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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第 78 章

水稻可以提前育秧, 也可以提前催芽後種植。白朔喜歡先催芽再育秧,這樣出苗比較整齊,這份工作需要的人沒有那麽多, 白朔讓花妙選了幾個亞成年過來幫忙。

和葉菜種子的催芽方式差不多, 先将水稻放在溫水中浸泡,撈上來後用背簍裝着, 放在溫暖的地方, 一天的時間,稻種已經開始露出芽, 接下來幾天一直保持濕潤狀态。

育秧的區域在距離住處很近的位置,這邊方便管理, 能随時觀察稻種的情況。

先将育秧田整平, 開始放水,将已經發芽的稻種種下去。

秧苗長大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大家的任務就是耕地, 盡量耕出更多面積的土地。将原本樹木少的地方全部清理幹淨,泥土翻一遍,然後放水。

這麽一通忙下來, 又是幾天的時間。

生長季的溫度變化特別快,幾乎是一天減一件衣服, 最開始給葉菜催芽的時候, 白朔穿了好幾層衣服, 活動受限,現在全身上下只有一層了。

白朔穿的是棉線織的衣服, 比獸皮更透氣, 雖然厚度比上輩子穿過的外套厚,但并不會熱。

成年羽族已經換上了沒有袖子的獸皮, 這樣幹活更方便。

這種天氣至少還會持續五個多月,除了雪季,其他三個季節大部分羽族都是這麽穿,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白朔看着因為幹活熱出一身汗的族人,琢磨着還有什麽能替代木棉。

最好的東西當然是棉花,但棉花可遇不可求,這麽久以來他還沒在部落周圍見過,而且部落用過木棉,如果有人見過類似的物品,也會告訴他,所有人都沒提過,基本可以确定這邊不是棉花的産地。

嘆了口氣,白朔算了算時間,距離下次集市還有兩個多月,希望到時候有收獲。

正想着這件事,袖子被人輕輕拽了一下,白朔看過去,是雙胞胎中的弟弟白然,雖說白盼等人主動請求加入部落,但白盼畢竟有個悄悄離開的前科在,所以雙胞胎的待遇和另外幾個幼崽不同,一直在他們部落,由他們喂養。

白盼回來後,雙胞胎比之前稍微活潑了一些,不像雪季期間那麽安靜,不過性格相對于剛來部落的時候文靜了許多。

此時突然拽住他,大概是有事情說,白朔問:“怎麽了?”

白然看看他,又往外面看看,小聲道:“我想阿姆了。”

白朔回憶了一下,白盼剛回來的時候,白允每隔幾天就會帶着雙胞胎去見她,最近部落裏任務多,加上剩下的食材比較亂,準備每天的食物需要的時間長,空閑時間少了,帶雙胞胎去找白盼的間隔時間比之前長。

看着悄悄看自己神情的白然,白朔道:“晚上找人帶你們去。”晚上是部落裏比較空閑的時間,不少人都沒有事情做,到時候找個人也簡單。

聽到白朔的回答,白然當時就高興起來了。

揉揉幼崽的腦袋讓他去找哥哥玩,白朔倒是考慮起另一件事。

關于白盼等人的工作安排。

從雪季結束到現在,部落裏除了巡邏等必要工作,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種植,白盼等人自然是一直跟着種植。

現在種植工作告一段落,只有插秧這一件事情了,結束後大概可以休息幾天時間,再往後部落會分為幾個隊伍,狩獵隊和采摘隊是最基礎的。

白盼帶來的羽族,肯定要打亂後重新分配比較安全,只是不知道阿父和烏蒼叔叔是怎麽想的。

白朔思索再三,決定去問一問兩人的想法。

于是晚上吃完飯,白朔先說了雙胞胎很久沒有見到他們阿姆這件事。

白允想到是自己太忙忽略了這件事,開口道:“吃完飯我就送他們過去。”

藍思接道:“還是我過去吧,你休息一下。”天氣暖和後,做飯就不如雪季那麽舒服了,藍思體諒白允,決定把以後送兩個幼崽去見白盼的事情攬下來。

其實也沒人規定他們一定送雙胞胎過去,有些部落為了限制剛加入的成員,會把所有的幼崽單獨看管起來,每天只提供少量的食物,讓幼崽們自己争搶,更不用說經常讓幼崽和父母相見了。

只是他們部落大多都是從艱難的生活中過來的,推己及人,不忍心讓幼崽一直擔驚受怕。

白盼帶來的羽族裏還有幾個幼崽,暫時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目前來看,這些羽族還算安分。他們配合,百羽部落的成員也高興,大家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你好我好大家好當然是最理想的狀态。

不過該防備的地方還是要防備,藍思帶着雙胞胎離開後,其他人也各忙各的,白巡和烏蒼會互通一下一天中大小事件,免得身為首領卻一問三不知。

白朔就趁着這個機會過去提醒兩人,白盼帶來的那些羽族人數不少,要想想辦法。

一個部落如果想發展下去,絕對不能有小團體的存在。

現在百羽部落成員,去年之前加入部落的占多半,剩下的分成三部分,黑土部落、長河部落以及以白盼為首的羽族。

最後一部分成員,忠于白盼的伴侶,在對方去世後還會聽從白盼的話,這是重情重義,但這種情況在進入百羽部落後,不能繼續。

百羽部落要所有成員都以部落的利益為先。

白巡和烏蒼聽到白朔的話,不由沉思起來。

白盼帶來的那些羽族,他們一直比較防備只是關于怎麽處理這點,有點難為生活環境單純的羽族。

白巡在百羽部落的時間久,部落裏的羽族都十分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自然以部落為先,這麽多年來只有一個紅木是例外。

至于烏蒼,雖說去過的部落多,但他确實也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如果是那些能直接趕走的,他能幫上忙,對方沒錯處的,他就不會處理了。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落在了白朔身上。

白朔:“……”好像給自己攬了個活。

雖說是額外增加的工作,但想想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會造成的影響,特別是部落不團結會影響種植等工作,白朔就覺得也不是不可以順便解決。

白朔想想,回答:“那就試探下白盼的想法吧。”

至于試探的問題,自然是問白盼願不願意讓她帶來的羽族加入各個小隊。

如果白盼不同意,那大概率是有其他想法。如果同意,剛好借這個機會把人分開。

白巡越聽眼神越亮,不住點頭:“這方法好。”無論白盼怎麽選,都能解決好事情。

“我去問。”烏蒼回答,顯然也是贊成的。

“等白然和白淮回來後再去。”白朔提醒,當着雙胞胎的面,肯定不好提這件事。

烏蒼和白巡的平時做事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烏蒼就是唱白臉的那個,有他在的地方,羽族都比較緊張,如果當着幼崽的面,很可能會吓到幼崽。

聽到白朔的交代,烏蒼點頭答應一句。

烏蒼是個說做什麽恨不得立馬就做的,等幼崽們回來,也不管天已經黑了,直接問白盼她的想法。

白盼自然發現了兩種選擇的區別,部落裏隊伍衆多,如果羽族加入小隊,以後很難聚集起來了。

只是他們本來就已經離開部落了,也沒有回去的可能,新首領也不會穿過幾片領地過來找他們,所以聚集不聚集,對他們的生活差距很小。

白盼只想了一會,就點頭同意了烏蒼的要求:“我們既然加入百羽部落,自然聽首領的安排。”

烏蒼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滿意一些,雖說曾經偷偷跑出去一次,但還算識趣。剛好乖崽需要人幹活,那就還是留下吧。

回到山洞後,烏蒼将白盼的回答告訴白朔,又順便問了一嘴:“乖崽,你說她會不會是故意這麽回答的?”

故意回答同意将族人分開,降低他們的警惕心,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白朔往花多幾個幼崽住的隔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那邊沒人過來,小聲跟烏蒼道:“既然同意了,把人分開,還怕我們這麽多人看不住他們?”

如果任由這些人組成一個小團體,什麽工作都一起,他們當然會越來越團結,而把人分開,後面分配住處的時候再進行打亂,平時聯系少了,當然不會像現在一樣。

最重要的是,那些羽族忠于白盼的伴侶,有部分原因是對方不是因為意外去世的,加上新首領的排擠。如果以後的生活比之前在部落的生活還要好,心中想法肯定會不一樣。

當然,白朔也不排除有個別羽族思維執拗,真有那種的,三年後直接驅趕出去就是了。

至于在部落學習三年的技術,白朔也不擔心,三年後情況還不一定怎麽樣呢,或許那時候這些技術都不稀奇了。

如果存在更加偏執的,因為擁護白盼母子幾個敵視百羽部落,那就不用客氣了,威脅到部落的存在,別說烏蒼,就連以溫和出名的花永也不會放任對方的發展,更不用說白巡也不是對敵人心軟的人。

不到萬不得已,大家不想看到那個場景,這是他們最後的底線,所以就希望白盼等人能在族人的潛移默化下,認清事實。

……

今年生長季,部落裏不少幼崽破殼而出。

白朔幾家居住的山洞,就多了一個幼崽,是花永的大兒子花沙的幼崽。

幼崽出殼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和新破殼的幼崽住在同一個山洞,那就更讓人高興了。

剛破殼那幾天,幼崽太脆弱,只待在隔間,大家只能偶爾聽到幼崽讨食物的聲音,過了兩天,花沙和伴侶将幼崽帶出了隔間,大家才看到了幼崽的真正面目。

剛出殼的幼崽十分稚嫩,一身稀疏的絨毛,張着嘴巴管別人要吃的。

新的幼崽太小,山洞裏幾個幼崽和亞成年不能靠近,只能在旁邊看熱鬧。

白樂身高不夠,過了好久才看到幼崽,看着張着大嘴的幼崽,皺眉:“好醜啊。”

白朔看看幼崽,又看看白樂,欲言又止。

怎麽說呢,白樂剛出生的時候張着的嘴不比這個小,那時候白朔已經記事了,不過身形還是小小的一團。

白樂大概不知道,在他一歲之前,白肅一直将兩個弟弟隔開,就怕年紀最小飯量卻巨大的白樂一口把白朔吞下肚。

白樂絲毫不知道哥哥心裏在想什麽,還拽着他問:“哥哥,是不是?”

白朔收回思緒,解釋了一下:“幼崽們小時候都這樣。”

羽族小時候長相都差不多,他到現在還只能靠花色分辨幼崽,成年羽族稍微好一些,不但毛色有區別,體型也不相同,更容易認出來。

白肅想到了弟弟小時候的樣子,搖頭小聲反駁:“不是的。”雖然沒有一歲之前的記憶,但從白肅有記憶開始,白朔就比其他幼崽更可愛,所以這句話沒那麽絕對。

白樂無暇顧忌其他,震驚于白朔的話:“我小時候也長這樣?”

旁邊聽着幼崽聊天的烏蒼插嘴:“你小時候可能比他還醜。”

白朔:“……”

在白樂哭出聲之前,烏焰眼疾手快地從烏蒼手裏抓了兩根肉幹塞到白樂手中。

本來委屈得差點哭出來的白樂頓時被零食吸引了注意力。

烏蒼:“???”我的零食!

總共就剩下三塊肉幹,還被幼崽搶走了兩塊,烏蒼兩三口吃掉最後一塊,擺擺手,表示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這些幼崽計較。”

白朔十分想吐槽一聲,不過顧及到對方還是首領,最後還是将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吐槽首領幼稚,有損對方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

烏焰就沒那麽多顧忌了,看看老父親,毫不留情道:“是我們不跟你計較。”

烏蒼嘿嘿一笑:“要不打一架?”

白朔:“……”是他想多了,都能和幼崽約架本身就沒什麽形象。

烏焰轉了個身,背對烏蒼,眼不見心不煩。

白樂還在啃牛肉幹,成年羽族幾口就能吃下去的東西,他要啃好久。

花沙和伴侶并沒有讓幼崽在外面待太久,稍微透透氣就趕緊送回隔間了,剛做完飯沒多久,隔間的溫度對成年羽族來說稍微有點熱,但對幼崽剛剛好。

不止他們山洞的幼崽是這個待遇,其他山洞內也一樣。

往年大批量幼崽破殼這段時間,總有幼崽因為父母的疏忽出意外。剛破殼的幼崽也就只有兩個巴掌大,和成年羽族的體型一對比,很容易被忽視,成年羽族睡着睡着翻個身,對幼崽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還有些是幼崽父母忘記自己有個崽,進出山洞沒注意,沒看到爬出巢穴的幼崽,不小心踩到幼崽。

甚至還有初為父母的羽族不知道幼崽有多脆弱,以為幼崽和成年羽族一樣,剛出殼身上濕漉漉的,讓太陽一曬就幹了,實際上生長季初期的天氣對這麽小的幼崽來說還是有些冷的,更不用說還有風。

幼崽夭折的概率大,除了食物和季節原因,剩下的基本都是因為成年羽族沒照顧好。

今年換了居住環境,同一個山洞裏的羽族數量變多了,平時都會相互幫忙,更不用說對待剛破殼的幼崽。有經驗豐富的羽族提醒,今年幼崽的生活狀況好了很多,包括雪季出殼的幼崽,都順利度過了前幾天。

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剛破殼前幾天是幼崽一生中最危險的時間段,因為剛從蛋殼裏出來,突然換了環境,加上照料不周,很容易生病。

現在看到這麽多幼崽健健康康的,整個部落裏的羽族都高興。幼崽數量多,代表着部落會持續壯大。

讓人高興的事情不止這一件,今年雪季,部落裏只有兩個年紀大的老人去世,人數比往年少了一大半。

不說更早的時候,去年部落就有七個老人去世,年紀大的羽族身體狀況不如年輕羽族,在缺吃少用的雪季十分難熬,饑寒交迫下容易患病,一些壯年羽族能夠挺過去的病痛,到了老人身上就成了催命符。

部落裏幾個年紀大的羽族都以為自己今年難逃一劫,沒想到峰回路轉,不但順利活過了雪季,身體比去年雪季後還要硬朗。

無論年輕還是年老,對死亡都充滿着恐懼,誰也不想離開自己的親人和族人,更何況他們部落今年才剛過上好日子。

說起來,部落裏的老人這個群體,是相對于年齡段的羽族來說的。實際上他們也才四十多歲,對大部分羽族來說,這已經是很長的壽命了,絕大多數羽族都活不到四十歲。

在白朔看來,四十多遠不到長壽的水平,羽族的短壽,究其原因就是天氣和食物。不然也不會大部分羽族去世時間都是雪季了,只要解決這兩個問題,将身體養好,他們部落的羽族,壽命只會越來越長。

想到這些,白朔又開始盤算各種事情,發現有一件事可以做了。

造紙。

現在大部分植物才剛剛播種下去,接下來幾天,只有插秧和除草,除草要比播種速度快,不用全部羽族都過去,抽出幾個羽族去處理之前的竹子。

竹子經過了石灰的腐蝕,又被流水沖刷了幾個月,現在和砍下來的時候完全不同,竹子的表皮可以輕松撕下來。

去掉表皮後,将剩下的放在石碓裏搗碎,舀出來以後再将裏面的粗纖維撈出來,剩下的就是制作紙張的紙漿。

不過這還不夠,白朔讓他們找了幾種含有天然粘合劑的樹皮,搗碎後擠出汁液,倒進紙漿中,攪拌均勻。

紙漿準備好以後,用竹簾撈漿,竹簾一圈有個竹制的邊框,可以拿下來,撈漿時放上去,紙漿均勻地分布在竹簾內圈,拿到邊框,将紙鋪在容器上。

不斷重複這項工作,等制作出一沓後,兩邊用竹席墊着,将水擠壓出來,然後鋪到外面晾曬。

最近的太陽不錯,一天的時間,紙張已經從濕漉漉的狀态曬幹了,曬幹後的紙張比之前稍微白了一點,但整體還是黃色的,有些粗糙,不過用來寫字是沒問題了。

紙張制作出來後,最受影響的是領地內的千層樹,雖然叫這個名字,但樹皮也沒有這麽多,被白朔扒皮扒了近一年,現在可以退休了。

自己制作紙張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控制大小,不像千層樹的樹皮,揭下來後大小随機,回到山洞後還要進行加工才能用。紙就比較随意了,需要多大的,就把竹簾和邊框準備成那麽大。

有了紙張,白朔又可以記錄東西了,工作安排也更加得心應手,與此同時,白朔開始繼續教幼崽認字寫字。就算以後做不到随時随地用信件文字聯系,但至少會傳達重要消息。

白朔根據幼崽的年齡,将他們的時間分成兩部分,三到六歲的幼崽是學習和玩耍,學習半天,玩半天。六歲以上的幼崽,半天學習半天工作。

上午學習的效率更高,所以幼崽們上午學習,下午自由活動或者去幫忙幹活賺陶幣。

因為是集體學習,白朔要求的時間是吃完早飯後一小時左右,這樣小一些的幼崽可以稍微休息一會。

大部分幼崽對這點沒有意見,只是對喜歡賴在床上不起來的幼崽,就是折磨了。

第一天上課,白樂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哥哥,我眼睛生病了,睜不開了。”

白朔一眼看穿他的小把戲,一邊找衣服,一邊問:“怎麽生病了?要不要喝藥?部落裏好像沒有糖了,藥可能有點苦,我多加一些,争取喝完一碗藥到病除。”

藥不是随便喝的,劑量更不是想多少就是多少,白朔就是故意吓唬他。從去年到現在,白樂沒怎麽生過病,積食除外,但見過其他人喝藥。

前段時間,白允幫其他山洞的羽族煮藥,他好奇,過去嘗了一口,被苦哭了。

此時聽到哥哥的話,白樂想到藥的味道,不由打了個哆嗦,猛地從被窩裏坐起來。

“不要不要,現在不生病了。”唯恐哥哥說着說着給自己灌點藥,“可以睜開了。”擔心哥哥不信,伸出手将眼皮撐開,表示眼睛沒問題,可以睜得很圓。

白朔給弟弟一個腦瓜崩,問剛回來的烏焰:“其他幼崽醒了嗎?”

白肅和烏焰幫他去叫其他幼崽了,白肅負責的是和他們同齡的幼崽,烏焰負責小一些的,白朔以為白肅會先回來,沒想到先回來的是烏焰。

“醒了。”烏焰點頭,又去敲花多住的隔間。

“怎麽喊起來的?”床鋪舒适,就算不睡覺,幼崽也喜歡趴在床上玩,白朔知道叫幼崽有多麻煩,看烏焰效率這麽高,打算抄抄作業。

烏焰沉默了一下,又看看旁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的隔間,開口:“烏蒼首領來抓不聽話的幼崽了。”

隔間裏一陣吱哇亂叫,隔着木板,依舊能聽清,不說格外聒噪的花多,雙胞胎這時候都不文靜了,隐約聽到雙胞胎在搶衣服。

混亂中花多喊了一句:“馬上就好了!別叫首領,別叫首領!”

花多現場演繹了一遍這句話的效果,白朔看得目瞪口呆,還沒說什麽,手中的衣服就被白樂抽走了。

白樂火速給自己套好了衣服,呲溜一下滑到地上,提拉着鞋,努力僞裝成一個早就收拾好了的乖寶寶。

白朔嘆為觀止,心情複雜,不知道以後烏蒼發現部落裏的幼崽越來越怕他會是什麽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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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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