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任總您住哪

16、任總您住哪

《服不服》第十六章:任總您住哪

秦謙宇兩條眉毛對着一撞:“我還以為她拿你擋酒你要親自收拾她呢,領導你讓我好失望!”

他濃眉大眼,皺眉頭的動作讓他做得很誇張,看上去充滿莫名喜感。

秦謙宇嘴上雖然不樂意,身體卻很仗義地給楚千淼倒出了位置。

楚千淼和他換位置之前一臉疑惑:“秦哥,什麽情況?”

秦謙宇一擺手:“過來!不許廢話!我領導要找你談話!”他故意瞎說吓唬楚千淼。

楚千淼瑟瑟發抖地換了座位。她也以為任炎要跟她算她拿他擋那杯酒的賬。結果她坐過去半天,任炎也沒倒出空來搭理她,他一直在和周瀚海或者其他高管講話。

楚千淼的警惕性慢慢被她卸了下來,她轉身跟秦謙宇打屁聊天,秦謙宇總想騙她喝杯酒,但不知怎麽就那麽巧,他一說到“千淼你看看咱哥倆都聊到這份上了,是不是得喝一杯”的時候,任炎就點他名給他機會答到,讓他不是去叫服務員進來給大家續續茶水,就是讓他給周瀚海說說某個項目上遇到的某件事,讓周瀚海心裏有個參考以後要是瀚海家紡遇到同樣的問題應該怎樣解決。

就這麽總能把那杯酒給岔掉。

秦謙宇喝了酒,腦子裏面也漸漸變得不怎麽轉個兒,居然半天沒品出來這裏邊的蹊跷。

楚千淼趁着任炎又轉頭去跟企業的高管們說話,一臉同情地小聲問秦謙宇:“你領導一直是這麽個壓迫風格嗎?讓你幹這幹那的這不任扒皮嗎!秦哥我覺得你有點慘!”

秦謙宇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似的狂點頭附和:“你也覺得這作風很扒皮對不對?千淼啊,你真是我的知音!!”

他還想撿起那杯酒喝,企業高管們的二輪敬酒打斷了他。

楚千淼瑟瑟發抖,第二波敬酒活動裏,她再想逃掉可就有點難了。她正琢磨着,餘躍端起酒杯,沖她一送臂:“來,小楚律師,我敬你一杯!”這回連謝辭都省了,就是敬,直接敬。

楚千淼腦子裏邊轉得像風箱似的,她簡直在以第三宇宙速度開動她的腦筋,想着這回她得怎麽做才能把餘躍的這杯酒給撥走。

餘躍連聲催她端杯,她被催得心急,一時想不出對策。她合計着這一杯酒怕是怎麽也躲不掉了吧。

但喝掉這一杯酒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其他人會說:楚律師你既然和餘總都喝了,那就不能不和我們喝吧?你只給餘總面子不給我們面子那可不行!

于是她就得端着酒杯和所有人打一圈。

所以和餘躍這一杯酒先河一開,後面簡直可怕。

想到這楚千淼把心一橫,想着這杯酒說什麽也不能松口喝,不然後面等着她的将是一片酒的海洋。

一時想不到不掃興的說辭了,她決定那就幹脆掃興,就簡單粗暴地告訴餘躍,她不能喝酒好了。

餘躍并不知道短短兩秒鐘裏她心裏這些翻着花樣的心理活動,還站在那催。楚千淼一咬後槽牙決定攤牌

忽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來,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皮膚又白又平滑。楚千淼分出0.01秒的思緒想,這可是只什麽神仙手喲,怎麽這麽好看。什麽東西被它一摸都好像變得高級起來了。

比如此刻被那只手端起的酒杯,透明杯壁被那手一襯,簡直剔透出了價值連城的感覺。

楚千淼眨眨眼,發現那只違價值連城的酒杯原來是自己的剛剛任炎把手伸過來端起了她面前的酒杯。

她撇頭看任炎,任炎正對餘躍說:“餘總,我杯裏沒酒了,先用這杯敬您一下,後面的上市輔導還得有勞您安排好對接工作!”

餘躍豪爽地說沒問題。兩個人伸着手臂清脆一碰杯,把酒幹掉了。

楚千淼兩只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着任炎放下酒杯,看着他轉頭看向自己,看着他挑起眉梢問:“發什麽愣呢?你就只有嘴巴會說,眼睛裏看不到該幹點什麽活?”

楚千淼立刻找來分酒器,把任炎面前的空杯滿上。

後面又有幾個高管過來,敬酒進程沒等到達楚千淼這裏,就都被任炎給截胡終結了。楚千淼兢兢業業地給任炎倒酒續杯,懇懇切切地贊美他:“任總你可真能喝!”

這句話不知道是戳中了任炎的氣點還是笑點,他扭頭看着楚千淼,眼底帶上了點又氣又笑的意味。

楚千淼發現老天爺真是厚待任炎,別人喝完酒臉紅脖子粗,他喝了酒就跟沒喝似的,面容還是那麽從容英俊,除了眼睛變得比平時少了幾分犀利、多了一點迷離。而這一少一多之間,是被酒精蒸騰出來的滿滿的男性荷爾蒙。

那雙盛着荷爾蒙的眼睛半眯着,z着楚千淼:“你就故意氣我吧。”

楚千淼給那眼神一蒸,感覺自己也跟喝了酒似的。

“啊?”她端着分酒器,一臉無辜,“我沒氣你啊!”

任炎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問她:“你說我能喝,那我問你,我為什麽喝?”他搖搖頭,“真沒良心。”

楚千淼吞口口水。帥氣男人喝完酒這麽似笑非笑地一笑,原來可以這麽刺激,排卵期似乎都要給他笑得提前。

任炎從她手裏拿走分酒器,給她面前的酒杯也倒滿了酒。然後他回去端起了他自己的酒杯,又轉過頭來,微眯着眼,輕挑着唇角,對楚千淼問:“你算沒算我一共替你擋掉多少酒?你是不是應該單獨敬我一杯?”

茅臺好酒把他的聲音浸潤得磁性十足。

楚千淼眨巴着眼睛,看着任炎。

這一刻他似乎帶着點醉意,又似乎一點沒醉。

而她明明滴酒未沾,卻有了微醺感。

心頭一熱,她端起酒杯,感覺自己能說一車話,但出口時卻只有三個字:“敬任總!”

任炎往自己身前收了收手臂,拉開和她杯子的距離,不給她碰。

“對着別人舉的酒杯,舌燦蓮花似的那麽能說,怎麽一到我這,就只有這三個字了?”

原來他是對這敬酒詞不滿意。

秦謙宇湊過來笑嘻嘻地看熱鬧,看得滿眼都是帶醉的起勁兒。

楚千淼連忙真誠極了地說:“任總,我跟您說實話吧,別人的臉能讓我保持清醒冷靜會思考,但您的臉實在有點過分帥了,現在它又離我這麽近,我真清醒冷靜思考不了,啥也說不出來!”

秦謙宇在一旁又是豎大拇指又是鼓掌,一個人起哄出十個人的效果:“千淼你這還叫啥也說不出來嗎?!你這又是一段十級滿格的馬屁啊!真的千淼,要不是有桌子擋着我,我現在都想給你跪下拜師!你這馬屁道行太厲害了,你要是在我們那你能橫行金融街!”

楚千淼一臉的戒驕戒躁:“秦哥你這麽誇我我會驕傲的!”

任炎用他那碰什麽什麽變得高級的好看手指叩了叩桌面。

楚千淼立刻轉頭,一臉虔誠,雙手舉着酒杯往前送:“任總,敬您!”

她敬得誠心誠意。

感知到她的誠心誠意,任炎忽然一笑,那笑容有點拽拽的邪邪的味道。

“算了。”他笑了一下,說。

他的笑和他的話都來得有點沒征兆,不只楚千淼,連秦謙宇都發了愣。

“啊?”楚千淼看到任炎又把酒杯放回去了,她忍不住發出疑惑。

又不喝了嗎??

她心底納悶地想着。

“會開車嗎?”任炎忽然又發聲提問。

“會的”楚千淼不明所以地回答着。她感覺自己一個沒喝酒的人,思緒好像被酒給煮過似的斷斷續續,她完全在被一個喝了酒且還沒少喝的人牽着走。

這功夫餘躍又端着酒杯走了過來,正好看到楚千淼沖着任炎端酒杯,他立刻“呀哈”一聲說:“哎?!小楚律師你可真不夠意思啊!我敬的酒你一口沒喝,結果你偷偷跟任總一個人兒喝!”

任炎不動聲色地伸手過來,手指搭在楚千淼的手腕上,一壓。她端在手裏的酒杯被順勢放回了桌子上。

“她就別喝了,我和小秦都喝了酒,沒法開車,等會我得請小楚律師當回代駕。”

餘躍想了下:“您那車是得開走,擱這放一宿別說您,我也不放心,萬一讓哪個喝多的給劃一道子呢!”他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說辭,再一次放過楚千淼。

楚千淼低頭看着自己手腕,有點心猿意馬。

剛才被任炎按的地方,天啊,她覺得那裏的皮膚好像變得高檔了呢。

吃吃喝喝地又過了一個小時,酒席終于散了。大家例行的用酒言酒語彼此寒暄後,各自告別,各踏各的回家路。

秦謙宇自己打車先走了。楚千淼也想打車,卻被任炎叫住。

任炎把車鑰匙往她手裏一丢:“不是說了讓你做代駕嗎?你真當我只是說說?”

“”她還真當他只是說說。

任炎先上了副駕。楚千淼于是也跟着上了車。

楚千淼坐在駕駛座上,動來動去動來動去,調了好一會座椅距離和方向盤高低,調得都有點神經質了,她才終于對任炎說:“好了,任總,可以出發了!對不住我處女座,調不到最舒适那個值,我就渾身難受沒法開車!”

任炎斜睨她一眼,嫌棄很無聲。

“任總您住哪?”楚千淼忽略那份嫌棄地問。她小人不計大人過。因為計也計不過。

“就往你家那邊開吧。”任炎說,“我順路。”

???

您知道我住哪啊您就順路。

“您是說往麗澤橋那邊走,您順路是嗎?”楚千淼問。那是上回和餘躍吃飯那次,吃到很晚之後,任炎開車把她捎回去的地方。但上個月那房子到期了,房東一個開心就把房租價漲得巨猛,她和谷妙語扛不住,已經搬了家。“任總那什麽,我不住麗澤橋那邊了,我現在住洋橋。”

任炎轉頭瞥她一眼,語氣輕淡:“那就往洋橋那邊走。我也順路。”

“?”

您到底住哪啊,我去哪您都順路?您這樣到處遷就我的住地我可要想入非非了我跟你說!

楚千淼心裏噼裏啪啦地閃着胡想亂猜的小火花。

任炎看着她,一眯眼,像個消火栓似的開了口:“我房子多。”

“”

楚千淼覺得自己一天天的心可真大想的可真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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