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九十一

第091章 九十一

沢田綱吉, 一款裏包恩力薦的黑|手|黨首領。

将茶水遞給沢田綱吉，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小少年緊張兮兮地道謝。

“不用那麽緊張，我并不是黑|手|黨, 這次前是受到裏包恩的邀請來…度假而已。”素伬明在沢田綱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太宰治早已經窩在懶人沙發裏掏出游戲機打游戲了。

不那麽忙之後, 他也把打游戲的小愛好撿了起來。

“唉？”沢田綱吉抱着茶杯發出了驚疑的聲音,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打游戲的太宰治。

真的不是黑|手|黨嗎？

素伬明注意到了綱吉的視線, 太宰治擡頭, 鳶色的眼睛裏滿滿的是無辜。沉默了一下，素伬明幹巴巴的解釋，“他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是素伬明不用想都能猜到某個繃帶精剛剛絕對恐吓了眼前的兔子少年。

不過……

素伬明端詳着沢田綱吉。

真的很像兔子唉, 這種軟綿綿, 毫無威脅，膽子小又緊張兮兮的樣子, 讓素伬明很難不把對方看成無害的小動物。

身邊牛鬼蛇神太多了, 他好久沒見過這種純天然軟萌系的小動物了。

想到這裏, 素伬明看向沢田綱吉的眼神溫和了許多。

沢田綱吉察覺到了紅發男人眼神的變化, 身上的緊張漸漸消失。

這種仿佛家裏長輩看待小孩子的眼神，綱吉只在自己母親身上感受過。

自從裏包恩出現之後, 越來越多人出現在他身邊, 看向他的眼神各有不同，但是将他看作孩子一樣包容的只有母親和眼前陌生的紅發男人。

抿了抿嘴, 綱吉将飯盒放在桌子上, 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這個是我媽媽做的小餅幹，希望您能喜歡。”

“謝謝。”

素伬明自然不會駁了小少年純粹又真摯的好意, 笑容溫柔地打開飯盒。香甜的小餅幹整齊的擺放在飯盒中。

造型很簡單，遠沒有甜品店的精致花哨，一看就是在家裏自己做的，不過這也無損這份禮物的心意。

“很好吃，謝謝。”素伬明倒是被餅幹的味道驚豔了一下，出乎意料的好吃。

見素伬明十分喜歡的樣子，綱吉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後十分驕傲的說，“媽媽做的飯也很好吃，要是有時間的話您可以去我家做客，媽媽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會的。”收起剩下的小餅幹，素伬明準備一會慢慢吃。

“沢田綱吉，我可以叫你阿綱嗎？”

“唉？可…可以的。”

忽然被叫全名的少年立刻端坐起來，像個上課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

“裏包恩和我說了你的情況。”看見綱吉緊張的樣子素伬明眼神微暗，“阿綱，你想成為彭格列的十代目嗎？或者說，你有支撐起彭格列的信心嗎？”

“唉？”綱吉顯然被突然嚴肅起來的話題弄懵了，他愣怔地看着素伬明，半晌之後才垂下頭小聲的嗫嚅，“我不知道，我…就是個什麽都做不好的…廢柴而已…”

“彭格列的十代目…我…”

“可以了。”素伬明打斷了綱吉的喃喃，剛剛的嚴肅認真一掃而空，他起身走到綱吉身邊溫柔的摸了摸少年的發頂，“我知道了。”

“我有點事想和裏包恩說，阿綱，可以先請你去樓上待一會嗎？”

看着紅發青年溫柔的笑容，綱吉點點頭，然後有點不知所措的離開了。

“ciao。”裏包恩突然出現，要是綱吉在這裏估計又會被吓一跳，不過在場的素伬明和太宰治見多了各種異能，自然不會被裏包恩吓到。

“裏包恩，我對你的提議持保留态度。”

面對裏包恩，素伬明身上的溫和柔軟就不複存在了，“沢田綱吉，我并不覺得他可以支撐起彭格列那種龐然大物。”

“在我看來，他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普通柔軟的孩子，他不應該被卷入裏世界的鬥争。你很清楚那有多殘酷血腥。”素伬明眼神微凝，仿佛孕育着風暴。

“阿綱的溫柔是他獨有特質，況且我并不認為年紀小是原因。比如您的副手太宰治，他在加入黑|手|黨并且揚名裏世界的時候和阿綱差不多大不是嗎？”

裏包恩沒有退讓，他看好沢田綱吉。其中的原因并不單單是因為九代目，而是他逐漸在沢田綱吉身上看見了獨有的特質。

那正是彭格列所傳承所需要的東西。

“無色之王，彭格列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雖然我并不否認它依舊有黑暗殘忍的一面，但是我能保證，彭格列的首領，絕對不會你所認知的那個樣子。”

“森鷗外那種人無論如何都成為不了彭格列的首領。”

裏包恩語調依舊平靜，似乎早已經看穿素伬明所擔心的是什麽。

素伬明思考着裏包恩的話，手指敲擊在沙發扶手上。

他确實對彭格列的了解不多。

想要打探彭格列的情報，其難度不比刺探鐘塔差多少。

但是毫無疑問的，港口黑|手|黨以及森鷗外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更別說身邊還有太宰治這個曾經的港口黑|手|黨幹部。

“阿綱不會讓你失望的。”裏包恩篤定的說，“他會成長，變成你所認可的那個樣子。”

“成長往往伴随着疼痛和鮮血。”素伬明垂眸，翠綠的眼睛裏閃爍着暗光。

“在綱吉沒有看清自己內心之前，我依舊持保留态度。裏包恩，在此之前我不會偏向綱吉或者XANXUS任何一邊。”

素伬明看着裏包恩，這是他的決定。

裏包恩扶了扶帽子，綠色壁虎列恩從帽子爬到他的手臂上，“已經足夠了，多謝您願意給阿綱一些時間。”

說完裏包恩消失在原地，沒一會沢田綱吉從樓上下來了，身邊還跟着裏包恩。綱吉有些拘束的向素伬明告別，顯然剛剛素伬明突然嚴肅起來的樣子還是吓到他了。

送走沢田綱吉和裏包恩，素伬明嘆了口氣，放任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裏。

搬家公司早已完成工作離開了，裏包恩和綱吉離開後，房子裏只有鐘表的滴答聲和太宰治打游戲的按鍵聲音。

一局游戲結束，一直沒說話的太宰治終于開口了。

“科長，你知道你像什麽嗎？”

“什麽？”

“保護欲過度的老母親。”太宰治搖頭晃腦的說道，素伬明嘴角抽了抽，“說人話。”

太宰治攤手，“我認真的，那個沢田綱吉是個孩子沒錯，但他也是彭格列九代目選擇的繼承人之一。”

“這是彭格列的選擇，是黑|手|黨的規則。”

“他已經很幸運了。那個裏包恩是個很強的老師，而且願意因材施教，慢慢引導他，而不是直接打碎重塑。”

太宰治嘆了口氣，“相比起來，我和中也簡直就是野蠻生長啊，森鷗外可不是好老師。”森鷗外那個人渣根本就是揠苗助長，對此太宰治可太有發言權了。

“科長，不要保護欲過強了。”

“你也很看好綱吉？”聽太宰治說了這麽多，素伬明倒是有點意外。他原本以為太宰治是最不看好沢田綱吉的，畢竟黑|手|黨這一塊他是真幹過。

“是啊，我很好奇，他會成長為什麽樣的黑|手|黨首領。”太宰治對于自己看樂子的心态一點都不帶掩飾的。

不過，他也确實在那個少年身上看見了能夠讓他作出一些選擇的特質。

素伬明嘆了口氣，“這對他來說，有點太殘忍了。”

“科長，你看着沢田綱吉不會想起曾經的自己嗎？”太宰治忽然說。

素伬明愣住了，碧綠的眸子裏浮現出些許錯愕。

“您最開始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成為無色之王并不是您自己想要的。但是，現在您後悔了嗎？”太宰治身上的散漫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他看着素伬明，少見的認真。

“沢田綱吉還有裏包恩不是嗎，您那個時候身邊可什麽都沒有。”

太宰治聲音很輕，“有些東西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科長，您清楚裏世界的血腥殘忍。沢田綱吉已經被卷入其中了，他就算是現在退出，其他的繼承人會因為他退出就放過他嗎？”

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這是屬于黑|手|黨的規則，再怎麽粉飾也無法掩蓋那刺鼻的血腥氣息。

素伬明呼出一口濁氣，臉上浮現起些許笑意，“太宰，你什麽時候被裏包恩收買了？”

太宰治聳肩，“不知道，未來吧，我以後要多問裏包恩要點好處。”

“綱吉的內心還是迷茫的，我現在就表明态度只會給他帶來壓力，再看看情況吧。”素伬明選擇了退讓，太宰治聽出來了。

“謝謝你，太宰。”素伬明揉了揉眉心，是他有點鑽牛角尖了。沢田綱吉帶給他的感覺太幹淨純粹了，讓他下意識相要将人庇護在羽翼之下。

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避免的。

成為王的他，被彭格列九代目選擇的沢田綱吉。

太宰治擺擺手，當局者迷而已，他明白。

更何況沢田綱吉那孩子确實有點太像小白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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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太宰！”熟悉又嘹亮的男高音，中原中也如期而至。

還算是有禮貌的進門之後，迎接太宰治的就是中原中也的拳頭和飛踢了。

“是不是你把我的酒窖搬空了！”

“哦呀哦呀，小蛞蝓居然才發現嗎？”太宰治任由中原中也抓着他的衣領瘋狂搖晃。

“混蛋！”中原中也瞬間炸毛，那裏面可是有不少他都舍不得品嘗的稀少紅酒！

“中也也到了啊。”素伬明從樓上慢悠悠的走下來。前段時間他都沒好好休息，剛好這兩天富江被他明令禁止出現，他可以乘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啊，素伬科長。”見到素伬明，中原中也緩緩松開太宰治的衣領。當着人家領導的面暴揍下屬這種事，中原中也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素伬明看着這一幕只是打了個哈欠，然後慢吞吞的拐進廚房，“你們請繼續，不過打架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去外面。”

太宰治可憐巴巴的眨眼，“科長，你難道要抛棄你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氏族嗎？”

“我相信中也君不會讓你死了的。”素伬明笑眯眯，他才不要摻合到這兩個人之間，小情侶之間的情趣而已。

“哦對了，中也要是忙完了就選個房間住下吧，我先回房間了。”說完素伬明拿着裝着小餅幹的飯盒回房間了。

沢田家，正聚在一起吃飯的沢田家衆人聽見了一聲巨響，然後就是一陣震動。

“這是怎麽了？”綱吉連忙抱住受到驚吓到處亂跑的藍波，“是地震了嗎？”

裏包恩看了窗外一眼，“看起來是強大的異能力者到了啊。”

“唉？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