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有男朋友嗎
19、有男朋友嗎
《服不服》第十九章:有男朋友嗎
楚千淼以為按照當下這個修仙時間, 谷妙語應該已經睡下了。她開門的時候特意把動作放得很輕。結果她一進屋,卻看到谷妙語正在客廳揪着頭發畫着設計圖。她的丸子頭被她揪得像發生了一場小爆.炸。
“哎?你怎麽也開始半夜修仙了?”楚千淼有點意外。
“我要進步!我要做成熟的設計師!我要打倒塗曉蓉!”谷妙語頂着亂糟糟的丸子頭雙手握拳喊口號。
楚千淼沖上去捏她的臉:“我們家小稻谷怎麽這麽可愛呢,啊?怎麽這麽可愛!”她拍拍谷妙語的臉, 說,“你今晚想熬多晚熬多晚, 明早不用你擠地鐵, 你水哥開車送你去上班!”她甩着手上的奔馳車鑰匙對谷妙語hiahiahia地笑。
谷妙語眼睛一亮, 很激動:“有男人送你車了?天啊是不是我幫你許的生日願望靈驗了?”
楚千淼hiahiahia的笑聲一卡,她用手指戳谷妙語的額頭:“想象力跟誰借的,怎麽這麽豐富呢?還沒到白天呢,你就開始替我做白日夢!”
楚千淼把今晚車子是怎麽來的, 給谷妙語學了一遍。
谷妙語聽完更唏噓了:“我的天啊, 這券商保代就為了完成你們張律的委托, 就把自己的大奔馳撂你手裏了?天啊天啊,他是有多在乎你, 或者他是有多不在乎他的大奔哦!”吞口口水,谷妙語扒着楚千淼的胳膊花癡兮兮地問,“券商保代長得帥嗎?”
楚千淼拽兮兮:“一般,也就比你暗戀的那個陶星宇好看上八.九個等級吧。”
谷妙語小臉一撂:“哼。絕交了。”
楚千淼哈哈笑着回了房間, 給張騰發信息, 跟他報個平安,順便詢問他家小孩怎麽樣了,退燒了沒有。
張騰居然還沒休息,他直接把電話回了過來, 說:“我這正給我家寶寶熬粥呢,倒不出手給你回信息。寶寶燒退了一大半,現在說餓了,我趕緊給她煮點粥喝。”
楚千淼從聽筒裏聽到一個黏糯糯的小聲音在叫爸爸爸爸爸爸,順着那纏人的小聲音她都能想象一個可愛的小家夥是怎樣像只八爪魚那樣粘在她爸爸身上。她不由就笑了起來。
張騰在電話那邊一邊對付着他的小八爪魚,一邊講電話:“剛剛任總也給我打電話了,跟我說已經按我的囑托照顧好你了,沒讓你喝酒,也把你安全送到了家。哎任總真是,把我都給感動着了!看他平時話不多,但事做得可真漂亮啊!以後有機會我得好好謝謝他!對了千淼,你在現場辛苦了,記得多配合任總他們那邊啊!”
“得嘞,您放心吧!”楚千淼挂斷了電話。
忽然她又想起件事情,趕緊給任炎發信息:“任總,明天需要約個地點集合嗎?”
他的坐騎在她這呢,不集合他怎麽去上班啊。
任炎很快回她:“不用,時間難湊,我打車去瀚海。”
楚千淼想想也沒再多發什麽,放下手機,準備洗漱。
本來她想直接洗洗睡下,可後來又想了想,她還是翻出了筆記本電腦,準備再看會企業業務與技術的相關資料。
雖然任大佬說她可以早睡,她也差點聽話早睡。但她忽然想明白一個問題,她努力的根本目的并不是為了開會時不挨任炎的批評,而是她想讓她自己本身在一點一滴的積累中變得更專業、更強大。這道理換算一下其實很簡單,就像小時候爸爸媽媽告訴小毛猴子一樣不老實考試時還溜出去買冰棍的她:你考試真不是給我們考的,你是給你自己考的呀小犢子。
她抱着電腦走去客廳和谷妙語一起加班。北京的夜晚裏從來不乏努力刻苦的加班人,他們深知在大都市,自己若不挖掘出自己身上的自我價值,他們漸漸就會被別人釋放的價值所淘汰。這是一個殘酷的時代,誰惰怠誰被淘汰。但這也是一個快樂的時代,努力了,就不被生活所辜負。
楚千淼和谷妙語加入了這一晚的都市修仙加班大軍中。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楚千淼居然神清氣爽,一點不困。她先把谷妙語送去了公司,自己又去了瀚海家紡。谷妙語的腦袋像個撥浪鼓,左搖右擺睡了一路。臨下車時她哭唧唧地說:“好幸福喔!要是你們每晚都喝大酒、那個券商保代每天都能把車子撂你這裏就好了!”
她的天真想法逗得楚千淼直樂。
因為送了谷妙語一趟,楚千淼在去瀚海家紡的路上特意給大奔加了箱油。油箱吃飽了,她的錢包癟了下去。她上車踩油門的時候忍不住嘆氣,這一腳一腳踩下去的,可都是人民幣啊。所以說大奔這種吞油怪物可真不是她這樣的小白領能駕馭的。
不過她并不灰心,她想現在她是駕馭不了奔奔,但以後總有一天她能駕馭。她還能一輩子都是個小白領不成。
楚千淼到達瀚海家紡時,任炎已經在了。不只任炎,秦謙宇他們四個也都在。
任炎敲了敲桌,宣布:“都帶着電腦去三樓會議室開會,一起讨論企業的業務與技術情況,企業的相關人員也會參會。”
秦謙宇拎着電腦包出門的時候跟楚千淼一擠咕眼:“完蛋了,我昨天喝多了,回家倒頭就睡,沒怎麽梳理問題!”
楚千淼也沖他一擠咕眼:“秦哥別怕,要實在不行,你等會就說,‘這個問題讓小楚律師從法律層面給大家說一下’。”
秦謙宇斜她一眼:“你這麽有自我犧牲精神?”
楚千淼笑嘻嘻:“反正當着企業相關人員的面,任總他總不至于像之前當着你們面那樣不給我留面子吧?”
結果開會的時候,秦謙宇被任炎連續發問問急了,一個腦袋熱真像楚千淼說的那樣,來了句:“關于這個問題,不如讓楚律師從法律層面給大家說一下吧!”
他說完這句話就有點後悔,和楚千淼對視的時候滿眼的過意不去。楚千淼卻給他個安慰的眼神,然後有條有理地講出三大點來。
她說完話的時候,秦謙宇看她的眼神充滿意外。不只他,她看到任炎也頗意外般地挑了挑眉。
任炎說:“楚律師解釋得很到位,看得出是做足了準備功夫。”頓一頓,他又說,“謝謝你們律師方面對券商工作的配合。”
楚千淼被表揚得心裏美滋滋。她忽然感受到努力帶給自身成長外的增值價值它能讓你得到你意料不到的肯定。這些肯定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個還挺棒的人。
會上企業運營部門的人聊起了瀚海家紡打算進一步在全國範圍內鋪設實體專賣店鋪,好盡快在全國範圍內進一步鋪開銷量。但這些店面的鋪設前期會産生一些成本,店面盈利也需要運營一段時間後才能實現。這樣的話,企業今年明年的利潤會受到一定影響。他們和任炎讨論這個對利潤的影響會不會對公司上市産生影響。
任炎幫他們做着測算。(ps:故事時間線,故事的當下,是在幾年前)
楚千淼随口說:“要不公司試試加強電商運營?設個電商子公司,專門負責線上銷售和線上市場的拓展什麽的。”
任炎第一個擡頭看她。
“接着說。”
楚千淼把頭發掖到耳朵後面,掩飾掉一絲突來的緊張。然後她說:“說實話,現在我身邊很多朋友都不怎麽會因為買一套床單被罩專門上一趟街了,大家直接就在網上買了,而且發展網上電商,成本比實體店小很多,因為實體店鋪開銷大,庫存壓力也大,而且實體店只能接受當地的客流。但電商不一樣,電商可以發貨到全國各地去。我聽馬雲演講時說過一句話,他說未來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競争,不是你有多少人,我有多少人,而是你有多少網民,我有多少網民,所以以後網絡才應該是各個領域的主戰場,以後網購的群體會越來越大。而且以後不只消費的主戰場在線上,金融、教育、醫療,主戰場都會往線上轉移。所以公司與其加大實體店的投入,不如加大電商這一塊的投入。”
瀚海是個傳統家紡企業,電商有在做,但并不完善。企業與會人表示他們散會後就會找人對比測算一下,看到底實體店投資回報高,還是電商利潤更大。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會議開完了,企業與會人提出要請大家吃個便飯。任炎婉言謝絕了這餐飯,理由是他馬上就得回公司去開個會,現在得去辦公室收拾一下東西。
于是企業和中介機構,各自解決各自的午餐。
楚千淼抱着電腦包和秦謙宇并排走在走廊上,秦謙宇給她豎起一根常立不倒的大拇指:“千淼,別人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是一宿不見,我就得刮目相看啊!你說你怎麽這麽優秀?上次開會你還挨任總擠兌呢,這次開會你都能拯救你秦哥于水火了!優秀,太優秀!”
楚千淼哈着腰做謙虛狀:“這都是秦哥唐哥盧哥王哥平時對我這個後進生幫助有加的結果,我在這謝謝四位哥哥了!”
她一順帶誇了四個人,給四個大老爺們誇得各個開心。
那四位打算抱着筆記本直接去企業食堂,“今天中午吃面條,去晚了肉鹵子可就沒了,可就只能舔雞蛋醬了!”秦謙宇說。
楚千淼正好不愛吃肉鹵子,她不着急,所以她打算先把東西送回辦公室去。
“四位哥哥,來,電腦包都給我吧,我給你們捎回去!”
她熱心勁兒又上來了,一點不把自己當小姑娘看,也不讓秦謙宇他們把她當小姑娘看。
秦謙宇的電腦包被楚千淼硬搶過去時,他忍不住感動極了地說:“千淼啊,你可真是我的親弟弟!”
楚千淼提溜着好幾個電腦包回了辦公室。
到門口時她倒不出手開門,所以是後退着用後背把門拱開的。她向後倒着進了屋,嘴裏唱着不成調的歌兒:
“那天我打從你門前過,你正提着水桶往外潑,潑在我的皮鞋上”她一邊唱一邊一個猛轉身,眼前頓時一花;她手裏拎着的電腦包一掄,打在了什麽東西上,然後她感到腳面一片濕涼
定睛看,面前讓她眼一花的,是任炎。
他拎着公文包,拿着瓶水,一邊走向門口一邊喝,喝完還沒來得及擰蓋子,就被楚千淼猛轉身時掄過來的電腦包打歪了水瓶。
水流出來,正好灑在她腳面上。
楚千淼愣了愣,看着任炎,任炎一時也沒什麽反應,也在看她。她嘴裏還在下意識地把那首歌兒往下唱着:
“你什麽話也沒有對我說,你只是眯着眼睛望着我;對不起什麽的你都不說,賠我襪子賠我鞋你都不說”
後面兩句是她瞎胡編的,原歌裏根本沒有。
她不成調的曲兒居然把任炎給逗笑了。
“閉嘴別唱了,我賠你鞋賠你襪子。”
楚千淼高興了,把其他人的電腦包各個歸位去。
一回頭,她發現任炎還沒走。
他給她遞包紙巾:“先擦擦吧,以後賠給你。”
楚千淼連忙說不用:“我開玩笑的!”
她蹲下擦鞋。
任炎看着她黑黑的腦瓜頂,問她:“他們幾個呢,怎麽讓你一個人拿東西?”
楚千淼趕緊仰頭解釋:“不是他們讓我拿的,是我自己搶着拿的,我勁兒大,不拿多點東西走這一趟有點浪費了!這就像那句話怎麽說來着?賊不走空?不對不對,這不是好詞兒!”她說着說着自己笑起來。
任炎看着她仰起來的那張白白的帶笑的面龐,像看到一朵盛開在清早的小白花似的。還沾着露水汁似的鮮嫩。
他挪開眼神,問了句:“昨晚你到家又熬夜看資料了?”
楚千淼直起身,點頭:“嗯!”
“挺好的。”任炎又看着她,說,“進步很快。”
楚千淼被他表揚得特別開心,她滿臉堆笑地給他送出高帽:“這都是學長提點得好!”她一邊說一邊在任炎眼前晃蕩自己的左手腕,給他看她手腕上的表盤午休時間,她用私人稱呼沒犯規。
任炎輕笑了下。心想着她怎麽這麽古靈精怪。
他忽然發聲問:“電商子公司的想法,是你自己想的?”
楚千淼點頭,眨巴着眼問:“啊,學長你是不是要繼續表揚我?”
任炎:“一看你就是個網購少女。”
楚千淼愣了下。
随後她馬上又變得美滋滋。
這回是任炎有點意外了:“我說你是網購少女,你也能美成這樣的嗎?”
楚千淼眼睛一彎,笑眯眯很開心地說:“我把我在這句話的聽力重音落在了‘少女’倆字上,就越聽越開心了!”
任炎斜睨她一眼,終于忍俊不禁地一揚唇。
“剛才唱的是什麽歌?”他忽然轉了話題。
楚千淼怔了一下,回答:“潑水歌。”
他點點頭,走了。
下午楚千淼收到一條信息,是任炎問她,鞋子多大號碼。
楚千淼簡直受寵若驚,驚心動魄,魄蕩魂搖,她連忙回:“任總,鞋子襪子都不用賠,真的不用!”
好在任炎也沒堅持。
她快吓死了。第一雙從異性那裏收到的鞋假如來自任炎,天呢,那這起點也太高了。以後要是別的男人再送鞋子給她,她看不上可怎麽辦呢。
這麽高的起點,她怕的是,她會看不上那送鞋的人。
接下來的輔導期間,楚千淼的主要工作還是在現場做盡調,按照盡職調查指引的要求收集公司底稿,配合券商方面整改公司存在的問題。
這期間任炎和張騰不是每天都來,平常都是楚千淼和秦謙宇他們在現場打配合。
有一天楚千淼靜下來一想,自己到這個項目上已經大半年多了,身上衣服都換了快三個季。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還是有進步的,這讓她心裏有那麽一點點暗暗的歡喜。
但當她圍觀到秦謙宇給企業人員做培訓時,她覺得自己心裏那點暗喜是有點拿不出手的了。
按照上市要求,輔導期間輔導機構需要對企業的董監高、實際控制人、持股5%以上的股東進行上市法規和證券市場方面的知識培訓。培訓那天楚千淼也跟着一起去公司小禮堂聽了聽。
她坐在小禮堂下面聽秦謙宇講ppt。秦謙宇在臺上大方自信侃侃而談,舉案例像聊天氣那麽輕松,又風趣又有信息量。她當時就問身邊坐着的孫伊:“你們都能講成這樣嗎?”
孫伊點頭告訴他:“我們仨比秦謙宇能差一點,但也差不到哪去。”頓了頓他滿臉自信和驕傲地又說,“我們都是任總帶出來的兵,經過他的魔鬼調.教,我們哪個人都不是吃素的。我們任總帶出來的兵,從來都拿得出手!”
楚千淼看着孫伊那臉驕傲,她忽然有點羨慕。她那時覺得秦謙宇孫伊他們真幸運,在投行能遇到任炎那樣的領導,可以帶着他們在職場快速飛升。她也是那時明确知道了,自己和真正的精英還有很大差距。
假如當下讓她上臺去講,她風趣幽默是可以做到的,但那些幹貨案例她是萬萬講不出秦謙宇那樣的信手拈來的境界的。
所以她知道了,在職場這個大修煉場,進階飛升的路還很長,她得不斷不斷地努力才行。
輔導期過半後,楚千淼回律所向張騰彙報最近一段時間的項目情況。
她去找張騰的時候,碰巧成筱冬從張騰的辦公室裏出來。楚千淼好一陣沒見到成筱冬了,不由有點高興,很親地叫了聲“筱冬姐!”
成筱冬看到她也笑起來,但她的笑容有細粉遮不住的絲絲憔悴。
楚千淼聽說她那個項目上幺蛾子特別多,很多麻煩事不得不由張騰出面幫着她一起料理,也因此最近一段時間張騰在瀚海項目上待的少,他的主要精力都被成筱冬那個項目給牽扯過去了。
楚千淼關懷地問成筱冬:“筱冬姐,你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你那個項目是不是特熬人啊?”
成筱冬一聲嘆息:“別提了,一項目的奇葩!沒有張律過去幫我撐着,我真的要崩潰了!你見過一個上市項目上,會計師比券商保代說了還算的嗎?并且這處處拿主意的會計師還不是簽字會計師,就能把券商女保代在開會的時候給怼哭了!企業的財務總監更牛,抓着我跟我吵,企業的法務也不閑着,逮着評估師沒完地掰扯,簡直一團亂!這企業吵架都找不明白對手,你倒是讓法務跟我吵啊,讓財務總監去跟會計師吵啊,起碼還算個業務對口!保代也是,那麽愛哭還做什麽項目呢?真他媽心累!”
楚千淼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現在對張騰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非常深有感觸了,他說一個ipo項目上,保代要是強勢一點能力強一點,其他中介機構會跟着享福許多。
這麽一看,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待在一個神仙項目上,有什麽事,任炎那邊就先扛了,都輪不到張騰出頭,更別說她要跟着受什麽委屈。
成筱冬走了,臨走前不放心地又回去問張騰:“張律,你明天還到項目上來吧?确定來吧?”
得到張騰的肯定答複她才一步三嘆氣地走了。
楚千淼敲門進屋,給張騰彙報了一下瀚海那邊的情況。
張騰聽完她的彙報,長出一口氣:“還好瀚海這個項目做起來省心,不然我頭發都要掉光了。”他看看日程表,對楚千淼說,“我最近一段時間還得待在成筱冬那個項目上,瀚海這邊你一直處理得很好,讓我很放心。後面有事或者有會的話我就過去,平時就辛苦你再在那頂一段,等券商從現場撤了,你再撤。”
楚千淼立馬點頭說得嘞沒問題。她其實還挺願意待在瀚海的盡調辦公室的,每天和秦謙宇他們四個聊聊天打打屁增進一下業務水平,偶爾任炎過去壓迫他們一下,其實也挺其樂融融。
從張騰辦公室裏出來,楚千淼遇到了隔壁辦公室的合夥人喬志新。
他看到楚千淼之後眼睛一亮,做出他最愛做的那麽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半挑逗不挑逗地搖着頭嘆:“就這麽一小陣兒沒見,看我們小楚,越來越水靈了!”
他沖楚千淼招手,“來小楚,正好,來幫我弄個文件,馬上就要用,我這的人都到項目上去了,我現在實在缺人手!”
楚千淼想了下,要不要拒絕。雖然她是張騰帶的,但怎麽說喬志新也是合夥人之一,她駁了喬志新的面子,就相當于是給張騰攢了張戰帖。可是不駁了他的要求,她又總覺得喬志新看向她的眼神不是那麽純粹。
權衡了一下之後,她想反正眼神也殺不了人搶不了錢,大不了她不接收他的眼神好了,還是盡量別給張騰樹敵。
于是她對喬志新應了聲:“好的,喬律。”
喬志新把辦公室的門拉開,對她做“有情”的姿勢。
她往屋裏邁步的時候,喬志新湊在她耳朵邊,輕聲問了句:“小楚有男朋友了嗎?”
楚千淼被這一聲問得後背起了一小溜涼風。
她隐隐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往屋裏邁的腳步停住,又退了出來。
張騰辦公室的門在這一瞬被拉開。
“嘿,老喬,怎麽又抓我的人幹活呢?”
喬志新一笑:“嗨,哪有,我就跟小楚随便聊聊天,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呢!”
楚千淼隐約察覺到了點什麽,趕緊插着這空說:“喬律,我有男朋友了!”
喬志新看看她,一撇嘴,跟張騰說:“你看現在這小姑娘,談戀愛可真夠早!我們這都三十多了還單着呢!”
張騰回他:“別,你單着我可沒單着!”他沖楚千淼擺擺手,“不是還得去項目上嗎,趕緊去忙吧!”
楚千淼得救般地擡腿就走了。
一周後在瀚海家紡召開了一次中介協調會,任炎和張騰都到企業現場參加了會議。
會議上大家又梳理了一下企業目前還存在的問題,以及在制作申報材料前,最多還有多長時間可以用來解決這些問題。假如問題不能如期解決,要采取什麽方案才影響不到已經計劃好的上市進度。
大家都從這次會議中感受到了上市進度快速向前推動的緊迫感。
會後大家一起吃飯,聊天的時候餘躍問了句:“你們項目上這些年輕小孩,都結婚了沒啊?”
有的人說有,有的人說沒有。秦謙宇一臉驕傲地說雖然他身上還有很強的少男感,但不好意,他已經結婚了。
其他人都一臉的“噫!”
只有楚千淼願意給他捧臭腳:“哇?秦哥都結婚了?精彩精彩,失敬失敬!”
秦謙宇看着楚千淼那皮樣兒,是真想收拾她一頓。
但他忽然想起個事兒,收拾她的念頭于是先放了放。
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是有給楚千淼介紹對象的想法來着,他連忙轉頭召喚住楚千淼,一連聲兒地問她:“千淼,你有男朋友嗎?你要是沒有我給你介紹一個呗!這人是我同學,他前陣子不在北京,現在回來了。他脾氣特好,搞科研的,搞科研你可以接受吧?外地人,但有北京戶口,這你可以接受吧?名下有套房,但有貸款,有貸款一起還你可以接受吧?他人特別優秀,我給你倆撮合撮合呗?”
他說一句楚千淼就一梗脖子想說話,但他馬上就跟着下一句,一句一句像堵密不透風的牆,完全不給人出聲插話的機會。等他終于說完,楚千淼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從哪句話答起。
張騰倒是一句話幫他了解了秦謙宇的洶湧熱情:“我們小楚有男朋友了!”
楚千淼嗆了口水,鼻涕都嗆出來了。她感覺自己的臉嗆紅了。
她想別人可別當是提到男朋友她害羞了吧?這誤會就大了,她可真沒那麽容易害臊。
起身去抓紙巾擤鼻子,一擡眼間她看到任炎在向自己這邊瞥着。遇上她的視線,他馬上就移走了眼神,移得雲淡風輕,輕得空氣粒子都沒一點顫動。
她來不及說話,一邊擤鼻子一邊合計着張騰覺得她有男朋友了這句話的出處來自于哪裏。
想了想,她推理出來了,八成是她回答喬志新那次,張騰給當真了。
她有那麽一瞬間,想解釋一下,她其實沒有男朋友。但擤完鼻子能說話了,她發現話題已經轉向別處去了
她現在再把話題給掰回來說:大家,來,我說句話,其實我沒有男朋友哈。
怎麽想怎麽覺得有點二。
她想算了,他們以為她有男朋友就以為吧,對她并沒有什麽影響。反正她現在只想拼兩年事業還不想找男朋友。反正她又不會在在座這些人裏找男朋友。反正在座的人裏能當她男朋友的仿佛有一個但其實也并沒有。因為人說了,工作期間大家感情分界線還是分明一點好。
所以也就無所謂了,她想。
從那頓飯開始,楚千淼發現任炎到現場來的少了。
她想他可能還有其他項目在忙,畢竟一個部門的負責人,不可能手頭只有一個項目在抓。
有一天晚上下班前,秦謙宇和她一邊往公交站走一邊聊天,秦謙宇問她:“對了千淼,你男朋友幹嗎的啊?優秀嗎?配得上這麽人見人愛的你嗎?”
楚千淼實話告訴他:“嗨,我哪有什麽男朋友,太優秀的人總是孤獨!”
秦謙宇來勁了,問她:“嘿,怎麽回事?你沒男朋友張律師怎麽說你有男朋友?”
幾個月的親密相處已經讓楚千淼和秦謙宇孫伊他們四個人相處成了親密戰友,她幹脆也不藏着掖着,實話說:“我覺得我們所有個合夥人,可能對我有點那方面的意思,但我對他又确實沒什麽意思,為了一了百了沒那麽多麻煩,我就跟他說我有男朋友了,結果這話就讓我們張律給當真了。”
秦謙宇一下更來勁了:“太好了,我同學還有機會!千淼也請你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他等的公交車到站了。
秦謙宇一邊準備往公交車上助跑,一邊對楚千淼說:“千淼,我跟你說,我明天回我公司貼發.票,明天我不來,後天哈,後天!後天我來跟你說說我同學的具體情況!”
他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公共汽車人擠人擠人的層層人.肉盾牌裏。
楚千淼回吼給他的“秦哥我現在只想努力工作建設祖國我還不想找對象象象象”被擋在人擠人擠人的人.肉盾牌外,秦謙宇一個字都沒聽見。
投行裏,報銷款項算是項目成員的一個福利,有時報銷款可能比工資還高。力通每個月二十五號是當月報銷發.票提交的截止日。秦謙宇趕在這最後期限回到公司貼發.票。
貼好後他拿着報銷單去找任炎簽字。
任炎随便翻了翻單據,就在主管欄簽了名字。
簽好後他擡頭對秦謙宇說:“明天別去瀚海家紡了,跟我去河北看一個項目。”
秦謙宇哎呀一聲。
任炎問他:“怎麽了?明天瀚海那邊有事?”
秦謙宇撓撓頭,說:“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昨天跟千淼說好來着,說我明天肯定去瀚海。”
“去幹什麽?”任炎問。
“去給她介紹對象。”秦謙宇硬着頭皮嘿嘿笑,說。
他怕任炎說他上班時間盡扯和上班沒關系的淡。他做好了接受批評的準備。
結果任炎一挑眉,問的卻是:“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秦謙宇忙說:“原來那是個誤會!”他為了解釋這個誤會,原封不動把楚千淼律所裏有個喬律師對她有想法、但她不想要這想法、于是便說自己有了男朋友的原委全端出來講了一遍。
講完他說:“領導,明天幾點出發?”
但任炎沒立刻回答他。
他又叫了一聲:“領導?”
任炎眼珠動了動,看向他。
他這才發現,他親愛的領導剛才走神了。
“什麽?”任炎問。
秦謙宇:“我是問你,明天去河北的話,咱們幾點出發?”
任炎說:“你先出去吧,我和河北那邊的企業負責人聯系一下,聯系好了通知你。”
秦謙宇于是出了屋回到辦公位上,一邊寫申報材料初稿,一邊等着通知。
等到下午的時候,任炎告訴他:“暫時先不去河北了,那邊的企業負責人出差。你明天還到瀚海家紡去吧。”
秦謙宇“哦”一聲,覺得哪裏有點怪怪的。直到下班回家的路上,他想明白了哪裏怪了。
以往出差臨時取消的話,任炎只會告訴他結果,不會告訴他原因的。
比如像今天,他只會說:暫時不去河北出差了,什麽時候去你等通知。
而不會說:暫時不去河北出差了,因為那邊的企業負責人自己也出差去了。
秦謙宇想着,是什麽改變了一向性情寡淡沒欲沒求的任炎,讓他都變得有點婆媽起來了呢?
不管咋麽說,他想這其實是個好的改變,起碼讓他那位仙兒似的領導,終于有了點兒人間煙火氣。
第二天秦謙宇一到瀚海家紡,就看到了張騰。
他挺意外地和張騰打招呼:“張律,這麽早?”
張騰笑呵呵地說:“是啊,你們任總昨天打電話叫我來的,說是今天一起跟周總開個小會,碰碰募投項目方面的相關問題。”
秦謙宇點着頭說“哦,是這樣啊”。心裏卻想着:這個碰頭會碰得有點突然啊。
他發現他領導最近的改變,是趨于豐富多元化的改變他不只是有點婆婆媽媽了,他還變得想一出是一出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福利放送啦!!2分好評都有紅包!沒字數要求!
明天還是中午12:00更新
小喇叭:任炎,你在唱什麽?太難聽了!你閉嘴吧,我明天播廣播體操還你閉嘴!!!
任炎:那天我打從你門前過,你正提着水桶往外潑【無限循環】
《潑水歌》很可愛噠,大家可以搜來聽一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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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