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幻想商場
第053章 幻想商場
“每人三十萬。”眼鏡男人的聲音不高不低:“晚上我們來對一下錢數。”
“好, 誰也別多買,咱們互不幹涉。”紫色運動裝的青年認真确認道。
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複,他這才松了口氣。
看着眼鏡男人離開, 青年也打算去吃點東西放松一下。他正欲走進餐廳,一陣放肆的悶笑聲卻突兀地傳入他的耳中。
他順着聲音望去, 發笑的正是被綁在貨架上的沈逆。
“你笑什麽?!”
沈逆卻如同沒有聽到他的問題,即便他此刻雙眼和嘴上都被牢牢束縛,也依舊沒有遮擋住他瘋狂的悶笑聲。
那笑聲極盡諷刺, 聽得青年眉心狂跳。
“笑什麽?!”
沈逆沒有說話,反而因他的憤怒笑得更加肆意。
“神經病。”青年不想給自己惹多餘的麻煩,撒氣般一腳踢在他身上後便打算不再理會。
他正欲離開,腳下卻突兀被什麽絆了一下。
斥責的話幾欲出口,他卻瞥見沈逆身側地上的幾個字。
他想殺你。
以血液書寫出的字跡詭異可怖, 一眼掃過便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Advertisement
青年下意識退後了半步,随即又恢複了鎮定:“這種話能騙得了誰, 我們互不幹涉,到了現在你也不用挑撥離間了。”
他戒備而審視地打量着被特殊膠帶纏住的沈逆, 他當然也聽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說了沈逆的異能與精神系有關, 這些膠帶或鎖鏈都是用來暫時封禁精神異能的, 而且……
“聽說是人魚, 果然就只有勾引人的本事,人魚的歌聲倒是不錯……等你臨死前, 我一定幫你解開,讓我們都享受享受……”
他怒啐了一口仍覺得不夠,罵罵咧咧地走進了一旁的餐廳。
沈逆被束縛的雙手暗自攥緊, 但僅僅片刻又恢複閑适地靠坐在貨架邊,即便他的身體被鎖鏈禁锢甚至已融入腳下的玻璃地面。
他如同一只守株待兔的捕食者, 等待着獵物的自投羅網。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寂靜中,舉棋不定的腳步在他身側站定。
“你有什麽證據?!”
……
第五日的時間過得很快,連闕與景斯言一同将五層的貨品清點,得到的數字有整整二十億。
剛好足夠兩個人買滿。
每人十億金幣,如果這十億金幣可以同比例換算成積分,在買滿的情況下以金幣換算為時間就是趨近1900年的時間。
比起這樣的數字,連闕覺得副本大概率會将金幣與積分有百倍的轉化比,十九年,剛好是一個不高不低的時間節點。
十九獄每次開啓歷時百年,這也已經是足夠長的時間了。
剩下的時間,連闕與景斯言一同将在五層購買的東西逐一送回房間。
這是一項不小的工程,兩人将接近十億金幣的東西塞滿房間後,商場的時鐘已趨近淩晨。
五層的房間很大,但被東西層層堆疊後也變得無從落腳。
“都裝好了?”
寸頭男人在賭場清光了除去住宿與餐食後剩餘的金幣,因為賭場只接受萬以計數的籌碼,需湊整的部分他也買了一些零碎的小東西湊數。
見連闕将最後幾樣東西放好,他的目光順着敞開的房門看去:“多少錢?”
“除了房間和餐費,其他的都在這裏了。”連闕說着拿出手中的金幣卡:“留了一點,畢竟沒有地方住,我總得去餐廳喝兩杯熬過這一晚。”
寸頭男人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一共多少金幣?”
“二十億。”
寸頭男人的目光微沉。
“我對這些積分不感興趣,明天我會去賭場,這裏所有的金幣都會是你們的。”連闕不着痕跡地說道:“東西不是剛好夠你們兩個分?”
寸頭男人沒有接話,順着敞開的門再次看向被堆滿的房間。
“還是說……”連闕望向他的眼睛:“你從來就沒想過讓他來五層。”
寸頭男人的目光瞬間變得陰鸷而狠戾:“你不如好好考慮考慮自己。”
連闕将房間的門關好,轉而走進一旁的餐廳。
直到他在餐廳找了位置坐下,才隔着窗看到寸頭男人半蹲下來,隔着腳下的玻璃搖晃着手電筒向樓下傳達着什麽。
連闕收回視線,将點好的其中一杯酒推到景斯言面前。
“人性有時候真的是很奇怪的東西。”
他自然對他們之間的分配毫無興趣,這裏本來就是釋放內心最陰暗角落的地方,無論是惡意、猜疑或是副本中所謂的屬性都會被無限擴大。
當在一層的時候,人們的貪念止于口腹之欲,會随着念想反映在身體上,就好像胃部的饑餓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心底的需求。
但是,随後的樓層……
“明明早就猜到副本的屬性是貪婪,還是不願意舍棄貪欲。”
連闕說得漫不經心,視線卻透過餐廳內吧臺後的玻璃看向正蹲在長廊上的人。
“怎麽不回房間去休息。”景斯言打量着餐廳的環境皺眉問道。
房間堆放雖滿卻勉強留出了富餘,景斯言也将床搬到了門邊,連闕如果回房間休息,空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面對他的問題,連闕挑眉道:“如果我在房間,那他想進去豈不是會畏首畏尾?”
景斯言詫異轉過頭,對上他含笑的視線,他的目光卻變得異常凝重。
連闕将手中的酒杯與他面前的杯子碰過:“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
……
這夜,無論對于四層還是五層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夜。
反倒只有連闕躺在餐廳的沙發上,睡得惬意安穩。
四層的廁所隔間內,紫色運動裝的青年攥緊了手中的戒指坐在馬桶蓋上。
他的手還在因為恐懼不斷顫抖着。
他想起撕開沈逆嘴上封條後沈逆說的話——
“他不會消費三十萬的,就連我的那張金幣卡,他幫我刷的都是四十萬。”
“你如果不信,可以趁現在去珠寶店,單獨展櫃的那枚戒指剛好是十萬,你可以把它偷偷藏好,等他收到樓上的消息……再決定要不要買下來。”
“我有什麽理由騙你呢?我沒有讓你少花金幣,多出來的金幣對你來說反而是一種保險不是嗎?”
……
想到這些,他心中的憤慨更甚。
因為他在随後見到了眼鏡男人與樓上的隊友私聯,寸頭男人竟示意他留在四層,并提醒他将同在四層的人清理幹淨。
紫色運動裝青年牢牢攥緊了手中清過賬的戒指,對他們這樣的打算憤慨至極。
就在這時,洗手間外的走廊卻突兀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急忙擡起垂在地上的腳,小心屏住了呼吸。
衛生間沒有開燈,隔間內安靜得只剩下那道漸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經過衛生間,青年的心跳也随之提到了咽喉。
就在那人即将走進衛生間時,忽然被什麽響動吸引,竟徑直快步離開。
僅僅幾步之遙的距離和劫後餘生的感覺讓青年不覺間已滿頭大汗,他剛剛松了口氣,忽然聽到門外又複響起一陣平緩的腳步聲。
他再次屏住了呼吸,小心地蜷縮在馬桶蓋上。
只是這一次的聲音很奇怪。
那是一雙高跟鞋優雅走過的聲響。
青年繃緊了背脊,腳步聲卻并未來到他的門前,相反,那人停在了一旁的洗手池邊,随即他便聽到了水龍頭開啓的潺潺水聲。
不多時,水聲漸熄腳步聲也随之漸漸走遠。
這個人似乎只是來洗手的,并沒有發現衛生間的隔間裏還藏了一個人。
青年稍稍安下心來,既然不是來找他的就好。
門外已沒有了任何聲音,青年終于長舒了口氣。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換一個地方藏的時候,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短發女人已經死了,就算她沒死也應該在三層。
那麽,門外的女人是誰。
青年只覺得一陣寒意直蹿上頭頂,就在他的恐懼顫抖着達到巅峰的時候,隔間的門突然被敲響。
他被吓得一身冷汗急忙翻出并握緊了保命的針錐,不知為何,竟希望着門外的人會是同層的眼鏡男人。
他沒有應答,隔間外的人也沒再繼續敲門,衛生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靜谧。
就在這時,隔間門下寬敞的縫隙突然探出一顆長發淩亂、沾滿水跡的頭顱。
那顆頭匍匐在地上,正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轉過頭看向蹲坐在馬桶上的人。
被擠壓變形的頭顱正面由多處裂口随意拼接而成,仿佛是被什麽将頭碎成了無數塊,又不太用心的重新拼好。
見到馬桶上的人,她歪斜的嘴角裂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戒指,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幽暗閉塞的衛生間內傳出青年驚恐破音的尖叫聲,血液一點點自白瓷的地磚上緩緩蔓延開來。
直至一陣沖馬桶的聲音響起,地上的血液又被一點點抽回狹小的隔間。
再沒留下任何痕跡。
……
淩晨三點一刻,商場各層再次陷入了一片寧靜。
燈光昏黃的長廊內,有人推開房門,左右四顧後走到了另一側的房間門前,輕手輕腳地試圖将那扇門打開。
他卻并未注意到有人站在長廊的暗角,已不知看了多久。
那人目光轉向一旁的餐廳,似害怕驚擾了誰的美夢,轉身走進男人剛走出的房間。
那位還在試圖打開門鎖的人正是五層的寸頭男人。
這裏的門鎖并沒有副本的禁制,對他來說本應不用費多少力氣,但這扇門他卻花了極久的時間也沒能打開。
寸頭男人的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手中的動作未停,回過頭做賊心虛般看向一側燈光昏黃的餐廳。
就在這時,他手中的鎖在咔嚓一聲輕響中被打開。
他詫異回過頭看向眼前的門鎖,但此刻也不是他多想的時候,确認過走廊與樓下無人,他這才推門謹慎進入房間。
門剛剛敞開一個縫隙,還未向門內仔細查看他便看到門邊擺放的床,在此刻的床角也堆放着幾件商品,昏暗朦胧間竟莫名有些熟悉。
寸頭男人雖然心下疑惑,還是在床上抓起幾樣東西便欲離開。
他将門鎖好,目光掃過房間的門鎖,離開的動作忽而一頓。
他開過很多鎖,離開時也會将鎖重新調整好。
但眼前的這把鎖……并未被破壞,反倒像是有人自房間內将門打開。
剛剛那個房間裏明明沒有人……
就在他心下因這樣的猜測狂跳不止時,身後的餐廳處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急忙躲進一側廊燈後的暗角處。
餐廳內橫躺在沙發間的人只是翻了個身,并未醒來。
寸頭男人的目光定在他身上片刻,将手中的幾樣東西藏進廊燈後,他的目光掃過連闕的房間,雖還有存疑,但被剛剛這樣一打斷他也不想再去查看。
畢竟他的目的只是讓餐廳裏的人被規則殺死,既然他沒有發現自己,他又何必畫蛇添足再去檢查。
想到這裏,他稍稍放松下來鑽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他離開之後,昏暗的走廊內人影在燈光明滅間忽然出現,他擡起頭看向燈後的幾樣東西,又轉而看向餐廳。
因為剛剛翻身的動作,原本被披在連闕身上的外套此刻半垂在地上。
景斯言放輕腳步,小心拾起掉落的外套,撣去上面莫須有的灰塵後才重新披在那人的身上。
連闕卻睜開了眼睛。
景斯言的動作未頓,随即還是為他将外套披好,想起剛剛他在那時翻身的動作:
“還是吵醒你了。”
連闕坐起身,身上依舊搭着他的外套:“沒有,最近總是做夢。”
景斯言目光慎重:“什麽夢?”
“記不得了。”
連闕的目光倦倦,景斯言便放輕了聲音:“再睡一會?”
“已經是第六天了。”連闕看向商場內角落廣播的小音箱,忽然問道:“你說,今天會公布什麽規則?”
“你是說……最後一天,規則有可能會變動?”
連闕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廣播的規則每天都在變,從四層開始……他就變得越來越‘人性化’了?”
連闕的話讓景斯言的目光一滞,似想到了某種可能,但他的話還未出口便聽連闕轉而問道:
“東西呢?”
“在這裏。”景斯言說着将從燈下取出的幾樣東西遞到他面前。
“這是不是就叫自作自受。”連闕沒有糾結于這個問題,只草草囑咐道:“藏好了。”
景斯言微微颔首,身形走出餐廳便淡入了貨架之間。
連闕看向餐廳高懸的時鐘,距離第六日的播報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就在這時,餐廳後的長廊中突然傳來開門後的淩亂腳步聲。
連闕看向幽暗的長廊,只見寸頭男人正焦急地撲向那盞廊燈,但此刻廊燈背後已是空無一物。
寸頭男人的目光中充滿了絕望的灰敗。
他愣愣站了片刻,突然擡起頭看向餐廳,這才見餐廳中原本沉睡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此刻正目無波瀾地看向他。
“是你!”
寸頭男人的雙目因憤怒而變得赤紅:
“你根本就沒有睡,是你把我的東西放在你房間……我的東西在哪?!”
連闕靠在沙發上,不知是不是因為未醒他的目光充滿了漠視的冰冷,只靜靜凝視着目眦欲裂的人。
“你的東西在哪,我怎麽會知道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