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26

第26章 chapter26

隔天上午十點, 傅懷慊動身出發前往錦城,因為錦城跟榮城不算太遠,直線距離兩百多裏, 傅懷慊沒有坐高鐵,親自駕車前往。

才出發半小時, 傅懷慊接到了傅老爺子的電話,電話挂斷,傅懷慊下了高速, 折回了傅宅,接上了穿的格外喜慶的溫苓。

溫苓抱着暖手寶乖巧地坐在副駕駛上:“懷慊哥,你不用聽傅爺爺的話,你随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吧,我打車去翡翡家玩就行了。”

從昨晚到上車前,溫苓一直心思堅定, 絕不跟随傅懷慊去給他外公外婆拜年,她心思堅定到傅懷慊出門, 她都沒出門送,穩穩坐在會客廳沙發上吃燕窩粥, 但現在她之所以坐上傅懷慊的副駕駛,是因為傅爺爺發了話。

原本傅爺爺一早出門去找好友拜年,回來後, 傅懷慊已經啓程出發,他見到溫苓還在家裏, 忍不住納悶問了一句怎麽還沒走,溫苓說了一句自己沒跟傅懷慊去拜年, 傅爺爺當即皺了眉,說這不合禮儀, 同為夫妻,怎麽能不一起去拜訪外公外婆,溫苓還要說話,傅爺爺又說他今天也要去拜訪友人不在家裏,但陳之瑤的爸媽會來拜年,陳之瑤本就嚣張跋扈,有了爸媽在,能給溫苓做靠山的傅爺爺和傅懷慊都不在,她估計要受欺負,這麽一番話說下來,溫苓毫無插嘴的機會,傅爺爺就給傅懷慊撥了電話,勒令傅懷慊回來把溫苓接上。

于是,溫苓不得不在傅爺爺的目光下,上了傅懷慊的副駕駛。

“年初去往湯家拜年的也不在少數,你的朋友有時間跟你玩嗎?”傅懷慊單手握着方向盤,另只手調高車內暖氣,“你今天如果沒重要的事,不如跟我一起去錦城。”

溫苓沉默。

好吧,昨天跟湯如翡閑聊得知,她還在親生父親那裏,金河花園別墅區裏只翡翡的外公外婆在,她剛才對傅懷慊那麽說只是不想過去錦城。

“你擔心什麽?”

傅懷慊瞧了她一眼,察覺到少女眉頭緊蹙。

溫苓深吸一口氣,沒做隐瞞,“懷慊哥,我怕我過去會氣到你外公外婆,畢竟當初我——”

她話都不敢說完。

傅懷慊聽懂她沒說完的話,平靜道:“溫苓,他們不知道那件事。”

溫苓一下睜圓了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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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疑自己聽錯,“什、什麽?”

傅懷慊不再言語,像是不想回想那件往事。

溫苓也不敢多問了。

不過心裏稍稍松口氣。

不知道就好。

起碼兩位老人見了她不會氣到生病。

“到錦城要兩個小時左右,你可以睡一會。”傅懷慊:“覺得無聊想聽音樂,自己連上藍牙。”

溫苓乖乖:“好。”

抵達錦城是在中午十二點多,傅懷慊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外公外婆樓下。

溫苓路上眯了一覺,被喊醒時,迷糊的目光下意識看向車窗外。

注意到外面是一棟非常老舊的小區時,溫苓呆住了。

傅懷慊的外公外婆居然住在這麽破的小區嗎?

不應該啊。

傅懷慊的孝順毋庸置疑,即便他平日裏公事繁忙,抽不出時間關心自己的外公外婆,但他只需要安排助理一聲,助理自然會妥善置辦一棟豪宅,并且讓兩位老人舒舒坦坦住進豪宅裏,全程只需要他說一句話的時間而已。

小區真的特別老舊,全是樓梯房,牆面過分斑駁,線路缭亂地堆在頭頂,樓梯上也積攢了許久的灰,扶手上都是鐵鏽,即便是沒有搬進傅宅前,溫苓也沒見過這麽破舊的房子。

溫苓跟在傅懷慊身後上樓梯時,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懷慊哥,你怎麽不給外公外婆換一套房子。”

傅懷慊提着營養品走在前面,他步伐沉穩踩着樓梯,聲音辨不出情緒,“我母親從小生活在這,她去世後,兩位老人不願意離開這裏,算是懷念。”

溫苓倏然成了啞巴。

原來是念女心切。

樓梯間灰塵特別大,鼻腔裏不太舒服,總是想打噴嚏,溫苓其實不太适應,但也不好表現出來,畢竟這是傅懷慊母親從小生活的地方,她怕自己表現太明顯,會觸到傅懷慊的真正逆鱗,到時候傅懷慊興許真的要生氣了。

兩人走到三樓停下。

傅懷慊擡手叩了叩門,喊了一聲:“外公外婆,是我。”

溫苓站在傅懷慊身後,小幅度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又正了正脖子上的紅圍巾,還調整了下嘴角的微笑弧度,才輕呼一口氣看向那道破舊斑駁的鐵門。

門內傳來一聲蒼老的應答聲,“是懷慊嗎?來了。”

片刻,鐵門從裏面打開,一位滿頭花白看起來像是八九十歲的老奶奶過來站在門內,笑容燦爛。

溫苓注意到了一點點奇怪的地方。

老奶奶面容和藹,滿頭白發梳得特別整齊,衣服和臉上都特別幹淨,但唯獨那雙漆黑的眼珠動也不動。

“外婆,是我。”傅懷慊走進去,抓住外婆向外摸索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溫苓跟進去,見傅懷慊牽引着那位老奶奶的手,心裏隐隐浮現一個猜測。

幾秒後,傅懷慊向外婆介紹她時,驗證了她的猜測。

面前這位衣衫整潔的老奶奶眼睛看不見。

傅懷慊把外婆的手引向她,同外婆介紹:“這是我的妻子溫苓,外婆,她現在有了身孕,已經四個月了。”

“懷孕了,好好好,你也算是成家立業了,現在還有了後代,外婆外公就放心了。”老奶奶語氣激動着,伸手來摸索她,“好孩子,來,進來坐。”

溫苓立即主動握住老奶奶的手,甜聲喊了一句,“外婆好。”

與此同時,廚房裏又出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帶着老花眼鏡,圍着圍裙,一手拿着餃子,一手沾着面粉,個子瘦高,即便滿頭白發,依然看得出身上的書生意氣,他一臉和藹地看向溫苓,“快進來坐,別站在門口,有風。”

說完,又轉頭抱怨傅懷慊:“懷慊你也是的,結婚的事都不告訴外公外婆,我們都沒能看見你的婚禮。”

傅懷慊将營養品放在餐桌上,脫掉大衣和西裝外套,折起了襯衣領口,往廚房走,“還沒辦婚禮,只領了證,等明年辦了婚禮,一定會邀請你們二老過來觀禮。”

“這還差不多。”外公笑了一聲,又趕忙制止傅懷慊,“你別動手了,我這就包好了,你在這裏陪外婆說話就行。”

傅懷慊回頭瞧了一眼溫苓,步伐不停,“有苓苓陪着外婆說話,我來幫把手。”

溫苓已經被外婆牽到了沙發旁,她聽傅懷慊這麽說,立即朝外公粲然一笑,“外公,您別一個人辛苦了,讓他幫您吧,我會陪外婆說話的。”

外公笑道:“也行,苓苓是吧,你跟外婆坐一會,廚房這裏馬上就好。”

傅懷慊進了廚房,溫苓跟外婆一同坐在沙發上,外婆摸索着拿了個橘子塞進她手裏,“這個橘子甜得很,你嘗嘗。”

“好,謝謝外婆。”溫苓剝橘子時,打量了眼這間小小的房子,雖然小區破舊,但這間房子內部卻被收拾的格外幹淨,年代久遠的家具邊角都破損了,卻一點灰塵都沒有,幹淨地像是每天都擦拭。

外婆同她說話,語氣特別溫柔,“四個月了嗎?肚子是不是顯懷了?”

“已經顯懷了,外婆,現在我的肚子像個小皮球一樣,鼓鼓的。”溫苓說着,拉着外婆的手放在了自己小肚子上。

外婆手摸到孕肚,臉上笑容更多了,“你太瘦了,肚子不算大,我以前懷小琮的時候,四個月是真的像皮球,圓滾滾的,那時候你外公說,裏面一定是個大胖小子,結果生下來卻是個皮實的小丫頭。”

溫苓沒有接大伯母這個話題,怕勾起老人家的傷心事,她轉移話題道:“外婆,我第一次懷孕,有好多問題想請教您呢。”

外婆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笑着道:“你說。”

溫苓小聲道:“我現在每天胸都好漲,這種漲疼要持續多久,我不想每天早上都被疼醒。”

外婆樂道:“還是個嬌氣丫頭咧,不過外婆當時好像三個月就不漲了,但也因人而異,你要是實在疼得緊,就每天熱敷一遍或者讓人給你按摩緩解,晚上睡覺能不穿衣服就不穿,衣服擠壓也會加劇疼痛。”

“找了按摩師的,按摩的時候不痛,晚上睡覺也不痛,就早上疼。”溫苓苦惱:“總不能讓按摩師寸步不離吧。”

外婆笑着強調,“就地取材呀,晚上讓按摩師給按,早上讓懷慊給你按,女人懷孕很辛苦,男人也該适當承擔一下責任,不用擔心他受累。”

溫苓臉微微紅了紅,她能讓傅懷慊給她塗抹妊娠油,絕不敢讓傅懷慊給她按摩胸部,她真要說出來,傅懷慊估計以為她在對他耍流氓。

她輕咳一聲,再度轉移話題,“外婆,我看你客廳堆了好多面粉,你是打算送人嗎?”

外婆:“送什麽人,那是外婆做生意用的。”

溫苓訝然:“您還做生意嗎?您身體吃得消嗎?”

外婆溫聲道:“別看外婆頭發花白,其實我今年才七十三,身子骨好着呢,也不圖錢,就是閑不下來,便跟你外公盤了個小店面做餐點生意。”

溫苓更驚訝了。

吃過午飯,溫苓從傅懷慊那裏知道了外婆跟外公的外表為什麽看起來跟年齡不符合。

“外婆的眼睛原本是看得見,當年母親走的突然,兩位老人只母親一個女兒,又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外婆哭瞎了眼,外公一夜白了頭。”

傅懷慊說這話時,兩人正擠在一件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裏。

房間雖小,五髒俱全,放了一張1.5米的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張老舊書桌,吃過午飯後,溫苓跟傅懷慊便被趕進了這間房間午休。

他聲音平靜到聽不出任何情緒,溫苓卻沉默下來。

她心裏越發愧疚,即便大伯母的死亡跟她無關,可她十二歲那年卻做了一件她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事,即便不是故意,仍舊罪惡深重。

今天兩位老人對她異常和善,如果知道她曾經冒犯過他們女兒的骨灰,溫苓不敢想他們二位此刻會不會已經被她氣進了醫院。

可溫苓也不敢在此刻同傅懷慊說什麽,她總覺得今天不适合提大伯母,更不适合提骨灰盒,她轉身上了床,小聲道:“早上起的太早了,我要睡一會,懷慊哥。”

傅懷慊給她拉上窗簾,語氣平靜:“晚上我們會在錦城過一晚,你睡不慣的話,我會給你定附近的酒店套房。”

擱在平日,溫苓一定會去住柔軟舒适的五星級酒店套房,而不是身下這張狹窄堅硬的單人床,但她此刻對兩位老人愧疚難安,更是不想兩位老人對她有任何偏見,她扯着彌漫着香皂氣息的幹淨床被,蒙住腦袋,悶聲道:“不用,我沒那麽嬌氣的。”

傅懷慊回頭看了一眼小床上只露出額頭的少女,心裏對她不嬌氣的說辭不置可否。

溫苓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五點多。

小碎花的窗簾遮不住太多光線,室內光線朦胧,她坐起身,揉了下微微僵硬的腰,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面。

老小區的隔音都不太好,溫苓沒聽見外面有人,她摸到手機,去看時間,卻注意到傅懷慊兩點多給她的微信留言。

懷慊哥:【我出門辦事,沒時間陪你逛,給你留了保镖,錦城風景不錯,出門記得帶保镖。】

溫苓走出房間,發現外婆外公也不在。

她不想一個人在這棟小房子裏待着,幹脆出了門。

門外站着倆保镖,見她出來,自發地跟在了她身後。

溫苓沒拒絕,萌萌蘭藍都在放年假,她身邊沒助理跟着,一個人出門确實危險。

根據某紅薯上的旅游攻略,溫苓在倆保镖的陪同下,帶着新買的墨鏡和棒球帽把錦城最出名的風景地區逛了一遍。

溫苓喜歡拍美照,她此刻身邊沒有助理和攝影師,便讓兩位保镖都試拍了幾張照片,選了其中一位稍微有點拍攝水平的保镖當作她的臨時攝影師。

逛到下午六點多,夜色已經深下來。

溫苓打算找個甜點店買個蛋糕填下肚子時,路過一處小店面,她停了下來。

那處店面就在風景區外面一條美食街裏,店名是「奶奶家的甜餅鋪」,此刻放在店面跟前的一臺晚餐車上,站着兩位正在煎甜餅的老人。

溫苓摘下墨鏡,訝然。

原來外公外婆在這裏買糕餅。

外公負責揉面制作糕餅,看不見東西的外婆負責摸索着裝糕餅收銀。

此刻晚餐車前站了不少人,都在等糕餅。

溫苓見外婆忙的腳不沾地,戴上墨鏡立即想上前幫外婆收錢,可不等她動作,她看見一個穿夾克衫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接過外婆遞過去的糕餅,卻只遞給外婆一張一元錢的紙幣。

她仔細看了眼外婆餐車上的價格表,一個甜餅兩元錢,外婆遞給男子的袋子裏起碼有五個,男人應該給十塊錢才對。

就在此時,溫苓聽見男子還同外婆說了一句:“十塊錢,您收好。”

外婆笑着說好嘞,外公忙着煎糕餅,并沒看收銀這邊,眼瞧着那男子嘴角一咧得意笑着,正要走開,溫苓抿唇,惱火着沖上前,一下攔在男子面前。

“你站住!”溫苓此刻墨鏡棒球帽全副武裝,外人并不能認出來她,此刻被她攔住的男子也是,他眉頭一皺,本就醜陋的五官更醜了,他粗聲粗氣:“你幹嘛?有病啊?!!!”

溫苓擲地有聲,“你拿了五個糕餅,就給一塊錢,你才有病!你不僅有病,你還品德敗壞!”

男子被戳穿,臉色漲紅,語氣惡狠狠道:“你胡說什麽呢!誰給一塊錢了!我給的分明是十塊!你別在這裏污蔑我!滾開!”

男子想要撞開溫苓,溫苓巧妙躲開,卻在下一秒又站在男子面前,擋住他飛快想要逃離的步伐,她掏出手機,開始拍攝,“快看看!這是誰的父親又是誰的兒子又是哪家公司的職員?欺負一對年事已高仍自力更生的老人,瞧着收銀的老奶奶看不見,就道德敗壞只用一塊錢來騙吃騙喝!就問你打算用這欺騙老人積攢下來的九塊錢去幹嘛?去看你道德低下的心理疾病還是去看你難以啓齒的男性疾病?”

溫苓的聲清晰而響亮,迅速引起周圍人的圍觀,男子面色黑如炭火,他兇狠瞪着多管閑事的溫苓,嘴巴奇臭:“你個臭婊子再逼逼信不信我揍你!”

“你來呀!”溫苓絲毫不懼,小臉憤憤地瞪着男子。

外公外婆聽見溫苓的聲,早就停下手上的活,怕溫苓受欺負,想過來保護着人,但溫苓跟男子被圍觀的人群堵住了,兩位老人擠不進去,急的只能喊人:“丫頭,你別受傷了,你過來,九塊錢我們不要了,乖乖,過來。”

但兩位老人的聲都被男子惡狠狠的辱罵聲給淹沒了。

不遠處一株老槐樹下停着一輛黑色豪車,林盛陪同他們總裁站在車旁,他目睹了那位嬌氣的溫小姐不懼男子惡狠狠的辱罵威脅,硬是要男子補上九塊錢,眼瞧着那男子惱羞成怒要打人,他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傅總,不過去嗎?溫小姐懷有身孕,別出意外。”

錦城是林盛的老家,原本他在休年假,但得知傅總來了錦城給長輩拜年,順帶着拜訪一位合作夥伴,他便趕來陪同他們傅總一起去拜訪了那位合作夥伴。

公事做完,他們傅總要來這裏接長輩,車子才停下,兩人便目睹了那一處熱鬧。

人群裏那具身板纖瘦卻站的筆直,小臉被墨鏡擋了大半,但也能想象到那雙杏眼裏的嫉惡如仇,傅懷慊站姿挺拔,目光鎖定人群裏白的發光的少女,語氣平靜:“不用,有保镖在,她不會有事。”

林盛看過去,果然,他們傅總說的沒錯,就在那男子打算上前動粗手時,溫苓輕哼一聲,往後一退,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镖霎時擋在了溫苓面前,仰着下巴面無表情看着那名男子。

男子原本氣勢洶洶,一見比他還要高壯的黑衣男人站在他面前,他氣勢立即萎了。

溫苓語氣清脆:“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把錢給兩位老人補上!還有道歉!”

“你想都別——”男子惡狠狠,但話都沒講完,面前一位黑衣男子上前一步,揪住男子的衣領,男子立即就害怕,妥協了,“好好好,我補上,兄弟,你別動手別動手。”

男子立即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男子把錢遞過去。

溫苓:“雙手遞。”

男子立即聽話地補了一只手,等老人接過,他立即想走,可又被老人喊住:“等等。”說着,老人塞給他一塊錢,“我也不要多要你的錢,以後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你要是有困難,可以跟我說,我能請你吃得起一頓飯。”

男子哪裏聽得進去,只想溜走,等到一塊錢被塞進手心裏,他立即在人群唾棄聲中灰溜溜地弓着腰走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鼓掌和歡呼聲。

溫苓此時才放下手機,繃着的小臉松下來,語氣清甜帶着墨鏡朝圍觀的人群揚聲道:“好了,大家可以散了,如果有肚子饑餓的友友們,可以看看這家奶奶家的甜餅鋪,兩位老人做餅超級好吃,還幹淨衛生,也請大家多多捧場,讓兩位老人賣完早點回家~”

“好,一定支持!”

有人回應起溫苓,溫苓便轉頭朝那處笑笑。

也有人誇贊溫苓:“人美心更美!小姐姐能加個微信嗎?”

即便溫苓帶着墨鏡全副武裝,但氣質身段擺在那裏,一看就是大美女,有人開了口,更多的男性也跟着要起微信來。

“加一個微信!小姐姐單身的話!”

“我也要!”

“也給我一個!美女姐姐!”

其中還有人似乎認出了溫苓的聲音,揚聲:“你好像溫苓?!!!!”

“對!你就是溫苓!!!!”

溫苓聽到這句話,立即頭皮發麻,輕咳一聲,兩位保镖立即開路,溫苓腳步飛快從保镖開的路上離開。

但已然來不及,有人發現她确實是溫苓,溫苓懷着孕不敢跑,但倆保镖身後跟了一堆年輕女孩,也不知道是真愛粉還是私生粉,她心裏着急,正想着跑一跑應該也沒大事吧,撥開擋路的路人,正打算跑開時,有人摟住了她的腰,她驚呼一聲,人就被抱進了路邊一輛黑色豪車裏。

“啊啊啊啊你放開我!”

溫苓還以為是私生粉抓住機會将她拖進車裏,正要拳打腳踢,頭頂傳來一聲低沉平靜的聲調:“別踹了,是我,溫苓。”

喔,原來是傅懷慊。

溫苓老實了。

傅懷慊松開她的腰,低聲:“去一邊坐。”

“喔。”溫苓後知後覺自己被抱進車裏時,坐的是傅懷慊的大腿,她乖乖地挪下去,傅懷慊同林盛道:“開車。”

溫苓這才發現司機是林助理。

“林助理,你收假好早。”

林盛啓動車子,看了眼車子身後跟着的烏泱泱人群,笑道:“不算正式收假,只是給傅總充當一回司機。”

“哦。”溫苓脫口而出:“我還以為你被資本家剝削到年假只有一天呢。”

話落,車內靜了一瞬,林盛尴尬一笑,不敢接話,心裏想着一個月不見,這位溫小姐膽子好像大了點,敢當他們傅總的面奚落資本家。

溫苓也不是故意奚落,她說完,才反應過來資本家本家就坐在她身側。

她無意招惹傅懷慊生氣,輕咳一聲,找補道:“我就說懷慊哥絕不是萬惡的資本家,怎麽可能只給林助理你放兩天假。”

林盛這才敢接話了,“是呢,我們傅總給我們都放了七天假呢。”

溫苓餘光偷偷看向傅懷慊,身側男人坐姿端正,俊美的面上平和無比,毫無生氣的跡象,她松一口氣,看向仍舊圍着車子烏泱泱的人群,她道:“林助理開車小心,不要撞到人了。”

林盛道:“放心,絕不會傷到您的粉絲和路人半分。”

車子平安駛離,平穩開向郊區的一片老小區。

興許是溫苓打了廣告,外婆外公收攤很早,就在溫苓傅懷慊到家不久,兩位老人也回了家。

晚餐是一頓簡單的家常便飯,餐桌上外婆心有戚戚說了她出頭的事,溫苓立即看向傅懷慊,她以為他不知道,生怕他生氣她不在意孩子安危去跟一個品德低下的男人硬碰硬,但傅懷慊并沒說什麽,溫苓那口氣也不敢松。

吃過晚飯,兩人各自陪兩位老人散步,夜色漸深,老人回房休息,溫苓也跟着傅懷慊進了她午休時睡的那間十平米的小房間。

浴室浴霸壞了,明早才有人來修,傅懷慊去洗了澡,沒讓溫苓去洗,怕她受冷感冒,溫苓也不敢冒險,畢竟上次發燒,被傅懷慊“脫光光”抱着降溫的事還深深印在腦海裏。

即便小房間簡陋,不能舒服地洗澡,但溫苓不想落下抹妊娠油的事。

她在網上見過不少長妊娠紋的孕婦,肚皮格外醜陋,她無法忍受自己會長那種東西。

傅懷慊洗完澡推門進來時,見到少女正咬着睡衣下擺自力更生往雪白勻潤的肚子上抹油。

他将擦拭黑發的毛巾搭在椅子扶手上,走到窗邊,看了眼對面,拉上窗簾,淡聲詢問:“不用我幫忙嗎?”

溫苓頭也不擡,因為牙齒咬着衣服,口齒含糊道:“不用。”

她此刻心裏有“鬼”,不敢指揮人給她抹油。

至于這個“鬼”便是今天她幫外婆出頭跟男子硬碰硬的事。

傅懷慊走去床邊坐下,小床似乎不太穩當,發出“吱呀一聲,他無聲取過擱在床頭凳子上的妊娠油,往掌心裏倒,掀眸看向少女。

他主動伺候,溫苓乖乖地收手,手從嘴巴裏取過衣擺,用手拎着,牙齒輕輕搓磨了下,因為長時間咬着衣服,她牙根隐隐發酸。

“懷慊哥,你不生氣吧?”溫苓不想一晚睡不好覺,幹脆小聲問出口。

傅懷慊俊美的面低垂,大手罩在少女雪白的孕肚上,将掌心的油脂仔仔細細抹遍孕肚的每一寸角落。

“生氣什麽?”

溫苓:“就是外婆說的,我今天幫外婆要回了她該得到的九塊錢。”

“既然是外婆該得到的,你幫了忙,我為什麽要生氣。”傅懷慊掀眸,看少女忐忑的神色,“如果是我撞見,我也會幫外婆要回這九塊錢。”

溫苓:“對啊,即便只是一塊錢,也不能讓人這麽欺負外婆,外婆眼睛看不見,還辛苦賣餅,我就是看不過去。”

話落,她超小聲講出自己心虛的點,“你真的不生氣嗎?不生氣我一個弱女子跟一個惡劣男當面硬碰硬?萬一出點意外,你的寶寶可能就會危險了。”

傅懷慊瞧她:“給你留的保镖并非只拍照一個用途,溫苓,把你交給他們,就是完全放心你跟寶寶的人身安全,你敢勇敢站出來,應該也知道身後倆保镖并非白吃飯的。”

“當然!”溫苓這才徹底松口氣,她小臉仰起甜笑,“我就是仗着懷慊哥的保镖才出頭的!不然我一個人的話,我不會跟他硬碰硬。”

“我只會花錢找人跟蹤那個男人,狠狠揍他一頓,再搶他九塊錢放進外婆的錢箱子裏。”少女張牙舞抓比劃着,傅懷慊眸光裏溢出一點柔軟,稍縱即逝的柔軟。

手背上落了一截柔軟布料,傅懷慊低聲:“衣服扯高。”

“哦哦。”溫苓收回張牙舞抓,乖乖地掀高衣擺,享受傅懷慊的伺候。

抹完妊娠油,傅懷慊出門洗手,溫苓躺進被子裏。

睡前她特意又加了一床被子,睡起來才稍微舒服一點,溫苓裹着被子往後看了眼,杏眼飛快地眨了下。

這床太小,不比傅宅的那張大床,不知道一會能不能睡下兩個人。

傅懷慊洗手洗的有點久,溫苓等的犯困,就在她眼皮打架快要陷入沉睡時,頭頂響起一道問詢聲:“你想睡裏面還是外面?”

溫苓困意上來,犯懶,乖乖地窩在外面,話語含糊:“外面。”

傅懷慊便從床尾上了床,躺進了裏面。

床實在太窄,又不太結實,傅懷慊高大挺拔的身體一趟下來,床板吱呀聲還有擁擠感趕走了溫苓的部分瞌睡,她道:“懷慊哥,你別平躺着睡,床太小,我怕睡着後被你擠下床,你側躺着吧——”

傅懷慊本就沒平躺* 着,床窄到離譜,他後背貼着牆,雙手規矩地垂在兩人身體之間,聽見少女的說話聲,他道:“嗯。”

溫苓卻還是道:“我不會掉床吧?”

傅懷慊:“你睡裏面。”

溫苓:“不要,我剛才看見牆上裂了,我怕我睡覺張嘴呼吸時牆灰會落進嘴巴裏。”

傅懷慊:“我現在送你去酒店。”

溫苓:“半夜去住酒店,外婆外公知道後會傷心的。”

傅懷慊:“不睡裏面不住酒店,溫苓,想讓我去睡沙發可以直說。”

可溫苓還是搖頭,小聲道:“你要是去睡沙發,外婆外公會想我們夫妻感情不合。”

“雖然我們根本沒感情。”

“但是不能讓兩位老人知道我們沒感情的事。”

傅懷慊聽出少女的畫外音,耐心問道:“所以?”

小房間就一盞燈,關了之後,屋內暗得很。

溫苓在黑暗中咬了下唇,先鋪墊:“我掉床沒事,但是怕磕到懷慊哥你的寶寶了。”

繼而超小聲:“所以你面朝着我側着睡,抱着我,別讓我夜裏掉床。”

身後男人安靜半晌沒有動作。

溫苓正要扭頭催促,她嘴裏道:“我不是要對你耍流氓,懷慊哥,我是真的怕掉——”

話頭戛然而止。

溫苓感受到背後貼上來一具寬厚的溫熱的男性胸膛,腰上也多了一雙結實修勁的手臂,而那兩只大手則溫柔地貼在了她的孕肚上。

“睡吧。”

男人的聲格外低,跟平常似乎不同,可又沒太大不同。

溫苓無暇細究,掉床的事解決了,她腦子裏還裝着一件事。

“懷慊哥,外婆今天給了我一個超大紅包。”溫苓苦惱:“外婆對我很好,外公也很和藹,可是我心裏不安。”

傅懷慊沒有出聲。

即便孕期四個月,少女的腰仍舊很細,若有似無的橙花香鑽入鼻腔。

溫苓下定決心:“我不想瞞着外婆外公那件事,懷慊哥,你明天告訴他們吧,被罵被兇也——”

她話音再次打頓。

被罵被兇的懲罰還沒到來,溫苓此刻先被頂了。

她跟男性很少如此親近,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感知到尾椎骨上的東西,先迷惘地伸手往後摸。

“什麽東西。”

男人的大手抓住了她亂動的小手。

溫苓這才後知後覺,讷讷道:“懷慊哥,你好硬。”

兩秒後,她像是真正反應過來,扭頭朝後看,杏眼睜圓:

“懷慊哥你對着我居然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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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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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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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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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