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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波德萊爾一邊看報紙，一邊享受着自己的下午茶。在他對面，川上拓雅和澀澤龍彥正在學習法語。

澀澤龍彥從小學習能力就很強，并且坐在澀澤家的少爺很早就接觸過了法語，現在與其說是學習更多是陪川上拓雅。

“蘭波他們已經出發了，小朋友你們要盡快了，我可不希望錯過我學生的接風宴。”波德萊爾看了一眼手表，這個點，蘭波他們應該剛登上回法國的飛機。

川上拓雅擡眸，純黑的雙眸之中，白色的霧氣一閃而逝，“已經快了。”一場屬于歐洲情報員之間的厮殺即将開始。

波德萊爾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川上拓雅的眼睛，“你的異能力很有趣，我第一次見這種異能力。”

蘭波和他說過一些關于川上拓雅異能力的事情，不過說的也很模糊，對方只留下了一句，老師你一定會見到的，然後就什麽都不說了。

川上拓雅并沒有否認，富江的存在是特殊的，越是見過更多的異能生命體，川上拓雅越是明白富江的獨一無二。

“叩叩叩。”房間的門被敲響了，澀澤龍彥起身去開門，門外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一雙貓兒一樣多情妩媚的眼眸之中是令人不适的傲慢和輕浮。

澀澤龍彥皺了皺眉，不知道富江這個時候來找川上拓雅有什麽事。

“龍彥，讓富江進來吧。”川上拓雅在紙上寫着字母，波德萊爾放下了報紙，十分感興趣的看向門口的位置。

“讓開。”富江不耐煩的推開澀澤龍彥，趾高氣昂的走進了房間，在看見川上拓雅的瞬間，原本嚣張跋扈傲慢張揚的富江瞬間乖順溫柔了下來。

“拓雅，我好想你，你好久都沒見我了。”富江輕快的快步走到川上拓雅身邊，一雙美麗的眼眸巧笑嫣然，“我好想你啊。”

富江開心的抱住川上拓雅，柔軟白皙的手臂環在川上拓雅身上，将下巴搭在川上拓雅肩上，像個小孩子一樣軟軟的抱怨着。

溫涼的觸感，馥郁的幽香，被富江擁入懷中的時候，有一種回歸母體一般的安全感。

川上拓雅放下手中的筆，換了個姿勢，讓富江能夠更好的抱着他。富江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悅耳的笑聲像風鈴一般，用臉頰蹭了蹭川上拓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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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雅，拓雅，我好開心，你終于要離開這裏了，這裏窮死了。”富江嫌棄的皺起眉，對于這裏的不屑和厭惡完全掩飾。

澀澤龍彥不滿的看着和川上拓雅貼在一起，十分親昵的富江。

富江擡眸，黑色和緋色的眼眸對視着，緊接着富江就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獅子一樣瞬間暴怒，“惡心死了！你趕緊走遠點！看到你這張醜臉我就惡心！”

“走開！聽見沒有！”富江緊緊抱着川上拓雅，看向澀澤龍彥的眼神之中滿是厭惡和怨毒，如果不是川上拓雅還在這裏，她一定會用更惡毒的語言咒罵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輕蔑一笑，十分悠閑的依在書架上，一雙緋色的眼眸之中惡意彌漫流淌，“真可惜，就算你這麽讨厭我，陪在拓雅身邊的也是我。”

塗着黑色指甲油的纖長手指攪動着發辮，澀澤龍彥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富江的惡意，“真可憐，你和拓雅待在一起的時間和沒有我十分之一多。”

富江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扭曲，血管青筋在那張美麗的臉上暴起，恐怖的血絲爬滿眼白，美麗的面容因為嫉妒變得猶如惡鬼一般猙獰恐怖。

“賤人！”富江的聲音尖銳扭曲，恨不得将澀澤龍彥生吞活剝了。

澀澤龍彥惡意的笑着，擡着下巴，像一只勝利的孔雀一樣，“真可憐啊，富江。”在富江情緒快要失控到自我分裂的時候，川上拓雅嘆了口氣，擡起頭親了親富江的臉頰又用眼神示意澀澤龍彥不要再說了。

被親了的富江情緒穩定了不少，低下頭想要索吻被川上拓雅擋住了紅唇，“好了，安靜一點，你們兩個簡直比中也和太宰還要鬧騰。”

富江沒有索吻成功，不滿的嘟嘴，惡狠狠的瞪了澀澤龍彥一眼，像只貓咪一樣趴在川上拓雅肩上，“拓雅拓雅，你不要看他，你只需要愛我一個人就好了。”

美麗的少女期期艾艾的說着，美麗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委屈和哀求。

一般人是根本無法拒絕，她真的太美了，美到任何人都會不可自拔的愛上她，陷入瘋狂，最後殺了她。

波德萊爾在看見富江的那一刻，臉上的輕松惬意就消失了，他坐直了身子，一雙多情深邃的眼眸此時滿是審視和戒備。

作為異能力特殊的超越者，波德萊爾對精神系異能有着非一般的敏感和抗性。

在富江踏進這個屋子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對方的不同。

那絕對不是人類，也不是普通的異能體，美麗的皮囊只是籠罩在漆黑深淵與極致恐怖之上的遮羞布。

那張和川上拓雅相似的面容讓波德萊爾忽然明白弟子蘭波之前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怪不得阿蒂爾那麽急切的想要回到法國，遠東這種地方根本無力容納這種怪物的成長。

富江微微側頭，美麗絕倫的臉上，一雙多情又惑人的貓眼看向他，波德萊爾努力放松着身體，被那雙眼睛注視着，就好像被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盯上了一般。

“你好啊，這位先生。”富江嘴角揚起一絲笑容，美麗的臉頰上是對波德萊爾感興趣的神情。

她稍微坐直身子，秀發從肩上滑落，一舉一動之中都充斥着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吸引力。

“真是感謝你照顧拓雅了，我叫富江，川上富江，是拓雅最親密的人。”富江溫柔的笑着，完全沒有剛才的傲慢嚣張，那副樣子完全就是一個關心弟弟的姐姐。

不過這個前提是波德萊爾不知道富江的身份，沒有看見富江剛剛向川上拓雅索吻的畫面。

波德萊爾禮貌的點頭回應，富江歪了歪頭，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被川上拓雅一把拉住了手臂，“富江，他是蘭波大哥的老師，是不能傷害的人。”

富江頓時對波德萊爾失去了興趣，溫柔小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向波德萊爾的眼神之中是不屑和敵意。

“吶，拓雅，等到了法國，我一定會讓你住上莊園的，這種小別墅真的是窮酸死了。又小又破，要是讓我天天住在這種地方，光是想想我都快惡心吐了。”

确定波德萊爾不會接近川上拓雅之後，富江十分開心的和川上拓雅說着她最近得到的珠寶和裙子。

言語之中的殘忍虛榮讓波德萊爾都忍不住摩挲沙發扶手，心裏對于川上拓雅的重視程度又提高了幾分。

富江和拓雅長的确實美麗，比小道格拉斯更加美豔精致的長相，以及身為亞洲人神秘深邃的黑發黑眸，都為他們添加了魅力。

川上拓雅年紀尚小，但是少女樣貌的異能生命體已經是最為美麗，綻放的年紀了。

加上精神系異能力的影響，波德萊爾都能想到巴黎公社陷入混亂的樣子了。

怪不得阿蒂爾說什麽都要讓這兩個孩子自由成長，很難說要是拿當年對魏爾倫的那一套對川上拓雅，先撐不住的會不會是公社。

波德萊爾苦笑，阿蒂爾，我的好學生，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富江小姐，您和拓雅是姐弟嗎？”川上拓雅和澀澤龍彥出門了，留下富江和波德萊爾共處一室，川上拓雅已經明令禁止富江不要對波德萊爾出手了，富江自然不會違抗川上拓雅的命令。

此時正有些無聊的擺弄着自己塗着指甲油的手指。

聽見波德萊爾的搭話，富江眼中劃過一絲玩味，她對波德萊爾對她和拓雅的關系稱呼很滿意，“你真有眼光，不過我們并不是姐弟，我們是一體的，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

波德萊爾裝作了然的樣子點點頭，“原來如此，富江小姐很重視拓雅啊，有這樣愛着自己的人，拓雅很幸運啊。”

富江仔細的審視着波德萊爾，看不出絲毫的異常，将信将疑的擡了擡下巴，“你說的話我喜歡聽，雖然你已經老了，但是勉強算是個不錯的人。”

波德萊爾被一句老了重擊，面上依舊面不改色，“是嗎？哈哈哈，我只是在實話實話，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拓雅很在乎你。”

一句話，富江身上的戾氣和敵意就減輕了，她托着腮，完全被波德萊爾勾起了興趣，“真的嗎？”

“沒錯，我可是法國人，在看人這方面可就沒有失過手。”波德萊爾朝富江眨了眨眼睛，富江嘴角揚起笑容，“說的不錯。”

“很快就要結束了，雖然我很讨厭那些冒牌貨，不過她們也就這點用了，為拓雅犧牲，她們大概高興的會跳起來吧。”

富江優雅的坐直身子，像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一樣，掩唇大笑起來。

冒牌貨？波德萊爾将這個詞畫上重點。

“吶吶，你們的事我也知道，你算個不錯的人。”富江女王一般靠在沙發裏，一雙美麗的眼眸看向波德萊爾，“你們要是敢囚禁拓雅，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這麽做的。”

她淡淡的說着，似乎威脅的并不是超越者，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一樣。

波德萊爾沒有接話，在富江說話的時候，空氣中扭曲又令人作嘔的邪惡力量在這一刻瘋狂膨脹翻湧，幾乎要将人拉入深淵。

大多時候，富江都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和川上拓雅不一樣，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裏，享受着這一刻的孤獨，欣賞着自己的美貌。

波德萊爾忍不住用手邊的鋼筆和本子将這一幕畫下來，富江看着手上的寶石戒指，“你在畫我嗎？”

“沒錯，人類總是想把美好的東西保留下來。”

波德萊爾坦蕩的承認，除去那詭異的令人忌憚的力量，富江是一個美麗到極致的人。

聽完波德萊爾的話，富江放肆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保留？真是虛僞的令人發笑啊，明明你們只是想将美好的東西據為己有而已。”

“真是惡劣又虛僞的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