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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公社，福樓拜單獨叫來了太宰治，面對這位悉心教導自己多年的師長，太宰治表現的很是乖巧懂事。

“福樓拜老師，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雖然心裏依舊在擔心德國那邊的情況，但是太宰治面上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的笑容。

那雙鳶色的眼眸之中雖然已經看不見了曾經的陰翳黑暗，但是依舊神秘深邃的讓人無法窺見半分。

福樓拜打量着已經成長的如此優秀的太宰治，心裏有些感慨，剛到公社的時候，太宰治的心理問題明顯比川上拓雅更嚴重。

這些年過去，太宰治明顯已經好了不少，川上拓雅還是那個狗樣子。

說不愁是騙人的，但是奈何毫無辦法，拓雅那個孩子就是那種，積極認錯，死不悔改的類型。

“當初阿蒂爾将你交給我的時候，和我說過一些你的想法。”福樓拜将一本護照以及一個錢包推到太宰治眼前。

太宰治眸光微動，“福樓拜老師。”

“拓雅不會有事的，維克多已經動身前往德國了。”福樓拜擺擺手，面上雖然說是讓莫泊桑和中原中也去解決，但是公社的人都知道他們只不過是明面上的幌子而已。

想讓歌德放人，唯有雨果和莎士比亞這樣的人物。

福樓拜想要借機考驗幾個孩子，中原中也和澀澤龍彥的表現都在福樓拜的預料之中，唯有太宰治，給了他一個驚喜。

他是沒想到，太宰治已經憑借自己的力量開始調查魔人了，甚至開始調查歌德。

所有人都認為德國那邊出手的目的是為了富江，太宰治卻嗅到了其中不同尋常的氣息，不過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所面對的是歌德。

和維克多同時代的超越者，【浮士德】的力量足以讓歌德一個人扭轉一場戰争的勝敗。

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種痛苦，而這種無力感一直伴随着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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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想要回遠東，現在就是一個機會。”太宰治看着福樓拜為他準備的東西，幾個人裏太宰治是最不好脫身的。

因為他接觸過太多公社的秘密了，并且是個天生的反異能者，無法使用異能力消除他的記憶。

但是福樓拜和維克多幾個公社首腦都清楚，太宰治是不可能留在公社的，或者說，這幾個孩子都不會留在公社。

阿蒂爾和魏爾倫作為一對開明的‘父母’，也不會強迫川上拓雅和中原中也留在公社。更不用說魏爾倫一向對公社印象不好，明裏暗裏沒少在幾個孩子哪裏上眼藥。

太宰治沒有拿東西，而是擡眸看向福樓拜，“為什麽？”為什麽會這麽輕易的放他離開。

有些東西，想要得到必須付出一些代價，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飯，太宰治很清楚這一點，他也做好了就算可以從公社脫身也會付出代價的準備。

如此輕松的就離開，反正太宰治不信。

“并非是沒有任何代價。”福樓拜笑了，對于太宰治的反應很滿意，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被密封的檔案袋。

“這是你最後一個任務，也是回報公社這麽多年對你的培育之恩。”

看着用異能力封存起來的檔案袋，太宰治目光微動，“有時間限制嗎？”

“沒有，因為從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只需要竭盡全力的去調查就夠了。”

福樓拜直言不諱，鏡片後的眼睛深邃沉靜，令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太宰治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垮下肩膀，“你們未免太信任我了。”福樓拜笑眯眯的像只老狐貍，“你是我看大的孩子，你的能耐有多大我還是有點數的。”

“為什麽是我？”太宰治還是不解，公社裏比他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先不說別人，光是謀略這一點比他算無遺策的人大有人在。

福樓拜，維克多，巴爾紮克，大仲馬。這些老一輩的人物，随便領出一個都比他厲害的多。

“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些老家夥，誰知道能活幾年。”福樓拜靠在椅子裏，他已經不年輕了，年輕時受的傷已經成了暗疾。

“而且，你來自遠東，那片土地和你有着極深的牽連。”福樓拜目光深邃，另有所指一般意味深長的說，“遠東，是一個極為有趣的地方。”

太宰治愣了一下，鳶色的眼眸裏有着一絲迷惑不解，為什麽說遠東是個有趣的地方，遠東在哪些大國眼裏只不過是個鄉下的偏遠地區而已。

沒有一個超越者，異能大戰之中也是戰敗國。

唯一一個有望成為超越者的澀澤龍彥還欠缺不少的經驗。

“我相信你會懂的，太宰，作為我的學生，遠東只會是你的舞臺。”福樓拜的話語讓太宰治蜷縮了手指，抿了抿唇，太宰治拿起了檔案袋和護照，“我會的，老師。”

遠東到底有着什麽，讓公社的人如此忌憚，或者說，無法插手。

或許他早就應該察覺到那片土地的不同了，那是一片能夠誕生‘荒神’和‘富江’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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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法控制自己的異能力體？”聽完歌德的敘述川上拓雅是驚訝的，因為他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無論是小時候相處過的尾崎紅葉，還是森鷗外的愛麗絲，乃至自己的富江，這些異能生命體毫無例外的都聽從自己主人的話。

這是天生的。

就算愛麗絲看起來不給森鷗外面子，但是只要森鷗外下達命令，她全部都會一絲不茍的完成。

“浮士德和一般的異能生命體不同，你應該很清楚，富江和那些異能生命體的區別。”歌德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他沒想到‘富江主人’的身份這麽敏感。

人工異能體，如果他沒猜錯，維克多雨果此時恐怕已經抵達德國。

川上拓雅皺起眉，“雖然很失禮，但是我從未遇到您這樣的情況，富江，從一開始就很聽我的話，甚至說依戀我。”

富江只要在他身邊，一口一個最愛他，恨不得把他身邊的人全殺了，那個樣子和歌德的【浮士德】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歌德和席勒都陷入了沉默，席勒不甘心的再次詢問，“就沒有任何技巧嗎？”他不相信那個富江會如此聽一個人的話。

他們給富江做了人格分析，那是一個極度自我，傲慢，自戀的惡劣女人，不可能愛上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抱歉，沒有。”川上拓雅搖了搖頭，席勒整個像是遭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眼圈立刻就紅了，整個人就像一件處在破碎邊緣的瓷器一樣，凄美，搖搖欲墜。

川上拓雅不忍心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席勒，雖然此時的席勒很美，但是那種哀傷絕望讓川上拓雅想起了當初剛剛恢複記憶的蘭波。

無助，絕望，就像一座傾頽崩塌的冰山。

“浮士德，我是說您的異能力，有具體的性別嗎？”川上拓雅抱着試試看的态度提出了一個聽起來就十分不靠譜的建議。

讓富江去蠱惑浮士德。

別說，剛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席勒都以為是不是自己演過了以至于刺激到川上拓雅，才會讓他提出這個建議。

但是當席勒和歌德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之後，他們覺得并不是沒有可能。

并不是富江蠱惑浮士德，而是富江和浮士德作為相似的存在，很難說這兩個存在誰能壓制住誰。

作為同樣能夠蠱惑人心的‘魔鬼’，富江和浮士德有着一定的相似性。

而浮士德，是一個及其渴望同類的惡魔。

這是歌德多年對浮士德觀察後的結果，浮士德曾經研究過異能生命體，甚至在歌德不知道的情況下插手過‘牧神’的實驗。

也就是創造魏爾倫的實驗。

在發現這兩種方法都無法創造出自己的同類之後，浮士德才将目光落在歌德的身上，并且不遺餘力蠱惑歌德。

企圖通過這種方法，将歌德變成‘同類’。

如果讓浮士德和富江見面……

歌德大腦飛速運轉，越想覺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很高，他曾經也有過這種設想，但是礙于不清楚富江主人的情況，這個設想才被他遺忘了。

“浮士德表現出的，大多都是男性的特征。”歌德的話讓席勒側目，兩個人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是怎麽想的。

川上拓雅沉默了一會，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清楚哪裏出現了問題，晃了晃頭，有些煩躁的按了按太陽穴。

席勒看的眉心一跳，這小子，不會察覺到自己被異能力影響了吧。

席勒的異能力【唐·卡洛斯】可是說是十分難以被發覺的異能力了，因為比起【富江】那種不講道理的影響你。

【唐·卡洛斯】在有意操控下更像是一種心靈暗示。

只要川上拓雅有幫助他們的意向，就會被席勒不知不覺的放大。自從成為超越者之後，席勒已經很少這麽做了。

試問德國誰不給他面子，就算不給他面子，也會給歌德面子。

席勒想做什麽，根本就不需要這麽小心翼翼。出了德國，席勒的異能力又不是秘密，能和席勒說上話的，都會防備着他。

公社的阿爾貝加廖，鐘塔的簡奧斯汀，俄國的契科夫，這些人都能夠免疫他的這些手段。

“那我們可以試試。”川上拓雅揉了揉眉心，将那一絲不對勁扔到了一邊。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席勒在演戲，裝柔弱，并且暗地裏用異能力影響拓雅的判斷。

歌德和席勒不可能對拓雅做出什麽過激的事，因為拓雅的身份很敏感，公社已經給人工異能體的身份過了明路，如果歌德做出過激的事，公社就可以借着理由搞事。

福樓拜讓阿爾貝跟着拓雅來德國也是因為【局外人】能夠一定程度的克制席勒的能力，但是福樓拜沒想到席勒這麽剛，直接打暈帶走。

這次來德國的任務其實就是超越者之間的py交易（不是），只不過飯團在其中插了一手，激化了局面。

太宰治有所猜測，但是只猜到了一點。也是如此，福樓拜覺得太宰可以出師了，是時候回遠東了，至于遠東有什麽，那當然是【書】啊。

比起超越者，拓雅，太宰他們也只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完全鬥不過啊（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