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行為藝術家·阿爸與他的兩個好大兒

第27章  行為藝術家·阿爸與他的兩個好大兒。

‖晉。江文學城獨發‖

*

不管王憐花有多麽跳腳, 阿爸一點也不打算糾正自己的态度,在詹二要求他離開之後,阿爸沒有多加糾纏, 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他也沒有糾纏的必要, 整座宅院幾乎沒有沒被他霍霍的地方。

詹二來時路上已經目睹了阿爸的部分傑作,在阿爸離去之後一點紅便也悄然離去,王憐花和詹二面面相觑。

“你不和他們一起走麽?”

詹二問王憐花, 他只希望不屬于自家人的家夥趕緊離開,留下的麻煩越少越好。

王憐花冷哼一聲:“我和他們可不熟。”

詹二默然,他之前看到的和聽到的可不是這樣子。

王憐花沒有和詹二多加交流,他看出來詹二對他很不歡迎, 便很客氣地同詹二道別,視線掃過四周,轉身要走,忽然間、隐隐覺得四周有些違和。

他駐足,詹二疑惑地看着。

王憐花緩緩道:“你不覺得, 這裏變回原樣了嗎?”

詹二更加疑惑:“什麽原樣?這裏本來就是這樣。”

王憐花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那個家夥之前把這院子弄得亂糟糟的, ”伸手指向屋檐下方,“那裏之前一地碎瓦片,你忘了麽?”

詹二困惑不解:“什麽?這不好好的嗎,哪有碎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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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伸手指向一旁郁郁蔥蔥的小樹:“那邊你來的時候只剩一個坑,你記得麽?”

詹二搖頭 :“什麽坑?這棵小樹一直在這裏……你不會是不想走吧?是誰派你來的?!”

王憐花:“…………你閉嘴!!”

雙方已知信息有明顯不同, 按照常理來想,王憐花的話更加不合理——被破壞的物品恢複了原樣,這怎麽可能?

詹二的神色警惕中還又一絲茫然, 他一點都不信王憐花的話,卻不明白王憐花抱着什麽樣的目的在瞎扯。

王憐花心裏一沉, 轉身出去找宅中其餘下人,詢問他們是否記得宅中各處設施被阿爸破壞的點事。詹二跟在他身後,面對仆人們征詢的眼神,他點點頭,叫他們盡管說。

詹二也想知道王憐花究竟在搞什麽鬼,就算是裝神弄鬼,這點伎倆壓根不夠看的。

所有人都記得阿爸扮作點程冠,說這幾日的主人确實比往常活潑了許多……還有人記得阿爸似乎憑空取物的事,提到阿爸時的語氣也有些忐忑不安,也說了阿爸進房間破壞門鎖的事。

詹二驚了:“什、——”

仆人們都以為阿爸是程冠,詹二好險才沒說漏嘴。

但沒人告訴他阿爸是個賊啊!還是個毫不掩飾當場搶的賊!

王憐花瞥他一眼,心情很微妙,雖然這些人忘了這座宅院曾被阿爸弄得亂糟糟的事情,但其他還有記憶的事拿出來講都只能證明一件事……

這些都不提,此時的王憐花興奮又期待,渾身發麻。

詹二見他表情,忍不住道:“你想知道什麽?若真是如你所說,那阿爸就不是人了——你肯定看差眼了。”

對于“阿爸能夠憑空取物”的說法,詹二心底是不信的,他覺得是阿爸隐蔽身形做得很好,仆人們只是錯過了他起身拿物品的動作,便自顧自地臆想成那樣罷了。

王憐花毫不在乎:“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麽嗎?如果你背後有主人,你可以把此事同你的主人說一說。”說到這裏,王憐花微微笑了一下,“當作閑談也好,他肯定會感興趣的。”

“…………”詹二驚訝地質問,“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其實你和阿爸是一夥的嗎!”

王憐花怒道:“我就不能是純路過的嗎!”

*

玩家A正在清點自己的背包,在這段時間內,阿爸在「程冠的宅院」裏收獲頗豐,小小宅院裏竟然有不少好東西,這讓玩家A更加确定“程冠”是個關鍵劇情人物。

程冠的狐貍尾巴已經露了出來——那一宅院的所有人,尤其是詹二,簡直是狐貍尾巴根。

玩家A興沖沖地(劃掉)銷贓(劃掉)進行資産處置,——其實大部分資金都安排給不孤島的工作人員了,無名島的家夥都在自産自銷,一切都有代島主宮九想辦法。

身為無名島的島主,玩家A能夠看到宮九的工作安排,島主的權限是最高的,代島主在島主面前是毫無秘密的。

原本玩家A以為憑借宮九全部為負的好感度忠誠值滿意度估計會有給主角找不痛快的發展,結果——

宮九只是在乖乖的做生意而已,除了之前給阿爸送了封滿是威脅意味的信,宮九安省得不可思議。

玩家A只能如此斷定,網友B壓根沒在這一方面安插其他的劇情發展!不管宮九好感度多少該哪樣還是哪樣!

這更沒刷好感度的必要了,之前完全刷了個寂寞。

玩家A從沒拘泥于好感度,如今只會更加放飛自我,具體體現為阿爸再次找到中原一點紅時,上來依舊是一句“好大兒,爹來見你了。”

一點紅沉默地看他。

技不如人是一回事,但被人當着面喊好大兒,如此大辱,誰也忍不了!

戰鬥模式開啓。

一點紅落敗。

阿爸平靜地看着他,氣息深沉陰森,高深莫測。

一點紅咳血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玩家A很感慨,每個NPC幾乎都問過阿爸類似的問題——網友B那貨真是詞窮啊,新鮮的花樣全使在沒用的地方上了。

阿爸不語,一點紅誇誇吐血,血條直降,玩家A見大事不妙,立刻操縱阿爸往好大兒嘴裏塞回血藥,

——畢竟蹦出了這個選項,不選的話顯得阿爸更像個冷酷無情的變态。

但在一點紅本人看來,阿爸簡直比變态還變态——哪有人在打傷他之後強硬地往他嘴裏塞藥的?

這人甚至還往他嘴裏誇誇灌水,壓根不管他嗆沒嗆到、是否能還能喘氣!

謀殺!!這是比暗殺更大膽更狂放更沒人性的謀殺!!

一點紅伸手猛推怼在嘴巴邊上的水囊,阿爸紋絲不動,一點紅嗆涕連連。

畫面在搞笑之中,透露着一絲心酸。

一直暗中旁觀,看完了全過程的王憐花沉默了,他覺得自己再不出來,一點紅在重傷不治身亡前……會先被噎死。

于是他走了出來,叫停了阿爸的殘酷行為:“收手吧。”

阿爸住手,歪頭疑惑地望向王憐花。

一點紅抓住機會從阿爸手下逃脫,躲在一旁狼狽地咳嗽,此情此景,見者落淚,聞者心驚。

慘,實在是太慘了。

王憐花目睹一點紅的遭遇後對阿爸更為防備,站在阿爸跟前時十分謹慎地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玩家A并沒有體會到王憐花的良苦用心,三米長的距離等比例放在像素風的游戲界面上也就一個指甲蓋的長度,他只是覺得疑惑——

怎麽又來個大衆臉NPC?

像王憐花這樣的少年,不管易容成什麽樣,或醜或美或平庸,在玩家A的視角裏永遠是與其餘少年NPC共用同一張臉。

假設阿爸路上遇見十三個NPC,其中共用一張臉的NPC能組出三對,能玩一次酣暢淋漓的消消樂。

在名稱沒有特意提示的情況下,玩家A壓根不可能憑借簡簡單單“路過的少年”和見過好幾次的炮灰臉認出王憐花這個人的。

阿爸的沉默讓王憐花意識到不對勁,他遲疑地望着阿爸:“你知道我是誰吧?”

這個疑問很熟悉,玩家A在屏幕外“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還是之前那個路過的少年。

更進一步之後,玩家A将自己三次見到的少年聯系起來,确認為同一人,于是十分不解地與少年進行互動。

「愛的飛飛」再出江湖,王憐花只覺得眼前一花,阿爸近在咫尺,天旋地轉,舉着他的手臂穩重有力,失重感伴随着雲層下灑落的陽光、四周暈染的綠意向王憐花襲來。

圍觀的一點紅目瞪口呆。

當事人王憐花惱羞成怒。

當事爸玩家A萬分欣慰。

雖然這孩子的語氣态度不咋地,但一路跟到這裏來,看來是相當喜歡阿爸愛的飛飛了。

阿爸放下路過的少年。

【路過的少年,好感度-8。】

玩家A:什麽!?——真的不是出bug了嗎?其實應該是加號不是減號才對吧!

不信邪的玩家A再次向坑貨B網友進行确認。

【網友B:騷瑞。不是bug】

【網友B:如果我說除了穿模之外不存在任何bug你信咩?】

【網友B:(吐舌賣萌)(诶嘿)】

【玩家A:。滾粗】

玩家A會信網友B的鬼扯才有鬼,但人硬要說不是bug玩家A也沒轍,不至于隔着網線爬過去逼他改口,自由放縱的玩家A決定憑感覺理解好感度。

這名前·無所事事的少年,現·路過的少年顯「」然對阿爸有着非同一般的在意,即使他們在村口有過摩擦,但玩家A相信他其實并不讨厭「愛的飛飛」這個動作。

互動動作路有「倒栽蔥」「掃堂腿」等攻擊性動作,這些動作使出去百分百減好感,所以玩家A一直很有度,互動動作大部分是「愛的飛飛」「公主抱」「摸摸頭」「牽手手」等治愈系動作。

所以之前被減好感度一定是因為游戲bug,甚至有可能是網友B輸錯代碼并粗心地沒有檢查出來——玩家A如此确信。

對王憐花減好感度的事,玩家A完全不放在心上。

王憐花則把阿爸徹底記恨上了,這人在他面前沒說過一句好話沒幹過一件人事,最讓王憐花不解的是,為什麽自己在被阿爸舉高高轉圈飛的時候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

這種事後才察覺到違和的感覺十分熟悉,結合之前宅院裏只有自己記得部分事件的奇異遭遇,王憐花認為此事一定與阿爸本人的奇異之處脫不開幹系。

王憐花有些掙紮,他很想一探究竟,可跟着阿爸必定免不了被占便宜……

一點紅來回打量眼前兩人,悄無聲息地打算離開,轉身邁步……沒邁開。

阿爸扯着他的後衣領,力道十分之大,一點紅甚至向後踉跄幾步才穩住身形,他惱怒地回頭看阿爸,只瞥見阿爸的下巴。

“松手。”一點紅冷酷地說。

阿爸依言松手。

一點紅整理衣裳,眼神陰郁地和阿爸對視,道:“我聽得出來,你與程冠素不相識,應當沒有阻攔我的必要。”

阿爸道:“程冠是誰?”

一點紅眼皮一跳,隐隐有種自己說過的話被換一種方式丢回來的憋屈感——具體來講,是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這種感覺從一點紅與阿爸第一次交談開始,如影随形。

一點紅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王憐花,王憐花表情冷漠。

別看他,看他做什麽,別整得他和那家夥像關系很好一樣。

阿爸見一點紅不回答,上前撞向一點紅,力道對于一個傷者來說着實不算溫柔。

一點紅只得開始向阿爸介紹“程冠”這個人。

【恭喜玩家觸發支線任務:來自西方的影子】

【任務描述:程冠是個很會做生意的男人,俗話說商場如戰場,他不僅是戰場上的将軍,還是軍師與士兵。如此全才,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人物吧!你對自己的過去毫無記憶,經過此前一系列事件之後,你決心創造新的記憶,沉溺空白的過去毫無作用,只有腳踏實地才能擁有美好的未來!第一步!從結識有趣的人開始!】

玩家A眯着眼睛翻看這個任務描述,莫名覺得自己被喂了一嘴十分生硬的雞湯。

程冠這個NPC……難道是精分?又将軍軍師士兵的,厲害的嘞。

玩家A啧啧稱奇,手上的動作沒有猶豫,屏幕上阿爸左手一個一點紅,右手一個王憐花,「牽手手」,排排走,他們是和諧幸福快樂的一家人。

人有兩只手,所以名為「牽手手」的互動動作最多可牽兩個人,合情合理,所以玩家A自然地接受了這個有點微妙的行為。

一點紅和王憐花則完全接受不能。

等他倆回神的時候,程冠的宅院就在眼前,而他們三人跟前出現了一名攔路虎。

攔路虎不是真的老虎,只是一個比喻,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男人,樣貌很普通的男人,有着一張十分炮灰的臉——總之,在玩家A眼裏是這樣的。

來人很稀奇地瞅瞅王憐花,又瞄瞄一點紅,眼神相當令人不自在。

王憐花和一點紅後知後覺,不約而同地從阿爸冰涼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在動作進行期間,他們依舊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

阿爸的兩個好大兒确認了同一件事,不由得沉下臉,表情嚴肅,和本身氣質陰森沉郁的阿爸相互交映,顯得特別像……一家人。

很有父子相。

攔路虎樂得笑開花,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而阿爸再次牽上一點紅和王憐花,堂堂正正地迎面撞向他。

攔路虎:“……嗯?”

來人忙不疊地躲開,望着阿爸的兜帽,心想,難道此人是個瞎子不成?

他手裏牽着這兩個人是給他自己引路的?

炮灰臉不知名NPC站在原地望着遠去三人的背影,見證了相當奇怪的一幕——一點紅和王憐花同時抽手,須臾之後又和阿爸牽手手,和諧安靜地往前走一小段路,兩人再次抽回手,再次被握住……如此循環好幾次,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怎麽回事?* ”

炮灰臉NPC見證了一場行為藝術,心情複雜,終是忍不住喃喃自語,發出來自靈魂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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