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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第 60 章

除了火炕, 部落裏的山洞也要改裝一下，雪季最大的麻煩就是溫度低，可以在山洞口靠裏的地方蓋一堵牆, 将冷風擋回去。

現在的山洞無論多大, 基本都是在洞口就能将山洞裏的擺設一眼看清，改造一下可以将山洞分成不同的小房間, 類似黑土部落的成員搬回來後住的那樣, 只是每個房間要更大一些。

幾家住一個山洞，能夠節省許多木柴, 雖說樹木是不斷生長的，但部落燒制陶器和磚塊需要使用大量的木頭, 如果一個山洞燒一個火炕, 木柴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所以能省則省。

山洞裏的隔斷，白朔不打算全部用燒制的磚塊, 而是設計成靠近地面的地方用燒好的磚，上面用泥磚，泥磚方便, 和泥後曬幹就能用，以後拆掉重新蓋也方便。

這樣一來部落只需要準備燒制盤炕用的磚塊和壘隔斷底部的磚塊, 工作量會小一些。

白朔拿出記錄本, 把這件事記下來, 本來還在想燒磚隊燒完了蓋下水道用的工具要不要轉去幹其他工作，現在也不用了, 直接燒磚吧, 其他隊伍蓋好下水道後剛好開始盤炕。

第二天，白朔先去了燒制陶器和磚塊的地方, 安排好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燒制的物品，這才去養殖區。

養殖區已經來了不少人，一群人正圍在一個養殖坑裏，裏面兩頭哞哞獸正在打架。

白朔走過去，還沒說話，烏焰往裏面扔了個壞掉的竹筒，正打得起勁的哞哞獸頓時向着兩個方向跑開。

白朔沒想到烏焰還會這一手，有些驚訝，之前養殖隊隊員都是拿杆子把兩頭哞哞獸驅趕到兩邊，原來還有這麽簡單粗暴的。

烏焰指了指其中一頭：“它頭上的包是白良回來時掉的石頭砸的。”砸完就腫起來了，到現在還沒好。

白朔：“……”所以不是對哞哞獸有用，是對這兩頭哞哞獸有用。

不過白朔發現了另一件事：“你怎麽知道的？”

烏焰沉默一下，過了一會才小聲回答：“我看到的。”從小在外面長大，烏焰對雨季和雪季有種天然的厭惡，但再讨厭，季節的變化還是依舊，每當這個時候，烏焰就會過來看看獵物，當看到這麽多食物的時候，心情就好了。

白朔想了想烏焰的工作量，幼崽們沒有必須要做的工作，一般是他安排，幼崽們再去做，空閑時間很多，沒事的時候，其他幼崽喜歡到處玩，烏焰尤其喜歡看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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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喜歡看獵物的也不止烏焰一個，兩頭打架的哞哞獸分開了，周圍的羽族還在對着養殖坑底指指點點。

“這兩頭是我們隊抓回來的吧？抓回來的時候才剛斷奶。”

“不對，是我們隊，你看眼睛，和烏蒼隊長抓得一模一樣。”

“耳朵帶一點白，是我們隊抓的。”

白朔：“……”

白朔是沒從不同獵物身上看出區別，一眼看過去幾乎一模一樣，不過這些羽族也就是過過嘴瘾，實際上無論哪個隊伍抓的都不耽誤最後吃。

白朔明顯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很多羽族對獵物的關注度增多了，這是季節變化帶來的影響，即将到來的雨季讓大家有了危機感，就像人在一個地方摔倒了，再次回到這個地方時，總覺得還會再摔一次。

羽族在雨季雪季餓怕了，臨近雨季雪季，內心深處更容易焦急。

只是其他人的變化并不明顯，在看到部落裏的獵物時會發生明顯的改變，比如現在，一群人在談論哪頭獵物是自己抓的，心情十分放松。但烏焰的變化時間很短，有時候根本沒有改善。

看看烏焰，白朔指了指另一邊的咯咯鳥，問：“今天要吃炖咯咯鳥，你去抓幾只吧。”除了自己親手養大的那一群咯咯鳥白朔不舍得吃，其他咯咯鳥大家照吃不誤，畢竟數量那麽多，公咯咯鳥又不下蛋，留着除了浪費食物只會咯咯叫。

烏焰疑惑：“白允姨姨要抓咯咯鳥？為什麽沒叫人過來？”經常在養殖區轉悠的原因，烏焰很了解捕捉獵物的時間，一般哞哞獸、哼哼獸、咩咩獸是在前一天傍晚抓起來，晚上處理後送到烹饪隊，咯咯鳥是晚上抓，第二天早上處理。

如果烹饪隊要用咯咯鳥，應該提前一天告訴養殖隊的。

白朔：“阿姆沒說，是我打算多準備一道食物，現在抓咯咯鳥，你會抓吧？”

烏焰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亮：“會抓。”

白朔點點頭：“嗯，那你就喊幾個人去抓吧，魚那邊有我哥在。”捕魚工作才剛開始，一時半會不會抓太多，而幼崽只能在岸邊等着其他羽族抓了魚上岸才能幫忙，現在白肅一個人在那邊也忙得開，畢竟幼崽基本不用幹活，只是從旁指導。

烏焰去喊人了，白朔拍拍手，一群還在為了底下兩頭哞哞獸是哪個隊伍抓的而争執的羽族立馬停下讨論，看過來。

白朔看了一眼坑旁的木板：“是花永叔叔帶隊，在生長季第三個月第七天抓到的。”所以根本不用争論，到底是哪個隊伍抓的，都記錄下來了，旁邊甚至有兩頭哞哞獸之前所在的族群，以及它們的母親在哪個養殖坑。

白朔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獵物有沒有帶病基因，但還是防患于未然，将準備用于繁殖的獵物全部登記一遍。因為各個部落距離遠的緣故，短時間內他們恐怕沒機會去其他部落引種，所以繁育起來要注意，避開有血緣關系的獵物，在這個技術落後、獵物珍貴的時代，白朔盡可能避開得病因素。

其他羽族也是吃了不認字的虧，白朔将不同工種和不同隊伍都定了編號，如果是白肅或者烏焰看到這張牌子，就能推測出來，但不認識數字的成年羽族就不行了。

聽到是花永帶的狩獵隊抓的，有幾個成年羽族高興起來。

“看吧，我就說是我們隊抓的，當時我還揪它耳朵呢。”有羽族馬後炮道。

白朔沒給他們太多炫耀的時間，帶人去燒陶隊那邊搬了一些物品過來。

這會搬回來的，就是白巡昨天問到的那些，一個個形似水盆，但比水盆要小而高，還沒有底，又像是沒有底的大號竹筒和縮小版木桶，一口大一口小，十分奇特，用來鋪排水管的原料。

白朔指揮白巡和黃安：“阿父，黃安叔叔，你們把這兩節管道鋪平。”

白巡和黃安照做，把兩節管道放平。

白朔讓他們在第一個管道小頭那邊用黃泥糊一圈，然後塞進另一個管道裏，兩邊連在了一起，管道瞬間變長。

“就是這樣，放進之前留的排水口，把剩下的全部連在一起，從排水口另一邊出去。”白朔道，“每一個養殖區都要埋。”

之前用竹子做排水管，打通中間的十分不容易，稍有不慎整個竹子就斷開了，而用起來的時候，剛開始還好，用一段時間後就開始腐爛，需要定期更換。

現在這種天氣定期更換勉強能行，過段時間到了雨季，損壞速度更快不說，更換起來也太麻煩，因此白朔直接想出來一個一勞永逸的方式，将煅燒過的管道連接起來，鋪在排水道裏面。

工作量是大了不少，但管道可拆卸，可重新組裝，只要不弄壞，以後可以循環使用，實際上一點都不浪費，比用竹子好多了。

部落裏二百多頭大型獵物，同窩獵物住一個養殖坑，不打架的獵物也能合理安排共住，只有喜歡打架的獵物住單間。

白朔按照重要程度安排鋪排水管，剛出生沒多久的獵物幼崽和正在喂奶的幼崽最重要，其次是明年可以繁育的獵物，再然後是已經初步馴化過，能夠幹活的，至于那些個頭不小、喜歡打架，還會攻擊人的，就要放在最後。

白巡和黃安一點意見都沒有，仔細聽着白朔的話，按照白朔交代的做。

而白朔，觀察白巡等人接了幾個管道後又去了一趟燒陶燒磚隊，回來後看烏焰和幾個幼崽已經抓了兩只咯咯鳥，直接帶着咯咯鳥去廚房。

“阿姆，今天加菜。”白朔一進門就說了。

白允聞言，問了兩句：“要加什麽菜？加多少？”一般情況下，如果部落某天抓到的獵物多，而又不是活的，當天食材太多，留到第二天不新鮮，烹饪隊就會多做一兩道菜。新的作物收獲了，也有可能會加菜。像今天這樣什麽事都沒有，還要加菜的時候不太多。

“兩只咯咯鳥，炖湯，全部炖湯。”白朔道。

今天回憶起烏焰最近的變化，以及其他羽族這些天的行為，白朔發現自己漏掉了一件事。

羽族在雨季之前發生的變化都可以稱作是焦慮，同時焦慮還有一種表現，那就是飯量變大。

烏焰最近吃的食物明顯增多了，雖然不知道父子倆為什麽沒有換到平均食物更多的桌上，但白朔可以肯定的是，再給他們兩碗食物，父子倆會毫不猶豫吃幹淨。

而發生這種變化的不止烏蒼烏焰父子兩個，既然這樣，幹脆每天加一道菜，為雨季雪季養膘。當然，不是每天都有咯咯鳥。除了做種鳥的那部分，白朔還專門留了一批下蛋的，剩下的可以吃咯咯鳥數量在一百只左右，是未來四個月的口糧之一，平均算下來，也就是兩三天吃一次。

當天晚上，在正常的湯菜後又多了一道炖咯咯鳥，每人小半碗咯咯鳥肉，吃得一群人頭也不擡。

“舒服。”吃完飯的烏蒼感嘆一句，今天他負責将曬鹽隊那邊的工作收尾，剛剛才回來，忙活一整天，肚子早就餓了，因為中午不在，晚上他的食物比別人要多一半，最後的咯咯鳥肉都有大半碗，吃完只想找地方睡一覺。

幾乎所有人都滿意最後的加餐，吃完飯後，大家找地方休息。

以前會在餐桌旁邊休息，但現在天氣比前幾天更熱了，待在人多的地方就熱得不行，最好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躺着，那才舒服。

白朔也發現最近溫度又高了，本來就難以忍受，現在更是連睡覺都睡不着。

羽族對旱季的感情十分複雜，又愛又恨，但旱季最後這段時間，絕對是恨大于愛。

除了雨季即将到來的影響，另一個不滿因素就是高溫，如果說之前的溫度像是在山洞裏點火，那現在的感受則像是直接睡在了火堆旁，除了熱還是熱。

羽族睡着後會不自覺變成羽形，幼崽們熟睡後基本是羽形狀态，白朔會被哥哥弟弟擠在中間，天冷時這個習慣能讓他溫暖舒适地度過整個雪季，而現在，讓白朔懷疑自己哪天會被熱死。

半夜被熱醒，從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的肚皮下鑽出來，白朔望着山洞口的方向，感受着細微的輕風，覺得他要想個辦法。

心中剛有了想法，沒等白朔考慮好，睡夢中發現懷裏一空的白肅挪動了一下，又靠了過來，很快，個頭大的白樂也閉着眼睛湊到了兩個哥哥身邊。

哪怕天氣再熱，也改變不了四年的習慣，白肅和白樂就算沒睡醒，閉着眼睛，也一樣能找到白朔，就像在床上滾來滾去總會回到原點一樣。

重新被兩團火球包圍，白朔感覺今天大概率是不可能睡着了。

然而白朔高看了自己的意志力，天氣是熱，但困神更勝一籌，剛想完乘涼的方式，就再次睡了過去。

因為半夜醒過一次，白朔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別說白巡和白允，就連白肅和白樂都不在。

打了個哈欠，看到山洞的石桌上放了份早飯，白朔知道是阿姆或者哥哥送過來的，洗漱後先吃飯。

羽族的早飯比較簡單，煮咕咕鳥蛋和咯咯鳥蛋，幼崽每人一個咕咕鳥蛋，成年羽族每人一半咯咯鳥蛋。有時候會用嘎嘎鳥蛋代替咯咯鳥。

咕咕鳥蛋的大小和雞蛋差不多，一個咕咕鳥蛋，加上一小碟炒葉菜，四分之一盤炖肉，全部吃完後，白朔打了個飽嗝，将餐具收好，端着去廚房。

從廚房出來後，白朔直奔加工隊，找到彩林，說自己想要編一種新的物品，需要大量的竹條。

這個竹條指的是竹子砍回來後劈成條狀的，專門用來編織各種物品。

彩林不疑有他，抓了一大把出來，只是遞給他的時候突然頓住：“你自己編？”

白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竹片，十分不好意思地問：“彩林姨姨，要麻煩你幫我了。”他的力氣不夠不說，竹片這東西，一個不好會劃傷手，被竹片或者木片劃傷，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彩林這才松了口氣：“不麻煩，我本來也在編東西，編什麽都一樣。”說着問白朔怎麽編。

白朔描述了一番，他要做的是竹夫人，是一個中間镂空的抱枕樣式的工具，抱着睡覺，涼風會從中間穿過，就算變成羽形站在上面，也比直接睡在涼席上舒服。涼席雖然叫涼席，但也只有剛躺上去的時候是涼的，等人睡着了，比人還要熱。

彩林聽着，按照他的要求編織，纏繞，最後收口。

做好後白朔抱着試了試，就算沒有涼風，這麽大一個抱枕，抱着也挺舒服的，于是央求彩林再幫忙做兩個。

彩林沒有拒絕，剛好她也想給自己的幼崽彩洪編一個，于是一天沒閑着，一口氣編了四個出來。

晚上，白朔抱着竹夫人睡覺，給了哥哥弟弟一個，又給阿父阿姆一個。

然而白肅和白樂都對白朔給他們的那個沒興趣，最後兄弟三個橫抱着一個竹夫人，幹脆直接變成羽形，趴在上面睡。

一夜好眠，早上醒來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爪子下面的涼風，白朔直接決定了，以後都要抱着這個睡。

多出來的那個，被白朔送給了烏焰，雖說烏蒼和烏焰的山洞裏分了裏外兩間，但白朔怎麽看，都覺得外面那個破破爛爛的窩沒人住，烏焰大概又被烏蒼搶了窩。

烏焰将竹夫人放在涼席上，想了想，又拿了個新的涼席出來，将之前的涼席和竹夫人卷到了一起，放在角落裏。

再次出去，就聽到彩洪和其他幼崽在讨論什麽。

彩洪看到烏焰，連忙跟他打招呼：“烏焰，你去哪裏？”

“去抓咯咯鳥。”烏焰道，抓咯咯鳥的那天，他整天心情都很放松，晚上睡得尤其香，所以決定再抓一次。

聞言，彩洪有點感興趣，但他帶的幾個幼崽今天負責生火，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烏焰，我和你換一下行不行？今天我去抓咯咯鳥，你幫我燒火，我讓阿姆做一個睡覺的大竹籠給你。”

烏焰看了他一眼，堅定搖頭：“不要。”

“真的，很舒服，睡上去就不熱了。”彩洪繼續勸說。

然而烏焰不為所動，無論他怎麽說，就是不同意，彩洪只能作罷，帶着幾個幼崽去廚房，路上還在和幼崽們炫耀竹籠多舒服。

而廚房裏，白允也在和其他人說竹夫人的事情，雖然不明白自家幼崽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但睡着确實很涼快，白允正問其他人需不需要。

如果想要的羽族多，就安排加工隊那邊多做一些。

“要，我要兩個。”立馬有羽族道，“晚上熱醒好幾次了。”

“我家現在睡樹上，比山洞裏涼快。”另一個羽族搖頭不要。

樹上确實比山洞裏涼快，然而不是每個羽族都會去樹上休息，其實大部分羽族在這個季節都會選擇去樹上，但今年生長季，白朔差點掉下山，這件事讓白允揪心不已，現在還對去樹上有點陰影，至少在幼崽會飛之前，她是不敢帶着幼崽在樹上休息了。

其他羽族也有不在樹上的，樹上的巢穴損壞速度快，不如山洞抗造，只是山洞裏确實有些熱。

前段時間還能忍受，只要靠近裏面睡溫度都不會太高，能一覺睡到天亮，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快要下雨的原因，無論在山洞裏哪個位置，都非常熱。

聽到有能讓大家睡好的工具，睡山洞的羽族都心動了，即便這個東西要收一點費用，大家也願意。

白朔先讓彩林做了一批，給烹饪隊隊員，很快，竹夫人的好處在整個部落流傳開，價格不貴，一陶幣一個，沒過幾天時間，整個部落大半分羽族都用上了。

此時，烏蒼瞧着幼崽寶貝似的抱着他的不讓自己碰，嘆了口氣：“白養了白養了。”為什麽別人家的幼崽到處送，自家幼崽連碰都不讓自己碰一下呢。

烏焰警惕地看着父親：“分開睡。”

烏蒼：“行吧，那雪季你也自己睡，到時候別哭啊。”

烏焰皺眉：“我沒有哭過。”

“誰說的，你一歲的時候，因為冷，哭得可慘了。”

烏焰：“……”上次說他哭還說是因為餓。

發現自己父親嘴裏一句真話都沒有的烏焰果斷抱着竹夫人，轉身睡覺，不再理會胡亂說話的烏蒼。

看幼崽不配合，烏蒼失望地回外面的巢穴睡覺，其實這裏東西也不少，涼席，獸皮，該有的都有，但就因為東西多，睡着沒有幼崽準備的巢穴舒服。

等會趁幼崽睡着再過去，烏蒼想。

等阿父睡着了我再睡，烏焰閉着眼睛想。

……

随着天氣熱到一個頂峰的時候，除了高溫，白朔發現開始發悶，明明沒有太陽，但溫度一點都沒有降低，又熱又悶，十分難受。

有經驗的羽族知道這就是要下雨了，督促依舊還在樹上休息的羽族快點回山洞，特別是有幼崽的羽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下雨，幼崽絕對不能淋水。

在以前，整個雨季，羽族都要在山洞裏度過。但今年的情況，顯然和以前不同，不說養殖區那一堆獵物，單單做飯這一點，今年就和往年不同。

在山洞能做的食物有限，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做那些複雜的食物。過慣了有肉有菜有湯的生活，再去啃硬邦邦的烤肉，大家都不願意。

白巡和白朔商量雨季怎麽辦，在場的還有烏蒼和花永，烏蒼雖然不管這些事，但這些他都要知道，以防萬一，如果白巡真的因為什麽事情絆住腳，他必須頂上，而花永作為剛卸任的首領，有豐富的經驗，此時可以提供一些主意。

之前大家是自己做飯，但現在集中做飯了，平時還好，下雨天怎麽吃飯是個問題。

廚房外面那些餐桌肯定不能用，就算搭了雨棚，幼崽們也不能過去，到時候成年羽族在外面吃，幼崽在山洞吃，一家人分兩次吃飯，似乎更麻煩。、

白朔思索片刻，突然感覺是提起盤火炕，改山洞布局的機會，開口問：“如果從一家一個山洞改成兩三家一個山洞，雨季一起吃飯，雪季不怕凍，大家會願意嗎？”

雖然有了火炕，但幾家一個山洞确實是降級了，白朔自己沒有意見，但不知道其他羽族的想法，剛好現在問問白巡等人的意見，如果他們能同意，最後大概率可以推行。

只是剛說完，白朔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一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朔，最後白巡先開口了：“崽，你說雪季不怕冷？”

“怎麽不怕冷，多說說。”烏蒼接道，說完發現自己表現得太着急，補充道，“烏焰怕冷，我幫他問問。”

花永看似淡定地喝着水，沒有參與兩個新任首領的問話，但仔細看可以發現，杯子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