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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陣香氣喚醒的,準确來說,是吃食的氣味。
桌子上擺着幾道菜,屋裏除了我沒有別人,我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胃裏的灼燒感強烈得像是有把火再燒,我顧不得其它,軟着腿爬下床走到桌邊,看都沒看,拿起筷子就夾了東西往嘴裏塞。
我已經做好了難吃得吐出來的準備,可出乎意料的是,吃進嘴裏的燒肉香氣四溢,軟糯香爛,叫人欲罷不能,我又連着夾了其餘的吃食,每道皆很是可口。
看來這些東西并不出自宋遙臨之手。
我坐下來,風雲殘卷地将食物大口大口往嘴裏塞,太久不曾進食,我才發覺,原來能大口吃飯大口吃肉竟是這樣爽快的事情。
我吃得起勁,等我發現雲霁仙尊站在門口時,一口飯噎在嘴裏險些咽不下去。
日光璀璨,雲霁仙尊背着光,看不起神情,我進食的動作慢下來,用力将飯咽下去,卻舍不得放下筷子,便這樣與雲霁仙尊對視着。
自他把我送給宋遙臨已一月有餘,這段時日他從不曾來看過我,乍一出現,我都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我已與他割袍斷義,對他,我着實沒什麽好說的了。
我決心不理會他,收回目光繼續吃飯,可他一見到他,原先美味的食物卻變得難以下咽。
雲霁仙尊走了進來,站在我面前,音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合胃口?”
我擡眸望他,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也不惱,接着道,“遙臨廚藝不精,我在院裏重設竈臺,往後你便去我那兒吧。”
我皺眉,把盤子裏的肉戳得千瘡百孔,幾瞬,道,“不敢勞煩仙尊。”
話是這樣說,我卻不自覺地回憶起兒時在故雨閣的時光——宋遙臨沒來重華山之前,那會子我還未辟谷,修為又不夠,每次下山都險峻異常,雲霁仙尊便專程在院裏設了竈臺,甚至偶爾還親自下廚。
雲霁仙尊看着十指不沾陽春水,卻着實有一番好廚藝,他做的吃食色香味俱全,每次我都能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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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十三歲那年,宋遙臨來到重華山,他便不再下廚。
我當時雖只在練氣階段,但已摸清下山道路,能自個兒去重華山的竈房找吃的,雲霁仙尊讓我帶着宋遙臨下山去覓食,竈臺從此派不上用場。
我那會子還埋怨起宋遙臨,覺得他一來我便吃不到雲霁仙尊親手做的東西,而後又竊喜雲霁仙尊對我是不同的,至少他不曾為宋遙臨下過廚。
如今想來,怕是他一見到宋遙臨就再分不出半點心思在我身上了。
我咀嚼着嘴裏的小白菜,嚼着嚼着,動作慢了下來,這個味道,分明是雲霁仙尊的手藝。
我擡眼看着雲霁仙尊,他半邊身子浸泡在光輝裏,時間仿佛凝固了,我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兒時的日子,可只是一瞬,我便清醒過來。
如若在此前雲霁仙尊能再為我下廚,我定然欣喜若狂,可如今這樣的境地,他這樣屈尊又是有什麽意圖?
我再也不可能受他蒙騙了。
我咽下小白菜,強定心神,“仙尊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出來,不必再對我虛情假意。”
我一腳踩下他精心設置的騙局裏,在這局裏傻乎乎地被他耍得團團裝,整整十八年沉浸于虛幻,一朝清醒,我已經不信他對我好沒有目的,可我已經沒什麽東西可以給他騙的了。
一桌子美食食之無味,我撂下筷子,強迫自己不能示弱,與雲霁仙尊定定對視着。
他眸色依舊淺淡,自始至終都讓人瞧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幾瞬,大門轟的一聲關上。
我像是被打怕了的狗一見到棍子就發抖,頓時戒備地站起來,警惕地看着雲霁仙尊。
雲霁仙尊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稍一用力我便往他的方向傾倒,他摟住我的腰,我又聞見他身上好聞的檀香氣,心髒鼓動,卻并非因為意亂情迷,而是身不由己的憤恨。
被他丢到榻上的時候,我的心髒像是沉入湖底,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我意識到雲霁仙尊想做什麽,翻身想要下榻,他擋住我的去路,高大身影将我籠罩起來,緋色的唇翕動,“溫青,你是這世間唯一一個曾入元嬰之境的爐鼎。”
天生爐鼎者,雖有高低等級之分,一生竭力修煉也只能停滞在築基階段,而我與他們不同,我乃雲霁仙尊逆天改命後天練成的爐鼎,天下大能之士之多,但能将一個元嬰修士練成爐鼎的唯雲霁仙尊一人而已——我注定是最高階的采撷器具。
我咬牙看着雲霁仙尊,不甘心地反問,“那又如何?”
很快雲霁仙尊便用行動回答了我的話,他輕松将我壓制在榻上,修長的手捏住我的兩頰,俯身吻了下來,而我不像從前一般溫順承受,猛然偏過臉,他潤澤的唇瓣便貼在我的臉頰上。
雲霁仙尊強勢地扳正我的臉,此時他的眼中不再是一片虛無的淡漠,似乎還染上別的什麽東西,他道,“我并非別無所求。”
“我竟不知仙尊如此無恥,竟要師徒共享一個爐鼎......”
我感到莫大的屈辱,哽咽至極,眼裏也有了熱意,說得再多,也不過是在提醒我自己有多不堪。
雲霁仙尊捂住我的眼睛,再一次吻了下來,我終是忍不住掙紮,可只是猶如困獸之鬥,撼動不了雲霁仙尊半分,他甚至不需要靈力,就連叫我不得不就範。
衣衫被撥去,雲霁仙尊的手從我的喉結摸到我的腿心,略一用力便将我的腿掰開,他仍是不脫袍,層層疊疊的道袍蓋在我身上,撲鼻的檀香氣将我全然包裹。
雲霁仙尊兩指在穴心打轉,慢慢地旋了進去,我悶哼一聲,無法視物令我心生恐懼,伸着手握住雲霁仙尊,想要将他蓋在我眼睛上的手拿下來,但還未成功,雲霁仙尊的肉刃便一寸寸地沒入我的體內。
待完全進去,他才松開手,而我此時眼睛早已經濕潤一片,我甚至看不清雲霁仙尊的神情。
他扶着我的腰動起來,幾下就鑿開我的內壁,毫不費勁地将我掌控在手心。
我越是躲,他就弄得越狠,直到我再沒有反抗的力氣。
我用力在他露出來的頸子處撓了道血痕,雲霁仙尊只是微微一皺眉頭,他瞧着我恨意滔天的眼神,将我掀了過去。
我想要往前爬,被他掐着腰釘在原地,耳側皆是交媾的肉體拍打聲和水漬粘膩聲,我像一條跳上岸被宰的魚,雲霁仙尊便是那把利刃,一寸一寸将我開膛破肚。
痛,太痛了......
在無邊的痛意與快感交織中,緊閉的大門猛然被打開,風灌進來,宋遙臨白着臉站在光暈裏,目光冷厲地落在交疊的我和雲霁仙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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