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董嘉柔原本還有些迷糊, 睜眼就看見綠芹和紫蘇都在她床前,兩人都是一臉着急地說着話,董嘉柔睡意立馬消失, “發生什麽事情了?”

莫不是庫房被偷了?

還是有間食肆出了什麽問題?

“福晉, 是九爺那邊, 九爺在罰金寶, 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綠芹又說了一遍。

董嘉柔聽到這個消息, 潛意識裏的反應居然是, “還好, 她的家當沒事!”

念頭剛閃過,董嘉柔立馬鄙視了自己,真是掉錢眼裏了,“金寶怎麽了?”

說話間,董嘉柔已經起身,綠芹和紫蘇連忙伺候着董嘉柔更衣、洗漱。

主仆三人一邊說,一邊往書房走去。

“昨兒九爺不是在魚落園嗎?怎麽一大早跑去書房罰金寶了?”董嘉柔有些不解,洞房花燭夜,九阿哥居然沒陪兆佳氏?

綠芹和紫蘇悄悄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到“現在一點也不早了”的無奈。

綠芹道:“昨兒個九爺是歇在了魚落園, 奴婢去問過了, 那邊也沒發生什麽別的,只聽說九爺一醒來, 都不用庶福晉伺候, 自己穿了衣裳就往書房去罰金寶了。”

董嘉柔微微皺眉, 剛經歷了秋月的事情, 她立馬察覺到其中的問題,“兆佳氏房裏的事情也能傳出來?她屋裏伺候的難道不是她自己帶來的人嗎?”

“福晉這麽一說, 還真的是,奴婢都沒想到這層,莫不是,那位庶福晉故意放出這樣的消息?”綠芹有些疑惑,“福晉,那我們還要不要去書房那邊?”綠芹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兆佳氏在挖坑?

“去,當然去,來都來了,還差那幾步道兒不成?”

話落,主仆三人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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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金寶跪匐在地上,後背的衣衫還有被鞭子抽過的破損痕跡,董嘉柔朝書房揚聲道:“九爺在書房嗎?”

金寶轉頭見董嘉柔來了,連忙朝董嘉柔磕頭道:“福晉,奴才有罪,請福晉責罰。”說完,又是“砰砰”幾個響頭。

董嘉柔擺擺手,道:“什麽有罪沒罪的,你都這幅樣子了,罰什麽罰,趕緊起來,找地方上藥去,九爺還等着你伺候呢。”

金寶匐在地上的身子沒動,道:“奴才不敢。”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被打開,九阿哥黑着臉出來,沖金寶道:“福晉的話沒聽見嗎?還不趕緊滾!”

金寶擡眼看了九阿哥一眼,又朝董嘉柔磕了個頭,道:“奴才多謝九福晉,多謝九爺。”

說完,便退出了書房的院子。

董嘉柔幾步走到九阿哥身邊,“妾身給九爺請安,九爺……”

“行了行了,別給爺整這一套,你怎麽來了?”九阿哥道。

董嘉柔偷偷打量了九阿哥一眼,小心道:“方才聽說九爺在這邊生氣,妾身趕緊過來看看,金寶犯了什麽錯,讓九爺這般大動肝火?”

九阿哥眼神微閃,像是有什麽難為情的事情被發現一樣,支吾了幾句,道:“還不是金寶那狗奴才!”

說話的神情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

董嘉柔眉頭微微擰了下,九阿哥這模樣,分明是沒打算說了,估計是覺得那是個什麽丢人的事情,不過這樣子,應該不是什麽大事,董嘉柔決定待會兒讓人去問問金寶,現在就不觸這個黴頭了。

這般想着,她便揚起職業微笑,道:“九爺別生氣了,您罰也罰了,昨兒個您應當也累了,先好好歇息吧,省得回頭當差沒個好精神頭,再讓人彈劾了。”

九阿哥臉色有些古怪地偷偷瞄了董嘉柔一眼,道:“也是,我得當差去了,一會兒兆佳氏還得給你敬茶,你也先回主院吧,不然待會兒那兆佳氏要是見不到你,在主院發瘋,傳出去讓人笑話。”

董嘉柔挑眉,“那兆佳氏這麽瘋?”

九阿哥按了按太陽穴,似乎挺心累,“誰知道呢,反正新婚夜不在婚房呆着,沖進爺書房的,爺這輩子還沒聽說過。”

餘光看見董嘉柔有些忍笑的表情,九阿哥梗着脖子道:“爺不相信,你昨兒不知道這事,出這樣的事情,你也不說來救救爺,現在還在這裏笑話爺,像話嗎?”

“是是是,是妾身的錯,妾身往後一定及時來救爺!”董嘉柔敷衍道。

她兩輩子也沒聽說,洞房花燭夜,新郎官不去婚房的好吧?反正九阿哥這種倒打一耙的事情,她也不是頭一次遇見了。

九阿哥“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董嘉柔有心想問問秋月的事情,又覺得這會兒不是時候,便只朝九阿哥的背影道:“妾身恭送九爺!”

九阿哥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消失了。

等九阿哥走遠了,董嘉柔突然意識到,九阿哥今天當什麽差?上輩子她們社畜都還有幾天婚假呢,這位阿哥不能連個婚假都沒有吧?

再說了,九阿哥今日不是應該領着兆佳氏來主院嗎?他這麽着急離開,莫不是昨晚在兆佳氏那裏吃了苦頭?

這兆佳氏還能有這樣的膽子和本事?

董嘉柔從書房的院子出來的時候,綠芹連忙過來扶住董嘉柔,“主子,九爺當差去了,您還喝不喝兆佳氏的敬的茶?”

“喝,當然喝,她可是聖旨賜婚的庶福晉。”董嘉柔說完,四下看了一圈,道:“紫蘇呢?”

“兩位庶福晉都去主院了,紫蘇怕她們打起來,就先回去了。”

董嘉柔笑道:“她們是府上的庶福晉,還能在府裏打起來不成。”

綠芹卻不太認同,“福晉,以往這府裏的主子們自是不會,但這位新庶福晉可不一定,您是不知道,那位是什麽樣的,不然,她也不會新婚夜直接從新房跑出來去書房抓九爺了。”

綠芹偷偷看了董嘉柔一眼,見董嘉柔沒有生氣的樣子,便接着道:“昨晚那場鬧劇之後,奴婢去打聽了,那位之前在家中就十分跋扈,聽說是因為生母早逝,作為嫡長女,自小養在祖母處,她祖母年紀大,精力有限,繼母又不願意落個苛待嫡女的名聲,兆佳庶福晉在府中幾乎是為所欲為,闖禍了自有繼母和祖母善後。奴婢還聽說,她身邊的婢女和嬷嬷最多兩三年一換,都是因為她闖禍,婢女受罰……”

董嘉柔忽然就有些明白,為什麽魚落院裏消息會第一時間傳出來了,原來是因為兆佳氏身邊根本就沒有她的“自己人”。

後媽手底下讨生活的孩子,怎麽可能是為所欲為,只怕兆佳氏是被繼母捧殺了吧?

董嘉柔昨日本就奇怪,兆佳氏在新房裏呆得好好的,怎麽會知道九阿哥去書房了,還正好将九阿哥和完顏氏堵在書房裏,想必是完顏氏故意讓兆佳氏得到消息的,而兆佳氏身邊的嬷嬷和婢女并沒有真心替她打算的,自然“攔不住”盛怒下的兆佳氏。

于是,便有了,新娘子新婚夜自己沖出新房的鬧劇。

董嘉柔不知道完顏氏到底有什麽打算,但這件事情,她不允許傳出去,倒不是董嘉柔想維護兆佳氏,實在是這事有損九阿哥府的顏面,而她現在,可是這府裏的當家主母,拿了九阿哥的“俸祿”,自然要替他打理好後院,打工人的這點覺悟,董嘉柔還是有的。

董嘉柔加快了腳步,等她趕到的時候,完顏氏、兆佳氏和劉氏都已經到了。

見董嘉柔進來,三人連忙起身,朝董嘉柔行禮問安:“婢妾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都免禮。”董嘉柔走上主位,坐下後,笑道:“方才出去處理點事情,讓妹妹們久等了。”

三人自是連聲禮貌接話,表示都是剛到不久。

董嘉柔一邊說話,一邊打量着兆佳氏,見她個子高挑,長得也挺白淨的,鵝蛋臉,杏眼,瞧着也是個斯文人,這會兒聽兆佳氏的聲音,也是細細軟軟的,跟綠芹打探來的消息,似乎不太一樣。

“紫蘇,備茶。”董嘉柔直接進入主題。

紫蘇端了茶水上來,冬雪連忙往董嘉柔跟前放了個蒲團。

兆佳氏微笑着起身,默默深吸了一口氣,從紫蘇端着的托盤上拿起茶水,眼中微微閃過意外,居然不是滾燙的開水?

兆佳氏卻并沒有放松警惕,端着茶水小心跪在蒲團上,眼中再次閃現驚訝,蒲團居然也沒有問題?

“婢妾給福晉敬茶,福晉請喝茶!”兆佳氏跪在蒲團上,将茶水舉過頭頂。

董嘉柔接過茶,“往後好好伺候九爺!”董嘉柔覺得,她接茶水的時候,兆佳氏好像緊了緊茶碗才松手的?是錯覺?還是兆佳氏太緊張了?

而底下的兆佳氏,直到看見董嘉柔喝下了自己的敬茶,又接了董嘉柔的賞賜,那顆随時做好“被害”的心,才算落了下去。

坐回座位的兆佳氏,小心地打量着董嘉柔,聽着董嘉柔與完顏氏的對話,揣測着九福晉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茶水不是滾燙的;

蒲團裏面沒有藏針;

接茶的時候沒有打翻茶水;

原以為九福晉故意支走九爺是為了方便刁難她,而且完顏氏話裏話外,都是替九福晉辦事的,她昨日初來乍到,不知道完顏氏是九福晉安排去書房伺候九爺的,她還以為是個掐尖兒的庶福晉,畢竟同為庶福晉,完顏氏想壓她一頭,她也能理解。沒想到,竟出錯了。

兆佳氏以為,董嘉柔作為後進門的九福晉,坊間也有傳聞九福晉與九爺後院的女人不和,兆佳氏以為她憑着沖動的性子,去撕了完顏氏,能在九福晉這裏賣個好的,将來她的日子也能過得舒坦些,可完顏氏的那些話,讓她以為自己得罪了九福晉。

現在看來嘛,哼,那完顏氏果然狡詐,竟然妄圖欺詐她……

不過她也不想再幹什麽出格的事情了,還是先多觀察些時日再做決定,左右九福晉已經喝了她的茶了。

而且,剛“闖禍”,她消停幾天,也很正常。

兆佳氏一直規規矩矩,只偶爾答話,董嘉柔并未發現兆佳氏的“跋扈”。

又說了會兒話,董嘉柔便借口還有事情要處理,讓三人各自回去了。

等三人都走遠了,董嘉柔才道:“那兆佳氏,看着挺斯文的啊,說話也都中規中矩的,不像是莽撞之人,怎麽還幹出新婚夜沖出新房的荒唐事?”

老實說,這事情放在上輩子,她也敢幹,這輩子嘛,還是算了,她惜命,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

“八成是歇了一晚上,冷靜下來了,知道自己闖禍了,現下指望着福晉庇護吧?”綠芹道。

“對了,趕緊去敲打一番府裏的人,昨晚的事情誰都不許傳出去,要是讓我知道哪個嘴碎的往外胡說了,到時候就按秋月的處置來。”

綠芹斂了笑容,肅臉道:“奴婢明白。”

董嘉柔點點頭,“你先去忙吧,這裏有紫蘇伺候。”

綠芹應了聲,便出去忙了。

等綠芹出去了,董嘉柔又道:“紫蘇,你帶上金瘡藥去金寶那邊,讓他好好養傷,問問他,今早到底怎麽回事,若是朝堂上的事情,那就當我沒問。”

紫蘇領命,也出了院子。

很快,紫蘇就回來複命了。

“福晉,金寶說,他也不太明白九爺為何生氣。”

“啊?”董嘉柔納悶了,金寶作為九阿哥的小跟班,九阿哥的心思他還能不知道?何況九阿哥發了這麽大的火?莫非是,金寶不敢直說?

“金寶怎麽說的?”董嘉柔問道。

“金寶說,九爺一醒來就去了書房,他也跟着去了,以為九爺是要處理什麽急事,卻沒想到,九爺在書房砸了好幾個物件,金寶進去倒茶,自是連忙跪地請九爺息怒,九爺卻朝金寶砸了花瓶,說金寶昨夜怎麽不攔着他。”

“攔着他?九爺昨夜做了什麽?”董嘉柔納悶。

紫蘇搖頭,“金寶也不知道,他當時以為九爺是說沒去新房,而去了書房喝完顏庶福晉解酒湯的事情,金寶便解釋說,當時有攔下完顏庶福晉的,是九爺自己說的讓福晉進去,金寶才讓完顏庶福晉進書房的。沒想到這話說了,九爺更生氣了,對着他又是一鞭子,還說……還說……”紫蘇停頓着,一邊還偷偷打量着董嘉柔,有些不敢說下去的意思。

“還說什麽了,你倒是快說啊。”董嘉柔的急性子都被勾出來了。

“還說,九爺還說,你也知道我是說讓福晉進來啊?那完顏氏,是福晉嗎?你個狗奴才,連誰是福晉都分不清楚嗎?”紫蘇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模仿着從金寶那裏學來的九阿哥的語氣神态低吼道。

董嘉柔嘴角抽了抽,“九爺發的什麽瘋?”這麽說來,九阿哥以為送解酒湯的是她,所以将人放了進去?

難不成,九阿哥這是愛上她了?

這個念頭剛閃現,董嘉柔立馬摁滅了,呸呸呸!九阿哥是什麽人,後院好幾個女人,外頭還能随便玩,她既不是國色天香,也不是什麽善解人意的解語花,才相處多久?就以為九阿哥喜歡自己了?

穿越小說看多了吧?

九阿哥是生氣她沒去送解酒湯吧?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

“是我的疏忽,以為那是九爺與兆佳氏的洞房夜,便沒去給九爺送解酒湯。”董嘉柔有些心虛地解釋。

紫蘇卻一跺腳,道:“福晉,這怎麽能怪您呢?九爺也太欺負人了,一邊往後院添人,一邊還非得您去伺候醒酒湯,完顏庶福晉伺候的難道那醒酒湯就不一樣嗎?”

啊?

紫蘇,是這麽理解的?

聽完紫蘇的話,董嘉柔轉念一想,覺得也對!站在九阿哥妻子的立場,九阿哥确實有點過分了,納妾的日子,還覺得她這個正妻沒去跟前伺候,着實過分了。

難怪方才紫蘇一副難以出口的模樣,原來是在替她委屈呢。

董嘉柔深以為意點頭,“确實過分!不過就是一碗醒酒湯,也不至于一大早就那麽罰金寶吧?”金寶在府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這樣罰金寶,董嘉柔覺得有點不像九阿哥馭下的作風。

“金寶說,別的他不太清楚,只約莫記得,昨晚九爺跟着新庶福晉去魚落園的時候,也喚新庶福晉為福晉。”紫蘇有些生氣,“福晉,九爺也太擡舉新庶福晉了。”

“确實!”想到兆佳氏窈窕的身材,和白皙精致的小臉,董嘉柔覺得自己一個女人看着都心生歡喜,何況九阿哥一個正常男人。

幸好她是嫡福晉,不然還真不是兆佳氏的對手。

……

另一邊,正心不在焉地同八阿哥喝茶的九阿哥,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八阿哥忍不住道:“九弟,是不是感染了風寒?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九阿哥揉了揉鼻子,站起身來,“多謝八哥,我還是自己去找太醫吧,那弟弟就先告辭了。”

八阿哥點頭,只得送了九阿哥離開。

八阿哥準備折身返回的時候,正好碰上從外面回來的八福晉。

八福晉笑眯眯道:“八爺,您今兒沒去當差?”

八阿哥點頭,“嗯,九弟方才過來了,我剛送他離開。”

八福晉“呵呵”笑道,“九弟府裏是打起來了嗎?九弟是來咱們府裏躲清閑來的?”

八阿哥擰了眉頭道:“什麽打起來了?你聽說了什麽?”難怪方才九弟一直心不在焉的,原來是後宅出了問題。

“九弟沒同您說?”八福晉挑眉,一邊與八阿哥并肩往主院走去,一邊笑着,理所當然道:“也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九弟難以啓齒也是人之常情。”

迎着八阿哥滿眼的疑惑,八福晉繼續道:“聽說啊,昨夜九弟府上新進門的庶福晉,直接從新房裏跑了出來,将九弟從完顏氏那裏搶回去的,這九弟果然還是最疼完顏氏,都娶了新福晉了,還膩在完顏氏那裏,想想我們那九福晉也挺能忍的……”八福晉毫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的心思。

八阿哥皺了眉頭,道:“往後,九弟後院的事情,你還是少摻和的好。”

八福晉臉上的笑容一僵,轉臉朝八阿哥道:“你兇我?為了別人兇我?”說完一副随時準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我什麽時候摻合九爺府裏的事情了?他後宅鬧起來了,怨我?”

八阿哥連忙告饒,“我的小祖宗哎……”

……

另一邊,董嘉柔和紫蘇吐槽了幾句九阿哥,綠芹就回來了。

“每個院子都敲打了吧?”董嘉柔道。

綠芹點頭,“嗯,話都帶到了。”

只是綠芹不知道,兆佳氏帶來的人,一早就出了趟門了,這會兒她們努力想捂住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不然八福晉也不會知道那些。

九阿哥又是連續幾天沒回家,董嘉柔卻根本未曾注意到,也沒再去想金寶的那些話,一心又撲在了“買賣”上。

倒是紫蘇和綠芹私下說了一次,綠芹在得知紫蘇同董嘉柔的那些分析的時候,很是橫鐵不成鋼地戳了紫蘇的腦袋。

“你這腦子怎麽想的?九爺那分明是将福晉放在心裏了,以為是福晉送的醒酒湯,所以才放了完顏庶福晉進去的,後面也是将新庶福晉當成咱們福晉了,才跟她走的,九爺一開始歇在書房,分明就是沒打算去洞房,只是因為那是皇上賜婚,他沒法拒絕婚事!”

紫蘇聽得一愣一愣的,“啊?是,是這樣的?”

綠芹恨鐵不成鋼,“所以,你自己想想,你都同福晉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我,我……”紫蘇有些慌神,“那我去同福晉解釋一番?”

綠芹往屋裏看了眼,見董嘉柔正同林晚晚說着有間食肆的事情,笑意都快從眼裏溢出來了。

綠芹哪裏忍心打擾,便道:“福晉現在挺好,我瞧着,咱們福晉約莫也沒太将那事放在心上,或者是福晉不願意再去為那些事情費神,我們就別反複拿這種糟心事情去影響福晉了,等哪天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記得将這事情重新同福晉說道說道。”

紫蘇連忙點頭應下。

“福晉,東郊莊子上的管事派人捎了話,說是那邊已經養成了一批雞,問您怎麽處置?”管事嬷嬷來董嘉柔的院子裏傳話道。

董嘉柔點頭道:“你讓莊子上明日開始,每天殺五十只左右的雞,都剖好了,送去有間食肆,讓東郊莊子上也把送的雞都記錄好,月底我會讓有間食肆一并給那邊結賬。”

管事嬷嬷不懂,東郊莊子九爺都送給九福晉了,都是九福晉名下的産業,九福晉怎的還要給東郊莊子付款,不過她沒有多問,應了聲“是”,就去傳話了。

第二日一早,董嘉柔又收到東郊莊子的傳話。

“福晉,東郊莊子那頭說,每日五十只雞,怕是送不了多久,那邊就供不上了。”

“能送多少天算多少天吧!”董嘉柔道。

管事嬷嬷應了聲“是”,正要出門傳話,卻被董嘉柔叫住,“哎,等等,我還是去一趟東郊莊子吧,左右現下時辰也還早。”

“是!”管事嬷嬷應下,就告退了。

董嘉柔喊來紫蘇,迅速地換了衣裳,頭發還沒梳好,綠芹就匆匆從外面進來,道:“福晉,宜妃娘娘派人來傳話,讓您進宮一趟。”

董嘉柔和紫蘇手裏的動作均是一頓。

“宜妃娘娘?現在就進宮嗎?”董嘉柔有些疑惑。

綠芹點頭,“是的,讓您趕緊收拾收拾進宮去。”

“來人可有說,是什麽事?”莫不是九阿哥又闖禍了?這回她總得提前知道什麽事吧?不然又傻傻地去被吓唬嗎?

綠芹卻搖頭,“宮裏來的人沒說,只說宜妃娘娘請福晉去一趟宮裏,說是有話同您說,宮人說完就回去複命了。”

“傳話的宮人已經回去了?”董嘉柔更納悶了,這種傳話方式不太符合程序啊,難道那宮人不應該來見她,親自同她說嗎?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走了,董嘉柔也只能按要求準備進宮。

“九爺最近都歇在哪裏?”董嘉柔一邊穿戴一邊問。

“九爺自從那日罰了金寶,就沒回來過。”綠芹道,看向董嘉柔的眼神充滿了無奈,福晉,您還真将心思全放在買賣上了啊。

“這麽久都沒回來?”也直到這時候,董嘉柔才意識到,九阿哥幾天沒回來了。

放着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九阿哥居然不回來了,可真行!

“嗯!”

董嘉柔私以為,宜妃這次找她進宮,八成又是九阿哥的事情。心中生出了為老板背鍋的悲哀,不過想到九阿哥給的報酬,以及宜妃的賞賜,董嘉柔的那點悲哀很快便又散了。

這般想着,很快就到了宮裏,遞了牌子,董嘉柔便由宮人引着,去了宜妃的宮中。

這一次,董嘉柔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掃視一遍院子,沒有九阿哥的身影,董嘉柔心下稍安,等着宮女去通傳。

“快請進來!”是宜妃的聲音。

董嘉柔雖然還沒見着宜妃,卻從宜妃的聲音中聽出,這一次宜妃臉上并有揚起她的招牌笑容。

“兒媳給宜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董嘉柔規規矩矩道。

宜妃并沒有像前幾次那邊,立馬讓她起身,而是等了片刻,才道:“起來吧,坐下說話。”

宜妃的這個反應,讓董嘉柔在心中暗叫“糟糕”,這似乎比九阿哥闖禍還嚴重些。

董嘉柔謝了恩,乖乖在一旁落座,等着挨訓。

宜妃晾了董嘉柔一會兒,見董嘉柔十分沉得住氣地坐着沒動,也沒多問,心下稍稍滿意,臉上依舊沒有笑容,“你可知道,本宮這次叫你來宮裏,所謂何事?”

董嘉柔惶恐道:“兒媳愚鈍,請額娘明示。”

“你當真不知?那些閑話都傳到宮裏來了,連本宮都有所耳聞了,你居然還不知道?”

董嘉柔擡眼對上宜妃的眼睛,兩人眼中均是疑惑,只是所惑有所不同。

“兒媳這些天都在府裏,打理庶務,并不曾踏出府門,也不曾聽府中下人說起什麽,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請額娘明示。”董嘉柔這話說得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宜妃嘆息一身,“罷了,碧玉,你告訴九福晉發生了什麽。”

“奴婢遵命。”宜妃身邊的一個宮女上前一步,朝董嘉柔福身行了一禮,“九福晉,奴婢得罪了。”

董嘉柔點頭示意。

碧玉娓娓道來。

原來是兆佳氏新婚夜沖出婚房,去書房将九阿哥從完顏氏懷裏搶回去的事情被傳出去了,而且傳出來的版本略帶誇張。

董嘉柔聽得目瞪口呆,“娘娘,不是那樣的。”

宜妃卻并不想聽董嘉柔的解釋,直接打斷了她,道:“本宮叫你過來,不是好奇那天發生了什麽,而是想知道,這種事情怎麽就傳得這般沸沸揚揚了?你是怎麽管束下人的。”

董嘉柔連忙起身朝宜妃娘娘跪下,“兒媳有罪,兒媳當天已經派人敲打了下人,嚴令不準往外說了,兒媳也不知道事情怎麽傳出去了,還傳成這樣,兒媳回去就重新整頓府中上下。”

宜妃點頭,“本宮記得,前些時候,你們府裏才剛梳理了一遍吧,你回去就先從兆佳氏那邊入手。”

兆佳氏?董嘉柔有些意外,倒是對宜妃知道九阿哥府裏情況的事情絲毫不意外。

董嘉柔立馬應下,“兒媳多謝額娘提點。”

宜妃滿意地點頭,又道:“兆佳氏是個聰慧的,只是這些年在繼母手底下讨生活,身邊沒個得用的人,你回頭好好将她身邊的人梳理一番,往後她也能為你所用。”

這是完全将董嘉柔當自己孩子般提點了。

董嘉柔自是千恩萬謝一番。

宜妃道:“本宮這兒也沒別的事情,你先回去忙吧,這種事情越早處理越好,省得那些狗奴才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是,那兒媳先告退了。”

董嘉柔告別了宜妃,便往宮外走去,她心裏一直盤算着兆佳氏院子裏奴才的事情,低着頭跟着宮人往外走,竟不曾發現老遠朝着她走來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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