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直A淪陷22

第095章 直A淪陷22

決賽場地經過數輪評估招标, 最終被KW09星收入囊中,它處于帝國中央,不前不後的位置, 但旅游業極為發達, 整顆星球被分區域改造成不同氣象、地貌,比賽就在其中一塊區域內舉行。

輕艦列接駁後駛入星球,冷芳攜坐在靠窗的位置,透過綿密的雲層依稀能看到地面的景象——一個被密林包裹的舊時代城市,荒廢的建築群落說明城市大概率已經停止正常運轉,按軍部一貫的尿性, 那極有可能是某種災難襲擊後的結果。

而他們這些參賽選手的身份便是營救人員、探索人員等等之類。

其他選手同冷芳攜一樣密切關注地表的情況, 随着輕艦列不斷降低高度, 更多細節映入眼簾。這将是他們接下來一周為之戰鬥的地方, 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都有可能将結果導向未知的方向。

輕艦列抵達預定高度後, 制服筆挺的軍官開始講述規則,随後選手一個個上交終端, 戴上軍部發放的手環。

黑色設備圈住手腕的位置, 冷芳攜低頭調試,再擡起時捕捉到微型攝像頭的方位,他猜測全程直播已經開始了, 淡淡瞥去一眼就收回視線, 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呈現在攝像頭裏是否會發生變化。

【好漂亮!】

【怼臉過來感覺呼吸都暫停了】

【有這張臉幹嘛累死累活從軍啊,進娛樂圈不比這個賺錢?】

“裝載機甲的空間鈕散落在密林各個角落,進入場地後,你們需要親自尋找, 這其中或許會面臨許多危險,絕對會有人就此止步不前。”

“士兵們, 你們孤身作戰,任務艱巨,但精英從不會被困難打倒,我相信你們會有出色的表現。”說到最後,訓話的軍官一改嚴肅表情,勾唇露出一抹微笑,語氣裏帶着幾分鼓舞,“所有人都注視着你們,千萬不要讓支持你們的人失望。”

并無華麗的辭藻,但寥寥數語已經讓選手們熱血沸騰,臉上浮現動容之色。冷芳攜的表情卻沒什麽波動。

在軍官的安排下,他自登艦臺一躍而下,狂風灌入,吹亂發絲,冷芳攜捏住降落器,快速尋找最安全的落點。

避開樹冠,一個輕巧的滾落。

這時手環正式開放使用,冷芳攜将身形隐蔽在樹幹後,低頭查看信息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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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通知是對比賽場地的簡單介紹。密林掩蔽物極多,看似更安全,更适合淘汰對手,但軍部釋放的特殊氣體會讓長期處于密林中的選手肌肉乏力,而且手環綁定有簡陋的血條,只要處在密林範圍,每秒鐘的血量将會勻速下降,一旦歸零就會立刻宣告決賽的結束。

簡單逼迫選手盡快進入城市的設計。

二則通知要求身為營救人員的選手盡可能多地從城市裏解救出受困的平民,同時要求他們在七天時間內找到“核心”并摧毀,至于核心是什麽,沒有解釋。

關掉信息,手環上除了顯示血條,還有一個醒目的數字。雖然只是剛剛開始,相信要不了多久數字就會以劇烈的速度下降。

尋找空間鈕是前期淘汰對手的最佳時機,正如軍官所說,其中面臨的風險太大了。幸運的人空間鈕可能近在咫尺,落地後便建立優勢;不幸者與空間鈕相隔大半個密林,徒步前行,是最佳的獵物。

甚至有可能發生空間鈕被他人先一步找到的情況。

在沒拿到機甲前,選手們的遭遇戰局限于肉/體接觸,唯一能使用的東西是軍部随機投放在寶箱內的兵器。這對體格處于Alpha平均水準以下的冷芳攜非常不利。

但冷芳攜很冷靜,簡短的思索後,他果斷放棄貿然尋找空間鈕的打算,準備拿到兵器後再考慮之後的行蹤。

不過,他的運氣顯然沒那麽好。

寶箱開啓,一把古代弓和一根箭靜靜躺在其中,箭簇上閃爍的銀光像是一種嘲諷。

【……運氣絕了】

【不是,這什麽?老登你塞個弓有屁用啊!一支箭能幹什麽?自殺嗎?】

【隔壁拿到一把手槍還嫌棄太廢了,不想要可以跟我們芳寶換換[淚目]】

【冷芳攜居然沒有當場破防,心态還是太好了,換我直接擺爛,愛咋地咋地】

【不會第一天就被淘汰吧?補藥啊[大哭]】

【非戰之罪!非戰之罪!】

從鏡頭前青年的神色暫時看不出內心的想法,但彈幕情緒普遍悲觀。冷芳攜不知道已經有人為他去平臺破口大罵軍部吝啬,看到兵器時雖然有一瞬的詫異,很快也就平靜下來。

弓身質感很好,很輕巧,他握住提起來,若有所思地低頭端詳。

跟他接觸劍的時候一樣,莫名的熟悉感促使冷芳攜搭弓作射箭狀,明明從沒有接觸過,動作卻熟稔而利落。

真是古怪。

第一個夜晚他躲藏在樹冠之中,根據目前掉落的血量計算,最多只能在密林中停留兩天,以密林到城市的距離,他必須明天就出發。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或許是壞運氣堆積到了極點,這個夜晚還算平和,冷芳攜安靜注視手環上不斷下降的數字,雪崩般的速度令人觸目驚心,不難想象其他地方發生的遭遇戰是何等殘酷。

這個時間點直播間的熱度仍然高漲,挂在冷芳攜機位的人時不時出去看看別的選手,很快又回來。

【啧啧啧,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阿比斯連殺五人,那幾個是腦癱吧明知道他的實力還去送,輸了不冤】

【能理解,現在合作把強敵解決,對之後百利無一害,但是他們高估了合作的力量,事實證明再多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面前都不堪一擊】

【還是人太少了,換十個人二十個人來試試,少爺不死也要脫層皮】

【唐狗還挺聰明,就地制藥,雖然正面遭遇打不過,也能把你藥倒啊】

【這種小聰明也就現在有用了,之後個個機甲在身,那什麽打?總不可能給機甲下毒吧?】

【你還真別說,之前确實有人提出使用特殊信息素破壞機甲神經的項目,不過現在舉步維艱】

【別尬黑,唐狗雖菜,好歹也是初賽前十,實打實打出來的名次】

冷芳攜縮在樹蔭間閉目小憩,不知道直播間裏有近萬人陪他度過這個夜晚,彈幕始終活躍,讓不少人直呼“你們都不睡覺嗎?”。

【對着這張臉一點都不困】

【我能一直看到決賽結束!】

【年輕就是好啊】

【寶寶都不能好好睡一覺,好心疼,芳寶你安心睡吧,有媽媽幫你看着!】

【敵人來襲了你是能穿過去把他叫醒還是咋地?】

快日出的時候,忽然有彈幕焦急道。

【白蔻來了!】

【她剛解決掉一個Alpha,再過五分鐘就會靠近冷芳攜,要是換成其他人可能就這麽過去了,但白蔻極擅林地作戰,身手靈活,五感敏銳,她忽然襲擊的話,冷芳攜可能措手不及了!好在她還沒拿到密厄號,不然如虎添翼】

【我靠我靠我現在好緊張,心髒直接幹到嗓子眼了】

【這個時間點最容易懈怠,芳寶不會真給人偷襲了吧?】

【現在還沒睜眼,可能完全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攝像頭停落在冷芳攜眼前,如同眼睛沉默地注視睡眠中的青年,随後轉移角度,不遠處的林葉随風沙沙作響,要完全集中注意力才能發現其中一閃而過的身影。

一名Beta逐漸靠近,步伐輕巧,仿佛密林裏靈活的小鹿。

消耗在遭遇戰中的體能漸漸恢複,白蔻停下腳步,警惕地觀察四周,随後,敏銳的五感令她的視線最終停在左前方的樹上。

感覺和經驗告訴她,那上面極有可能有人在休息。

決賽裏沒人會放過淘汰對手的時機。

她立刻靠近樹幹,五指穩穩扣在樹皮上,悄無聲息地爬上去。越是靠近樹冠,她的動作越慢,呼吸越緩,到最後幾乎與風的拂動融為一體。

左手松開,緩慢地移動到腿側,握住了匕首。

她已經看到了作戰靴。靴子的主人對逐漸逼近的危險毫無所覺,大概正沉浸在半睡未睡的休息當中。

白蔻很清楚這種狀态,知道一旦她有所動作,對手會立刻醒來。她不清楚那裏睡的是一個Alpha,Beta,還是Omega,如果是Alpha,縱然她占據先機也有可能被反殺。

所以一旦動手必須一擊即中!

肘側發力,将她推到樹冠下,即将分開枝葉的時候,白蔻立即拔出匕首——

眼前的景象令她瞳孔緊縮,攻擊動作僵硬地停頓半空。

“早上好。”微啞的嗓音淡淡問候。

青年纖長手指搭在弓箭上,穩穩地瞄準白蔻的眼珠,雖然是蜷縮的姿态,只看有力的手指與堅定的眼神,便知他蓄勢待發,只待出鞘。

什麽時候被發覺了?

白蔻驚異卻不慌亂,電光火石間側身躲過當面疾馳的箭矢,靈巧地轉身。剛才短暫的照面裏,已經讓她認出了對手是誰,如果兩人以機甲相見,她恐怕撐不到十秒鐘就會落敗,然而情況還沒有糟到那種地步。

壞消息,是一個Alpha。

好消息,Alpha是冷芳攜。

白蔻深知冷芳攜的體魄絕沒有旁人評價的那麽孱弱,但比起其他五大三粗的Alpha,這個近似于Beta的青年帶來的壓迫感并不強烈,更何況他的武器是弓箭。

軍部甚至貼心地只配了一支箭矢。

當它還被冷芳攜搭在弓身上時,威懾力遠遠高于射出之後,如果冷芳攜不那麽草率地發動攻擊,白蔻或許會投鼠忌器,選擇立刻逃走。

但箭已離弦,那麽攻守易勢。

正因為Beta的體格不占優勢,白蔻花費大量時間雕琢格鬥技巧,她的身材既是劣勢也是優勢,能讓她在狹窄空間裏同鳥一樣靈活,靈活高效的攻擊配上鋒利的匕首,就算是冷芳攜也要吃癟。

然而出乎白蔻的意料,青年穩穩地接住她的攻擊,以非同一般的靈巧姿态與她在枝幹上纏鬥,已離弦的箭矢則命中最近的樹幹,一個跳躍就能觸及的距離。

晨光既明,正是許多人準備活動的時刻,盡管沒有任何交流,兩人都默契地把動靜放到最低。

最終,冷芳攜卷動腰腹,柔韌的身體在半空中一折,弓身扣住白蔻持刀的手臂,幾近透明的弓弦與她喉嚨僅毫秒的距離,白蔻只是稍稍吐氣,便覺得要害處貼近危險。

身體本能毛骨悚然,但看冷芳攜沒有立刻下手的意思,出于對最終勝利的追求,白蔻果斷示弱,做最後的努力:“我們都還沒找到自己的機甲,已經落後其他人很多,如果你打算淘汰我,我勢必會拼盡一切反抗,最終兩敗俱傷。不如放我一馬,我之後絕不會對你出手。”

對于游說的效果,白蔻不抱太大期望,她是聯賽的忠實觀衆,很清楚一些Alpha面對獵物的惡劣習性,冷芳攜的停頓很有可能出于戲谑,她的祈求也許只會得到不屑的嘲諷。

白蔻已經習慣了,但為了來之不易的決賽資格,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會放過。

腦海內思緒萬千,現實裏只經過幾秒鐘,白蔻握住匕首,思索能否趁對方松懈的間隙有其他作為。

“放下匕首。”身後傳來冷淡的指令。

忍住緊張和疑慮,白蔻慢慢放下兵器,身後忽然被輕輕一推,身體的本能讓她輕巧地落到地面上,這時,白蔻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走吧。”

等白蔻老老實實離開後,冷芳攜下樹拿回箭矢,一場沖突就此消弭,原本緊張憂慮的彈幕轉為放松的閑談。

【我靠,好軟的身體……我表哥舞蹈系的,都不能那樣卷】

【又軟又韌,露出的一截白腰誰懂[色]】

【什麽?發生了什麽?我的舌頭為什麽擅自舔了上去?】

【又會爬樹又會在樹上打架柔韌性還這麽高,我悟了,冷芳攜是貓妖成精】

【這麽軟,一定能做很多姿勢】

【……能不能來個管理把這些污言穢語都封了】

趁着還沒完全日出,光線暗淡,冷芳攜出發尋找空間鈕,手環上顯示的位置并不遠,最終順利地在一塊岩石底下找到了它。

沒有任何猶豫和休息的打算,冷芳攜立刻向城市的方向進發,不必再束手束腳,對于還停留在密林中的人來說,他胸前的空間鈕是最好的威懾,如果有人不長腦子試圖淘汰他,就當提前解決了一個對手。

密林和城市兩種截然不同的區塊組合在一起,注定會有人選擇繼續蟄伏下去,讓先進入城市的人互相消耗,直到血線告危時再步入其中,這種頗為猥瑣的打發觀賞性極低,帶來的積分肯定不會多,但至少能存活到最後。

冷芳攜從沒考慮過躲藏,他無懼任何挑戰。

密林與城市的過渡地帶是一片草坪,連接數條寬闊卻崎岖的公路,冷芳攜快速進入其中,那一瞬間,他偏頭側望,察覺有人藏匿在建築群中打量自己,不過對方顯然只是觀察,沒有出手的打算,他也就忽略了這個小插曲,快速進入離他方位最近的一棟百貨大樓中。

在空中觀察時,這棟大樓的高度和破敗的外觀就頗為矚目,現在步入其中,更發覺荒廢凄涼,內裏空無人煙,一時間只聽到靴跟點地的輕響。

空中彌漫灰塵的氣息,冷芳攜微微蹙眉,視線從直達頂樓的電梯來到近前的貨櫃。

災難沒有讓這裏變成一片廢墟,玻璃櫃中,手機、首飾,以及商店裏挂着的夏季衣物仍然保留最初的狀态。

全都是舊時代的用品。

冷芳攜一邊分析這些東西背後可能蘊藏的信息,一邊詫異地品味對它們的熟稔和心隙間彌漫的陌生惆悵。

不說其他,光說手機這類移動通訊設備。在壟斷企業莫達宣布推出劃時代虛拟終端後,這類産物就淡出人們的視野,幾百年過去,只能在歷史專業巨著和私人博物館中尋找到它們的蹤影。

冷芳攜沒有深入接觸過歷史,也無參觀博物館的愛好,按理說,看到它們,他下意識的稱呼應當是“通訊設備”或者“舊時代設備”,偏偏那一剎那間,他竟然準确地叫出了其通用的俗名。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冷芳攜第一次嚴厲地審慎過往,确定沒有記憶漏洞。

聯賽結束以後,他或許需要仔細查驗此事。

但現在,仍然以賽事為主。

手環上實時顯示受困平民的坐标,百貨大樓裏紅點閃爍,不管是為了積分,還是為了獲取信息,進而摸清“核心”的位置,都需要他積極地與平民接觸。

提高警惕,跟随手環指引,冷芳攜來到二樓衛生間處。

門上了鎖,平民因而受困,但對帝國當代青年,這類鎖不堪一擊。冷芳攜輕易地摧毀門鎖,推門而入,發覺受困平民坐在馬桶上,正低頭翻閱書籍。

看到他的到來也不驚慌,從容地合上書頁:“政府的救援終于來了。”

這位平民相貌平庸毫無特點,長相屬于見過即忘的那一挂,沒等冷芳攜發問,他就通過抱怨快速将背景交代了一遍:

“你們效率也太低了,我被困在這裏将近三天才來!等出去以後,一定狠狠投訴你們!還有那個萊茵制藥,他們背地裏肯定進行了非法實驗才搞出這麽大的事情,當時整個天都黑了,我還以為地震了,慌得不行。同志,你出去以後一定替我轉達意見,決不能放過那些始作俑者!”

這位平民臉憤怒地漲紅,頗為入戲,只是語言組織實在笨拙。

軍部粗糙且漏洞百出的背景設定呈現在冷芳攜面前,讓他難得生出幾分調侃的心思。

“哦。”他聽完情報,意味不明地問,“那這三天你怎麽度過的?”

“還能怎麽度過?”平民詫異地瞪大眼,卻沒有接冷芳攜的話,“當然是非常艱難地度過!”

彈幕幽幽。

【這三天裏你吃了什麽,我想都不敢想。】

小插曲後,冷芳攜仔細盤問平民,不過他的信息有限,只知道災難發生前政府大力扶持的萊茵企業出了事,沒有其他情報。

“我知道了。”冷芳攜幹巴巴地說,“我會好好保護你,不辜負人民的信任。”

據說這類恰到好處的演繹會提高最終評價,冷芳攜聽說的時候頗不以為意,現在卻忍不住嘗試一番。

他讓平民走在前面,打算跟他把百貨大樓裏調查一遍。這時,他聽到外面一陣細微的動靜,有人進來了。

“你在這裏等着。”冷芳攜很平靜地說。

平民乖順地跟從指令,不到五分鐘,冷芳攜折返。

【笑鼠,劉羅恩好呆,剛走沒兩步就被一箭中心了】

【躊躇滿志,今日勢必拳打冷芳攜,腳踢于一,嘴叱阿比斯,莫欺少年窮!糟了,有埋伏……遺憾退場!】

【就把這裏當成根據地吧,以守代攻更安全】

【大樓太顯眼了,是個人都想進來看看,等調查完還是趕快離開】

【平民演技好浮誇,軍部特意培訓過嗎?】

【據說扮演的人是隐秘部隊休假的軍官,不過看完有點難以想象……】

【真的假的?】

【哈哈哈哈哈冷芳攜也好呆哦,他剛剛在那兒演繹,感覺平民快憋不住笑出聲了】

【掙分嘛,不寒碜,老登就喜歡這樣的調調】

正如彈幕所說,百貨大樓頗為顯眼,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都被冷芳攜解決,但是到達一個時間點後忽然沒了動靜。

百貨樓對面的低矮商鋪中,幾個人互相警惕,保持距離。

其中一人提議道:“你們也看到了,單打獨鬥行不通,只會淪為他的墊腳石,不如我們合作,先讓他出局再說其他。”

“我想走到這裏的人,應該都有問鼎第一的心志吧。”

在場衆人有自己的驕傲,但面對冷芳攜,為了勝利,他們不得不做出改變。

“不過。”提議者話鋒一轉,看向自己剛才救出的平民,卷發女子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夜晚非常危險,明天早上我們在這裏集合,再做打算。”

城市平靜地迎來夕陽,輕輕拂過寬闊道路的風帶來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冷芳攜停下腳步,平民也自然而然地停下來,回頭看着他:“要入夜了,我們得盡快藏起來,晚上會有怪獸出沒。”

冷芳攜不動聲色:“剛才你沒提過。”

平民無辜道:“我才想起來。”

他滔滔不絕地介紹背景設定。

災難發生後,每當這座城市陷入夜晚,便會有怪獸出沒,它們龐大可怖,猩紅雙眼捕捉活人的蹤影。平民說的言之鑿鑿,還頗為憂慮:“要是不找個好地方藏起來,我可能活不到清算萊茵那狗娘樣的時刻了。”

“你之前躲在衛生間裏,它們沒發現你?”

平民咳嗽了一聲:“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有預感,那裏已經不安全了。”

總之,就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但要他對接下來的去向說個所以然來,平民又支支吾吾,一言不發。

顯然,怪獸是軍部即将投放入場的第三方生物,根據背景設定,擊殺怪獸肯定有積分掉落,但就是不清楚所謂的怪獸到底是什麽東西。

眼看夜晚即将來臨,平民憂愁地來回踱步,不時嘆氣,仿佛危在旦夕。

“我們還不走嗎?”

“走,又能去哪裏。”冷芳攜瞥他一眼,最後拍板,“去天臺。”

“啊?”

然而在青年冷酷的目光下,平民還是屈服了。

天臺風聲很大,站在這裏遠眺能将整座城市納入眼底,冷芳攜一眼掃去,甚至捕捉到幾個對手的蹤影,他很快收回視線,當務之急不是淘汰對手,而是應對夜晚的怪獸襲擊。

冷芳攜放出霞光號,心神相連,巨人般的機甲低下頭顱,左臂處裂開一道口子,配備的狙擊槍靜靜躺在裏面。

對于這忽然出現,遠超想象的科技,平民倒很鎮定,但當冷芳攜收回機甲,卻端着狙擊槍尋找狙擊角度時,他瞠目結舌。

磕磕絆絆地問:“你,你在這裏打怪獸?!”

冷芳攜快速評估不同狙擊角度的收益,抽空回複他:“躲藏是最愚蠢的事。”

又想起來按照設定,平民非常脆弱,便停下調試狙擊槍,冷酷地吩咐道:“你找個地方躲起來。”

夜幕幾乎眨眼間遮蔽了天空,遠處密林黑暗的線條陷在背景中,風越來越大了。

冷芳攜默默計算風速,手也不停地填充彈藥。

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天邊傳來數道低嘯,似龍非龍的怪獸盤旋天際,雙翼震顫,眼睛猩紅如血,是最不詳的色彩。

它們極快地朝建築群飛來,遠處,有只怪獸不過一揮翅膀,半棟高樓随之崩塌,破壞力可見一斑。

不能讓它們靠近百貨大樓!

冷芳攜雙手平穩地端住狙擊槍,面無表情地将瞄準鏡對準距離最近的一頭,呼吸起伏間,果斷扣下扳機。

一道白光劃過黑夜,仿佛閃電,落點擊中怪獸心髒部位,猙獰巨獸踉跄地發出低沉悲鳴,轉瞬就被彈藥的餘威摧毀兩翼,轟然墜落。

冷芳攜能聽到身後平民緊張的碎碎念,從始至終,他的心都異常平靜。

一槍,兩槍,三槍!

沒有絲毫停頓。

無需任何累贅的計算與瞄準,他只是憑借身體的本能射擊,惬意地揮灑彈藥,仿佛是持筆在夜幕中作畫。

怪獸一頭接一頭隕落,始終無法越過冷芳攜劃定的界限。到後來,它們似乎生出了恐懼,徘徊在附近,猙獰的眼眸虎視眈眈,卻不敢越過一步。

即便是怪獸也知道,一步之遙的是死亡。

冷芳攜與為首的那一頭對視,見它還蠢蠢欲動,鏡頭瞄準,作攻擊狀。

手指輕輕一搭,盤旋的怪獸霎時如鳥獸散,倉皇地掠向四方。

最醒目的地标建築,這一晚卻成了它們最不敢靠近的地方。

所憑借的,一人一槍而已。

冷風送來平民的驚嘆:“你的射擊天賦太厲害了!”

“嗯。”冷芳攜平靜地應下。

他不怯于承認天賦的存在,沒有天賦,他也無法走到現在。

只是,在這個世界裏不能只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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