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Helle 06
第113章 Helle 06
赫萊貓的神經系統沒有真貓發達, 但被人惡意抓住尾巴,冷芳攜還是有感覺的。他毫不留情地給鄭說一爪子,在他虎口處留下幾道血印, 并不深, 但不妨礙在場之人的震驚。
曼妮見狀想把貓抱走,害怕鄭說突然發瘋對貓做什麽,盡管眼前的貓大概率只是個鋼鐵造物。但她還沒伸手,鄭說的眼神就掃過來,曼妮驀地被釘在長凳椅上,不敢亂動。
那眼神平靜裏混雜瘋狂, 仿佛她一旦不順從鄭說的心意, 眼前的青年就要發瘋似的。
“脾氣這麽大?”鄭說漫不經心地笑了下, 伸手想撓貓腦袋。
冷芳攜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後退一步, 肉墊坦然地踩上去,作怪的手便被他堅決地踩在爪墊之下。
肉墊觸感柔韌而富有彈性。
一只貓的重量落在手掌上, 大概使用的材料多為金屬, 比預料中要重。
曼妮和同事心驚膽戰生怕他發瘋,鄭說的心情卻沒她們想的那麽極端癫狂。見貓尾巴繞過來圈住了貓身子,鄭說也就不再動彈, 保持這樣的姿勢喝酒。
他每回來酒吧裏點的都是「落日」, 一款主打橙香的雞尾酒。曼妮這一回調制更加用心,每一個細節務求完美,生怕鄭說一個不順心,把火撒到貓身上。
透明酒杯之中淺黃深橙的顏色過渡自然, 一顆白色的糖片抛入酒水中,頓時滋滋冒氣泡, 曳出藍紫色的痕跡。
非常漂亮的一杯,在燈光下如夢似幻。
冷芳攜打量吧臺上一杯又一杯特調的酒水,眼瞳中寫滿了好奇。
他會喝酒,但一直以來不太喜歡碰那種易醉的液體,太辣的味道不符合他的口味,而且,他很不喜歡每回酒醉之後的頭痛狀态。
所以除了梨花酒,其他的酒類他要麽淺嘗辄止,要麽一點也不碰。
但眼前的特調酒,光是它們各有特色的外表就足夠引起冷芳攜的注意。貓身向最近的一杯「沙漠燈塔」傾斜,鼻頭抽動,嗅到甜甜的氣息,還有檸檬的酸味,他真的挺好奇那酒是什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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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貓也想喝酒?”鄭說動動手指,把冷芳攜的注意力引回來,他端詳着黑貓,對方的皮毛并非純粹的黑,在不同角度的光線下會散發淡淡的銀光,“你是什麽型號的寵物伴侶?”
鄭說以前不關注這些機仆和機械造物,以為冷芳攜是千姿芯片升級的成果。他難得産生了一絲好奇,千姿寵物伴侶開發部門的邏輯究竟何在,給一只寵物貓設置喝酒傾向?
越想越覺得這貓的行為古怪,鄭說看向冷芳攜的眼神忽然變得詭異。
明晃晃的懷疑。
冷芳攜佯裝不覺,埋頭舔了舔毛。
自從鄭說坐過來,就很少有人敢靠近吧臺了。那些瘋瘋癫癫的酒鬼們要麽還保有一絲理智,要麽被狐朋狗友拉住,沒人敢來冒犯鄭說,從那些畏懼和恐怖的眼神就知道鄭說對外的名聲不好。
中途只有一名服務生過來跟曼妮打招呼,端走一杯酒。迷幻燈光中,冷芳攜沒太看清他的長相,只瞥見一雙狐貍似的眼睛。
酒杯見底後,鄭說不再停留,起身打算離開,走之前開玩笑似的跟貓說話:“怎麽樣,要不要跟我走?”
貓聽不懂你的話。
冷芳攜不搭理他。
鄭說離開之後,吧臺的氣氛肉眼可見地放松了。冷芳攜看到曼妮和同事對視、挑眉,然後不約而同地笑出來。
“中環裏的娛樂場所花樣更多,幹嘛總跑到我們下等人這裏,他不覺得自己很格格不入嗎?”同事撇撇嘴,這時有了勇氣開口。
曼妮夾了根煙,沒有點燃:“顯而易見,來找樂子。下等人的樂子,可比別的花樣好看太多。”
同事被她話裏的意味刺了一下,嘲諷地笑了幾聲:“嗯,上等人就是這樣,只是看我們成天用最老舊的系統和設備,就覺得新奇的不得了,活像我們是舊聯邦時代過來的原始人。”
“這話你敢當着太子爺面說?”曼妮睨他一眼,“他今天帶了槍。”
同事滞了一瞬,回想過去發生在酒吧裏的事故,恍惚道:“乖乖,這少爺是真的肆無忌憚。當時我還在給那客人送東西,他就掏出手槍嘭得那麽一下,那老頭的腦袋跟個西瓜一樣——炸開了。”
“大家吓了一大跳,他卻若無其事地繼續喝酒。在那之後,我才知道他的身份,居然是方舟的公子爺,聽他們說,他很受寵,資本豐厚。”
“不過,人也瘋瘋癫癫,酒吧裏沒人敢靠近他。”同事趴下來,下巴搭在吧臺上,靜靜地和冷芳攜對視,沖他招手,“曼妮,他跟那些貴族不一樣,他的眼神……很冷,是沒有感情的冷。我總感覺我們在他眼裏,跟猴子沒什麽區別。對于低級動物,當然不用抱有任何感情。”
越說越喪氣,同事打算轉換心情,伸手想摸摸冷芳攜,從撸貓中獲得治愈。哪知道剛才還任摸的小貓一下子跑開,讓同事很是傷心。
冷芳攜快速地穿過人群,來到酒吧門口。
曼妮的工作好好的,沒怎麽受騷擾;在酒吧裏待了這麽久也沒聽到有用的情報,冷芳攜就打算離開。
叮鈴。
溫暖的酒吧關在身後,夜雨帶來陣陣涼意,冷芳攜抖了抖毛,決定等雨再小一點再出發。
但要他回到味道濃重的酒吧裏,他不太樂意。
貓咪來回踱步,最終決定去一旁的24小時便利店過渡。那裏有暖空調,有擋雨的屋檐,而不會有跌跌撞撞、嘴裏塞生zhi器的酒鬼。
冷芳攜走過去,第一眼被他看見的不是便利店死亡熒光粉的招牌,而是還沒離開的鄭說。
對方嘴裏叼着根熱氣騰騰的烤腸,毫無形象岔腿蹲着。烤腸灑滿了辣椒面,聞起來肉香撲鼻。
即便腳步聲放到最輕,鄭說還是敏銳地抓住了冷芳攜的所在,但比起在酒吧裏興致勃勃的逗弄,此時的鄭說顯得很冷漠,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完全無視了冷芳攜。
他繼續三兩下解決完烤腸,起身,将簽子反手丢進垃圾桶裏,然後靠在牆壁上,從衣兜裏拿出一瓶紫色糖果,雙手環抱,面無表情地嚼糖。
葡萄清香一下子爆開,混雜在涼風中,倒比酒吧的味道好聞許多。
長靴完全擋住冷芳攜的去路,他想繞開,就必須淋雨。
冷芳攜甩甩尾巴,徑直踩上漆黑靴面,泰然自若地走過去。
回去的時候雨差不多停了,只有一點毛毛細雨在飛舞。毛發被弄濕的感覺不怎麽舒服,冷芳攜拍開門,迫不及待地回到身體裏,并命令九號去清理一下赫萊貓。
一直待機等待控制者回家的機仆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捧起赫萊貓,走進浴室。
冷芳攜的目光在書櫃上來回移動,最終放棄了抽書閱讀的打算,撐着臉發呆。
光是看照片,就覺得鄭說與鄭白鏡的相似度很高,如今近距離觀察,更發覺兩人的相似已經到達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
連眼尾處的褶皺,側臉的輪廓都那麽相似。
要是鄭白鏡臉上沒有傷痕,氣質再桀骜迫人一些,鄭說就真的和他一模一樣了。
事實上,鄭白鏡的脾氣和鄭說天差地別。
溫和,執着,富有反叛精神。這才是鄭白鏡。
舊聯邦時代,他獨自以「Helle」為代號在被政府封鎖的網絡中橫沖直撞,誰也奈何不了他。和鄭白鏡,也即「White」的相識源于一場合作攻擊行動,White的輔助賞心悅目、恰到好處,冷芳攜與對方交換聯系方式後,就這麽熟悉起來。
駭客之間的友誼有時候來得迅速而不需要反複試探,從線上聊天到線下見面,再到躲藏進鄭白鏡的家裏,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鄭白鏡出身貴族,盡管父母已經離世,他身上的頭銜仍然能讓他在面對仿生人搜查時從容應對。
政府對他的追捕緊迫而極富威脅,冷芳攜只得放棄離開的打算,繼續住下去。
那段時間正好是萬物複蘇的春季。斑斓缤紛、濃淡有致的繡球填充了整個庭院,與低垂搖曳、仿佛流動瀑布的紫藤相得益彰。
玻璃牆傳來輕輕的叩擊聲,冷芳攜從繁重的計算工作中擡起頭,鄭白鏡就站在外面,向他展示手裏的花束,整個人籠罩在日光當中,連花的顏色都失了真。
他的嘴唇張合兩下,無聲說:“好看嗎?出來玩吧。”
冷芳攜至今還清晰地記得那個時候的畫面。
後來,他們結識沈千姿,又認識了神秘的TM,四個人作為黑帽子最初的成員共同活動,Helle、White、Vary和TM。
回想過往,會發現他和鄭白鏡關系的轉變真是富有戲劇性,所有展開都令人意想不到。
沈千姿和鄭白鏡合作尋找适宜的堡壘地址時,冷芳攜陷入了一種苦悶的境地。從成年開始,每隔一段時間,他對欲望的渴求就會放大,身體變得敏感,哪怕是被褥擦過肌膚都會引起一陣的顫抖。
一開始自我纾解是可行的,但随着次數增多,耐受力也在增加,到了後面治标不治本。
恰好那段時間被圖靈機圍追堵截到不能外出的程度,摸不到大意志的方位又讓他煩躁不安。
光是坐着,泛粉的肌膚,額頭的細汗,以及在軀體內橫沖直撞、尋找發洩口的欲望都讓他難以沉心編寫代碼。
冷芳攜備受困擾,讨厭這樣不受控制的自己。
他的脾氣變得暴躁起來,甚至沖鄭白鏡發了火。
同伴愕然瞪大的雙眼,茫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卻很快地認錯:“抱歉,是我太粗心了。”
冷芳攜懊惱萬分:“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我現在不太能控制情緒。”
他捂着頭,離開餐廳回到卧室,打算先睡一覺。結果鄭白鏡追過來,他是無辜的,冷芳攜不想再對他發脾氣。
青年忍着躁意,蜷縮在輪椅上,冷漠地說:“出去。”
鄭白鏡卻将熾熱的身體貼過來:“對不起,我早該發現。”
他的呼吸夾雜淡淡的花香,大概是剛才在庭院裏停駐過,以至于冷芳攜吸進的每一口氣裏都混雜了春天的味道。這讓他頭暈目眩。
高挺鼻梁抵着脖頸剮蹭,鄭白鏡用撒嬌般的語氣說:“我來幫你吧。我喜歡你,你知道的。”
冷芳攜不知道。
他甚至連鄭白鏡在說什麽都沒聽清楚,伸手想要推拒,嘴裏重複着。
“出去。”
然而手卻下意識地抓住鄭白鏡的頭發,将他拉得更近,渴望更深的接觸。
“不要。”鄭白鏡的手徑直扣住青年的腰身,在情欲的影響下,青年眼尾緋紅,臉頰氤氲熱汽,深色眼瞳像在清泉裏泡過一樣,漂亮得驚人,“不及時發洩出來,你的身體會受影響。
不等回答,鄭白鏡便一下将他抱起。
耳鬓厮磨、肌膚相貼,熱度不斷傳遞。
瘋狂的一晚上。
醒來之後,除了隐秘處的酸痛之外,冷芳攜渾身舒暢。
昨晚發生的事異常清晰地在腦海內浮現,冷芳攜有些頭疼,正思索該如何處理與鄭白鏡的關系,就聽見枕邊傳來微乎其微的抽噎聲。
鄭白鏡比他更早醒來,坐在床邊上身赤裸,眼睫濡濕,挂着淚珠,看起來很可憐。
“……你醒了。”連忙擦掉眼淚,去幫冷芳攜穿衣服。
冷芳攜抓住他慌亂的手:“哭什麽?”
鄭白鏡竟然露出一副膽怯的神情:“……我怕你一醒來,就要跟我絕交。”
“對不起,我昨晚太沖動了,沒有好好詢問你的意願。”他的頭發微長,因為動作滑落下來,露出側頰上狹長的傷口,鄭白鏡下意識偏了偏頭,擋住傷疤,“我知道,是我趁人之危,可是你的病……芳攜,就算不是我,你也要找別人。不如試試我,好不好?”
他湊過來,像只熱烘烘的大狗一樣抱住了冷芳攜,臉上還有沒幹的淚痕,顯得委屈又可憐。
他和鄭白鏡沒有口頭确定關系,卻就這樣成為了情人。
或許因為從小就得不到父母的喜愛,鄭白鏡對于親密的接觸無比渴望,總是在床上癡纏冷芳攜,哪怕冷芳攜正在工作,也要抱着他,捉住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十指相扣。
“等過一段時間,我讓花匠送一些大型三色堇進來。我們一起栽種。”鄭白鏡吻了吻纖長蔥白的手指,垂眸注目着沉浸在數字世界的青年,哪怕沒有得到回應也不以為意,“我很喜歡它,你也會喜歡的。”
大型三色堇具爬蔓性質,以爬蔓方式攀住附近任何一種物體,然後成長茁壯,好像要把依附的物體緊緊纏繞住。因此,它的花語是——束縛。*
那些輕聲細語回蕩耳邊,親昵的吻落在發梢,和着黃昏時的徐徐微風吹拂,好像鄭白鏡從未遠去。
但那樣一張溫文俊美的臉,換成了鄭說,變成攻擊性的代名詞,成為衆人避之不及的對方,總讓人覺得萬分古怪。
可能因為最近幾天接觸了鄭說,回想起與鄭白鏡的事,冷芳攜開始發現身邊都要被姓鄭的包圍了。
新聞上播報鄭氏家族龐大和驚人的財富,出門碰見去方舟下轄公司上班的鄰居。
就連小風來吃飯,閑談時提到的話題,也與鄭白鏡有關。
初次見面臉紅得說不出話的扮酷青年,如今雖然還會臉紅,至少能流暢地說話了。他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向冷芳攜請教問題,久而久之兩人熟悉起來。
“冷哥,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小風眼神亂飄。
冷芳攜微微颔首,示意他問。
小風咽了咽口水:“鄭白鏡和沈千重,誰才是你的男朋友啊?還是兩個都是?”
冷芳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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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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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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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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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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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