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徐薇施施然走了。

祁野連個擋箭的都沒有, 只能在那裏胡謅。

“嘿嘿,徐薇是個會吃的,選的還都是你愛吃的, 快吃呀,這麽大老遠跑來,不可以餓肚子。”

雲裳挑眉:“這麽慫, 怕我生氣?”

祁野尬笑:“你生氣不是應該的嘛, 大半夜這麽大老遠跑來,腿都跑酸了吧,來我給你揉揉!”

她手摸到雲裳小腿上,冰涼細膩的觸感讓她心神蕩漾:“這麽冷,怎麽不穿襪子?”

一聽祁野在派出所,從床上爬起來穿着鞋就跑, 要不是牆頭草黃莺提醒,她怕是連外套都來不及穿, 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感冒了。

還有祁野的手太溫暖了, 即使是在小腿, 都感覺似是暖到了她的心, 要把她融化了。

雲裳腿肚子顫了顫,白了她一眼, 收回腳:“滿手油摸什麽摸, 剛才粉桃桃還沒摸夠?”

“哪有, 你別冤枉我!我可是一根手指都沒碰到!”

“那你想碰?”

“沒有沒有沒有!”暴躁小野在線求饒:“都說了我是去找我小姑姑,那是我姑姑喊來的陪她, 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雲裳仔細看了一眼祁野慫慫的眼神, 低頭:“行吧,信你了。”

祁野松了口氣, 還是瞥了雲裳腿一眼,小聲嘀咕道:“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買襪子的地方!很少見你不穿襪子的……啊呀,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慫個啥,解釋個毛啊……”

聲音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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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雲裳聽見了,睫毛顫了顫,眼底劃過一抹冷笑。

祁野剛開始有些拘着。

但一會兒,雲裳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祁野一看,樂了:“酒量如何,行不行啊?”

“應該……不太行吧,不知道。”雲裳淡淡道。

“也是,你這樣的乖乖女,怎麽可能會喝酒。”

祁野突然心中一動,招手跟老板要了個紮杯,對雲裳道:“你用小杯,我用紮杯,你輸了的話……”

她歪頭靠近雲裳耳邊:“等會兒好好讓我親親?”

她想摸雲裳的細腰了。

雲裳眉毛微挑,沉默一瞬,淡淡道:“好。”

“哈哈,那你贏了的話……”

祁野想了想,擺擺手:“你不可能會贏!”

“定個量吧。”雲裳道:“要是誰真喝醉了,搬人都不方便。”

祁野嘿嘿一笑,反正她是沒見過雲裳喝酒:“那就十杯吧。你要是喝了不醉,你說個條件,我答應!”

多了也怕傷身體,畢竟她是鬧着玩,又不是非要拼個什麽輸贏。

“可。”

雲裳擡手,抿了一口,皺了眉。

祁野見狀哈哈大笑,嘚瑟道:“行不行,不行趕緊認輸。”

雲裳搖頭,轉身跟老板要了常溫的。

十杯下肚,雲裳面色紅潤,卻又沒有什麽難受的跡象。

倒是祁野漲得可勁兒打嗝。

“嘿嘿。”

祁野瞧着雲裳面色粉紅,伸手摟住她的脖子,就要親上去。

雲裳擡手抵住她的唇:“你酒還沒喝完,養魚?這可不算贏了。”

“嘿嘿,那不是還可以耍酒瘋嘛。”祁野在雲裳掌心舔了舔。

然後用頭抵開她的手親了一口:“反正我怎麽都是輸,讨點利息不過分吧。”

“沒羞沒臊。”

雲裳臉色更紅。

祁野看呆了。

這樣嬌羞的雲裳,除了在床上以外,很難在平常中看見。

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清冷,淡然,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現在,是你輸了……”

“啊,噢噢,嗯。那懲罰呢?”祁野托腮問道。

雲裳擡腕看了一眼手表道:“很晚了,現在回學校來不及了,看來要明早直接回家吧。你現在住哪?”

見她掠過懲罰不問,看來是真不生氣了。

祁野本來是想投靠祁骁,現在祁骁下落不明,按道理是要去找闫晶安的。

但是現在嗎……

“要不,附近湊合一宿?”

主要是祁野突然很想摸摸雲裳的腰。

“那……行吧。”雲裳勉強答應。

兩人又吃了一會兒東西,這才結賬離開。

到了酒店。

雲裳不喜歡自己身上的酒味,先去洗了澡。

後來祁野進去,因為喝酒喝得漲肚子,嘔了半天才舒服了。

出來,雲裳随意躺在床上玩手機。

但房間內的淡淡清甜的栀子花香卻出賣了她。

祁野挑眉,撲了過去,摟上了她的腰:“嗚,果然是裳裳的細。”

雲裳眸色驟寒:“你不是說你跟那粉桃桃沒關系?怎麽,這就惦記上人家的楊柳腰了?”

“沒有,哪有的事兒啊。”

祁野連連解釋:“我還以為你不生氣了,怎麽又提起這茬,都說了是誤會了。”

雲裳推到她,騎在她腰上,歪頭冷笑:“那我的腰和她的腰,誰的細?”

“……”

剛才才進了坑,這會兒肯定不能随便回答:“我沒注意她的,但你的絕對細!”

雲裳不罷休,俯下身子親親她額頭臉頰:“剛才拼酒你輸了,今天,我主動,你不許反抗!”

“呵~好!”

祁野話音未落。

雲裳突然抽出酒店浴袍的腰帶,反手把祁野手腕捆在了床頭。

許是喝了點酒,她整個人都大膽起來。

祁野本身就起了色心,也樂得讓她折騰:“所以說裳裳,你是不是吃醋了?”

“唔~”

雲裳含糊不清回了一句,堵上了她的唇。

撩撥的祁野信息素驟然散開,凜冽的喬木香氣像是要把栀子花吞噬殆盡。

可雲裳耐心很好,故意撩撥:“我好,還是你那粉桃桃好……”

“我跟她……沒關系。”

祁野飒沓的眸內覆上欲念:“我……只有你。”

雲裳心頭一頓,手指摸着她的腹肌,試探道:“以後,也只有我?”

祁野輕哼一聲。

腰間卻驟然吃痛:“啊嘶裳裳你幹嗎很疼的!”

疼的信息素都收斂回去了。

“我後悔了!”

祁野低吼一聲,掙脫開綁帶,把雲裳撲倒,三下五除二剝了她的衣服。

雲裳卻是嘴角噙笑看她。

祁野心頭暗覺不妙,突然身子一軟,癱下去。

“怎麽,酒意上頭,這就不行了?”雲裳戳戳她的臉。

沒了力氣的祁野死沉死沉的。

雲裳推開祁野。

祁野一臉迷茫:“喝醉……不可能啊等等。”

她眸子一凝,瞪向雲裳:“你你你……你又用了香?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雲裳挑眉。

這一次,信息素完全爆開,沖得祁野信息素也跟着爆裂。

可是她不能動。

而剛才被自己剝了個精光的雲裳像一盤上好的糕點,可惜是個樣品,只能看不能吃。

雲裳又好似懲罰似的,指尖跟羽毛一樣,一點一點在她臉上,脖子,手背,腰腹上劃拉。

沒點燃一次,她的體內的火氣就上漲一分。

終于将她自己淹沒。

“小野……那粉桃桃叫什麽呀?”

“什……什麽……”

祁野拼命找回一絲理智含糊不清:“難受……”

“難受,想要?那就老老實實回答我……”

“不……”

雲裳吻了吻她的脖子:“不知道?這個答案我可不想聽。”

“裳裳……要……給我……”

“可是小野不乖呢。”

“姐姐……姐姐……”

“每次都是到這時候才叫姐姐,不實誠呢。”

“我錯了……”

“錯什麽了?”

“啊~好熱……”

祁野理智都被淪陷了,古銅色的皮膚都遮不住因為到了易感期而泛紅的膚色。

她眼角猩紅,語無倫次,卻依舊死咬着不說關于那粉桃桃的一切。

“裳裳……姐姐……難受……”

“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不去會所了……”

“不找姑姑了……”

“不……不打架了……”

“給……給我……”

祁野憋得渾身是汗,身子顫抖,唇色隐隐發白,意識都有些渙散,顯然快要被易感期吞噬了。

雲裳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她卻保持着清醒。

“我不會給你。”

雲裳咬牙起身,從随身帶的包裏面拿出了抑制劑,打給了祁野。

藥效漸漸起了作用。

祁野虛脫地躺在那裏,依舊沒有力氣。

但她眼神重新聚焦,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剛才某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要炸了。

雲裳太可怕了,哪怕明明她自己也很難受,卻還是給了她抑制劑。

這時顯然不相信她是清白的!

“祁野!”

雲裳也躺在旁邊:“你要是敢在外面亂來……我是說,在我們還保持床伴關系的期間,你要是敢亂來,給我帶什麽不三不四的病回來……我就廢了你!”

祁野別過眼,太可怕了。

這哪裏是為了幹淨,這分明就是占有欲!

這女人真不好惹!

怎麽解釋都說不通,明顯是吃醋吃得厲害,還這麽嘴硬。

吃醋,嘴硬,懲罰,占有欲……

等等,所以說雲裳剛才這麽懲罰,都是因為喜歡她?

日久生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祁野愣了愣,但易感期退去之後的疲憊期,讓她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

祁野醒來。

覺得肩膀有些酸麻。

扭頭,雲裳靠在她肩頭睡得香甜。

黑色如同瀑布般的發絲襯得她肌膚勝雪,很美。

美,也是毒藥!

祁野抖了個激靈,推開雲裳從床上滾了下去。

雲裳也被驚醒,剛剛醒來的雙眼仍帶着幾分迷蒙,卻掩不住原本的清澈明亮:“你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

祁野想要沖過去把雲裳摁住毒打一頓。

可一想她帶的那什麽破香,鬼知道還有沒有。

萬一再來一次,她不得被憋得再也提不起興致,當閹人了怎麽辦?

心理陰影實在太大,她不敢輕舉妄動了。

只能慫地蹲床邊,賊眉鼠眼地探頭:“有你這麽欺負人的嘛,咱倆只是……”

床伴這句話她說不出口了。

她已經猜到雲裳其實是真的喜歡她,怎麽可能還敢撩撥。

“我不過就是喝了酒,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還那麽欺負我。說你饞我身子把,把我綁起來,結果給我打抑制劑?只給看不給吃,不帶你這樣玩的。會沒朋友的。”

“噢,是嘛?”

雲裳起身撩了一下頭發,露出如同天鵝般纖細修長又白皙的脖頸。

明明很撩人,但看在祁野眼裏,坐在床上的雲裳那就妥妥的是白素貞。

沒有許仙的金剛鑽,就別招惹白素貞這個瓷器。

随時會被反咬一口。

“那你是要跟我絕交咯?”

“不敢不敢。”

她才不想絕交呢,就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面對。

之前以為只是鬧着玩玩,現在突然察覺到雲裳心意,她得慎重一點。

祁野慫戳戳賤嗖嗖道:“反正我雖然不知道我錯在哪,但我就是錯了。你別折騰我了行不行?咱們和平發育?”

雲裳歪頭,佯裝考慮。

祁野手機響了。

昨天人被綁着的時候,雲裳拿走了她手機。

這會兒手機就在雲裳頭邊的櫃子上。

雲裳扭頭一看,黑了臉。

“肯定是我小姑姑對不對?她終于想起我這個親侄女了。”祁野都快哭了。

“呵呵……這人看來是挺想你的,但可惜不是你小姑姑。”

雲裳直接開了免提。

“小野妹妹,昨晚休息得可好啊?姐姐我可是好不容熬星星熬月亮盼來了太陽,害怕擾你清夢,這才等到了現在。”

聽着楊柳瑤嬌滴滴的聲音,祁野差點咬了舌頭。

死人了死人了!

祁野雙手合十泰迪似的求饒,“挂了電話挂了電話挂了電話!”

雲裳挑眉,無聲回應:“講!”

講毛啊。

“小野,你現在是不是在醫院啊,哪家醫院,姐姐來看你!這麽沉默做什麽,別不好意思……難道是你的白栀栀在?”

白……白栀栀?

祁野兩眼一翻,想要暈過去。

這特麽越描越黑。

眼看雲裳眼神越來越冷,祁野也不顧死活了,跳起來撲過去摁住雲裳。

搶手機,挂電話,退到床下繼續跪着,拉黑,一氣呵成。

然後雙手過頭跪在那裏:“人美心善裳裳姐姐,大發慈悲的小姑奶奶,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有我電話號碼的,我發誓,如果是我給她的,天打五雷轟,全家不得好……”

“不用了。”

雲裳瞧着祁野這面色如土的模樣,也知道電話號碼不可能是她給的。

更何況帶上全家人發誓……

萬一以後真成一家子,還要背上這莫名詛咒。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我累了,再睡會。”

雲裳抱頭睡下,嘴角微微揚起。

嗯,剛才祁野的反應很讓她滿意,說明她潛意識裏面是在意自己的。

看來,可以考慮抽個機會表白了。

畢竟這憨批因為分化得晚,所以對這方面遲鈍點,還需要再加一把火就可以了。

祁野逃過一劫。

另一邊。

楊柳瑤被挂了電話蒙了一瞬,再打電話過去,發現對方直接把她拉黑了。

她冷嗤一聲,無奈搖頭:“看來被我猜中了,她那小女友的确實好實在的。”

她撥另一個電話出去:“商總,我是瑤瑤。”

“計劃如何了?”

“祁骁心思深沉,實在是難以接近,昨天在會所碰了一面,就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找到人,我們的人都追不到。不過我覺得,祁野心性還算單純,我會想辦法接近祁野探探底。”

“可行。”

“是啊,我也覺得這條路子可行,祁野看起來是真的被警校開除了,昨天在派出所沒有碰到任何人幫她,還是她的發小來保釋的她。不過祁骁那邊我還會繼續跟着,有什麽進展,再向商總彙報。”

楊柳瑤挂了電話。

才露出妩媚的笑容:“其實這姑侄倆除了長得都還行以外,性格可是截然相反呢。一個心思深沉,一個像只雛鷹,就要看控鷹人是誰了。拉黑我,有趣!”

祁野死裏逃生,洗漱穿好衣服,在附近吃了早餐等了一會兒,雲裳才姍姍下來。

這時候生滾粥的溫度剛好能喝。

雲裳抿了一口,擡頭問她:“接下來怎麽打算?”

“打算?”

祁野垂眸半晌,搖搖頭:“沒有,先等等吧。但還是不可以讓姐姐知道……我怕她擔心。”

她感覺他被開除的事情并不對味,學校也不是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但不至于一下子就退學。

上次她見了兩個人,一個焦支一個路隊,之後打架就被開除了,如果說這件事情之間沒有關聯,她不信。

蘇教官什麽都沒說,應該是她性子急,沒人告訴她什麽。

加上突然想起了姑姑的不辭而別,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能讓她直接離開連一句話都沒留的會是什麽?

楊柳瑤的到來,真的是姑姑一時興起?

一切的一切疑問太多了。

最好的解釋就是——

對方想讓她真的覺得自己被退學了。

所以她才會和毛小宇那夥人再次起沖突,就是想看看這些人有沒有什麽動作。

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她拿捏不準了……

或許自己沒啥好運氣,就真的是因為接二連三打架鬥毆被勸退了吧。

雲裳看她在思索,眼神裏隐隐透着睿智,撲哧一笑:“怎麽,突然長腦子裏的感覺讓你很不習慣?”

祁野挑眉:“啥意思,我平常看起來沒腦子?”

“傻……”狍子。

“二狗!”

祁野瞪她,但不打算跟她計較,反正也計較不過。

她看人不爽的時候,向來是來明的。

但雲裳都是把黑心肝隐藏在純白潔淨的外表之下。

鬥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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