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得寸進尺
第48章 得寸進尺。
被撐開嘴的姿态很不雅觀, 這對用膳時都只是輕微張嘴,咀嚼食物的過程中從不開口的邊燼而言自非常羞恥。
沈逆從未對她這般狂悖放肆。
唇齒被抵開,軟舌無處安放, 不想碰到沈逆, 否則便像挑逗了。
很難維持。
眼前【+一】的提示不斷上升, 親密度轉眼破了三十。
沈逆被這幾行數字吸引過去, 思緒一松散, 被邊燼執住了手腕。
邊燼臉龐上浮着羞惱的紅暈。
“你戲弄人的手法可真娴熟。”
沈逆笑了笑, “謬贊, 師姐喜歡便好。”
“我哪有……”
上次檢修後,為了方便後續, 沈逆把逆芯系統移植到自己的身體模塊中,掌心探測到的觸覺指數能直接顯示在視網膜上。
“指數已經破了二百八十, 還在持續攀升。将要接近數據庫中行房指數的巅峰。師姐應當不反感才是。”
邊燼一時無言。
她沒有說出口的身體反應,被觸覺指數暴露無遺。
邊燼剛把她手推出去, 她又換另一只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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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挨到邊燼唇邊,邊燼躲了一下,眼神裏帶着警告。
“沈逆。”
今天第二次直呼其名了。
那警告危險得很, 沈逆也不怕,大不了被她罰就是了。
更何況此刻她是好心。
“別躲, 幫你擦擦。”
邊燼立即意識到自己嘴角有些水漬。
“……我自己會處理。”
邊燼手背擋住嘴, 另一只手撐着沈逆的肩頭, 站起身時張開的姿勢和發軟的腿拘着,有些費勁。
她離開得絕情,沈逆不舍, 但更怕她摔着,托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抱。
邊燼穩穩站起, 沈逆擡着頭對她乖乖地笑,想象中的誇贊沒等到,卻迎來一記冷眼。
沈逆:?
邊燼:“下次不必用這些花招,只,專心提升親密度便好。”
很冷冽絕情,把沈逆當做工具似的。
若不是臉上的紅暈還未能消退,邊燼這番冷硬的話無論丢到哪兒都像軍令,仿佛她本人毫無快樂可言。
要沒有觸覺指數,或許真會被她騙了。
“哦,好。”
沈逆底氣十足,随口敷衍。
邊燼聽出了她敷衍的語氣裏帶着有恃無恐。
現在是說也說不過她,氣也氣不了她,管了管不到她了。
邊燼只能離開。
沈逆:“你要去何處?”
別一氣之下不回寝屋睡覺了,其他的房間可都沒寝屋那張她親手布置的大床舒服适睡。
邊燼站在門口,回首淡聲道:“浸浴後便回。”
沈逆散漫道:“哦,我也不太舒服,不若一起……”
啪。
邊燼把門合上了。
沈逆摸了膝蓋,“……是真的不太舒服啊。”
.
今年最後一場雪下得力不從心。
一點點雪沫落在邊燼的烏絲上,還未感覺到寒冷,便很快消融了。
侵入熱泉之中,沒有以往解乏的爽快,本就燥熱的身子被那熱度一浸,額頭上出了一層汗,耳朵紅得似能滴血。
半天降不下溫。
邊燼靠到池邊,身子往上浮起,空氣裏的冷意迅速往桃粉色的肌膚上撲,總算舒适了一點。
将濕漉漉的長發撥直額頂,水流路過她水墨畫般濃麗的眉眼。
唇面的腫脹還沒能消去,齒間尚且留存着異物感,那是沈逆指骨的形狀。
雪沫落在她滾燙的肌膚上,似幾滴冷水落入岩漿,徒勞無功。
閉上眼,深深地吸氣。
她和沈逆終究走到了這一步。
.
之後的幾日本該繼續提升親密度,可沈逆公事繁忙,邊燼有自己的作息,還需早起晨練,保持身體狀态。
夜裏沈逆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入睡。
沒親近的後果便是親密度在下降。
好不容易上到三十,輕輕松松又跌回二十九。
民政司為她們預開通連理模塊後,親密度變化會頻繁提示。
沈逆應該和她同步顯示。
邊燼是個非常被動的人,在一無所知的情感方面更是如此。
常年無欲無求,更不知該如何主動。
夜半偶爾醒轉,發現不知何時回來的沈逆面向着她,額頭抵着她的手臂或者後背,睡得很安靜。
很乖,沒有不經允許就整個人貼上她。
沈逆熟睡時的樣子很放松,眉眼軟軟的,一派毫不設防的純真,仿佛和那日用無恥的手法戲弄她的不是一個人。
本欲攬她,想想又作罷。
現下這張床和師妹都很危險,若是她主動去攬,怕師妹誤會,惹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來。
只是,連理模塊總是要開的……
邊燼想着想着,又落了個失眠的下場。
一日晨起,天未亮邊燼聽見動靜,朦胧中睜眼,見沈逆在青色的晨光中穿衣。
“吵醒你了?今日我要去一趟洛陽,探讨洛陽的城防建設。和同僚一起去,不好乘私駕,得趕中央驿站的早班車。”
“去多久?”
“三日後回。”
邊燼欲言又止,沈逆看穿她的心思。
“這三日親密度可能還會掉,等我回來後再補。”
沈逆話中直白的意味讓邊燼面上一紅,沒去看她,起床。
“我送你去。”
沈逆眼睛一亮,嘴上說:“不必勞煩了,你再睡一會兒。”
邊燼見她眼裏滿是期待嘴上卻很客氣,隐約不想看她失望,便利落地起身了,尋了個借口。
“中央驿站人多,萬一黑魔方作亂,有我在能安全些。”
沈逆當然樂得和她多待一會兒。
三日見不着人,不知會有多難熬。
長安城的中央驿站坐落在中軸線以南,巨大的吞吐量為所有大陸之首。
黑魔方肆虐後中央驿站關閉多日,昨日才陸續開放。只為內廷官員提供公事往來,疏通重大商務交流,以及接待必要的外臣使團。進出都得經過重重檢查,不能将黑魔方帶入城中,也不許黑魔方逃逸。
普通百姓依舊禁止進出港,曾經熱鬧的驿站蕭條不少。
古老的驿站保留着建國初始古樸的風格。在科技爆炸之後,鋼鐵和電子淩駕于古典中式建築之上。又因戶部預算不足,維護不佳,整個中央驿站呈現出一種不古不今的新鮮和頹廢,反倒有種夕陽落盡前雲霞雜糅出的最後一抹壯闊。
李煽很早就到了驿站,正站在的大廳中央,不時暗中往門口張望。
随行的最高研發署的屬員頗為不解。
永王殿下明明有皇室專用的飛天儀仗可乘坐,禦用航道更是有精兵護航,以免路遇異獸,十分安全。
以前殿下去洛陽都是直接乘飛天儀仗,這次為何要來和他們擠公共交通?
一想到要和肅冷嚴苛的永王同乘,還沒出發,最高研發署的屬員們就已經開始累了。
工程司除了沈逆還來了兩位屬員。
小女官崔凝也十分畏懼李煽。
她剛入仕的時候,曾經想入最高研發署的編制,也去面試了,被李煽親自刷了下來。
她永遠記得李煽那張冷臉,以及拒絕她的理由。
“小黠大癡,四體不勤,不适合研發署。”
之後她調劑再調劑,被調到了工程司,一個專門吃苦還撈不着油水的地方。
如今再看到李煽還是很怕她,希望這一路別和她有交集。
出差洛陽,李煽偏偏脫去官袍,穿的是明豔的常服,玉面朱唇,好一位讓人移不開眼的美人。
只不過人再美,該怕她的人還是很怕。
李煽看了半晌沒看到人,剛剛轉開眼,就聽見崔凝對着驿站大門揮手:
“總監事——”
沈逆來了。
李煽心口砰砰急跳了兩下,含笑往大門的方向轉身,只一眼,剛剛揚起的笑容便僵住了。
來的不只是沈逆,還有邊燼。
兩人套着的裘衣都是同款不同色的。
一眼望去,好不登對。
金吾衛正在檢查行李,沈逆向同僚揮了揮手,與此同時邊燼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李煽。
原來這次李煽要和沈逆一同去洛陽。
鬼使神差間,邊燼主動将沈逆通過檢查的小箱子接了過來,幫她拎着。
沈逆默默看着她的舉動,沒說穿,只道:“你別送了,回去補個覺。”
邊燼将箱子遞給她,說:“衣襟歪了。”
出門有些匆忙,沈逆沒有仔細對齊衣襟。
沈逆接過箱子,雙手拎着,忽然靠近邊燼,撒嬌似的。
“師姐幫我對。”
邊燼沒料到她會忽然靠得這般近。
居然有種下一息就會被她啓開唇齒的錯覺。
沈逆自然沒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做。
櫻粉色的軟唇在暧昧的距離內停下,上身挨近邊燼,見她一時沒應,還“嗯?”了一聲催促。
邊燼明知她故意,說不上什麽心态,還是照做了。
像溫柔的妻子,指尖貼上沈逆的衣襟,把裏外領口對正。
微妙的波動在彼此之間蕩漾着。
同僚們見到她倆恩愛的場面,暗暗起哄。
“先前還有人說這二位是冤家,其實恩愛得很嘛。”
“這兩任北境總都督真的好配,好養眼,大早上的看得我都不困了。”
沈逆和邊燼告別,走進來時,李煽已經上樓了。
工程司的屬員:“永王殿下怎麽走得一聲不吭?都一起出公事,還分兩撥走啊?”
沈逆走在人群最後,指尖愉悅地敲打着手表。
邊燼才剛剛走出車站大廳,就收到了沈逆的傳信。
【這幾日也要保持聯系,不然親密度會繼續降的。】
邊燼猶豫,沒立即回。
沈逆走進車廂內,這個車廂裏都是最高研發署和工程司的人。
往前走,只有李煽身邊的位置是空着的。
她沒停下腳步,繼續往前,拍了拍崔凝說:“我和錢姐有些事要說。”
意思是你位置給我,自己尋別的地方坐。
錢姐便是此次同行的另一位工程司女官,一位年近四十的和藹姐姐,和崔凝坐一塊兒。
崔凝看看錢姐,又往後方看,都滿了,就永王身邊空着。
崔凝:……
不是,還真就怕什麽來什麽是吧?
不甘不願地換了位置,坐到李煽身邊的時候,李煽用餘光瞟了她一下,全程死着一張臉,半聲不吭。
崔凝:……
僵成了根棍,動都不敢動。
沈逆知道錢姐除了會做工程還是園藝大師,與她聊着種花經驗。
錢姐:“這就是你要聊的要事啊?”
沈逆:“可不,我夫人愛花,我想親自為她布置後院,自然是要事。”
錢姐“哎呀”一聲,羨慕道:“侯君可真會疼人。要是我家那位有侯君十分之一的體貼就好了。”
沈逆淡笑着,查看手表,邊燼沒回。
沈逆不死心,又追一條過去。
【親密度降得容易提升難,若不保持聯系,回來後可能要多吻幾次了。】
此時邊燼剛剛上了軌道列車,大庭廣衆之下看到這條挑逗的傳信,被這個“吻”字弄得心頭發燙,心道“荒唐”,無奈地随意回了句,立即鎖屏。
邊燼飛信來了。
沈逆竊喜,倒是要看看這次師姐要怎麽逃避。
點開後,出乎沈逆的意料。
邊燼:【聽你的。】
沈逆立即回:【什麽都聽我的嗎?】
這次邊燼回複明顯慢了。
但最後還是回了她。
【得寸進尺。】
被罵了,但沈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仿佛能看見邊燼投來淩厲的冷眼,卻紅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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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