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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雖然大致推測出了警校生們被拉去真人演習的地點在長野縣, 但花野井千夏真的就只是随便一猜,并不打算做什麽。
第一,群馬那地方不是山就是盆地, 誰知道他們都躲在哪個山旮旯裏,就算知道了具體的定位坐标, 她也不想去山裏喂蚊子。
第二,沒有學生要管的宿管阿姨, 就是最爽的宿管阿姨。
學校空空蕩蕩,就連教官們都跟着一起走了, 只剩下他們這些後勤和部分警務人員留守在學校,日子過得不要太清閑。
美滋滋地摸了一天魚, 第二天替請假同事頂班繼續快樂摸魚,正當花野井千夏以為這樣的好日子還能再多過上幾天時, 渡邊川打了個電話給她。
“你要的資料我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 下次這種事自己去查,別想偷懶。”
“術業有專攻, 這方面你才是專家,小渡小渡,你就別謙虛了~”
聽着電話那頭之人毫不客氣地指責,花野井千夏不以為恥, 反以為榮, 腆着臉回答道:
“再說了, 我讓你幫忙查你就幫忙查, 換個角度看,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愛呢?我就知道你小子暗戀我, 暗戀我你就直說啊,愛要大聲說出來!”
……
短暫的沉默過後,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陣不緊不慢的敲擊鍵盤聲,随之響起的,還有渡邊川平靜到不帶一絲波瀾的聲音。
“我現在已經黑進了你的郵箱,準備好感受一下我的愛了嗎?”
聞言,花野井千夏一下老實了。
“對不起,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搞抽象了,沒有人能懂* 我的幽默,別覺得我是個傻逼好嗎?”
把這貨的胡言亂語當做耳邊風,渡邊川又敲了幾下鍵盤,迅速破譯出那些人給他設置的暗號,一邊記下暗號所要傳遞的內容,一邊對着花野井千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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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就是伯父伯母的忌日了,你記得回老家祭拜他們。”
……
察覺到電話另一頭之人詭異的沉默,渡邊川挑了挑眉,犀利指出:
“你是不是忘了?”
“诶呀,怎麽會呢,那可是我的親生父母,我怎麽會忘記這種事!”
很好,果然忘記了。
聽着對面斬釘截鐵的否認聲,即便不能親眼見到,渡邊川都能想象出來花野井千夏邊擦冷汗邊狡辯的樣子,還真是跟從前沒兩樣啊。
面無表情地輕嘆一聲,他的神色軟化了些,可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最近有點事脫不開身,祭拜要用的東西我已經送去了老宅那兒,到時候有不懂的你再聯系我吧。”
“哦。”
盡管知道渡邊川看不見,但花野井千夏還是習慣性地對着手機點了點頭,順手又重新排好最近幾天的行程表,将回老家的時間預留了出來。
有時候真懷疑這家夥才是老爸老媽的崽,各種掃墓祭拜的日子比她記得還清楚,這讓她這個親生的怎麽好意思!
認真算起來,花野井千夏和渡邊川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關系。
由于某些原因,花野井千夏的父母在她出生不久後,就詐死藏到了鄉下的老家。
名義上,她則被渡邊家收養,算作他們家的養女。
沒錯,就是詐死。
表面看來他們已經去世了,背地裏卻都活蹦亂跳,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彼時剛上小學一年級的小千夏,在被父母科普什麽是“詐死”後,連夜研究了民法典與戶籍制度,最終只能得出“這個世界很抽象,她的父母也很抽象”這種結論。
可以說,就是因為他們搞出的這些離譜操作,才讓她對這個世界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嗯,她現在這麽愛玩抽象,絕對是遺傳的,跟她本人沒有半點關系!
花野井千夏的父母極其開明,在發覺女兒的聰慧和早熟後,便毫無保留地将他們為什麽會詐死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
總結一下,其實和她小時候常看的那部動畫片劇情差不多——
有一個很壞很壞的組織想讓爸爸媽媽給他們打工,爸爸媽媽不願意,這個很壞很壞的組織就派人來抓爸爸媽媽,為了過上清淨日子,爸爸媽媽就詐死了哦~
花野井千夏懶得吐槽這對夫妻糟糕的講故事水平,聽過就當自己忘了,誰都沒有告訴。
就連當初和諸伏景光在體育器材室聊天之時,她都謹記設定,只當父母在她出生不久後就因意外去世了。
再說渡邊川,這小子從小就是花野井夫婦的小迷弟。
每次來他們家,就眼巴巴地跟在她父母後面觀看實驗,吵着鬧着非要學,後來還成為了她老爸的學生,成天折騰電腦和機械。
渡邊夫婦都是善良正直的好人,同時也是花野井夫婦的摯友,不然不會同意他們的請求,掩護假死的同時,還要幫忙“收養”小千夏。花野井千夏很喜歡他們,更重要的是,這對夫妻很正常,一點都不抽象。
日子就這麽過了許多年,聽父母講講抽象往事,和渡邊川吵吵架,再去渡邊夫婦那兒淨化下心靈,倒也算“家庭美滿”?
直到花野井千夏十四歲時,她的父母在一次出海旅行中不幸遇難,船身碎片過了三個月,才陸陸續續地從海底打撈了上來。
詐死後的第十四年,她真的得去掃墓祭拜了。
花野井千夏有時候會想,禍害遺千年,她的父母一看就不是什麽腦子正常的好人,說不定又是一次假死事件呢?
只可惜,随着時間的流逝,再也沒有兩個人忽然跳出來搞抽象,她漸漸也就不再去想這個了。
不過她不想,不代表渡邊川那小子不想。
對方不知道從哪兒查到了烏丸集團,也就是她父母口中那個很壞很壞的組織,之前竟然還用“烏丸集團”的名字來試探她,可疑到讓花野井千夏不得不多想——畢竟這家夥的腦回路有時候也挺清奇的。
這麽想着,本打算結束通話的她又重新拿起電話,打算再提醒渡邊川一次。
可花野井千夏等到的,只有一陣“嘟嘟——”的挂斷提示音,再打過去,就怎麽也打不通了。
*
青雲出釉,遠山如黛。
清晨的盤山公路上多是薄薄的山霧,要等到日頭再盛些才能完全散去,當花野井千夏趕到群馬縣時,已經快正午了。
群馬縣毗鄰長野縣,二者都被山脈環繞,即便是盛夏,天氣依舊很涼爽,風中帶着股草木的清香。
花野井千夏并沒有選擇直接回老宅,而是停在了鎮子邊緣的一棟民宅前,抱着統子上去摁響了門鈴。
這處宅子已經有些年頭了,連門鈴都壞了,只能通知主人家有客前來拜訪,卻不能直接對話以及開門。
像是早就料到了會發生這種情況,花野井千夏并沒有驚訝,只是閑閑等在門口,看着周圍的景色頗為感慨,有種回到小時候的錯覺。
小時候的她雖然大半時間都呆在東京上學,偶爾也會回來群馬一趟,看望住在這兒的父母和渡邊川。
渡邊川從小就很聰明,自學完高中課程後就不肯再去上學了,一直呆在老爸的身邊當助手,從小就展現出了科學怪人的潛質。
有時候真懷疑,他們兩個家庭是不是私下裏達成了什麽換孩子的邪惡交易。
嘎吱——
宅子的大門被人緩緩打開,花野井千夏轉頭望去,透過低矮的院門,在見到來人是誰時,略帶驚訝地詢問出聲。
“山村婆婆,您怎麽在這兒?”
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婆婆身穿和服,微微佝偻着腰,一頭白發挽在腦後,臉上布滿皺紋。
相比于花野井千夏的驚訝,山村美砂繪倒是十分淡定,一邊慢騰騰地移着步子過來開門,一邊笑眯眯地回答道:
“小操和他父母出去走親戚了,知道你要回來,特意通知我來接待你。”
“這多麻煩您啊。”
聽見這話,花野井千夏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由于表現太過正常,統子都看呆了。
等等,原來宿主也會害羞嗎?!
“我記得您老人家住在鳥取縣吧,還要特意開車到群馬,路上真是辛苦了。”
“不用放在心上,我飙車來的,很快就到了。”
統子……
等等,飙車?
一個滿頭花白,笑容慈祥,看起來将近八十歲的老婆婆說出這種話,其驚悚程度,不亞于統子剛剛見到花野井千夏羞澀一笑。
就在它震驚的當口,兩人已經度過了基本的寒暄階段,正手挽着手向屋裏走去。
自從花野井千夏的父母去世後,她便很少再來群馬縣的家,老宅長期沒人住,自然得拜托鄰居幫忙照看一番,熱情的山村家就成了最佳人選。
她這次回來,除了要去祭拜掃墓外,還帶了許多手信來,想要好好謝謝對方的照顧。誰想到竟然這麽巧,山村一家三口竟然都出門去了,還好美砂繪婆婆在,不然她連禮物都沒地方送。
好吧,花野井千夏承認,她其實有點遺憾山村操不在。
那小子雖說比她大上兩歲,但是人傻好忽悠,誇兩句就飄,絕對是帶着一起進山找墳頭的不二人選。
這裏就又不得不提起她那對抽象的父母了,早在假死時,他們就給自己選好了墓地。秉承着“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的方針政策,硬是在群馬縣和長野縣交界的深山老林裏選定了自己的墓地。
每次進山祭拜,花野井千夏都有種自己是要去盜墓的錯覺,渡邊川沒來,就代表她這次只能自己一個人進山。
太抽象了,以後她死了也要埋在深山老林裏,讓後人靠gps定位系統來找。
正當花野井千夏思考着該尋一處怎樣的風水寶地之時,懷中微微一動,只見統子正一臉驚恐地往她衣服裏鑽。
而另一邊,美砂繪婆婆卻笑得格外慈祥。
“千夏啊,這就是你帶給婆婆的禮物嗎,好大一只王八啊,煲湯肯定大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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