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阿公
第24章 阿公
梁欣欣明白他的意思。
結婚是有點快, 但是為了落戶,也只能這樣。
但是他會尊重她的意願,不強求。
這樣挺好的, 她沒什麽不滿足的。
就是心中會有一些遺憾和酸澀。
他的父母那樣好,她卻沒有父母。
嫉妒倒是不至于, 更多的是羨慕。
真的,尤其是卓璎對她那麽好, 非親非故的, 還不是為着楚唯征開心?
那幾乎是一個母親,能為成年兒子做到的極致了。
反觀她在農村見過的那些惡婆婆……
各種刁難磋磨, 還有直接動手打兒媳婦的。
簡直天壤之別。
越是這樣,梁欣欣越是羨慕, 越是羨慕,就越是遺憾。
為什麽,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爸爸不要她了, 為什麽媽媽會失蹤?
目前唯一确定的是, 媽媽的事與死去的二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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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媽媽真的還活着。
梁欣欣心事重重, 下車的時候沒有看路,差點崴着, 楚唯征趕緊拉了她一把。
“你沒睡好?”他很關切,對上她詫異的眼神,不得不嘆息,好的, 聽不懂。
那就回去吧, 今天就開始學一點基礎的發音。
不過,還是先去落戶吧。
他叫上大姐, 拿上相關證件,帶着梁欣欣去把這事辦了。
“需要審核,三到七個工作日。”楚虹霄已經幫忙辦完了手續,接下來就是走流程。
梁欣欣好奇:“如果審核通過,到時候我的身份就是阿征的老婆了?”
“是的。落戶後需要盡快領證,後面會有相應的辦事員回訪。”楚虹霄已經關照過了這邊的朋友,盡快辦理,最快三天可以拿到。
梁欣欣松了口氣,還有時間。
這幾天先跟楚唯征熟悉一下,免得到時候緊張。
回到家裏,她考慮再三,雖然害怕辦事處那些面目猙獰的鬼怪,可她都要結婚了,跟楚唯征相處的時間實在有限。
她想陪楚唯征去上夜班。
楚唯征不肯,直接寫下來:“你身體很弱,去那裏不安全。”
那好吧,梁欣欣又問:“我阿公的葬禮,我能去嗎?”
“我明天問一問那邊的情況,不危險的話再去。”楚唯征的字很漂亮。
遒勁有力,潇灑得很。
梁欣欣寫的則是娟秀的小楷。
字如其人。
梁欣欣還挺喜歡這種交流的方式,她點點頭,收起這張對話紙,送楚唯征下樓上班。
楚唯征依依不舍,親了親她的額頭,轉身離去。
樓上,楚向烽站在窗簾後面,撩開一道縫隙,默默地看着。
大姐加班去了。
爸爸回了公司處理爛攤子。
媽媽今天沒有牌局,但她有個姐妹淘家裏有事,請她過去幫忙。
這會兒家裏只有他,阿月,阿颢,以及梁欣欣。
幫傭和管家也不會多事,保镖阿桂只盯着院門。
他想欺負梁欣欣,易如反掌。
于是,在梁欣欣上樓的時候,他守在了樓梯口,故意擋着,不讓走。
梁欣欣無語了,這人怎麽這樣?
狗皮膏藥?
神經病!
她直接一把搡開他,往自己房間走去。
楚向烽揚聲道:“剛見面就談情說愛,談婚論嫁,是不是你們內地妹都這麽上趕着?不懂得什麽才是淑女?* ”
梁欣欣猛地回頭,憤恨地看着這個嘴巴抹了毒·藥的男人。
冷笑道:“警隊都說你立了大功,真的是你的功勞嗎?冤魂是阿征找到的,殘骸也是他去核實位置報警打撈的。你做了什麽?哦,坐享其成,吃軟飯啊,吃自己哥哥的軟飯,你沒斷奶嗎?挺光榮啊!”
楚向烽就像是老虎被摸了屁股,立馬暴跳如雷:“你說什麽?我吃軟飯?我身上的傷哪裏來的?”
“難道不是你技不如人,被幾個馬仔捉了鼈?既然是鼈,那就老實點,不要興風作浪!還有,我是不是淑女關你屁事!管好你自己,軟飯男!”梁欣欣不客氣地回敬回去。
楚向烽揚起手來,要打她!
梁欣欣不退反進,一步一步,把他逼退到牆角:“你打!我身體不好,皮膚特別白,你打我一巴掌,可能三天都消不了腫,你打好了,我就帶着你的巴掌印,讓你們全家都看看,你就是這麽歡迎你即将過門的二嫂的!”
楚向烽氣得不行,又說不過她,何況離得這樣近,那胎記便火辣辣的發燙,好像在警告他什麽。
只好扭頭,回自己房間去了。
摔花瓶,砸杯盞,叮叮咣咣,發了好大的脾氣。
梁欣欣沒有理會,轉身回了房間。
橘貓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
梁欣欣關上門,嘆了口氣:“別拍我馬屁了,我要真是這個,就不會這麽被動了。”
雖然楚家對她很好,她也非常感激,但是她明白,命運的轉輪不是她自己推着上前的。
很難受。
這種感覺,從她被陳賀年死纏爛打的時候就開始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沒有爸媽護着,沒有親人撐腰?
寄人籬下,又不想給姚阿婆添麻煩,只能一忍再忍。
現在到了這裏,還沒跟阿公團聚多久,阿公就去世了。
大舅也被人算計,差點沒命。
梁欣欣非常難過,只有跟卓璎,阿月,以及楚唯征說話或者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找到一點點松快的感覺。
但是她明白,靠別人給的這一點點溫暖是不夠的。
她得想辦法,擺脫那種無處不在的無力感。
她得想辦法,在這片土地上紮根,有自己的力量,自己的一方天地。
這很難。
但,起碼她不是毫無辦法。
她有了因果輪轉眼,只要好好利用,一定可以盡快想到賺錢立足的法子。
深吸一口氣,她拿出了阿公的遺物,繼續嘗試尋找他這輩子投胎的地方。
閉上眼,她默念阿公的名字,努力回憶自己與阿公短暫相處的點點滴滴。
摒棄雜念,心無旁骛。
很快,她的腦海中多了一副陌生的畫面。
那是一個雜亂無章的城中村落,屋頂和巷子裏的電線亂七八糟的纏繞着。
一個挺着将軍肚的男人,正提着一個鳥籠趕路。
籠子裏是一對玄鳳鹦鹉。
回到家,男人挂好籠子,便打牌去了。
很快,其中一只鹦鹉下了蛋!
梁欣欣驚訝地站了起來,畫面繼續,一閃而過的是外面的城中村落,鏡頭拉遠,則是一個淩亂的,又充滿生活氣息的城區,旁邊有高樓大廈,有各種地标性的建築。
就好像她腦子裏有個可以拉遠拉近的攝像頭,最終畫面定格在縱觀全區的那一幕。
梁欣欣趕緊拿筆,畫下這個區域的輪廓。
随後趕緊去找楚聆月。
“這裏是九龍城寨!你要去這裏?”楚聆月非常震驚,那裏真是魚龍混雜,欣欣一個人去不太安全。
梁欣欣點頭:“我去找我阿公。”
找到了她就可以升級了。
等級高了就可以去廟街擺攤當神婆了。
有了自己的收入,那種漂浮的不能雙腳落地的感覺應該就會消失了!
楚聆月看看時間,已經夜裏八點了,提議道:“明天陪你去好不好?叫上阿桂。”
“好!”梁欣欣已經找到了阿公的位置,不着急這一小會兒的,而且确實太晚了,不合适。
她高高興興地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夜裏做了個夢,又是同樣的夢!
難為情的夢!
醒來,楚唯征正在敲門:“欣欣,阿公葬禮的請柬。”
梁欣欣開門,轉身洗漱去了。
收拾完出來,才發現楚唯征的神色透着濃濃的疲倦。
這就是上夜班的壞處吧。
他們兩個的時間不能協調一致,這戀愛還怎麽談呢?
無奈,她在他身邊坐下,抱了抱他:“你很累,睡會兒吧。”
他把請柬遞過去,拿起紙筆:“梁家那邊很亂,如果你想去,一定要讓我陪着。”
梁欣欣看了眼時間,這邊的流程跟內地不太一樣,很快。
第一天是告別式,下午開始守靈,過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就大斂出殡了。
不過,原本負責阿公後事的二房也出了事,導致事情混亂,沒了章法。
以至于要拖到明天才出殡。
這是很少見的情況,不過也給足了梁欣欣準備的時間。
沉思片刻,她問道:“我去的話,會不會又有人暗殺我?”
“不會,二房徹底亂套,幾個子女都在争奪家産。”楚唯征已經找許美荷打聽清楚了。
現在負責喪事的是許美荷。
她是個窮戶女,苦出身,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所以找了梁知微幫忙。
目前姑且穩定了局面。
只是,梁國盛的死訊一宣布,整個梁家都岌岌可危。
公司股東人心惶惶,合作的企業也都開始觀望,準備跳離梁家這艘大船。
目前能夠站出來穩定局面的人還沒有,已經有人帶頭唱衰,準備抛售梁家的股份了。
然而奇怪的是,梁氏的股份不但沒有下降,反倒在上漲。
他懷疑是梁國興暗中操控,這時候一定會推一個代理人出來。
大概率是梁宥旻。
他把這些情況全都寫下來,拆解給梁欣欣看,還把梁阿公這一支,與梁宏夜所在的那一支的關系圖譜畫了下來。
所有的彎彎繞繞,所有的盤根錯節,梁欣欣瞬間了然于心。
她很感激,抱着楚唯征親了一口:“辛苦你了阿征,你快去睡吧,我跟阿月約了去九龍找阿公,等會回來再陪你。”
“你找到了?”楚唯征很是意外,這速度算快的了,畢竟這兩天事情趕着事情,梁欣欣也沒什麽喘息的機會。
梁欣欣看着他那因為激動而過于奔放的字體,笑道:“找到了,還是一枚蛋,我準備把那一籠子鳥買回來,讓鳥媽媽自己孵化。”
“去吧。”楚唯征揉了揉額頭,起身出去,叮囑了一下阿月和保镖。
“要帶槍。”他并不放心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阿桂明白,保證一定會小心,楚唯征這才休息去了。
九龍城寨,梁欣欣非常驚訝,香江這樣的繁華大都市,居然也會有這麽亂七八糟的地方。
真的很亂,衆生百相。
有燙着卷發的肥婆在門口一邊刷牙一邊罵人,有大腹便便的男人光着肚子在對面街上氣勢洶洶的對罵,還時不時吐一口痰。
有流裏流氣的混混在路邊無差別的騷擾異性,也有穿着暴露的年輕女人,想要勾搭路過的男人。
梁欣欣腳下有随意潑灑的洗臉水,路邊還有翹着一條腿撒尿的野狗。
這邊的房子也很随意,不像是有規劃的樣子,處處透着一種不那麽富裕的氣息。
梁欣欣握緊了手袋,總覺得有被搶的可能,還好她沒穿旗袍。
身上的真絲連衣裙看起來款式也很普通。
萬幸,阿桂跟着,這個孔武有力自帶兇相的男人,吓退了不少宵小之輩。
梁欣欣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那個男人家門口。
剛剛輸了牌回來的男人,正拿着牙簽剔牙,嘴裏罵罵咧咧的。
忽然來了兩個标致的小姐,要找他買鳥,出價還挺可觀,他當然雙手奉上。
梁欣欣提到鳥籠子的那一刻,一顆心終于落到了實處。
她高興地看着籠子底部滾動的那一枚鳥蛋,默念道:“阿公,欣欣來帶你回家了。”
剛到楚家門口,便看到梁家來了人。
梁宥旻西裝筆挺地靠在一輛黑色的老爺車旁,正低頭看着手表。
聽到腳步聲,立馬回頭,看到梁欣欣的那一刻,他很是松了口氣。
“表妹!”他快步走到梁欣欣跟前,用國語問道,“爺爺明天出殡,你今天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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