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清醒夢境(4)
第44章 清醒夢境(4)
蘇宜昨天還勸自己什麽都不重要, 她可以退讓,可以不計較,但當她親眼看到顏檸和季謹川在一起的畫面時, 那些自我洗腦早就被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惱怒沖昏了頭。
她根本就不是能委屈求全的性格, 怎麽可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不好意思, 打擾你們了。”蘇宜站在原地, 雙手抱臂, 後面是皺着眉頭想要攔她的方月。
病房裏的兩人同時轉過頭。
顏檸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蘇宜, 上次她幫自己解圍,原本想找個機會跟她道謝,但酒局偶遇, 對方冷淡的回應讓她有些遲疑。
顏檸随後睨一眼季謹川, 看到他的表情後恍然明悟, 之前的猜測都在此刻印證——帕加尼的女車主,以及他們身上同樣的香味。他看她的眼神太明顯了。原來他這樣的淡人, 也會有濃烈的情感。
“什麽意思啊季謹川,還讓人守着門不讓進?”蘇宜一陰陽怪氣就會冷笑, 季謹川之前已經見識過了,她那冷冰冰的眸子掃過來, 不知道又在心裏憋什麽難聽的話。
但是,他并沒有叫人站崗,說得他好像是做了虧心事害怕被人發現一樣。
季謹川眉頭微皺, 瞥了眼一旁局促的方月。
顏檸回過神來,忙解釋道:“對不起,方方不是故意的, 她可能誤會了,以為……”
蘇宜冷冷地瞥她一眼, 那眼神極具威力,唬得顏檸立刻噤聲,話沒能說完,就見蘇宜幾步走到病床前,視線落在一直在看她的季謹川身上,“你啞了?”
顏檸抿住嘴,內心忐忑。蘇宜對季謹川出言熟稔毫不客氣,加重了顏檸對他們關系的猜測。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難掩失落。
病房氣氛劍拔弩張,再沒眼力見也該知道這時候得走人了。顏檸看向季謹川,長話短說:“導演剛剛給我發消息,我得先過去一趟,您好好休息。”
接着繞過床尾,拉着呆若木雞的方月火速離開現場,連她自己都覺得那抹心虛顯得好笑。
等人終于走了,房間只剩下自己和蘇宜時,季謹川才繃不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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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宜憋着一股氣,正想着怎麽找他算賬呢,他莫名破功的笑讓她有些無措,嚴肅的氛圍陡然奇怪起來。
“你笑什麽?”蘇宜依然繃着一張臉,不明所以。
季謹川把梨放在一旁,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然後握住她的手,平實的指尖輕扣着她的手心。
蘇宜想甩開,他不讓;她想抽出來,他用力。
蘇宜擰着眉頭,“到底想幹嘛!”
“蘇,你剛剛在生氣?為什麽?”季謹川眼底似乎藏着笑。
“你說為什麽?”蘇宜沒好氣地反問,她那麽擔心他,彩排的時候都想着他,事情一結束就來醫院看他。結果人倒好,背着她和讓她在意的女人共處一室,關鍵還不讓別人打擾,擱誰誰不生氣?
“我有必要強調一下,我不喜歡戴綠帽子,雖然咱倆結婚就說好了互不幹擾,但是,我可不喜歡我名義上的老公在外面亂搞,傳出去了我怎麽做人?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話音剛落,季謹川拉她一把,蘇宜跌在他胸膛上,還沒反應過來,兩腮就被他單手握住,她的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虎口。
“嘴巴這麽厲害,說之前能不能想一想。”果然她心情一不佳,說話就難聽得要死,他幹脆物理性讓她住嘴,不然誰知道還會說多少難聽的話,“誰給你戴綠帽了,那只是我發小。”
“唔——”蘇宜握住他手腕,想抽出自己的臉,奈何人即使是傷員都比她勁兒大。她洩氣,擡眼瞪他,“哼,原來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呢,你倆怎麽沒在一起啊,是因為她沒有股份不能被你利用嗎?”
“你是在……吃醋嗎?”季謹川這麽一問。
蘇宜立刻愣住,不再掙紮,不再張牙舞爪,那眼裏一閃而過的慌亂就像被拔光了刺的刺猬,沒了铠甲和防護。
“誰說的!”蘇宜不承認,趁機打開他的大手,臉終于擺脫了桎梏,她撐着病床站起來,手臂不小心撐到他大腿。
她以為反應強烈代表否定,卻不知道這是一種欲蓋彌彰,“不過是傳出去難聽罷了,我可是大藝術家!”
“那你外面那位呢?”季謹川翻起舊賬,學着她那樣興師問罪,“還堂而皇之送東西到家裏來,挑釁誰呢?”
“嚯——”蘇宜覺得自己好冤。
“說話啊。”
“我們只是初中校友,幾百年沒聯系過了,我那會兒愛吃他舅舅做的鍋包肉,人好心給我送過來,我還不能吃了?我愛吃鍋包肉還有錯了?”
“他對你就是單純的校友麽?”
“那顏檸對你呢?單純的友情?”
季謹川稍愣,抓住核心,“你怎麽知道她叫顏檸?”
蘇宜噎住。
“你認識她?”季謹川挺直脊背,他好似突然抓住了蘇宜前幾天跟他吵架的源頭,卻還理不清晰。
蘇宜咬咬牙,破罐子破摔,“對啊,我就是認識她,怎麽了?你提前從新加坡回來那天不就是去見她了嗎?很意外我會知道?因為那天我就在酒局上!”
“你看見了?”季謹川遲疑地問。
“你做虧心事還怕被人發現?”蘇宜冷着臉,“那下次就藏着點,別像現在這樣又被我抓包!”她轉身要走,季謹川眼疾手快拉住她,把人扯回來,在蘇宜再次甩開他的手之前,他大聲說:
“我是笨蛋嗎,把情人叫來病房生害怕你看不見?”
“誰知道你是不是覺得刺激,把我當你們play中的一環。”
季謹川發笑,“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什麽play?顏檸小時候跟我一個家屬院,我去北京後,她常陪伴我姥姥,姥姥去世前托我以後多關照她,僅此而已。我大哥不知道從什麽渠道知道她的存在,為了報複我故意羞辱她,還給我發了視頻,所以我才會去那天的酒局。”
“繼續編。”她給過他機會,問過他什麽時候回國的,他當時怎麽說的?
“我提前回來是因為想見你。那天原本想去找你,可宋時昀說你在為個人秀排練,我就想不如直接去現場。”原本想着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提前回來,不說反而省事,誰知道這卻變成了吵架的導火索,在蘇宜眼裏,他變成了撒謊精。
我提前回來是因為想你。
蘇宜的腦子裏反複回蕩着這句話,季謹川小嘴叭叭地說了好多,她只記得這句話。
“現在你相信了嗎?”連那只在輸液的手也伸過來握住她。
蘇宜啧了一聲,嗔怪道:“小心回血。”
季謹川卻不松手,如炬的目光鎖着她。蘇宜沉默着,但心裏的那團郁結卻好像慢慢消散了。
“所以你那天是誤會我和顏檸有什麽,才那麽生氣?”季謹川終于理清了頭緒。
“我沒有生氣!”蘇宜嘴硬。
季謹川拉她坐下來,右手随即攏住她的背,見她沒反抗,又把下巴放在她肩頭。
他對蘇宜嫉妒的行為特別滿意,因為這代表在意。他心情舒暢了許多,給自己鋪了一個臺階,“看在我是個傷員的份上,別跟我一般見識。嗯?”
蘇宜偃旗息鼓,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走向。
護士正好推着手推車進來,輪滑擦過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蘇宜愣了一下,連忙掙脫開。
護士抱歉,“不好意思,需要打個液體。”
蘇宜的臉莫名紅上來,輕嗯了聲,掙開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護士取下輸液袋,抽掉輸液管,推了液體到留置針裏。
蘇宜看着他微腫的左手,看起來醜醜笨笨的,一點也不修長了。她問護士:“手腫要怎麽消?”
“可以敷土豆片。”
“哦。”蘇宜給張媽發消息,叫她過來時帶個土豆。
護士走後,剛才的氛圍又回來了。
季謹川一直看着她,蘇宜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左顧右盼,一會看看電視一會看看手機,就是不接他的目光。
“蘇。”季謹川叫她。
“嗯?”
“我想吃藍莓。”
“梨子都還沒吃完。”蘇宜朝床頭櫃揚了揚下巴。
“但我現在想吃藍莓。”
“求我就給你洗。”蘇宜現在心情好,還能開玩笑了。
季謹川眉眼一笑,一點都不遲疑,“好,求你。”
“求我幹嘛?”
“求你幫我洗藍莓。”
“行,那我就勉為其難準了吧。”蘇宜起身。
季謹川忍俊不禁。
晚上蘇宜還是在這兒陪床,季謹川下午的報告已經出來了,醫生把她叫到辦公室交代了一下情況,好在暫時沒有大礙。
回到病房,季謹川在洗手間洗漱,本來擦身體這種事應該由護工做的,但他不自在,拒絕了。
蘇宜來到洗手間門前敲了敲,季謹川含着牙膏泡泡,含糊地應了聲。
蘇宜擰開門,露出半顆頭,見他穿戴整潔地站在鏡子前,問:“要不要幫忙?”
季謹川側過頭,眼眸暗了一下,“要。”
蘇宜便推開門進去。
他漱了口,蘇宜拿盆接了熱水,把毛巾放進去,叫他去床上躺着。
季謹川舉着他不方便的左手側身出去。
蘇宜擰幹毛巾,撈起他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擦拭。
季謹川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任她擺布,她低頭時,烏黑的長發滑下來,從手上擦過,很絲滑的觸感,像有只羽毛在刮他的心髒。
衣服被她推到上面,露出精壯的胸膛和腹部,溫熱的毛巾擦過,她的手指似有若無地碰到他的皮膚,又燙又涼。
季謹川喉結微動,總是耳朵先紅。
正面擦完了,蘇宜擡起頭,想讓他翻個身,卻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裏。
對視只持續了短暫的兩秒,或者三秒。
季謹川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往懷裏一帶,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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