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想在春天結婚
第58章 想在春天結婚
家裏只有一張床, 溫晚本來要把卧室讓給她爸住,是個收買讨好的意思,她爸說不用, 沙發上對付一宿就行。
溫晚給他鋪床單, 說有好幾次跟小筷子吵架, 她賭氣要在沙發上睡,但架不住她軟磨硬泡,後來還是回到卧室。
說起來,很為自己的超凡手段得意洋洋。
“小筷子最聽我的話了。”
“那麽好的關系還吵架。”她爸坐在一邊的貴妃榻,手表摘了放在茶幾上。
溫晚回頭瞄了眼, 本來下午想給他買個金戒指巴結巴結, 看他一身名貴,估計也瞧不上她的破銅爛鐵,路邊買了個肉夾馍。
再說表姑姑還沒得到禮物呢, 公平起見,都不買。
“我媽跟表姑姑也經常吵架。”
溫晚拿冬天的小毛毯給他疊了個枕頭,謝舒毓那個她晚上要抱着睡,不能給人用。
她爸想了想, 點頭說“是”。
“不過你也能看得出來,她們是鬧着玩的。”
她爸是個泥人脾氣, 這麽多年, 溫晚沒見兩口子紅過一次臉,每次她媽發狂,都是她爸負責安撫。
所以, 不是誰都可以當軟飯男的, 清楚認識到自己的平庸,又何嘗不是一種天分。
溫晚跟謝舒毓的相處模式, 跟她媽和表姑姑倒挺接近的。
怪不得,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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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會祝福我跟小筷子的,對嗎?”
溫晚在他身邊坐下,說:“我有個朋友,大學時候出櫃,家裏不同意,兩邊直接就斷絕關系,到現在她爸半死不活躺在醫院,還沒和好。”
“點我呢。”她爸笑着說。
“其實全家,我覺得最難搞定的是媽媽和外公,而爸爸是最善解人意最溫和的。”
她把人捧着,捧得高高的,捧到天上去,說爸爸你到時候一定得幫我,為了你女兒的終生幸福。
被捧得有點飄飄然,閨女說什麽都只管答應,直到熄燈入睡,他感覺自己還在雲端上躺着。
溫晚跑回卧室,往床上一摔,給謝舒毓發消息說了自己的計劃。
“天吶,你真厲害,你是怎麽想出來的,簡直天才!”
謝舒毓應該在忙,發了條語音。
溫晚點開,反反複複聽了好幾遍,實在太喜歡她的聲音了,忍不住給她打視頻。
那邊接得很快,手機應該是架在電腦屏幕那,人筆直坐在桌前,一只手在板子上挪來挪去,忙得飛起。
溫晚趴在床上,看她專注做事,沒打擾。
過了四五分鐘,畫完其中一個結構,謝舒毓擡頭沖着手機笑笑,“怎麽不說話。”
“這樣看着你就很開心。”
捧着手機,溫晚在床上打了個滾,“而且我喜歡看你畫畫的樣子,雖然根本看不見你在畫什麽。”
謝舒毓就舉起手機給溫晚看電腦屏幕,“畫的人設圖,之前接的私活,先給個樣稿,看看那邊反饋再調整。”
女作家成名已久,筆下角色衆多,這次出的樣稿,是其中一個比較有代表性的。
奇幻角色,有獸類輕盈的羽毛和鈍重的犄角,要體現出人物的怪誕感,整體風格又不能太過恐怖陰暗。
把書本,幻想中的角色一筆一筆描繪到紙上,難度還挺大的,發色、衣飾等細節,都需要兩方共同商讨确認,同時粉絲意見也極為重要,謝舒毓白天都在抽空看書,提取人物描寫。
溫晚歪頭盯了幾秒,“我沒看過她的書,但看了你的畫,對書的內容倒是挺好奇的。”
她想到一點,“你的畫是不是也能給她帶去不少流量。”
“真聰明。”
謝舒毓隔空摸摸溫晚的頭,“畫更直接,到時應該會吸引到部分路人。”
溫晚做企劃,營銷這方面,很有經驗,“看來她是有團隊的,跟你簽約,除去專業性,也是看中你的知名度。”
說着高興起來,“嘿嘿,我的小筷子要發財啦!”
“對了,合同呢。”溫晚想起。
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報價也接受,就差簽約,謝舒毓說那邊答應明早。溫晚叮囑,讓她別忘把合同發過來,“我讓媽媽找法務給你審。”
“好的,謝謝小碗。”謝舒毓對着手機比心,舉杯喝了口水。
“叫老婆!”溫晚爬起,肅着張臉,玩霸總梗。
謝舒毓險些噴水,手臂半遮臉,緩了幾秒,咳嗽一聲,人倒是怪老實的,配合撒嬌,說“謝謝老婆”。
“哎呦喂——”
溫晚捧着手機倒下去,幸福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不過。”謝舒毓手機挨近臉,壓低嗓,“你在房間裏這麽大聲說話,幹爸能聽見吧?”
“那又怎麽樣。”溫晚滿不在乎一揮手,“興他有老婆,不興我有老婆啊。”
哦哦,好有道理哦——
謝舒毓把手機架回電腦屏幕,雙手撐腮,半趴在桌邊休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好喜歡小碗,我的老婆。”
“我也好喜歡小筷子。”
心軟得一塌糊塗,這種甜蜜,簡直不知該怎麽形容。溫晚瘋狂打滾,“老婆老婆老婆,想你想你想你——”
“我也想你。”
謝舒毓有點委屈,嘟嘟嘴,“想抱抱你。”
“我也我也是。”溫晚捧着手機,木馬木馬,狂親。
多巴胺、催産素、血清素、腎上腺素,等等等等,把戀愛中的人們攪和得神志不清,沒營養的廢話講了一筐又一筐。
溫晚說着說着,眼皮懶洋洋眨了幾下,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手機掉在枕頭邊,攝像頭對準天花板,吸頂燈像個圓圓的小太陽,謝舒毓想象,她的小女朋友躺在開滿鮮花的草地上,有微風吹拂過她柔軟的面頰……
筆下的人物,有一種類似德魯伊掌控自然的神魔之力,謝舒毓在祂腳下繪出了一片燦爛的花海。
手機沒挂,就放在那,伴着愛人清淺的呼吸聲,謝舒毓把剩下的工作完成。
視頻通話在淩晨一點結束,溫晚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想着幹爸在,肯定會叫她起床,謝舒毓就沒管。
而事實是,溫晚她爸覺着,女兒都三十歲了,能獨立行走,會自己煮飯吃飯,異地獨居好幾年,大事小事都能自己拿主意……
總之,她早上不起,肯定有不起的道理,也沒喊。
手機關機,公司裏誰也聯系不上她,溫晚醒來,走出房間擡頭看一眼挂鐘,十點了。
“算了,下午再去。”
她慢吞吞洗漱抹臉,桌上早餐她爸已備好。
“我下午跟你一起去。”
她爸叉腰站在客廳中間,“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領導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他這次出門,也是受到領導的委派,領導忙抽不開身,那種小喽啰也不值得領導親自出面。
溫晚想了想,說行,“我最近老請假,早上又沒去,他下午肯定要來找我麻煩。”
“那你怎麽老請假呢。”她爸問。
“忙着談戀愛呗。”溫晚理直氣壯。
“原來如此。”
她爸就哈哈哈笑了,“那也沒什麽關系,人這一生,有很多很多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錢是掙不完的。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是為了體驗美好,不是為遭罪。”
溫晚給她爸豎個大拇指,然後指一下,說:“能不能把你那塊表送我。”
她爸手本能往身後藏了下,“這跟我的表有什麽關系,表可是你媽媽送的。”
溫晚說她沒戴過那麽貴的表,想體驗。
她爸說:“把表送你,對你來說是美好的事,但對我不是,你想體驗美好,沒問題,但你不能剝奪我的。”
溫晚靜靜看着他。
“而且這是男士表,你戴着不好看,太大了。”他補充。
溫晚笑得前仰後合。
下午她爸跟她去了公司,溫晚忙工作,她爸就坐在一邊沙發上看書,傅明玮跟她發微信,讓她上樓聊一下最近考勤問題。
溫晚剛把謝舒毓發過來的合同轉發給她媽,順手回複,說沒空。
不到五分鐘,傅明玮來了。
“就是這個!就是他!”溫晚遠遠看見,一通嚷嚷。
他爸理理襯衫,坐直了。
傅明玮推門進來,看到沙發上坐的中年男人,明顯愣了下。
“這位……”他猜想是客戶,本來兇神惡煞的,轉臉換個笑模樣。
她爸起身自報家門,進大樓之間,很心機把表從左手換到右手,這時候伸出去跟人握,低調展示財力。
好像男的在這方面都特別敏銳,傅明玮一下就注意到了。
“叔叔好。”他視線短暫停留。
溫晚忍笑艱難,在群裏直播。
她爸先給人道歉,是家長吐槽小孩慣用的那種語氣,考勤也好,工作态度也好,反正我說了你就不能說了,我家小孩我怎麽說都無所謂,但你不行。
溫晚對網上說的“爹味”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直觀的感受。
原來她從前是當局者迷,還有親爹濾鏡。
“爹”與“爹”在她不足二十平米的小辦公室,進行了一場極致的激情碰撞。
而“爹”這個種族裏面,最是講究年齡和閱歷,不管“爹”是多麽的愚蠢無知,蠻不講理,且素質低下,只要他足夠老,最終都可以成為贏家。
還是親爹濾鏡,溫晚覺得她爹是是有兩把刷子的,看問題角度清奇,十分随心所欲,偶爾,甚至會給她帶來一種會心一擊的輕巧感。
傅明玮呢,一個血統純正的大草包,當然不是老爹對手,看他們同族相殘,挺過瘾。
“還有,溫晚可能真幹不了多久了,她明年春天,得回去跟對象結婚。”
她爸最後說道。
“溫晚要結婚了?”傅明玮比溫晚本人還要震驚。
她爸嘆了口氣,“這孩子給家裏慣壞了,确實有些恃寵而驕,聽說上次你們鬧了點小矛盾,她砸了你的辦公室,真對不住。”
話說得漂亮,面上卻毫無半分歉意,甚至淡淡刻薄感。
傅明玮瞬間黑臉,吓的。話說到這份上,再聽不出來好賴,就該找個醫院測測智商了。
溫晚坐在位置上,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傅明玮更連她辦公桌都沒能靠近,被她爸怼了幾句,灰溜溜走掉。
“老爹”大獲全勝,把表右手換左手,“這麽戴,真別扭。”
“裝還是您會裝。”溫晚贊美。
她說她脾氣不好,自認素質不高,只會打砸和髒話,她爸這樣,跟謝舒毓倒是挺像的。
但謝舒毓很少跟人發生正面沖突,像她爸這樣笑呵呵暗諷的時刻,極少數。
謝舒毓總是一臉不屑,好像跟人多說一句,就會折壽三年。
“打砸也很好,只要情緒能夠得到釋放,每個人都有自己處理問題的不同方式。”
中年男人的通病,喜歡講道理,洪水開閘,滔滔不絕。
溫晚左耳進右耳出,給謝舒毓發消息:[我爸說明年春天安排我們結婚。]
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認真在看,順手兩字。
[好的。]
[真的假* 的?]
溫晚試探,她好像也不是特別激動。
她爸站在窗邊,“你這裏視野倒是蠻好的。”
兩人誰也沒聽誰說話。
[你說的。]
溫晚再一次跟對方确認。
[我說的。]
謝舒毓半點沒猶豫。
溫晚放下手機,“怎麽就明年結婚,你只是為了趕走他,還是我媽的意思。”
她不覺得她爸有這麽大的主意。
“你都三十歲了,你還要在外面浪到什麽時候?”
她爸從窗邊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兩指彎曲,連續敲擊桌面,“你覺得我這次為什麽會跟你過來,只是給你開車吶,你為人子女的自覺有沒有,你媽你爸一把年紀了!”
“就是因為你們老這樣說我才不願意回去,我現在又沒花家裏的錢,我都跑那麽遠了,為什麽還要追着我念叨。”
溫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煩死了!早知道就不讓你來了。”
“你沒花家裏錢,還要我給你當司機,要我來幫你打發那個那個,那個……”
他半天沒“那個”出來,不管了,“那個男的。”
“我又沒逼着你來。”溫晚開始耍賴皮。
“如果你覺得同性戀是阻礙的話,那我可以明确告訴你,你找個人妖,我也幫你擺平。”
她爸放大話。
溫晚說你神經病吧,“你才找人妖。”
“而且,你現在跟小筷子是異地,你的行為,我更加不能理解。”
她爸很氣,自己去飲水機那接了一大杯水喝。
“因為我不想住在家裏,讨厭從起床就被安排,吃幾碗飯,喝幾杯水,連水果也定時定量,不顧我的喜好,只說多有營養,而且你們進我的房間從不敲門,我一點隐私也沒有,我感覺窒息!”
溫晚對着他大聲吼,吼着吼着,眼淚掉下來,“你們忙的時候根本就不管我,只有小筷子在我身邊。你們敢說,把她弄到家裏來,真的一點私心也沒有?還不是覺得她學習好,能輔導我。你們看起來對我很關心,其實我根本就是放養長大的,公司開起來了,又要我這樣那樣,逼着我讀自己不喜歡的專業。”
“那你喜歡什麽?”她爸問。
溫晚怔怔流淚,在他身上看到了無數個人的影子。
她搖頭,“我喜歡什麽,重要嗎?我真羨慕小筷子,有自己喜歡的事,并為之奮鬥。”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長輩當然要替你安排。”他說。
“你爹味兒真重,我不想跟你講話了。”溫晚想起,在老家跟謝舒毓一起修熱水器。
“請您離開。”
他猛地一揮臂,顯然也是氣着了,“不管你,你上天好了!”
“我明天就在公司樓下搭飛船,我要逃離原生家庭,去外太空生活。”溫晚開始胡言亂語。
“真是養了個白眼狼!”她爸抓起沙發背上搭的外套,氣沖沖走了。
這個告狀精,沒過幾分鐘,溫晚電話響,接起,對面她媽劈頭蓋臉一頓罵。
溫晚不敢還嘴,手機放一邊,兩只手握着拳頭。
“啊啊啊,氣死我了。”
“你還氣着了?你氣死你老娘得了!有本事你一輩子在外面別回來。”溫瑾說完把電話挂了。
沒什麽排解的好辦法,擦幹淚,溫晚把部門人召集起來,開了個會。
她狂放至此,每天罵領導,罵下屬,在大部門會議上,朝競争對手臉上潑水,到現在沒被開,全憑自己出衆的工作能力。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她的領導真是個世間絕無僅有的蠢蛋、草包,這麽能幹的下屬,任性一點又怎麽樣,只要數據漂亮,一切都好說。
溫晚幾次都覺得自己要被開掉了,甚至巴不得早些被開,行事越來越肆無忌憚,偏偏每次節慶活動,她的企劃案都能給公司帶來巨大收益。
加班到晚上九點,滿心工作,溫晚忙得連飯都忘了吃,直到謝舒毓電話打來。
“我給你發消息,你沒回,你在工作嗎?有沒有吃東西。”
閉眼,輕揉太陽穴,溫晚仰靠椅背。
“還沒,今天有點忙。”
謝舒毓已經回宿舍了,剛洗完澡,散着濕發,肩膀上搭塊毛巾,在陽臺上吹風。
聽出她興致不高,嗓音更為低柔,“休息一下吧,你想吃什麽呢,我給你點。”
心情好轉了些,溫晚想想說:“你看着辦,你點什麽我吃什麽。”
“好。”謝舒毓立即打開外賣軟件,“我不告訴你,讓你有所期待。”
溫晚笑起來,說“好呀”。
謝舒毓嘿嘿傻笑,“聽到我的聲音,有沒有感覺放松一些。”
“我想你。”溫晚又變成小女生,嘟嘟嘴,說要抱抱。
“我白天聽你說,想在春天結婚……”
鋪墊許多,謝舒毓還是想說那件事。
她說她一整個下午,都在認真思考到底要不要辦婚禮,想了很久很久,認為需要。
“有個儀式就好,客人不需要多,你的家人,我的家人,還有我們身邊重要的一些朋友。”
“儀式是必須的,因為我們從此往後就不止是朋友了,還是戀人,我希望大家都可以明白這件事情,我們在一起,是因為愛情。”
她心裏很平靜,或者說是冷靜更為準确,“我沒有婚假,但可以請個年假,我們找個人少的時間出去玩,看看別的地方不一樣的風景。”
高山頂上,海邊,或是遙遠隐秘的少數民族村落。
“甚至都不需要等到春天,秋天也不錯,不冷不熱的。”
“我想快些和你确定下來,也希望你能回家,我們長長久久在一起。”
溫晚從謝舒毓說第一句話開始,就愣住了。
緩了好久,她遲疑着向對方确認,“我們才在一起幾天,都沒來得及全部告訴家裏人,你怎麽會想到辦婚禮。”
謝舒毓啞了兩秒,“不是、不是你說的,要在春天。”
溫晚一拍腦門。
“那只是我爸胡亂說的,當時傅明玮在我辦公室,他為了以後我不被繼續糾纏。”
“所以不是真的。”謝舒毓感覺心窒,又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激進了。
“你真的想好了?你的家人怎麽辦,會同意嗎?”溫晚道。
“不需要誰同意。”
謝舒毓回答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什麽都處理好了,只差她同意,她們随時可以結婚,向所有人宣布,她們在一起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渴望能擁有自己的家庭,我攢了好多東西堆在宿舍房間舍不得丢,就是希望,到時候能給它們換個大點的房子。”
心說不要,不要再繼續了,謝舒毓卻完全沒辦法停下,“忙完這陣子,我就有錢了,可以買房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
說買房的時候,她明顯底氣不足。兩人家境懸殊巨大,溫晚家不說多豪多豪,反正比她家有錢。
而且她家的錢,也不是她的。
她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獲得的東西,對溫晚來說,像穿衣吃飯一樣簡單。
于是心虛補一句,“你幫我參謀。”
好像下雨了,謝舒毓往前走兩步,手撐在陽臺圍欄,睜大眼睛努力分辨,“真的下雨了,小晚,你的城市下雨了嗎?”
溫晚看向窗外,“沒有。”
就此打住,似乎她就在面前,謝舒毓對着空氣抱歉笑笑,“對不起啊,沒有提前征求你的意見就胡亂安排了一堆,沒關系的,我只是随便說說,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我……”
謝舒毓垂下頭。
沒辦法再繼續,她把電話挂了,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把自己包裹起來。
其實根本沒下雨,雖然确實快要下雨了。
溫晚收到外賣的時候,給謝舒毓去了條消息。
[我還不想回家,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感覺自由,甚至心甘情願加班,你能明白嗎?]
謝舒毓坐在陽臺一張塑料凳上,把這句話反反複複看了很多遍。
[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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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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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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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