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結婚
第28章 結婚
楚唯征并不意外。
這因果輪轉眼的強大之處就在于, 只要持有人的能力足夠,想看到指定對象的前世今生以及未來,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 現在還太早了,梁欣欣等級不夠。
所以梁欣欣一定給不出具體的有用的信息。
于是他進了卧室, 手寫跟她交流。
果然,她的視野只局限在農家小院裏面, 至于小院外面是什麽樣子, 不清楚。
這就難辦了,中國那麽大, 院子外是青山還是綠水,亦或是荒漠, 草原?
全無線索。
他只能鼓勵她:“起碼你成功找到了阿公,等到等級升上來,會看清楚的。”
也只能這樣了, 梁欣欣笑着擦去淚水, 伸手撫摸楚唯征的心口:“對不起, 又讓你難受了。”
女孩子家的手, 柔弱無骨,隔着西服和襯衫那輕薄的料子, 像是一雙小貓爪子在撓他的心。
他一把摁住,眉目深邃,極力克制住那股原始的沖動:“走,登記去。”
梁欣欣跟上, 到了走廊, 楚向烽遞過來一張賀卡:“祝福你們咯,百年好合。”
梁欣欣收下, 說了聲謝謝。
到了車上才拆開,裏面只寫了一句話:“嫂子不準欺負我哥!只準我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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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癫癫的,啧。
梁欣欣把賀卡遞了過去,楚唯征挑眉:“別理他。”
做的什麽黃粱美夢,還想欺負他?
他把賀卡随手塞在扶手箱裏,懶得多說。
本地法律,年滿16歲但未滿21歲的需要提供家屬簽署的未成年結婚同意書。
這很麻煩,所以還需要梁家那邊來人。
梁宥旻只是表哥,不太好越俎代庖,便把大太太高細妹勸了過來。
大太太以前很有鬥志,鬥這個小老婆,鬥那個姨太太。
自打梁國興宣布死訊,她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
既不鬥了也不鬧了,像是一株即将枯萎的老樹秋藤,眼神都沒了光彩。
她以大舅媽的身份簽署了同意書,沉默地轉身,回家去了。
像一道鬼影,來去無聲。
遞交了拟結婚通知書後,需要在婚姻登記處和婚姻登記事務及紀錄辦事處公示十五天到三個月。
公示期結束後,雙方需要在三個月內舉辦婚禮,領取結婚證書。
流程比內地複雜。
所以今天過來,只是遞交通知書而已。
梁欣欣說不上什麽感覺。
早上醒來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免緊張,惶恐,生怕自己重蹈爸媽的覆轍,可是現在,她已經平靜了下來。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算失敗,她也會想辦法爬起來的。
畢竟,媽媽都還活着不是嗎?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從辦事處出來上了車,梁欣欣剛坐下,楚唯征便遞過來一只紅絲絨的首飾盒子。
低頭打開,取出裏面璀璨的鴿子蛋鑽戒,親手給她戴上。
俯身親吻她的手背,楚唯征沒有多餘的話語,兩人就這麽依偎着,回了家。
接下來的日子,梁欣欣準備把重心放在陰陽輪轉眼的升級上。
所以她準備去廟街當神婆。
楚唯征不同意:“那裏太亂,不安全,別去。”
“可是我想升級。”梁欣欣還以為他會支持自己,有點不高興。
楚唯征只想讓她開心,索性喬莊一番,第二天跟她一起去了廟街。
不過,做神婆哪是那麽容易的,她支了張桌子,也豎了塊木板,豎着寫上兩句話——尋找前世今生來世,償還恩情彌補虧欠。
橫批:為親人還願。
整整一天,都只有兩個老阿婆過來看了眼,沒問。
楚唯征就知道不會這麽順利的,想勸梁欣欣回去。
梁欣欣不肯,沒人來她就繡花,倔強得不像是要做少奶奶的人。
楚唯征頭痛不已,很好,他終于意識到了六星養成難度的威力了。
他又不好天天陪着,他晚上還要上班,只能讓阿桂出入随行,護她平安。
第五天的時候,終于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拿着五蚊錢,來找梁欣欣還願:“我媽媽去年死了,昨天忌日,我昨天夢到她了,她在跟我哭,說她在下面沒有錢用,你幫我問問是真的嗎?”
梁欣欣接過她這開張第一單的傭金,柔聲細語地問了問小孩媽媽的相關情況:“那你有媽媽照片嗎?回家拿我看看。”
小孩匆匆而去,又匆匆而來。
梁欣欣接過照片,就這麽坐着,死死地盯着那個笑靥如花的女人。
周圍有人好奇,湊過來圍觀,總覺得她在騙人,甚至出言嘲諷,她全不在意。
只管屏息凝視,嘗試看透這個女人的因果。
片刻後她嘆了口氣:“你媽媽生前賭博,欠下巨額債務,還騙走了你姨媽家的錢,她的罪孽還沒有償還完,就算你們給她燒紙錢,她也是得不到的。回家想辦法,讓你爸爸先把姨媽的錢換了吧。”
小孩驚呆了,怔怔道:“你怎麽知道?”
“我是神婆啊。”梁欣欣的語言能力進步飛速,日常交流勉強可以應付。
小男孩不可思議地點點頭:“可是我家沒錢了。”
“那就讓爸爸給姨媽打欠條?慢慢還?”梁欣欣也只能這樣提議了。
小男孩想了想,沒有反對:“應該的,姨媽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小男孩走後,圍觀的人開始議論,懷疑小男孩是個托兒。
有個不信邪的老婆婆,拿着她去世兒子的照片,坐在了梁欣欣面前:“你幫我看看,我兒子昨晚也哭着找我托夢,是因為什麽?”
梁欣欣笑着接過照片,又伸手要錢。
老婆婆扒開錢包,非常摳搜地給了梁欣欣一兜水(十塊)。
梁欣欣也沒有嫌少,幫忙看了看。
很快把照片還了回去:“抱歉啊,你兒子生前打架鬥毆害死了好幾個人,他正在地獄裏受刑,哭是應該的。受完刑就不會再托夢找你哭了。”
老婆婆面色慘白:“你……你怎麽知道?”
“我是神婆啊。”梁欣欣笑着指了指自己樹的牌子,“阿婆你不要着急,地獄裏的時間跟人間的時間是不同步,過幾天你就夢不到他哭了。”
畢竟她兒子死了三十幾年了,快受完刑了。
老婆婆将信将疑,接下來幾天天天過來,也不找梁欣欣看還願了,就那麽看着她給其他人還願。
終于,七天後,老阿婆坐在了梁欣欣面前:“昨晚阿強找我托夢,說他可以投胎了!能不能幫我看看,他下輩子會做什麽啊?”
梁欣欣再次接過照片,并伸手要錢。
阿婆這次挺大方,給了一支嘢(一千塊)。
梁欣欣很快把照片還她:“你溺愛兒子啊,他還想做你的兒子,可惜不夠格,你回去吧,家門口有條母狗,快生了。”
老阿婆有些氣惱:“你是說,我兒子是條狗啊?”
“對啊,他殺了那麽多人,當然是投進畜生道啊。你不信拉倒咯。”梁欣欣又沒有騙人,她看到的就是狗啊。
老阿婆将信将疑地回去了,下午興沖沖地過來:“真的有只母狗啊,就生了一只崽!那就是我的兒子?”
“嗯。”梁欣欣正在幫別人還願呢,擡頭笑了笑。
老婆婆走後,她神色凝重地跟眼前的大嫂說道:“你男人一輩子碌碌無為,既沒有害人,也沒有做好事,可他又想下輩子投個好胎,那就只能靠你們多做善事幫他積攢功德咯。他目前耽誤在投胎前的延功堂,那裏好多他這樣的貪心之人,都在等着家人幫他們攢福報,一群自私鬼,當然會欺負他咯。你想幫他的話,就去做社工,或者幫幫那些內地來的人咯,不想幫他的話,就讓他熬着,到了時間攢不夠功德,會有鬼差踹他去輪回的。”
女人非常震驚,說得都準。
她那男人确實自私又窩囊,但也沒做過什麽大奸大惡的事情。
她給了梁欣欣一嚿水(一百塊)起身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梁欣欣開張的次數多了起來,掙的錢也越來越多,一晃,公示期結束了。
楚家趕緊給他們辦了婚宴,領了結婚證。
婚宴在文華酒店舉辦,規模很大,賓客很多,不光是楚家的親眷,還有楚懷楊生意場上的朋友。
梁欣欣換上卓璎為她定制的中式禮服,大紅府綢上,是繡工精致的金色龍鳳團紋。
就連袖口的如意紋都很有講究。
梁欣欣自己就是刺繡的行家,自然看得懂這繡工的精致與難得。
她挽着楚唯征的手臂,與賓客寒暄。
直到賓客齊聚,梁欣欣才意識到,梁家那邊沒什麽人來。
偌大的宴會廳,空了好幾張桌子,這不是在打梁欣欣的臉,說她沒有娘家人嗎?
梁宥旻頭皮發麻,過來跟梁欣欣賠不是:“表妹,抱歉,我盡力了。”
梁欣欣笑笑,沒說什麽。
許美荷跟梁雅茹倒是來了,發現這連在一起的無人問津的座位,實在是難看。
梁雅茹趕緊去酒店前臺打電話,把她的同學,姐妹叫了過來。
楚聆月也把自己的人脈利用起來,叫了好多演員明星過來。
很快,那空着的六張桌子被填滿,梁欣欣努力微笑,跟楚唯征一起去敬酒。
滿座賓朋,算上梁宏夜,梁家一共就來了四個人。
梁欣欣雖然在笑,卻是冷笑。
梁家跟她泾渭分明到這個份上,認不認的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
這樣的梁家,不敗落是沒有道理的。
她靠自己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她甚至陰暗地想着,總有一天,她家財萬貫,而梁家一貧如洗。
到時候那些愛財如命的小人,跪在她腳下求她施舍一口飯吃,那會是多麽的痛快。
當然,現在只是想想,如今的她,還沒有那樣的實力和能力。
不過不急,她才十八,有的是時間。
夜裏回到楚家,梁欣欣進門的那一刻,心境變了。
今天開始,她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
她有了合法的丈夫,楚唯征,有個大嫂風範的婆婆,有個精明能幹的大姑姐,有個溫柔好親近的小姑子,還有一個瘋瘋癫癫的小叔子,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叔子,以及一個把公司弄得一塌糊塗的糊塗蟲公公。
她忽然有點想笑,楚家的男人們,好像只有楚唯征正常一點。
女人們倒是都很不錯。
上了樓,她習慣性地回了自己房間,沖了澡,換上睡衣。
直到楚唯征來敲門,她才意識到,自己走錯房間了。
應該要去他那邊了,可是說不上為什麽,她還是選擇了留在這邊。
這是她來到楚家時落腳的地方,對她有着特別的意義。
所以,當楚唯征環住她的腰,想邀請她去隔壁的時候,她揚起臉來,耍賴皮:“我就想在這邊,明天再去那邊。”
“聽你的。”楚唯征在她面前總是很好說話的。
誰也想不到,那個動不動喜歡掏槍吓唬人的家夥,會因為一個小女子變得柔情似水。
夜很深,月色清明,普照大地。
隔着玻璃窗,可以看到新婚燕兒的一對戀人,像兩株藤蔓,緊緊纏繞,不分彼此。
汗水落下,梁欣欣捧着男人那俊美的面龐:“別動,我看清楚了。”
“看清楚什麽?”楚唯征正在興頭上,不想停。
梁欣欣笑了:“咱們的孩子。”
“夢裏那個?”楚唯征樂了,這家夥,想什麽呢?
看來是他不夠努力。
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後,他俯身,堵住這張不合時宜的嘴,用力地,深深地吻她。
呼吸糾纏,楚唯征有那麽一個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事後,兩人沖了澡,靠在床頭休息。
楚唯征把礦泉水拿給她,替她擰好了蓋子。
梁欣欣喝了幾口,他便順其自然地接過去,接着喝。
蓋上瓶蓋,熄了燈。
摟着懷裏香香軟軟的女人,他終于有了結婚的實感。
可惜梁欣欣睡覺不老實,半夜嫌棄他抱她抱得太緊,一腳把他踹開了。
楚唯征醒來,哭笑不得。
也不怕她嫌棄,厚着臉皮又貼了上去。
梁欣欣不舒服,她好像被一條八爪魚纏上了,真難受啊。
第二天醒來,立馬懲罰這個睡姿奇葩的男人。
她去捏他的臉頰:“你把我纏得這麽緊,你熱死我了!不行,今晚我要跟你分開睡!”
*
東北,下雪了,漫天鵝毛。
裹成粽子的女人出來上廁所,凍得打了個噴嚏。
男人聽到動靜,趕緊拿着手電追了出來。
他以為女人又想跑,幸虧只是上廁所。
他就這麽守在旁邊,監視她解決完,一起回了房間。
女人躺下,蓋上被子,身下的炕那麽熱,心裏的冰卻那麽涼。
十八年了,她得想辦法回去,去找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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