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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第 58 章

之前白朔一直把酸酸果往調味品上想, 試用後結果有些不如人意,麻煩不說,還很浪費, 完全不如用醋。加上那時候本來就已經開始釀醋了, 因此沒再用過,也沒有往另一個方面考慮。

現在看來, 酸酸果和山楂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同樣是味道酸,帶籽, 只是一個是紅色,一個是綠色, 并且酸酸果是和葡萄提子等水果那樣成串的。

酸酸果的産量不低, 并且耐儲存,但這麽長時間來不被羽族接受的原因除了酸,還有個重要原因, 那就是餓的時候不能吃,吃了更餓。

試想一下,天寒地凍, 好不容易找到點食物,吃完後滿嘴泛酸, 還帶着鹹味, 忍着又酸又鹹的奇怪味道吃下一肚子, 沒過多久比之前更餓了,這還不如不吃。

倉庫儲存了那麽多酸酸果, 完全可以根據山楂來選擇加工方式。簡單的如糖葫蘆, 複雜點的可以做酸酸果醬、酸酸果泥。再複雜的也能做,比如酸酸果條、酸酸果片。

他看過的資料裏, 做這些的食物大多用冰糖和白砂糖,而現在只有麥芽糖,擔心最後不成型,白朔把最後兩個去掉,決定做糖葫蘆、果醬和果泥。

糖葫蘆比較簡單,酸酸果洗幹淨後穿成串,在上面劃出幾道,外面裹一層麥芽糖。劃開的原因是酸酸果太酸,讓麥芽糖和酸酸果接觸的面積變大,這樣吃起來口感會甜一些,酸味沒有那麽強。

串糖葫蘆的還是筷子,之前吃麥芽糖的筷子一直沒扔,用完後就洗幹淨晾幹放在了木桶裏,數量足夠做糖葫蘆,其實頂部削尖後串起來更容易,但愛吃零食的多數是幼崽,幼崽又喜歡玩鬧,帶尖的太危險,白朔寧願串的時候多浪費一點時間。

麥芽糖的甜不能把酸酸果的酸味全部壓下去,但就是因為帶了些酸,吃起來更開胃。糖葫蘆很快超越麥芽糖,成了全部落幼崽最喜歡的小零食。

更讓幼崽們高興的是,糖葫蘆不限量!雖然白朔說了一天只能吃一串,但因為糖葫蘆在烹饪隊那裏換,烹饪隊一共十幾個隊員,不像白朔能記住當天誰來了誰沒來,讓他們找到了方法,在烹饪隊換班的時候過去買,換一個人就能買一次。

糖葫蘆是臨時工作,白朔的說法是誰有空了誰去串,串糖葫蘆的同時收錢,人員不固定,隔一會就換個人,幼崽就盯着,換一次人排一次隊。

幼崽們看似精明的小動作被烹饪隊隊員發現了,問白允要不要跟白朔說一聲,白朔讓幼崽一天只吃一串的事情他們可都知道,上次抓住偷偷幫幼崽買麥芽糖的灰來時可是罰了灰來一年的零食。

白允往排隊買糖葫蘆的幼崽堆裏看了一眼,一群差不多大的幼崽裏夾着一個最小的,是她的幼崽,白允一看自家幼崽的表情就知道正為了買到不知道第幾份糖葫蘆高興呢。

收回目光,白允朝跟自己說的羽族搖搖頭:“不用管,讓他們換。”這是白朔一早就交代好的。

聽到白允這麽說,其他人也只當看不見幼崽的小動作,就算一個幼崽在同一個烹饪隊員那裏連續換兩次到三次,也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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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們很快發現了烹饪隊隊員一點都不在意誰在換,剛開始還會僞裝一下,走到其他地方轉一圈再回來,這次連僞裝都不僞裝了,直接吃完就去排隊買下一個。

烹饪隊隊員串了大半天糖葫蘆,都讓幼崽們換光了,等到傍晚數了數最後的陶幣和零食卡,光陶幣就二十多個。

部落裏六到十歲的幼崽和十歲到十四歲的幼崽總共加起來才三十多,三到六歲的幼崽是二十多個,換糖葫蘆的主力軍就是他們,滿打滿算加起來六十個人,換了超過二百個糖葫蘆,這還不算零食卡,平均下來一個幼崽吃了四個以上,更何況還有幾個聽話的幼崽沒有多換,這麽一算,結果更驚人。

一根筷子大概二十多厘米,上面放八個酸酸果,一個酸酸果要兩三口才能吃完,中間還要吐籽,可以說大半個下午,這些幼崽沒閑着,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白朔安排花石等人将砍回來的竹子砸開後和石灰泡在一起,回到廚房,烹饪隊隊員就着急忙慌地告訴他數量。

烹饪隊隊員還勸他:“白朔,要不糖葫蘆明天也放到山洞裏,一天只讓幼崽領一個?”她算是看明白了,規定幼崽一天吃一個這種方法完全沒用,最後還是要限制幼崽換的數量,不然就會像今天這樣,一個幼崽換一堆。

白朔沒有答應,也沒有反駁,只是讓大家別着急,然後找到白允:“阿姆,今晚少放水果。”

天氣熱,烹饪隊現在做飯都是按照标準做,最後基本是能夠全部吃光,如果有特殊情況,白朔會專門提醒一下。

聽到今晚要少給水果,白允點點頭,心中了然,幼崽們吃了那麽多糖葫蘆,肯定吃不下其他水果了。

然而事實上不止如此。

今天的食材有咯咯鳥蛋、面粉、葉菜、哞哞獸肉。做出來的葷菜還是煎肉,肉食最好吃省事的方式就是煎,烹饪隊已經十分熟練了,為了能夠更加均勻地煎肉,還蓋了兩個新的廚房。

新廚房的竈臺還是一排三個,區別是三個竈臺中間位置是相連的,只有兩端壘了一條支撐,并且竈臺不靠牆,竈臺前後都能站人,煙囪在兩側,這樣一來,就是一個人在一邊看三個竈臺,另一個人在對面負責收放食材。

這種方式大大提高了做飯的效率,因為中間沒有隔斷,所有區域都可以加熱,配上專門找回來的大石板後,煎肉的速度比之前六個竈臺加起來還要快,并且省時省力,一個人就行,之前那種煎肉時一個人最多看兩個竈臺。

煎肉趁熱吃更香,此時兩個廚房正傳來陣陣肉香。

咯咯鳥蛋和面粉是用來做蛋餅的,咯咯鳥蛋打在盆裏,加一些面粉攪勻,裏面加一點油,倒進放了油的鍋裏,沒多大會就是一張又大又圓的蛋餅。

葉菜炒着吃,不過炒菜的時候先炒了一些昨天剩的哼哼肉,帶着點肉香的葉菜更容易下咽。

湯菜紅酸果蛋花湯,紅酸果不像脆脆果那樣耐放,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

幾道菜都中規中矩,白朔看了看幾天來剝的瓜子和花生核桃等幹果,和白允商量要做芝麻鹽。

“現在就做?”白允看看瓜子的數量,“這些不夠吧?幼崽們吃得多。”部落裏一旦出現什麽好吃的食物,幼崽吃到的數量總是最多的,上次白朔做的芝麻鹽,白樂就吃了不少。

“夠了。”白朔一口咬定,“阿姆,你們炒就行了。”

聞言,白允喊了兩個烹饪隊隊員過來洗芝麻等原料。

芝麻鹽做起來麻煩,今晚開飯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

烹饪隊每天做的食物不同,加上飯菜的數量多,每天時間沒那麽固定,不過如果時間晚太久,大部分時候證明當天的食物可能有以前沒吃過的,只有新的食物,烹饪隊做飯時間才會預估失誤。

看天都快黑了食物還沒有準備好,一群人基本可以确定了,今天大概率有新菜式,就是不知道是什麽。

當所有人翹首以待的時候,烹饪隊喊了幾個人分筷子和勺子,每個人的盤子碗需要自己刷,而筷子和勺子這種小,又容易弄碎的,一直由烹饪隊刷,每頓飯吃飯前再發下來,雖然麻煩了點,但損壞率降低了很多。

食物是烹饪隊分,一盆盆葷菜素菜被端出來,還有人提着木桶,桶裏是湯。

烹饪隊将食物送到桌旁,每桌都有一個人負責給大家分食物。現在每個餐桌旁都配了一個放菜的臺子,用磚塊壘成,有些像切菜臺,只是更大一些,桌上分菜的羽族在這裏給每個人盛菜,盛好後再端過去,免得燙傷。

幼崽們一個個盯着肉菜看,吃了一下午的糖葫蘆,此時肚子正餓着。

煎肉、蛋餅、炒葉菜、紅酸果蛋花湯,幾道飯菜上桌後,白允提着一個桶從廚房出來,走近了才有人看到,裏面是竹筒。

鹽和醋都在桌子上,這個竹筒裏是什麽?

大家都盯着白允,想知道答案。

白允也沒有賣關子,将木桶裏的竹筒分下去,自己留了一個,打開後将裏面的芝麻鹽倒進一張展開的蛋餅裏,然後往裏面加入煎肉和炒葉菜。

這就是吃法了,衆人頓時将目光轉向每桌分菜的那個羽族身上,竹筒就在對方手中。

芝麻鹽單獨吃味道都很好,更不用說這樣吃,肉香和菜的香味外又加了獨特的香味,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這就是上次說的芝麻鹽吧?”有羽族問了。

烹饪隊的隊員立馬回答,沒錯,就是白朔前段時間教大家做的芝麻鹽,只是那時候部落裏沒有剝好的瓜子仁,最近有幾個羽族剝瓜子,攢的數量多了才有這一頓飯。

聽到真的是,一群羽族頓時覺得剝瓜子仁麻煩點也值得了,

“太好吃了,我還要一個。”

“我還要吃兩個,隊長隊長,給我倒點,我卷兩個一起吃。”

“不行不行,一次只能卷一個,吃完再卷。”

然而熱熱鬧鬧的氣氛中,每一桌都有幾個位置過于安靜,和激動的羽族格格不入。

“樂,怎麽不吃了?”白巡在白允展示的時候已經學會了,白肅白朔兩個幼崽不用他幫忙,他只幫白樂卷了,只是他後卷的那個都吃完了,白樂手中的卷餅還只吃了一口。

難道是不喜歡?不應該吧,白巡心裏想着,還在回憶剛才的美味,卷了第二個邊吃邊問幼崽:“真不喜歡?不喜歡吃放在那裏,我等會吃,你直接吃肉。”

在白巡的連番追問下,白樂哇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阿父,我的牙死掉了。”

正在吃飯的白巡被嗆到了,咳了半天才好。

桌上其他人也将目光轉向了白樂,另外一個年齡小點的幼崽聽到白樂的話,緊跟着哭了起來:“我的牙也死掉了。”

一時間,部落裏充滿了此起彼伏的哭聲,幼崽們一個個驚懼不已,都覺得牙齒死掉了。

“怎麽回事?”白允剛剛在安排烹饪隊隊員,烹饪隊提前吃完飯了,現在的任務是時不時盯着外面,看哪一桌需要鹽醋等調味品,順便看着竈臺上燒水的陶罐。

只是沒想到剛忙完回來,就聽到了幼崽的哭喊聲,連忙過來問,等走過來,發現跟着白樂哭的都是今天吃了很多糖葫蘆的幼崽,再看看白朔一點都沒有擔憂,就猜到了八.九不離十,腳步頓時慢了下來,如果是吃多了糖葫蘆導致的,那就不急。

白樂自然不知道阿姆和哥哥的想法,哭哭啼啼地道:“嗚嗚嗚我不該,嗚不聽,嗚嗚嗚哥哥嗝——話,糖嗚嗚糖葫蘆把我,嗚嗚嗚把我嗚嗚嗚我的牙嗝——咬死了嗚嗚嗚……”

哥哥說了,糖葫蘆和麥芽糖一樣,吃多了會把牙齒咬壞,他是個不聽話的幼崽,吃了好多糖葫蘆,現在牙齒被咬死了,好疼好疼。

白樂斷斷續續說完了事情的始末,其他有幼崽的桌上場景也差不多,聽到幼崽們是吃多了糖葫蘆才這樣的,大部分羽族雖然不明白這兩者之間的關系,但聽到是白朔教大家做出來的糖葫蘆導致的,就覺得問題不大。

而為數不多反應過來的,則是想起來以前因為各種原因只能吃水果的時候,那時候食物匮乏,生長季才剛開始,哪怕成熟早的紅頂果也剛剛長出來,遠不到能吃的地步。但幾個月沒吃過新鮮水果的羽族實在想吃,就有人摘了嘗。

很酸,雖然比不上酸酸果,但也難以忍受,個別能吃酸的羽族硬着頭皮吃了一些,等晚上吃飯時,發現嘴裏很奇怪,咬不動其他東西,和現在幼崽們的狀态一模一樣。

明白原因的羽族将這些告訴身邊的羽族,很快,部落裏之前緊張的氣氛消失不見,知道吃多了酸的食物都這樣後,大家都不着急了,反而有點幸災樂禍。

白朔第一次沒在幼崽們哭的時候去哄,直到吃完了飯,才問白樂:“以後還吃不吃這麽多糖了?”

白樂猛搖頭,另外那些沒被白朔問的幼崽也是一樣的動作。

白樂打着哭嗝問白朔他的牙怎麽辦,牙齒死掉就不能吃飯了,不能吃飯就會被餓死,想到要被餓死,白樂又想哭了。

“這次我可以幫你們治好,但這種方式只能用一次,下次就不行了,要不要治?”白朔問。

白樂和其他牙疼的幼崽猛點頭。

白朔這才跟白允說去廚房拿一些蒜過來。

幼崽們就是吃多了酸的食物,所以倒牙了,用大蒜塗抹效果會好一些,只是大蒜的味道對沒吃過辣的幼崽們來說有些難吃。

但是想想白朔可以幫他們把牙齒救活,幼崽們也不敢抱怨了,老老實實開始嚼大蒜。

剛開始牙齒還疼,但嚼了一會後,幼崽們驚奇地發現,不疼了!只是嘴裏現在不但泛酸,還夾雜了蒜的味道。

感受着不再像剛才那樣沒有力氣的牙齒,幼崽們高興壞了。

只是牙齒好了後,肚子更餓了,此時其他人已經吃完飯了,只剩幼崽沒吃,好在天氣熱,飯菜雖然沒有剛才熱乎,但也不涼,不過他們的牙齒剛剛好,不能吃肉食,只能吃相對來說容易咀嚼的蛋餅和葉菜。

用蛋餅卷了葉菜和芝麻鹽後比直接吃葉菜味道好,但到底不是肉食,幼崽們苦着臉吃了起來,而他們不能吃的煎肉,被家裏其他羽族幫忙解決了。

幼崽們眼巴巴地看着阿父/阿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吃着卷了一堆肉的卷餅,再看看自己手中一眼看下去全是葉菜的蛋餅,頓時又想哭了。

烏蒼吃完了飯,抓了一把瓜子,邊嗑瓜子邊看那些幼崽皺着眉吃飯的樣子 ,指了指同桌的白樂,跟烏焰說:“你小時候跟他一樣,吃不到肉就沖着我哭。”

烏焰:“……”

烏蒼繼續:“也不喜歡葉菜,整天除了吃肉就吃樹上的果子,我不給你摘還要自己上去摘,結果爬上去不會往下飛。”

烏焰:“……”這老父親不能要了!

看白巡白允兩個在吃白樂不能吃的飯,烏蒼突然再次戳戳烏焰:“崽,想不想吃糖葫蘆?阿父給你買。”

烏焰:“……”

烏焰忍無可忍,将桌上因為幼崽的經歷沒人敢吃的水果端到烏蒼面前,冷漠開口:“吃吧。”說完将中間最紅的那個挑走了,遞給剛訓完幼崽的白朔。

烏蒼:“唉。”他家幼崽怎麽就這麽不乖呢。

晚上一頓飯吃得大家揉肚子,只有那些牙齒還有點不舒服的幼崽沒吃到肉在難受,同時後悔自己白天為什麽吃了那麽多糖葫蘆。

這一次慘痛的經歷,讓幼崽們記住一個道理,白朔說不能多吃的食物,那就一定不能多吃。

白朔看着在後悔白天行為的幼崽們,等所有人停下後又催着他們去刷牙。

沒錯,今天這件事,他就是故意的。

前幾天幼崽們讓灰來幫忙換麥芽糖的事情讓他意識到,需要控制幼崽們的零食了。

之前沒有專門控制,是因為那時候的食物不多,每天零食也不過是幾片煎肉,或者一條不到巴掌大的煎魚,那麽一點食物也就夠飯量大的幼崽們打打牙祭。

但是現在,部落裏的食物種類多了,零食也多了起來。幼崽們完全沒有自控力,加上飯量大,一個不小心就會吃多。吃多零食導致不想吃飯還是小事,他最擔心的事情是吃太多會影響身體健康。

麥芽糖這種食物要吃到出問題需要的時間太久,任由他們随便吃,過兩年大概會全體蛀牙。但酸酸果做的糖葫蘆不一樣,倒牙的滋味只有嘗過的人才知道,而且還影響晚上吃飯。

白朔甚至沒有糾正幼崽那句牙齒死掉的話,就是要讓幼崽記住今天的教訓。只有經歷過一次懲罰,知道亂吃東西帶來的後果,才不會偷偷多吃。

效果顯然比預計的好,第二天,不說糖葫蘆,就連麥芽糖都沒多少幼崽敢吃了。

白朔很滿意這個結果,告訴烹饪隊不急着做下一批麥芽糖,剩下的麥芽糖做了糖葫蘆分給亞成年羽族和成年羽族。

白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烹饪隊隊員咽了下口水:“真,真吃啊?”在白朔做出糖葫蘆那天他們就吃了,味道确實好吃,也知道幼崽們為什麽會忍不住吃那麽多,只是看到幼崽們的遭遇後,頓時覺得還是別吃了吧。

“沒事,偶爾吃一兩串沒有影響,只要不一下吃太多就行。”白朔道。

白朔的本意是讓大家都嘗嘗,然而等到晚上分完糖葫蘆時,不同的成員卻有不同的想法。

最多的是沒心沒肺那一種,接過來就吃,吃完了還要感慨一句味道好,問還有沒有。

而個別羽族,比如灰來,看着那串糖葫蘆,總覺得白朔像是在說:‘看到幼崽們的教訓了吧?下次再犯你也這樣。’畢竟因為犯了錯,其他零食到他這裏就直接跨過了,偏偏給了他糖葫蘆,這絕對是威脅!

他已經知道錯了,還要再過來警告一遍嗎?灰來內心瘋狂流淚,然而表面上卻一點都不敢顯露出來,萬一因為一個小動作吸引了白朔的注意,讓白朔以為對他的懲罰太輕了就糟糕了。

灰來只能拿起糖葫蘆,一臉苦大仇深地吃了起來。嗯,雖然是為了警告他,但糖葫蘆還是挺好吃的。

另一邊,白朔觀察了一圈幼崽的表現,剛要收回目光,瞥到灰來的動作,問身邊的白允:“阿姆,怎麽給灰來了?”

白允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灰來在吃糖葫蘆,思索了一會,解釋道:“大概是分糖葫蘆的人忘了。”以前分零食都是只跳過灰來,記得比較清楚,而這次,昨天犯錯的幼崽全部沒有糖葫蘆,人員一多,發錯在所難免,只是看對方已經放嘴裏了,皺眉,“也不能收回去了。”

“這次算了。”白朔搖頭,都吃了,要回來也是浪費,“下次注意就行。”烹饪隊也很辛苦,這點小錯沒必要計較。

白允點頭:“明天我會提醒他們。”

白朔收回目光,不再看灰來。

從發現白朔在看自己時就一動不敢動灰來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欲哭無淚,不敢了,他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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