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初見

第05章 初見

水很涼,身體很沉。

梁欣欣怎麽也撲騰不出水面。

村裏雖然有魚塘,可是她體質太差,阿婆從來不讓她下水。

她不會水,只會本能地拍打,掙紮,頭剛浮上來,重心就歪了,整個人沉下去,再次被江水吞沒。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像在催着他媽媽救人。

是誰?狐貍精嗎?

他怎麽知道她在這裏?

可是她來不及思考,便被吸滿水的衣服往水底拽去。

周圍人的喊叫聲很快被咕嘟咕嘟的水聲淹沒,冰冷的江水好像隔開了兩個世界。

一個兵荒馬亂,一個離死不遠。

梁欣欣很害怕,很難受,很傷心。

她才十八歲。

十八年寄人籬下,十八年無父無母。

她還沒有好好的活一回,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還沒有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想知道,媽媽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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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的死了,可她的屍體呢?

好端端的,怎麽不見了?

是被野狼吃了嗎?

那可太糟糕了。

她可憐的媽媽,來世一定要及時給自己放假,別太拼,會折壽。

她還想知道,爸爸為什麽不要她?

這麽多年,一封信都不回,真有新家庭了?

那她算什麽?

一個不值得關心和牽挂的錯誤嗎?

她還很好奇,她的爺爺奶奶呢?

也在北京嗎?也不想認她?

真倒黴,自己身上居然有一半這種自私冷漠的基因。

最後,她還想問問狐貍精,他到底叫什麽?就算是狐貍精,也該有名字吧?

可他就是不肯說,沒辦法,她只好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藏百寶。

因為他就像個百寶箱啊,給她送了好多好多東西。

可惜了,她快死了,沒辦法報答他了。

對不起了狐貍精。

對不起了藏百寶。

對不起了阿婆,欣欣說好會回去看你的,欣欣要爽約了。

萬幸的是,雖然她要死了,可是她馬上就能見到媽媽了。

媽媽,別人都有的媽媽。

別人都有的,就她沒有的媽媽。

媽媽,唔……媽媽……

為什麽她沒有媽媽?

她可憐的媽媽……

意識逐漸模糊,身體逐漸麻木……

好像真的去了黃泉,有個人在跟她招手。

塗了指甲油,大紅的,很豔麗。

是孟婆嗎?還是她的媽媽?

她想睜開眼,可是江水不幹淨,刺得眼睛生疼,只能趕緊閉上,胡亂揮舞兩下,試圖抓住那只漂亮的手。

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雖然着急,但并不慌亂。

“快!抓住我呀!抓住!”

說話間,梁欣欣的腦袋破開了水面,身體猛地一輕,被人向上拽去。

衣服上吸的水嘩啦啦往江裏墜落,她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一口一口,全是混濁的江水。

味道古怪,讓她兩膝一軟,倒在甲板上狂吐不止。

那個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快,去拿毛巾,毛毯,再去倒一杯熱水來!”

梁欣欣太難受了,吐完整個人就虛脫了,只來得及看了一眼。

江風飒飒,扯動女人的旗袍,獵獵作響。

遠處的火光襯得女人仿佛天神一般,

明豔的五官,擔憂的神色。

大概是怕嗆到她,叼着的香煙扭頭就給扔了。

塗了口紅的嘴唇真好看,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在她身後,好像還有一艘游艇在靠近,甲板上站着一個特別帥氣的男人,手裏牽着什麽東西,正一臉擔憂地說着什麽。

梁欣欣的腦子嗡嗡作響,聽不清。

不管怎麽說,她沒死。

被一個漂亮女人救了,真好。

阿婆,我沒有爽約哦,我一定會回去看你的。

疲憊襲來,梁欣欣昏死過去。

一旁的卓璎趕緊吩咐道:“快,靠岸,備車。去醫院!”

說着她回頭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兒子:“阿征,你是不是牽了很多水鬼,快走,連我都覺得冷,別吓到這個小姐。”

楚唯征點點頭,沉默離去。

卓璎上岸後,遇到了步履匆匆的阿邦。

他領着疾風堂的馬仔,正準備去平息争端,湊過來搭了把手:“大嫂!你怎麽來了!”

卓璎沒空解釋,只叮囑道:“那邊亂成一團了,你快去看看怎麽回事!”

“好,大嫂你快走,我來處理!”阿邦趕緊帶着人離開,還不忘留下兩個,護送他們去醫院。

*

醫院裏,護士挂上點滴。

“楚太太,姜主任已經給這個小姐清理了口鼻的異物,不過她嗆了不少水,可能會有肺部感染,需要挂幾瓶抗生素。她家屬呢?”

“我不知道。她一個人。”卓璎應該沒有看錯,這個姑娘獨自一人坐在船尾,沒跟任何人搭話。

那群人準備棄船逃生的時候也沒有人搭理她。

是一個人沒錯。

護士有些為難:“那……”

“醫藥費我來給。這樣,把今天的挂完,我帶她回去,明天再來。”卓璎權衡一下,這樣最合适。

護士松了口氣:* “那好。不過楚太太,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最好還是早點讓她離開吧。”

看這土裏土氣的粗布衣服,肯定是內地來的阿燦,訛上楚家就不好了。

卓璎明顯不高興了,冷着臉道:“不用你管!”

護士撇撇嘴離開。

回到休息室,跟她同事嘀咕道:“楚太太救了個阿燦,讓她把人送走還兇我,真是瘋了她。”

“她好瘋啊,居然救一個阿燦!梁家大太太的例子還不夠警醒嗎?”

“是啊,大太太去年救了個阿燦,好心留下阿燦做幫傭,結果那阿燦爬床做了六姨太,孩子都懷上了。”

“這些內地來的真是窮瘋了,看到男人就撲,也不怕老人味熏死她們。”

“哎,誰讓咱們要臉呢,做不來這樣的事。”

這話正好被路過的卓璎聽見了,她交了費用回來,沒想到這兩個人在背後嚼舌根。

她停在門口冷笑道:“怎麽這麽酸哪?你們也想爬床?那就去爬呀!又想又不敢,只會背後诋毀別人,沒種!”

兩個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還是沒敢再說什麽。

梁欣欣昏迷着。

不知道病房裏來了個男人。

穿着一身警服,還配了槍。

出事的時候他和他哥都在附近。

他哥最近忙着清理水鬼,已經四十八小時沒睡了。

沒辦法,抓走了這個,馬上又有新一批偷渡的,簡直綿綿不絕。

擊中船工的是和善堂的馬仔,已經被他擊斃。

魂魄立馬被他哥勾走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落水的梁欣欣,可是他分身乏術,被新一輪的槍擊拖住。

等他回過神來,他媽媽已經把人抱上車帶走了。

也就是那一刻,他忽然發現,他媽媽雖然纖瘦,力氣卻不小。

身後明明跟着幾個馬仔,卻不肯讓他們碰她懷裏的年輕女人。

大概是怕他們動歪心思?

他的左手摁着右邊蝴蝶骨的位置,眉頭緊鎖。

似乎是想确認什麽。

他靠近一點,細細打量。

女人的頭發太長,太密,太黑,以至于躺下後大半張臉都被墨雲般的頭發蓋住了。

他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伸手撥開了她臉上的發絲。

看清女人五官的瞬間,胎記那裏的灼燒感更強烈了。

只能用力摁住,安靜地注視着。

好美的一張臉!

吹彈可破的皮膚,仿佛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眼睛閉着,看不出什麽樣,但是鼻子小巧挺拔,嘴唇沒有血色,天生的微笑唇。

兩邊還有酒窩,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好想戳一戳,手感也許跟布丁一樣?

戳疼了會哭嗎?

下意識伸出手去,身後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只得把手收回來,裝作無事發生。

卓璎急匆匆地走來:“阿烽啊!鐘sir讓你趕緊過去!”

卓璎剛剛回家去了,拿了兩身衣服。

可惜她的兩個女兒,一個太矮,一個太胖,尺寸都不合适。

她自己的又有點老氣,不合适。

只能給阿征打了個電話,問問給他女朋友準備的衣服可不可以借用一下。

明天再買兩套一樣的就是。

阿征居然沒有拒絕。

只是太忙了,沒空跟她細說,只叮囑她:“随便拿。”

卓璎一頭霧水,這不是給阿征女朋友準備的嗎,怎麽好随便拿呢?

所以她只拿了兩套。

走之前正好接到了鐘sir的電話。

剛好阿烽在這裏,她幫着催一催。

楚向烽看看時間,不太想去:“下班了。”

卓璎了解他的脾氣,沒有勉強,只催促道:“你出去吧,我給這個小姐換下衣服。”

“帶她回去?”楚向烽轉身看着那個昏睡的陌生女人。

“等她醒了再說吧。要是她無家可歸,我就帶她回去。”卓璎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這女孩看着還不到二十,可能是從內地來投靠親友的。

要是有處可去,她就幫人幫到底,送這女孩過去。

楚向烽沉默地凝視梁欣欣的臉,可惜,沒戳到。

垂下眼睑,他摁着發燙的胎記,轉身離去。

卓璎追出去,想提醒他一聲,見他腳步匆匆,想想還是算了。

兒子累了一天了,該休息休息了,不去就不去。

要是鐘sir問起來,就說是她忘了。

能給孩子背鍋,是她的榮幸。

她坐在床前守着,很快阿邦的人進來彙報情況:“大嫂,事情擺平了,暫時不會再鬧了。”

“那就好。辛苦你們了。”卓璎松了口氣。

還以為真的是阿邦神通廣大。

而此時,驅動鬼怪大軍強行控制住場面的楚唯征,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他回到辦事處,把新抓的鬼魂一個一個踹進陰間大門。

辦事處在一個山腳下。

香江的鬼門關就在這裏。

山上有座道觀,也有座寺廟,枉死之人的家屬經常來祈福,供奉,也有平常百姓過來祈福,許願。

所以不缺香油錢。

近年來香江太亂,負責本地的黑白無常忙不過來,便招了些天生陰陽眼的大活人過來幫忙。

他們這種人,橫跨陰陽兩界,既能幫活人傳話,又能替死人還願。

所以香油錢的一半都給了他們做工資。

收入還真不少。

多的時候一個月好幾萬。

偶爾還能幫房地産開發商去清理施工現場發掘的屍骸,能賺不少外快。

今天是不得已,場面失控了,他看到阿烽差點被人偷襲,又擔心落水的梁欣欣,只得驅動冤魂大軍去吓唬活人。

可算是讓那幫孫子消停了。

剛忙完,同事梁宏夜便找他的不痛快:“阿征,你犯規了,居然讓鬼怪吓唬陽間的人。你瘋啦!小心扣你這個月獎金。”

楚唯征沒理他,收拾收拾,轉身離去。

“你幹什麽去?”梁宏夜趕緊追出來,今晚還有別的案子怎麽辦?

楚唯征把他推回去,面無表情:“女朋友在醫院。”

“好吧,那你記得驅一驅身上的鬼氣,女人屬陰的,你今天抓了這麽多鬼,鬼氣太重,要不然她以後容易看到鬼的,多看幾次就不要你了。”梁宏夜倒是好心,他是過來人嘛。

他的上個女朋友就是這麽跑掉的。

楚唯征心裏有數,只是他忽然想到,梁宏夜應該符合梁欣欣投靠親友的身份——都姓梁,梁家也有錢。

可惜系統面板上沒有梁欣欣父母的信息。

說她是個棄嬰。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你二叔公家在內地的那個女兒,她和她男人叫什麽?”

“你說梁知韞啊?她男人叫裴道軒。”梁宏夜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麽。

楚唯征記下了,等會去醫院問問。

梁欣欣應該知道自己父母叫什麽。

醫院裏,卓璎在打瞌睡。

忽然走廊裏熱鬧起來,卓璎出去看了眼,原來是梁家大太太又跟六姨太打起來了。

六姨太正得寵,逼着梁先生把私家醫生撥到了她那裏,不給大太太用。

大太太受了傷,只好來醫院。

正在走廊裏嚎呢。

許美荷陪着她,正苦口婆心地勸着。

擡眼看到卓璎,頓時眼神一亮:“楚太太。你也在啊!快,幫我勸勸我大嫂,這麽鬧下去不是個辦法呀,男人嘛,哪有不找小老婆的,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大太太立馬反駁:“你胡說,楚先生就沒有找小老婆!分明是你大哥不好!管不住自己!”

許美荷無奈,梁家是大哥說了算的,她和她男人都只是沾光得好處的,當然要幫大哥說話。

這大嫂就是糊塗,每個小老婆都喊打喊殺,有什麽用?

越打越多!

只得勸道:“那能一樣嗎?那楚家也不如咱們梁家家大業大不是?他們有五個孩子就足夠了。咱們梁家可不行,那麽多産業,幾個孩子也管不過來啊,當然要多找幾房小老婆多生點孩子。大嫂你該拿出當家太太的款兒來,大哥喜歡肚量大的女人。”

大太太哪裏聽得進去,她男人都六十了!

而且,這女人要是外頭找的也就罷了,偏偏是她救回來的鄉下妹。

恩将仇報,她咽不下這口氣啊!

說什麽也要把那女人趕出去。

這不,動刀動槍的,把自己的腿摔傷了。

許美荷勸不動,只好再次向卓璎求助。

卓璎頭疼,不想摻和,正好護士來拔針,給了她抽身的借口。

進去一看,呦,這內地來的姑娘已經醒了。

頭發也幹了,柔軟地披垂在兩肩和身後,越發襯得臉蛋兒白淨,小模樣水靈。

那黑溜溜的眼睛無助地向她看過來,像是林間迷路的小鹿,天真又懵懂。

卓璎很喜歡,不禁動了恻隐之心。

香江是個浮華的名利場,也是一個污糟糟的大染缸。

有機會,也有四面埋伏的危險。

她不忍心看到這個小姑娘受傷害。

便笑着問道:“小姐,你怎麽稱呼?多大了?有親戚在這裏嗎?要是沒有親戚啊,也別怕,嫂子帶你回去。”

話音剛落,狗皮膏藥許美荷闖了進來,一把扯住卓璎,要她再去勸勸。

說話間擡頭一看,忽然傻眼了:“呦,楚太太,這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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