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盛大的煙花

第056章 盛大的煙花

15分鐘後, 諸伏高明和目暮警部一起到達,帶走了森谷帝二。

“盡快審訊。”月見裏悠低聲說了一句,“米花市政廳很大, 在那裏面找炸彈, 我怕來不及, 最好審問出具體位置。”

“明白。”諸伏高明點頭, 又把車鑰匙交給他, “你的車,幫你開過來了。”

“謝謝。”月見裏悠接過鑰匙, 卻轉身丢給了安室透。

安室透:???

“我的手受傷了。”月見裏悠攤開包着繃帶的手掌,一臉委屈。

安室透無言以對。

“這位是……”諸伏高明忽然開口。

安室透一震,身體微微一僵,随即立刻恢複正常。

“他叫安室透,是個偵探,今天幫了我不少忙。”月見裏悠答道。

“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諸伏高明試探着打量他。

幾息之間, 安室透已經做好心理建設, 擡起頭來, 無論眼神還是表情都是全然的陌生:“抱歉,我不記得見過諸伏警官。”

“你知道我姓諸伏。”諸伏高明開口。

他們零課執行任務都是便衣, 胸口可沒有工作牌寫着名字。

“諸伏警官, 我是個偵探。”安室透一笑, 輕松地答道,“你們零課成員不多, 我和月見裏警官、萩原警官都認識, 柯南君還住在我打工的地方樓上。把人和名字對上號還是不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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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高明沒說話, 只是眼底依舊帶着探究。

這話能解釋,然而,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不少搜查一課的警察,安室透憑什麽認為他是零課成員?就憑他開了月見裏悠的車?

說得通,但他不信,僅僅是直覺。

“高明,這麽追根究底,透君是像你前男友,還是生死仇人?”月見裏悠走過來,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沒什麽。”諸伏高明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我先回去準備審訊。”

“交給你了。”月見裏悠又說道,“目暮警部,你帶人搜一遍森谷宅,把炸彈找出來。這是他家,應該不會設定時,沒人遙控是不會炸的,你們小心點就行。”

“了解。”目暮警部壓了壓帽檐,嚴肅地應道。

“那個……我還是去幫忙審訊吧。”柯南蹑手蹑腳地開溜。

月見裏悠一聲嗤笑,沒管他。

就算柯南不提,他也會把孩子丢給諸伏高明的。米花市政廳随時會爆炸,他不可能帶着個孩子去冒險。

“我去米花市政廳,保持聯系。”月見裏悠說道。

安室透只能無奈地繼續客串司機。

月見裏悠上了副駕駛,看着他發動車子,忽的問道:“你真的不認識諸伏警官?”

“不認識。”安室透回答,微微一頓,又說道,“不過,我确實是知道他的。他是東都大學法學院的高材生,還到我們高中做過演講。當年……也是我的偶像。”

月見裏悠頓時恍然大悟。

安室透的發色和膚色都太特殊,就算是十幾年前見過,以諸伏高明的記憶力,很可能也沒忘掉。

覺得眼熟就太正常了。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心底一聲暗嘆。

一個謊言需要用千百個謊言去圓,所以,他選擇……說真話。只有真相才是經得起反複推敲,沒有任何破綻的。随後,在真相當中掩蓋一點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

早在他知道諸伏高明申請調任零課的時候,就準備好了這一天。雖然來得太快,但……終究還在意料之中。

距離米花市政廳一公裏外,警視廳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還是月見裏悠拿着證件一路通行。

車子好不容易開到目的地,就見人群在警察的引導下正亂中有序地撤離。市政廳裏燈火通明,很顯然,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都被派過來搜尋炸彈了。

“悠!”萩原研二擠開人群走過來。

“情況怎麽樣?”月見裏悠問道。

“不太好。”萩原研二微妙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安室透,這才說道,“米花市政廳太大了,要全部搜一遍起碼需要幾小時。而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炸彈什麽時候會爆炸,雖然抓到了犯人,可要是早就設定好的定時炸彈——”

“今天是5月3日吧?”月見裏悠突然說道。

“哎?是,5月3日怎麽了?”萩原研二不解地問道。

“0點。炸彈爆炸的時間是0點。”月見裏悠看了看表,肯定道,“現在是8點50分,距離0點還有3小時零10分鐘,勉勉強強夠了,只要運氣不是太差。”

“你為什麽确定是0點?”萩原研二一臉嚴肅。

“森谷帝二有很嚴重的強迫症,他選擇今天不會沒有意義。”月見裏悠說道,“明天是工藤新一的生日,我覺得,他會想要用盛大的煙花來慶祝死敵的生日——或者忌日。要不是他找不到工藤新一,我不信他沒想過連工藤新一一起炸死。那麽,0點就是儀式感的最後一步。”

“有道理。”萩原研二想了想,點頭。

“不過,你為什麽連工藤君的生日都知道?”安室透好奇。

“我以前在檔案上看過一眼。”月見裏悠朝他笑了笑,“我過目不忘。”

安室透挑了挑眉。

過目不忘,他倒是知道一個人,朗姆的心腹庫拉索,被組織進行過人體實驗,大腦就是一個超級硬盤。但是,不需要借助工具,天生的過目不忘能力者,還是第一次看見。

“市政廳裏的人都疏散了嗎?”月見裏悠又問道。

“放心吧,都疏散了,現在只有松田帶人在裏面找炸彈。”萩原研二笑了笑,“我在這裏等你們說明情況,然後也要進去了。”

“希望高明那邊的審訊有效果。”月見裏悠嘆了口氣。

要搜索一幢大樓,談何容易。塑膠|炸彈的體積不大,如果刻意隐藏,三個小時的時間真的不夠。

“那我……”

“你留下,我進去。”月見裏悠打斷道。

“你會拆彈?”萩原研二無語。

“不會,但裏面不缺會的,我進去是調度全局,倒是這裏……”月見裏悠嘆了口氣,指指警戒線外的長槍短炮,一臉無奈,“別忘了你的本職工作啊,公關先生。你信不信要是敢把他們丢給我應付,明天零課就被輿論的口誅筆伐大卸八塊。”

萩原研二:……

“透君,今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的早餐我想吃甜甜圈。”月見裏悠揮揮手,走向市政廳。

安室透腳步一動,又縮了回去。

雖然這個時候他很想盡力,但……不能做過頭了,被組織發現鐵定會被懷疑。

事實上,今天他已經有一點點出格,幸好他身上還有個接近月見裏悠的任務可以拿來搪塞。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萩原研二笑了笑,安慰道。

安室透後退幾步,隐入人群中,看着同期走向記者,在攝像機前侃侃而談。

那種鎮定自若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就會想要信任他,然後覺得:哦,沒什麽,這點小事,警方都會解決的。

那是萩原研二自帶的魅力。

忽然間,口袋裏的手機一震。

安室透臉色微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又不由得一愣。

【調查工藤新一生死。——Rum】

安室透皺了皺眉,回複:

【工藤新一不是死了嗎?——Bourbon】

朗姆的消息很快:

【工藤新一的死亡是雪莉确認的,叛徒的話不可信,重新調查。——Rum】

安室透抿了抿唇,回複:【ok。——Bourbon】

他很清楚,朗姆應該是知道森谷帝二的事了。這個速度,警視廳內部果然還有組織的眼線!

因為森谷帝二的挑釁,讓朗姆開始懷疑工藤新一沒死。他也是這麽想的,畢竟如果工藤新一死了,毛利蘭不可能這麽平靜。

然而……他也不禁疑惑,如果工藤新一沒死,那他這段時間去了哪兒呢?

不過,朗姆這個時候下了這樣的命令,倒是正好方便了他。

米花市政廳,正好是森谷帝二為工藤新一設下的陷阱,有調查的價值。

另一邊,萩原研二應付完記者的問題,立刻打開了胸口的徽章。

這個距離內,能多向通話的徽章顯然比手機更好用,還能解放雙手。

“我現在在4樓,這邊總計找到五個炸彈,按照被盜的火|藥的量來說,上面肯定還有不少。”松田陣平報告。

“我在頂層的旋轉餐廳。”月見裏悠淡定地說道,“這邊有個大家夥,像是最後的晚餐——”

“別開玩笑。”萩原研二生氣了。

“嗨嗨,松田君上來處理一下?”月見裏悠立刻改口。

“了解,你們繼續一層層往上搜查,我去頂層。”松田說完,徽章裏随即傳來他一條條分派指揮屬下的命令。

“小陣平,防爆服穿着吧?”萩原研二問道。

“當然,我又不是你!”松田陣平理直氣壯。

萩原研二:???這都多少年了,還過不去了呢?

就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米花市政廳——炸了。

萩原研二整個人愣住,眼前只剩下火光和血色,幾秒後,才大吼道:“陣平!悠!”

因為爆炸引起的震蕩,徽章裏只傳來尖銳的雜音。

“聽得到嗎?悠?小陣平?”萩原研二焦慮地喊道。

“我……沒……喂?”許久,徽章裏的聲音終于漸漸清晰起來,傳出月見裏悠的話,“我沒事,炸的不是我這裏的炸彈。”

“咳咳咳……”松田陣平随後開口,“我倒是沒事,就是……通往頂層的安全通道被炸塌了,我被堵在下面上不去。月見裏君,另一邊呢?”

“嗯,堵得嚴嚴實實。”月見裏悠一臉無奈,“不過好消息是,這邊的炸彈果然是定時在0點,我們還有兩小時。”

“你把炸彈的樣子拍下來傳給我,我教你拆。”松田陣平嚴肅地說道。

“這恐怕有點困難。”月見裏悠苦笑,“剛才的爆炸,我的手機砸在地上,鏡頭摔碎了。”

松田陣平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這次爆炸威力不大,看起來只是想把人困在餐廳裏,這個陷阱原本是給工藤君準備的。”月見裏悠蹲在炸彈邊,研究了一下也無從下手,幹脆不管了,“兩小時,消防通道能不能清理出來?”

“不太可能。”松田陣平無奈。

“派警視廳的直升飛機過去行不行?”萩原研二忽然開口,“高空營救,先把你接出來——”

“恐怕不行。”月見裏悠沉重地說道,“這個炸彈幾乎有東洋火|藥庫被盜的一半分量,一旦爆炸,別說旋轉餐廳了,整個市政廳的結構可能都支撐不住,到時候死傷一定很嚴重。”

萩原研二看了看四周,也沉默了。

這裏本就是東京都最繁華的地區,哪怕警方在盡力疏散人群了,但因為道路堵得太嚴實,兩小時內根本不可能完全疏散。

“炸彈必須拆掉。”萩原研二咬牙切齒。

哪怕在上面的是松田都好,區區一個炸彈,兩小時時間,松田不可能拆不掉!偏偏是對炸彈幾乎一竅不通的月見裏悠……光靠語言形容的樣子,他們能隔空指揮一個外行順利拆掉炸彈嗎?

“我先打開外殼看看結構,最好是……嗯?”月見裏悠的聲音突然驚訝起來。

“悠?怎麽了?”萩原研二心裏一緊。

情況已經很糟糕了,難道還要雪上加霜嗎!

爆炸後安靜的旋轉餐廳裏,月見裏悠震驚地看着朝他走過來的人影,迷茫地問道:“你什麽時候上來……不對,不是叫你回去嗎?你怎麽進來的!”

月光和直升飛機的強光燈從落地窗外照進來,打在那一頭金發上,熠熠生輝。

“我不放心。”安室透的聲音溫軟,仿佛說着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月見裏悠怔怔地看着他,連徽章裏傳來的聲音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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