歡的偶像嗎，我可以幫你要到聯系方式。”

章徊心裏翻了個白眼，偶像能當飯吃嗎：“姐，我沒時…”

“幫我三天，我給你雙倍工資。”她還沒說完就被樊佳邁打斷了。

章徊張着嘴，硬生生把剩下的話給改了音：“親姐妹，提錢生疏了。”

樊佳邁看着她似笑非笑：“那就不給….錢了？”

章徊：…….

“其實…….我挺俗的。”

樊佳邁哼笑了聲，随後又嫌棄：“先把你這身衣服換下來，都沒法帶你出門。”

當助理第一天，章徊就被無情地批判了，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沒覺得哪裏醜 。

針織衫吊帶配牛仔褲，簡單又舒服啊。

樊佳邁看她那身衣服，嫌棄直皺眉：“給你的那些衣服，随便拿出來一件都比你這身好看，好好收拾下，晚上和我一起去。”

章徊以為自己就是當三天臨時工，她不知道自己成了樊佳邁利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