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78章

第78章慘烈

說巧不巧。

淩空集團的發布會, 剛好趕上清明節這一天。

司空尚站在父母的墓前,眼睛裏是說不出的落寞。

“母親,媽媽……這可能是女兒最後一次來看你們了。一切, 都要結束了。”

說不出的寂寞蕭瑟。

雨紛紛揚揚,訴說着這世間的愛恨情仇,終不過一抔黃土了然。

可活着的人, 卻總也無法放過自己。

從陵園出來, 白山月等在車邊:“阿尚。”

她心裏有點慌。

她是知道司空尚要做什麽的,所以有些擔憂:“計劃會不會順利?”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

司空尚上了車,與白山月并排而坐。

姜焰發動了車子。

白山月攥住了司空尚的手:“阿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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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司空尚的側顏。

線條平滑流暢,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

可那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總惹人遐想。

這麽美好的人兒,卻因為仇恨, 身陷其中無法自拔,最終把自己毀了。

“要不, 我們收手, 離開吧……”

白山月再次道:“你這麽厲害, 我們換個地方, 去國外,遲早東山再起, 沒必要為了一個渣滓就把我們都搭進去……”

司空尚搖頭, 抽出自己的手:“山月, 我已經部署好了。如果真出了問題,飛文和姜焰會帶你走。到時候……”

她回頭, 桃花眼灼灼如妖, 美得攝人心魄:“如果有機會,幫我照顧裳裳。”

白山月沉默良久, 點點頭:“好。”

兩人先回了一趟公司。

司空尚又交代了點事情,才去了新聞發布會現場。

姜焰送她先過去。

“老板。”姜焰頻頻看着後視鏡:“我們被人跟了。”

司空尚回頭,看了一眼後車。

跟蹤的技術很拙劣,是雲裳。

“要甩掉嗎?”姜焰問道。

司空尚搖頭:“沒事。”

她頓了頓:“姜焰,我這輩子,唯一虧欠的,就是她了。”

姜焰沉默。

她雖然是司空尚的保镖,卻更把她當姐姐。

司空尚在這世界上算得上無親無故,只有雲裳這一條血脈。

發布會現場。

司空尚在休息室等候,卻一直沒有見到明鏡的身影。

白山月過來道:“明總一直沒來,是不是計劃有變?”

“我打電話問問。”司空尚打了電話。

明鏡那邊傳來重重的喘息聲,一聽就沒幹好事。

“沒空。”明鏡臨時變卦:“司空,我相信你的能力,即使沒有我,這場發布會也能開得很成功。”

“可這關系着我們以後得收益,沒有你在,我不安心。”司空尚眯着眼睛道。

“這麽些年你都摸爬滾打過來了,還怕這一次?放心吧,做了這一次,你就回到我身邊來,我好好疼你!”明鏡聲音猥瑣道。

司空尚眸色沉了沉,察覺到不對勁,似是明鏡發現了什麽。

她繼而改口:“我想你了。”

她頓了頓,佯裝吃醋道:“你是不是有新人了,所以不想要我了?”

“沒有的事,司空,你不要多想。”明鏡敷衍道。

“我都聽到了。”

司空尚佯裝吃醋:“我想要見你,現在,馬上!不在發布會,你定位置,我來找你!”

“呵呵……”

明鏡似是很得意司空尚現在的表現:“好啊,一起來玩。”

然後給司空尚發了定位。

司空尚眸色暗了暗,往出走:“我去找她。”

“是不是事情有變?”白山月問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現在還沒暴露,你去了只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司空尚撩了下白山月的頭發:“這裏交給你了。”

“阿尚……”

白山月眼睜睜看着司空尚離開,在玻璃窗前目送她走。

該死的明鏡,突然變卦,計劃全亂了。

忽然,她看到了一抹倩影,鬼鬼祟祟地似乎想要跟上司空尚。

“老魏。”

白山月給魏延打電話:“雲裳在樓下,控制住她!”

這一邊。

雲裳剛發給祁野定位,說司空尚一個人離開了。

剩下的話還來不及多說,就被幾個人拉到拐角,堵住了嘴巴。

她瞪大眼睛看着款步走來的白山月。

她奪走雲裳手機,看着她發出去的消息冷笑一聲:“千算萬算,算漏了你。雲裳,你可真是阿尚的好女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把她的部署全毀了!”

雲裳掙紮無果,被塞上了車。

“老魏,我們走。”白山月道。

如果祁野在,就知道這個男人,正是之前的酒吧老板,魏延。

上了車,白山月給劉飛文打電話:“事情有變,雲裳似乎把發布會的位置暴露了,你做好準備,随時接應我們。”

“那母親呢?”劉飛文問道。

“她去找明鏡了,打她電話沒接,我們先走,保存實力,後續有變還可以照應。”白山月道。

“那我給阿尋打電話。”

劉飛文說着挂了電話。

白山月睫毛顫了顫,用雲裳手機給司空尋打電話。

這樣一來,劉飛文打過去的電話,幾乎都是在占線中。

“阿尋,我這會有點事要先離開一會兒,你盯着點會場。明總臨時來不了,司總去找了,不得已的時候,你就讓講師上吧。”

“出什麽事情了嗎白姨。”

司空尋覺得疑惑:“你為什麽用的雲裳手機?不是說今天給她放假讓她在家裏休息……她在你車上?”

“我手機突然壞了。”

白山月把自己手機關機,然後繼續道:“她偷偷跟來了,我答應司總要照顧她的,好了,不說了,我把手機重啓看看。”

挂了電話。

司空尋還是覺得心有不安,給劉飛文打電話。

奇怪的是劉飛文電話占線中。

殊不知對方也在打給她。

兩邊都打不通,就開始聯系自己的線人。

司空尋想了想,撥通了楊柳瑤的電話號碼:“謠,你那邊有沒有什麽異常?”

楊柳瑤看着身邊的祁野抿了抿唇:“沒有發現異常。”

司空尋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還沒有看到明總的車來。”楊柳瑤随口道。

“噢,她可能有事來不了了,好了,你那邊繼續注意,成不成功,就看今天這發布會了。到時候不會虧待你。”司空尋道。

挂了電話。

楊柳瑤欲哭無淚:“小野你還真是……”

“瑤姐,會場已經被包圍了,你現在算是将功折罪。而且我們調查過,你涉案不深,只是協助,判得不會太重。可若是你現在還執迷不悟,哪怕是……”

楊柳瑤無奈嘆氣。

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到了祁野手上。

其實祁野也不過是來賭一賭。

不過聽到明鏡沒有來發布會,她直覺有些不對。

扭頭,看到一輛車子開了出去。

她見過一次,是司空尚的私車。

前兩天百日宴,司空尚先讓姜焰開着公司的車騙過了劉茹,然後自己開車來,見了小阿忌一面。

祁野想了想,報告給路隊:“司空尚似乎離開了會場,我先跟上,你們盯着我的位置。”

“好。”路隊及時安排部署。

不知道是祁野跟蹤手段比較好,還是司空尚懶得兜圈子,直接就把人帶到了會所。

祁野看着這會所挑眉,放着好好的發布會不去,來會所是要見什麽人嘛?

可惜會所沒有提前安排人部署,只能讓人盯着。

司空尚進了會所,見到了明鏡。

明鏡衣衫半解,但身邊卻沒有人。

司空尚靠過去,摘下眼鏡,桃花眼灼灼如妖:“今天發布會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消息都放出去了,你卻不來。我很好奇,是什麽樣的人讓你如此樂不思蜀?”

明鏡挑眉:“司空,那你告訴我,為什麽發布會現場會有便衣?”

“便衣?”

司空尚佯裝一愣:“什麽便衣?沒有消息傳給我啊。”

明鏡仔細觀察着司空尚的眼神,見她不是裝的,這才冷笑:“這些年你學的東西都去狗肚子裏了?被條子盯上了都不知道。是不是你那女婿從來就沒相信過你?雲裳在你公司,其實就是眼睛?”

“可我并沒有讓她參與。”

司空尚急急道:“明總,我真的沒有背叛你!我很小心!”

“我當然知道。”

明鏡冷笑:“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全須全尾地坐在這裏?”

司空尚喪氣垂眸:“今天的發布會怕是要泡湯了……是我不小心了。”

看來是沒辦法把明鏡騙去發布會了。

司空尚垂下的眸子裏閃過寒芒。

她本來計劃好的。

開發布會,邀請明鏡去,她到了現場做了演講,那麽淩空集團無論做過什麽事情,都與她明家撇不開關系。

而透過雲裳透露出去的消息,肯定會被祁野注意到,到時候一網打盡,明家就再也跑不掉了。

只可惜……

明鏡不去了,沒辦法把她罪名坐實了。

這麽好的日子,可惜了。

清明節,最适合祭奠了。

“是太不小心了。”明鏡道:“今天發布會如果被警察介入,那麽很快就會查到明家。當然這種東西我們明家應付了不止一次兩次,倒也不必擔心。倒是你……”

“你要放棄我?”司空尚愣了愣。

“那倒不至于。只是這一出之後,我們至少還得再藏一藏,短則三年,長則五年,可惜了這條發財路。”明鏡晃着酒杯道。

“是啊。”

司空尚眯了眯眼睛:“短則三年,長澤五年……是可惜了……這條路……太漫長了。”

她擦拭着自己的眼鏡,突然拔出眼鏡腿,抵在了明鏡的脖子上:“這麽長的路,走得太過吃力,要不明總陪我去個地方?”

明鏡一愣,繼而似笑非笑看着司空尚:“怎麽,翅膀硬了?這裏是我的地盤!你以為就憑你一個眼鏡腿,就可以威脅我?太天真了。”

她淡定地喝着酒,似乎并不在意司空尚的威脅:“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遷怒你,我會安排你去做別的事,只要你乖乖的。”

明鏡淡淡一笑:“司空,你知道我現在是真的有點喜歡你的,所以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說罷,她扭頭看向司空尚。

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卻總帶着一股子疏離。

又美,又有能力的人,誰能不喜歡呢?

可司空尚也跟着笑了:“也是,我剛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有點吃醋而已。”

她剛收回眼鏡腿,明鏡一把掐上她的脖子:“但我也讨厭被人如此威脅!來人!”

一聲令下。

門外沖進來幾個人。

“帶她去暗室,關起來!”明鏡道。

這幾個人沖過來,手剛要摁到司空尚,卻突然轉向,綁了明鏡。

“什麽時候……”

開口沒有兩個字,就被堵上了嘴。

她瞪大眼睛看着司空尚。

她不相信自己一手養大的狼狗把自己反咬了。

還有自己帶的這些保镖,什麽時候被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司空尚掏出帕子擦着自己的脖子,冷笑道:“明總,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會所外。

祁野已經接到消息。

發布會已經正常進行着,但已經被圍了,的确是一種披着虛拟貨幣外殼的詐騙案件。

警察去踩點的同時,抓到了司空尋和姜焰。

就在這時。

會所有了動靜。

幾個人壓着一個戴着黑頭套的人,丢在了司空尚的後備廂內。

司空尚繼續獨自一人開車離開。

祁野跟上,随時彙報坐标給警隊。

走了半個小時,發現這個路口,正是雲裳上一次出車禍早産的路口。

她心中警鈴大作,再次彙報警隊後,小心翼翼地跟着。

到了目的地,祁野發了定位,就在外面守着。

結果沒幾分鐘,警察來了,把這裏圍住了。

“路隊,你們怎麽來得這麽快。”祁野看着帶隊的路明詫異道。

“有人報警了。”路明道:“說是明總被人挾持。”

“自爆?”

祁野突然想到了司空尚,她不知道司空尚想要做什麽。

綁架,勒索?

以她現在的地位和身份,正兒八經做生意,也會富甲一方,根本不需要勒索。

警察很快喊話。

大致就是這裏已經被包圍了,讓司空尚放了人質。

別墅內。

祁骁看着司空尚用槍抵着進來一個人,扯開頭套一看,竟然是明鏡!

“司空,你要做什麽?”祁骁驚呆了。

“報仇啊,這都看不出來?”司空尚笑得溫和。

卻忍不住讓人心底升起一股冷意。

“不是,你報仇你抓明鏡做什麽?”

祁骁不想讓司空尚犯錯:“當年你父母出事的時候,明鏡跟你一般大,她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算要□□,也應該找明老太太。”

“一樣的根,一樣的爛!”

司空尚笑道:“你以為明鏡就幹淨了?你知道我這些年經歷了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卻站在我的對立面上,維護着她?憑什麽啊。”

說着說着,她眼睛已經紅了。

“不是。”

祁骁見她情緒不對,安撫道:“就算明家真的涉嫌詐騙,也應該收集證據去抓捕,你這樣子把人抓來,是綁架,會坐牢的。”

“坐牢?”

司空尚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我連死都不怕,生不如死都經歷過了,我還怕坐牢?”

她一腳踹在了明鏡身上,把人踹倒在地。

“我今天見過我父母了。”

司空尚看向祁骁,微微仰頭的她側顏絕美,是個AO通殺的美人。

“我知道你每年都去看她們,可那又如何呢?”

她冷笑嘲諷道:“你說過,正義不會缺席。但這些年,你的努力有用嗎?而我,做了這麽多,卻依舊扳不倒明家這個幕後黑手。努力如果有用,我為何會被逼到如此境地?”

說着,她擡腳又踹了明鏡一腳。

明鏡滾了一圈,嘴裏的布條掉了下來。

她瘋狂咒罵:“司空尚你個白眼狼,在我身下的時候倒是乖乖的,現在就跟野獸一樣……啊!”

司空尚一腳踢碎了明鏡的下巴,左右開弓一頓巴掌,又把鞋子塞到了明鏡血流不止的嘴巴裏。

她起身,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

就像剛才她踢的不過是一只野狗。

“骁姐。”

司空尚扭頭,語氣又平和地問道:“你的正義,什麽時候可以來?”

祁骁無言以對。

“既然來不了,我用自己的方式報仇,有什麽錯?”

司空尚癫狂道:“我躬身入局二十年,受盡□□,卻收集不全證據。她們實在是太幹淨了,如果不是我告訴你,恐怕你也想不到看起來幹幹淨淨,表面上公司財政虧損的明家,才是詐騙的幕後黑手吧。”

“所以縱然我告訴你是她們,你又能如何呢?再收集幾十年證據?還是靠你那個能動手絕不動腦子的侄女繼續替你查?”

“太天真了。幾十年了……明家盤根錯節幾十年了,就算誰都知道是她們,卻扳不倒,你猜是為什麽呢?”

“可你這樣綁架了,終究名不正言不順。”祁骁勸道:“回頭是岸,你想想自己,想想雲裳……”

“裳裳……”

司空尚的眼神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眯了眯眼,提溜着明鏡的後脖子,用槍指着她的後腦勺,把她抵在落地窗前。

外面警察緊張地看向這裏,狙擊手都已經就位了。

可這裏是司空尚的地盤,她早就演練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遮掩住身形。

“讓祁野進來。”她大聲喊道:“一個人!”

祁野一愣,不知道這事情為什麽突然就跟自己有了牽扯。

但她還是看向路明:“路隊,我去。”

“小心點。”

路明讓人給祁野穿上了防彈背心,然後叮囑道:“剛才查了附近監控,最近只有這一輛車進出,大概率裏面就只有她和明鏡。再往前的監控還在查。”

“明白。”

祁野單獨進去。

她神情戒備,卻看到了祁骁:“姑姑!”

“小野。”

祁骁一臉痛苦:“沒想到還是連累你了。”

“姑姑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祁野剛要說什麽。

司空尚吧嗒給手槍上膛,指着明鏡。

“司總。”

祁野立馬喊道:“不要開槍!開槍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回頭路?”

司空尚冷笑兩聲:“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我父母慘死,我等不來一個公道。二十幾年了,我明知道幕後真兇是明家,卻沒有一丁點辦法。”

“你們可以舉報……”祁野喊道。

“舉報又如何?”

司空尚搖頭:“她們做得實在是太幹淨了,外面都是像我這樣的棋子,替她們洗錢賺錢,出了事,随便扔掉就好了。罪名成立,是需要證據的。但我們每個人,都有把柄在她手上,如果一次性扳不倒她,你以為裳裳能逃過?”

她紅着眼睛,眼淚忍不住滑落,又美又慘:“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女兒。”

“我會給裳裳解釋。”

祁野腦筋轉得飛快,連忙道:“你做的這些,不過就是為了給父母報仇,想要躬身入局去收集證據。你很偉大,你跟我姑姑一樣都是好人,都是為了正義。只是用錯了方式。裳裳心地善良,只要你給她解釋清楚,她能理解你的。”

“好人?正義?呵呵……”司空尚苦澀搖頭。

“是,好人。”

祁野覺得自己腦子都快轉冒煙了:“裳裳其實沒那麽讨厭你,只不過是她感情裏有缺失,所以她不相信你會真的對她好。但我現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只要我們努力,你們可以母女團聚。”

“謝謝。”司空尚突然道。

“什麽?”祁野不能理解,這個時候不應該忏悔,然後想着跟女兒好好地嗎?

“只可惜,沒有回頭路了。”

司空尚擡眸:“好好照顧裳裳。”

說罷,她絕望地閉上了眸子。

祁野暗道一聲不好:“司總不要!”

“司空不要!”祁骁也大喊道。

砰——

一聲槍響,明鏡倒地。

外面的警察破門而入,槍支對着司空尚。

可下一瞬,司空尚卻擡手,把槍抵入自己口中。

眼神凄美又決絕。

砰——

她開了槍。

一片慘烈。

“司空!”

祁骁想要沖過去,可腳上的鐵鏈子嘩啦啦作響,把她困在方寸之地。

司空尚倒地。

眼神看向沖過來的祁骁。

桃花眼內灼灼如妖,她嘴巴張了張,無聲吐出幾個字。

“我在,我在。”

祁骁看懂了,司空尚在喊:“骁姐,我疼……”

一如當年被孤兒院內孩子欺負了的時候,祁骁去看她,原本也沒怎麽打輸的她撒嬌道:“骁姐,好疼……”

那時候祁骁還能抱抱她。

可是現在,祁骁沖不過去。

祁骁恨得半跪在地上雙手猛砸地面抱頭痛哭:“我在,我在……司空……不怕……”

警察沖了過來,隔開了兩人。

祁骁崩潰。

二十幾年前,她看到了跳樓後的司空夫婦,死不瞑目。

二十幾年後,她看到了司空夫婦的孩子,自殺在自己眼前。

而她依舊沒用,依舊無能為力。

“啊~”

祁骁仰面嘶吼一聲,暈了過去。

倒在了沖過來的祁野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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