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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除了那天和劉真出去溜達了一會兒，趙燕這幾天都粘着何明風。

正好到了收租的時候，早上睜眼就是要去哪兒對賬，以前趙燕還對何明風這個包租公沒什麽概念，等看他打開保險箱，裏面整整齊齊密密麻麻放着的鑰匙串，說何明風家裏祖傳搞開鎖的還差不多。

趙燕的日常就變成了早上七點起床吃飯，八點之前出門，何明風騎着摩托車帶他走街串巷，到小區還好一點，收租也比較集中，要是今天收商鋪腿都給跑斷。

在何明風屁股後面跑了三天趙燕就受不了了，今天他起得有點晚，何明風飯吃完了他還沒下樓，過來敲他的門好半天才聽到過來開門的動靜。

趙燕的頭發睡得炸起來，發尾掃着他的鎖骨有點癢，他撓了幾下就留下了兩三條紅痕。

何明風從他的鎖骨挪開視線：“去不去？”

兩條腿千斤重，他試着往前走一步擡都擡不起來，加上昨晚打游戲到淩晨一兩點，精神實在萎靡，腦袋有氣無力地耷拉着，說話都顯得出氣多進氣少。

他打了個又長又懶的哈欠：“困。”

何明風點點頭，知道他是不去了：“桌子上留了飯，中午自己吃，晚上我在店裏，要來給我發消息。”

趙燕扒拉着門框就想睡，何明風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再說一遍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擺擺手示意自己走了，趙燕嘴裏含糊着哼唧，困得話也說不清。

半天聽不到人說話，他扶着門框驚醒過來，一種毛茸茸滑滑的東西蹭着他的腿，趙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低頭看妹妹正端坐在他面前叫得無辜，再往樓梯一看，人早就走了，他就這麽扒着門睡了好一會兒。

房間裏的空調吹得人困意上湧，趙燕把貓夾在懷裏，不管妹妹怎麽踹他都給塞到被窩裏去，被子裏隆起來一個不停掙紮扭動的鼓包，趙燕一巴掌拍在了它的屁股上。

老實了，安分了，他抱着貓美美睡了一個回籠覺。

家裏鋪子多也不是全都要何明風去跑，前些年收的現金多，今年初開始很多就改為轉賬支付，但還是有些人習慣了現金，沒有自己開店前，他就靠着自己跑腿收租打發點時間。

其實也不是非得這幾天收完，主要是劉真來了，趙燕就應該去陪着人家，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裏顯得空，還不如給自己找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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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他倆壓根就不一起玩，趙燕天天纏着他，他去哪裏就要去哪裏，也挺好的。

按私心來說，何明風也不想趙燕和劉真待在一塊，所以忙也忙點，趙燕也一起忙得沒空想其他的事最好，這确實有些卑鄙，他又暗自得意。

可能是因為今天沒有和趙燕在一起，他中午就回了店裏。

趙燕之前插的花都開得差不多了，何明風有點猶豫，還要不要下單玫瑰，不管是佛洛依德還是厄瓜多爾黑玫瑰。

敲敲點點，他最終還是沒有下單，他不想靠着幻想讓兩人的界限模糊，關系似是而非，這樣是不對的，不管是對趙燕還是劉真，亦或是自己，都很不公平。

下午三點，趙燕找來了。

他其實也不知道何明風在這裏，單純就是家裏沒吃的他來覓食，吃完了順便去附近的健身房辦張卡，作為一個二十四的妙齡男子，男色也是他的重要勾引手段之一。

他這次是帶着貓來的，妹妹裝在貓包裏喵喵叫，姜園偷偷伸着個腦袋往這邊看，眼珠子都要跑出來了。

趙燕朝她招招手。

姜園不好意思地過來了。

“幫我帶會兒？”

姜園連忙擺手：“不、不行的，上班不能玩貓，我還得……”

趙燕打斷他的話：“沒事兒，我等會要出去下，你帶到後院去悄悄玩，發現了就說我讓的。”

“但……”老板在二樓啊。

她的話再一次被打斷，趙燕直接把貓包推進她的懷裏：“就一會兒。”

吃剩的餐盤和杯子放在桌子上，姜園輕手輕腳到了二樓敲了敲門，裏面沒動靜，她開了一條門縫，眼睛不敢亂看，彎腰連貓帶包從那條縫塞進去了。

妹妹不明所以，睜着一雙大眼睛看她。

姜園頓時心就化了，捂着胸口憐愛道：“寶寶在這裏等一下，老板醒了就放你出來。”

“喵？”

她還想再逗逗小貓，但樓下在叫她幫忙。

趙燕說一會兒回來還真就一會兒，二十分鐘都沒有，趙燕伸手問她要貓，姜園指着二樓說在上面。

“一只貓？”他有點不滿。

姜園愣了一下：“沒有，老板在上面睡覺。”

趙燕的眉頭舒展開，樂呵呵地上樓了。

二樓何明風睡得衣服都卷起來，今天趙燕才看到他紋身的一角。

玫瑰是很簡單的藍紫色線條，從後腰往肩胛骨上爬，前面的圖案延伸到肚子，沒入被褲腰遮掩的小腹，一條墨綠色的蛇藏在花叢裏，它的頭也滑進了褲腰，讓趙燕不可抑制地去聯想蛇頭的去處。

他看到何明風的肚臍上有一點鴿血紅，趙燕想起來那通電話，紋身師口中的明天。

第二天何明風确實有出過門，他當是要去紋身師那裏拿藥所以沒有跟着去，原來是去打臍釘了。

趙燕失神地站在門口，南平的天氣真好，陽光幹淨火熱，曬得肚子上的那一點紅在趙燕眼裏變成了火種。

妹妹叫了一聲，趙燕低頭，突然抓起貓包直奔樓下，只留下一句“沒事別上來”就把妹妹塞到姜園懷裏。

他要做一點事，就當是夏日的一個夢。

那些情誼，那個人，他的身體……如同岩漿蔓延，把趙燕的理智吞噬殆盡。

他的氣管被酸意漲滿，血肉融化，成為依附何明風而生的黏菌，和他的親近是趙燕唯一的養料。

趙燕一步步靠近他，看着何明風熟睡的臉，怎麽就有一個人，那麽剛剛好，落在了他的心上，成為心尖最柔軟的那一點。

何明風嘴唇微張，趙燕俯身，他們都喝了槐花粉，有玫瑰花蜜的甜味。

他沒有醒，這副無知無覺的樣子，任由着趙燕接下來對他做的事。

趙燕一只手肘撐在他的枕頭邊，細碎的動靜只是讓何明風偏了偏頭，他們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趙燕背後都是汗，連掌心都濕潤了。

和他想的一樣，柔軟，甜蜜。

他像是泡進了蜜罐裏，空氣也變得粘膩，他忍不住再往下一點，鼻尖相蹭，或許他上午又抽煙了，趙燕在這種甜裏聞到了一點澀。

一滴汗落在何明風的長發裏，這是八月趙燕在他身上留下的第一個氣味的标記。

大概是趙燕靠得太近了，何明風感覺到了熱，他伸出一舌頭一舔一着幹裂的唇，那一點若隐一若現的紅，刺激着趙燕還想親吻他的神經。

他想要把手指伸進去，感受夏季的濕悶，火熱的溫度。

讓他的臉一下起小雨。

出現黃昏緋紅的霞光。

然後……他們變成淅淅瀝瀝的雨水，濕漉漉的，帶着一狂熱過後溫熱的溫度。

總之，他想要他們糾纏相愛，擁抱親吻，而不是這一點可憐的，趙燕偷來的溫存。

吹進來的風撞上沒有關緊的門。

“哐當！”

砸在了趙燕的心上。

何明風沒有醒，趙燕起身替他理好纏繞着脖子的頭發，眼中還有門縫外恍然一瞥的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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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偷親到了……

就是親一下，親得膩歪了一點嘛╥﹏╥...（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