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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徐宴辭顯然沒料到聽到這個答案,他停頓了幾秒,在說話時語氣沒那麽冷硬了:“怎麽回事?”

章徊不好意思和他說自己被前男友打了,太丢人了,她說自己頭暈來醫院看看。

這不算撒謊吧。

“哪個醫院?”

“啊…嗐沒什麽大事,你不用來看我。”章徊以為徐宴辭要來看她,趕緊先拒絕。

“…….我是問你醫院離得離我朋友家近不近。”

章徊:…….

徐宴辭的話多少有點不近人情了,章徊想撐着床坐起來,虞晴趕緊扶着她:“不近,今天可能去不了,我會給你朋友打電話解釋的。”

章徊得等着驗傷,她要把鄭毅那個孫子送進去。

徐宴辭好像沒聽她說什麽,又問了一遍在哪醫院,章徊以為他不信,在确認距離。

章徊腹诽他冷血,不情不願的說了醫院地址,為了證明自己沒撒謊,還給他分享了位置。

“看見了吧,沒騙你,真在醫院呢!”

徐宴辭沒再繼續問,挂了電話,虞晴八卦:“誰呀?”

章徊覺得兩人關系解釋起來麻煩,只籠統說了句她侄子。

随後給徐宴辭朋友的老婆打了電話,告知了自己情況,對方也很善解人意,讓她好好休息,身體重要。

虞晴看她那邊聊完,又繼續剛才的話題:“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侄子,多大了?”

“二十多了,傷情鑒定出來是輕傷的話,是不是只能拘留這王八蛋十五天?”章徊不想再談論徐宴辭,轉移了話題。

說到這事,虞晴就來勁了:“何止啊,他家如果找人,可能一天不到就能把人撈出來,連工作都沒影響!”

虞晴越說越氣,又得安慰章徊:“沒事咱不怕,我讓李師兄也找找人。”

章徊不太抱希望。

這個社會,果然是沒人脈寸步難行!

虞晴看着章徊欲言又止,章徊耷拉着嘴角,語氣消沉:“你想說什麽說吧。”

虞晴把椅子往前拖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後,對章徊小聲說:“寶兒,你要不要去算一卦啊,我怎麽覺得你今年流年不利呢,逛商場碰見殺人,差點沒涼了,回來又被表姐坑,今天更扯,被前男友打!你這…..”

“別說了,我明天就去天橋蹲一算卦的去!”章徊也覺得自己今年有點邪門。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話,李師兄進來了,還給她倆帶了飯。

特意給虞晴帶都是孕婦能吃的。

章徊好像有點理解虞晴喜歡李師兄的原因了,他确實細心啊。

“你們倆一會兒回去吧,你這情況不能累着。”章徊考慮虞晴懷孕,自己不能讓她一直陪着。

虞晴折騰了一天,肚子确實有點不舒服,見章徊這邊沒什麽大事了,她就和李師兄先回去了。

兩人剛走,徐宴辭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開門見山,問章徊在幾樓?

章徊懵了,說了自己所在樓層,才想起來問怎麽了?

“正好路過,來看看你。”徐宴辭說的漫不經心。

章徊慌了,看個屁啊,她臉還沒消腫呢。

她想說不用了,可惜徐宴辭的電話已經挂了。

沒等到兩分鐘,徐宴辭已經出現在她面前了,章徊側身坐着,盡量用好着那半張臉面對他。

“嗐,就這點事,還讓你特意跑一趟,我多不好意思..”章徊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捏起,隐藏的那半張臉直接被轉了過去。

徐宴辭将她的頭發掖到耳後,下巴點了下她臉蛋,淡聲問:“怎麽回事?”

他手還沒有松開,章徊被迫擡着頭看着他那雙眼睛,怎麽也張不了口。

“說話。”徐宴辭顯然沒有多少耐心。

“你捏疼我了。”章徊語氣幽幽。

徐宴辭氣笑了:“比你被人打疼?”說着話松開了手。

下巴得到了自由,章徊第一時間把頭發放下,低頭不看徐宴席:“我自己摔得。”她不知道自己語氣裏帶着心虛。

但嘴硬是她的特長。

“挺厲害,還給自己摔出個巴掌印。”徐宴辭插兜站她面前,語氣有些嘲諷。

章徊醒了之後還真沒照過鏡子,她只覺得腦子連帶着半張臉都疼,還留下印子了?

她翻包想找氣墊看看,徐宴辭給擋住了:“不用看了,腫的跟豬頭似的。”

他就是順嘴逗她,按以往章徊那德行,指定會跟他貧兩句。

誰知這次她消聲了,徐宴辭再一看,她眼窩都蓄淚了,為了不讓眼淚掉下來,抿着嘴眼睛使勁向上看。

那倔強又帶着委屈巴巴的模樣,讓徐宴辭心髒某個地方輕輕砰了一下,他自己忽略了。

面對突然消沉的章徊,徐宴辭還有點不适應。

這次輪到徐宴辭不自在了,他拉開椅子坐下,語氣閑散:“不仔細看,也不算太明顯。”

“別亡羊補牢了。”章徊聲音悶悶的,她還是偏頭不看他。

徐宴辭低笑了聲,他确實說不來謊話,索性轉了話題:“所以你這是被學生家長報複了?”

“不是,被前男友報複的。”章徊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丢臉了,索性丢到家吧。

她把事大致說了一遍,最後總結:“可能壞了他入贅豪門機會,然後就被當街打了。”

章徊說完,突然想起,徐宴辭他爸也是鳳凰男入贅豪門的!她想拍死自己,果然被打傻了,嘴比腦子還快!

她小心觑了眼徐宴辭,見他表情沒什麽變化,才放下心來。

徐宴辭聽完只似有若無點了點頭,偏頭悠悠道:“你這看人眼光也挺差勁,報警沒?”

章徊點了點頭,語氣有點無精打采:“報了,但估計沒什麽用。”

她把虞晴和她說得那結果,轉述給了徐宴辭。

徐宴辭聽完眉眼輕挑,歪頭看她:“既然沒用,你還在這等什麽呢?”

“檢查單子,我要做傷情鑒定。”她就不信這個世道沒有王法了。

一次不成功,她就告兩次!

徐宴辭嗤笑了聲:“醫院不會給你出這種鑒定的,讓派出所那邊給你開傷情鑒定委托書,去專業機構鑒定。”後面這句話說的比較嚴肅。

章徊:……

她打電話了,但是派出所那邊的意思,鄭毅不承認打人,只說自己見到故人想打招呼,太激動不故意碰到的。

因為當時事發突然,虞晴也沒有來得及錄視頻,自己什麽證據都沒有!

派出所那邊的意思,是讓她們自己私下調節算了。

鄭毅給她出個醫藥費,這事就翻篇了。

憑什麽!章徊越想越憋屈。

這些話章徊雖然沒說出來,可徐宴辭也懂,有些工作人員嫌麻煩,遇上個好拿捏的,就當皮球來回踢。

他沒說別的,只問了章徊是哪個派出所。

随後出去了一趟,章徊能聽見他在外面打電話。

再回來時,問題解決了:“明天你去那派出所一趟,他們會給你出鑒定委托書,把材料準備好,去他們指定的機構去提交申請書還有診斷證明。”

至于後續,就看章徊想怎麽處理了:“你是想關他三年還是索賠一筆錢?”

章徊沒想到事情解決的這麽順利,還沒等對他說謝謝呢,徐宴辭第二個問題就砸過來了。

章徊是個俗人,她既想關他三年,又想索賠錢,但是能嗎,連證據都沒有,怎麽告他故意傷害?

徐宴辭被章徊的真實逗笑了:“使使勁兒,應該也行吧。”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普通人辦不到的事,有身份确實能辦到。

章徊向徐宴辭鄭重道謝。

“不用客氣,從你補課費裏扣了。”

章徊嘿嘿一笑,根本不當回事,本來她也沒想收錢。

“可以走了?”

章徊默默跟着徐宴辭下了樓,誰知道剛到一樓大廳,又碰上了反回來的虞晴。

她給章徊送充電器和水來了,在一樓看到了章徊跟在一個西裝革履大帥哥身後。

虞晴這八卦的細胞蹭蹭往上湧,她在章徊和帥哥身上來回打量,對章徊挑眉:“這位是?”

章徊也沒想到虞會殺個回馬槍,給虞晴使眼色,對嘴型:“我侄子。”

她說這話時候,沒敢看徐宴席表情。

虞晴沒聽清她說什麽,還讓章徊大點聲:“大大方方介紹下呗。”轉頭又問徐宴辭:“帥哥你好,我叫虞晴,章徊閨蜜,以前沒見過你呢?”

徐宴辭點了下頭,語氣不鹹不淡說:“可能我們關系不便見人。”

這話說的,別說虞晴眼睛放光了,章徊都聽愣了,什麽叫關系不便見人?!

你會說話嗎?這不是故意誤導人嗎!

虞晴碰了下章徊胳膊,咬牙道:“和姐妹藏的挺嚴啊。”

章徊是真真有苦難言,她腹語和虞晴說:“侄子侄子,這是我那大侄兒!”

虞晴:……

徐宴辭似笑非笑盯着章徊:“走吧,你大侄兒送你回家。”

章徊總覺得他在譏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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