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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另一邊，魏爾倫帶着川上拓雅來到了暫住的酒店，一大一小兩個顏值超高的兄弟，站在什麽地方都會成為人們矚目的對象。

不過兩個兄弟，一個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不同眼神注視的情況，另一個則根本不放在心上。

川上拓雅安靜的被魏爾倫抱在懷裏，雙手摟着魏爾倫的脖子，魏爾倫語氣輕松愉悅的和他說着自己這兩年所經歷的趣事。

“弟弟，阿蒂爾想把你和中也帶回法國，那個時候你們就會失去自由，變成一件人形兵器被他們驅使。”

“那些人會把你們關進實驗室，把你們當做實驗品，你們将失去自由，永遠活在被監控的日子裏。”

魏爾倫目光冰冷，回憶起自己剛到法國的那段時間。

無休止的實驗，冰冷的燈光，以及那些人冷淡的，好像在看一件死物的眼神。

直到那些人确定了，他的存在是無法複刻的，他才脫離那種生活，但是很快他就明白，離開實驗室只不過是另一場利用的開始。

他們将他當做一件兵器使用，并且還配備了人員來監控他。

每次看見阿蒂爾操控那些傀儡的時候，他都在恐懼，恐懼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那個樣子。

這種恐懼在阿蒂爾和他搗毀牧神的實驗室後，阿蒂爾知道控制他的指令後達到了最高。

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聽話，對阿蒂爾百依百順，甚至是讨好。

雖然他知道阿蒂爾很好，但是他依舊對阿蒂爾保持着警惕，那雙灰綠色的眼睛魏爾倫不知道代表着希望還是絕望。

在看見培養皿裏的中原中也和川上拓雅時，魏爾倫是喜悅的，他迫不急的想要和阿蒂爾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原來這個世界上他并不是異類，他還有同類，這是他的弟弟們，他要保護他們，不會讓他們在經受他所遭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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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蒂爾冷淡的話語和公事公辦的态度讓魏爾倫如墜冰窟。

“他們和你不一樣，保爾，只不過是連自主意識都沒有的半成品。保爾，我們把他們帶回去，那些人的視線就會從你身上移開了。”

灰綠色的眼眸溫和的注視着他，但是魏爾倫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冷。

“這是我們的機會，保爾，我不會讓他們在對你動手了。”阿蒂爾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暖，但是魏爾倫什麽都聽不見了。

從回憶中回過神，魏爾倫眼神微動，川上拓雅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魏爾倫，“哥哥，你好像很不喜歡蘭波。”

魏爾倫莞爾一笑，金色的發絲垂落，那張俊美如神明一般的面容上是川上拓雅看不懂的神情。

“我和親友之間的關系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弟弟。”

魏爾倫微笑着，眼神之後又懷念，有冰冷。神情倦怠慵懶，優雅之中帶着令人戰栗的危險。

“如果有人殺了他，我會為阿蒂爾報仇。不過如果見面的話，我會親手殺了他。”

他們一起度過過最冰冷艱難的戰争，魏爾倫對于阿蒂爾的情感是複雜的，但是為了弟弟，親友必須死。

如果讓法國知道了弟弟們的存在……

沉浸在計劃如何殺了蘭波帶走中也思緒之中的魏爾倫并沒有發現川上拓雅陡然暗沉下去的眼眸。

川上拓雅伸手将魏爾倫垂落的發絲別在耳後，親昵的蹭了蹭魏爾倫的臉頰，“哥哥，我明白的，都是為了我和中也。”

精致美麗的男孩甜蜜的笑着，漆黑的眼眸之中白霧湧動。

“為了我們，你什麽都願意做嗎？”

缥缈又輕柔的話語，魏爾倫疑惑的看向川上拓雅，“弟弟？”

川上拓雅微笑着，濃郁又詭異的香味在空氣中飄蕩。

虛無之中，一張張扭曲又美麗的人臉在空中游動。

“小心！”伴随着人們的驚呼，懸挂在酒店大堂之中用作裝飾的巨大水晶吊燈毫無征兆的掉落了下來。

魏爾倫擡頭看去，他并沒有閃躲，而是不耐的皺起眉。

暗紅色的光芒在身上泛起，水晶吊燈在觸碰到魏爾倫的剎那詭異的停止在了空中。

川上拓雅眸光微動，是和中也一樣的異能力呢。

人群尖叫的聲音停止了，人們看向兩人的眼神之中多了很多別的東西。

有恐懼，有驚訝，有厭惡，有興奮。

太多太多了，川上拓雅笑容燦爛的鼓掌，“哥哥，你好厲害。”氣氛一瞬間變得詭異凝重起來，大家看向川上拓雅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恐懼。

魏爾倫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目光快速掃過周圍，剛好看見一個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從隐蔽的應急通道跑走。

酒店的負責人立刻小跑過來給魏爾倫道歉，滿頭冷汗不停地道歉，但是目光卻忍不住看向魏爾倫懷裏安靜乖巧的川上拓雅。

真是好看的孩子，要是長大了，一定比哥哥更俊美吧……

負責人幻想着少年俊美纖細的樣子，眼神不由得洩露了幾分貪婪和火熱。

冰冷的觸感從喉嚨一閃而逝，鮮紅的液體從割開的口子裏湧出，負責人不可置信的捂着喉嚨，他想要求救，但是大量的失血讓他只能躺在地上抽搐。

魏爾倫目光冰冷的将玻璃碎片扔到地上，絲質的白手套上沒有占到一點血色。

“真是惡心的眼神。”魏爾倫眼神冷漠，看着男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直到死去。

現場的人群在他動手的那一刻就四散開來，尖叫着跑出酒店。

川上拓雅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屍體，這一刻他的表情和魏爾倫幾乎一模一樣。

————————

蘭波看着到手的最新情報揉了揉眉心，“魏爾倫當街殺人了，拓雅已經開始影響他了。”

魏爾倫就算是在嚣張，也沒有過這種情況，不但在衆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異能力，還當街殺死一個普通人。

按照以前，魏爾倫是不屑對普通人出手的。

就算是殺，在需要隐藏自己情報的檔口，他不可能做出當街殺人的蠢事。

不僅僅是他們在追查魏爾倫的下落，歐洲那邊也是，這種情況毫無疑問的是在告訴所有追查他下落的人，他在這裏。

魏爾倫作為蘭波帶出來的間諜，又精通暗殺術，不可能蠢到這個地步。

并不是蘭波為魏爾倫開脫，而是事實如此。在魏爾倫沒有襲擊并帶走拓雅前，連蘭波都沒意識到他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

這種隐藏能力和僞裝能力都令蘭波為之驚訝。

現在能做出這種暴露自身位置的事，只能是被拓雅的異能力影響了。

魏爾倫不是中原中也，中原中也自身被植入了相關的程序，對川上拓雅的抗性是最大的。

沒有黑帽子的魏爾倫在川上拓雅面前，抗性估計和之前的尾崎紅葉差不多。

“拓雅是故意的，他知道歐洲那邊有人追殺魏爾倫，他故意讓魏爾倫暴露自己，就是為了借刀殺人。”

蘭波的語氣沉了下去，如果歐洲那邊的追殺者到了，魏爾倫面臨的結局之中，死亡是最輕松的那一個。

當然，如果魏爾倫被抓住，那麽和他在一切的川上拓雅所面臨的結果也不會好到那裏去。

中原中也立刻站了起來，臉色蒼白，“不行，不能繼續讓拓雅這麽做了！”

作為所有人之中唯一一個知道川上拓雅近乎不死的人，中原中也無法想象拓雅被歐洲異能組織抓住的後果。

川上拓雅的下場絕對會比魏爾倫還要凄慘。

他是想玉石俱焚！

“蘭波大哥我們不是知道魏爾倫的動向嗎？我們現在就去帶拓雅回來好嗎？”

中原中也看向蘭波，钴藍的眼眸之中是令人驚心動魄的哀求恐慌。

“中也。拓雅身上還有什麽秘密嗎？”在傻的人都能看出中原中也還有事瞞着他們，太宰治瞳孔一震。

他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看見川上拓雅被肢解放在培養皿的畫面時，他都默認川上拓雅已經死了，或者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

但是現在仔細的回憶，他看見了川上拓雅的睫毛在顫抖。

即使被人肢解的只剩下頭顱，他依舊還活着……

中原中也說不出話，如果這是他自己的秘密他一定會說的，但是這是拓雅的秘密，是拓雅最大的秘密。

是一個注定會迎來無數貪婪視線的秘密。

是一個連身邊最親近之人都不能言說的秘密。

并不是中原中也不相信蘭波的人品，而是他不相信其他人，在這個異能力者衆多的世界，死人都不能保存秘密，更不用說活人了。

“抱歉，蘭波大哥，我不能說，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絕對不能讓拓雅落到別人手裏！絕對不能！”

中原中也緊緊握着拳，這一刻他無比恨自己的年幼弱小。

如果他在強大一些，如果他現在是和澀澤龍彥一樣的少年，或許在面對魏爾倫的時候都不會這麽無力。

太宰治推開椅子，站在了中原中也身邊，“蘭波大哥，我們盡快行動吧，澀澤老爺子不是說武裝偵探社會幫助我們嗎。”

相比起中原中也的焦躁，太宰治就鎮定了很多，只不過嚴肅起來的神情能夠看出他已經認真起來了。

“你也想盡快和魏爾倫團聚吧，好好教訓他一頓。”

太宰治将手按在中原中也肩膀上，示意他冷靜一點，鳶色的眼眸之中是中原中也見過的，好像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日六還是不行，邊上班邊日六感覺要猝死了orz，還是日三吧，時不時日六，加更的事，是日常更新還是放番外好點？

太宰已經猜到了川上拓雅體質特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