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魏岚沒有理他, 徑直往前走着，而後就碰到了急匆匆走過來的倩雪等人。

曹秋爽見到倩雪，眼睛都亮了, “倩雪姑娘？你怎麽來了, 我還正要去找小姐呢。”

倩雪并沒有給曹秋爽眼神, 而是沖着魏岚行了一禮，“主君, 您沒事吧？小姐特地讓我過來接您的。”

魏岚沖她點了點頭，“沒事。”

“主君請。”倩雪沖魏岚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魏岚先走。

曹秋爽在後面伸了伸手, “等等我們啊。”

倩雪連半個眼神也沒給他, 帶着婢女們跟在魏岚身後, 她提醒道：“主君，小姐在書房等着呢。”

“好。”魏岚應了一聲，她這會兒心情相當的差，原本賣出去玉石的喜悅也被沖淡了。

曹秋爽在後面咬牙跟上，他敢對魏岚不敬，是覺得魏岚不受小姐重視, 卻不敢對小姐身邊的大丫鬟不敬, 因此受了氣也只好咬牙忍着。

不過曹秋爽想的卻是一會兒魏岚遭受唾棄的樣子, 這麽想想, 他心裏又舒服的不行。

不一會兒，魏岚等人就進到了景晨院裏面，魏岚徑直往陸子衿的書房走去。

陸子衿正坐在圓凳上等着，見她過來了, 忙起身問道：“怎麽回事？”

魏岚心情不好，胡亂抹了抹自己臉側的細汗, 這才開口道：“我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突然被府裏的幾條瘋狗追着咬。”

陸子衿見魏岚的臉側和脖頸間染了汗，忙吩咐道：“清芷，去讓人打水，我幫主君擦擦汗。”

魏岚每次來自己這裏都是幹幹淨淨的，自己何曾見過魏岚這麽狼狽，自己在床上的時候都舍不得将魏岚欺負的狠了，旁的人是怎麽敢的？

Advertisement

想到這兒，陸子衿的臉色冷了下來，視線掃向曹秋爽等幾名護衛。

曹秋爽見陸子衿看自己，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來，“小姐，魏岚她……”

“滾出去。”

曹秋爽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陸子衿的罵聲打斷了。

曹秋爽冷了片刻，又有些不服氣的開口：“小姐，是她犯了錯事……”

“怎麽？這陸府如今是你當家了嗎？滾出去等着。”陸子衿冷冷掃向幾人。

曹秋爽一張大臉脹的比豬腰子都紅，他嘴巴張張合合，最後要是咬牙走了出去。

他和另外九名護衛也沒走遠，就站在書房門口這裏，曹秋爽胸口起起伏伏，氣的都快厥過去了，但是沒辦法，他雖說是府裏的護衛統領，但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陸府的下人，他不敢忤逆陸子衿。

只不過剛剛小姐那麽訓斥自己，他在兄弟們面前還能有什麽臉面？

曹秋爽這麽想着，只覺得恨不得殺了魏岚，不過想到一會兒小姐要是知道了魏岚偷盜竊，一定也會對魏岚劈頭蓋臉的責罵，這麽想想，他心裏也就平衡了。

曹秋爽安慰了自己一會兒，一擡眼，整個人差點氣的失控。

書房裏，陸子衿剛剛打濕了巾帕，她輕輕的用巾帕給魏岚擦拭着臉側和脖頸間的細汗，柔聲道：“只是幾個下人，別跟他們置氣，氣壞了怎麽辦？”

陸子衿動作輕柔，巾帕浸了涼水，擦在臉上冰冰涼涼的，魏岚真的沒有剛剛那麽生氣了。

陸子衿一手幫她擦拭着脖頸，一手摸了摸魏岚的臉側，“有我在呢，我是這陸府的主人，有我在一日，便能護你一日。”

陸子衿的手剛剛碰了涼水，摸在魏岚臉上冰冰涼涼的，魏岚心裏的火氣也被澆滅了一些。

見小乾元似乎沒那麽生氣了，陸子衿才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魏岚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我早上的時候拿了自己雕刻的玉石出去賣，下午回來的時候，曹秋爽就帶着護衛們守在後面那裏，說是我偷偷拿了府裏的東西出去典當，還說了好多不堪入耳的話，非要拉我到你這裏對峙。”

魏岚緩了口氣，繼續道：“我的雕刻件都賣給了玉雅軒，你若是不信，自可以派人去玉雅軒求證，我堂堂正正，沒有拿府裏的東西。”

陸子衿沖她淡笑了一下，“說什麽氣話呢？我自然信你，別生氣了，小廚房那裏剛剛做了冰乳，我給你留着呢，讓人給你端過來？”

“嗯。”魏岚應了一聲，有些被陸子衿哄好了，她本來還想着，要是陸子衿不信她，那她也不幹了，軟飯再好吃她也不受氣，不過現在看來，陸子衿是相信自己的。

陸子衿差人去拿冰乳，等冰乳到了，陸子衿拉着魏岚，讓她坐下吃冰乳。

“你先坐下吃，這些混賬的事情我自會處理。”陸子衿怕氣壞了魏岚，哄着魏岚先吃東西，這才讓人把曹秋爽等人叫進來。

“讓他們滾進來。”陸子衿坐在魏岚身邊開口道。

“是。”倩雪立馬出去傳話。

不一會兒，那十名護衛就都進了書房，他們排成一排站着。

陸子衿冷冷的掃了過去，已經有幾名護衛身上開始冒冷汗了，他們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就是主人打死了他們，官府也不會追究。

而且他們看剛剛小姐對魏岚的态度，分明就是對魏岚很好，甚至有些寵溺魏岚，要早知道會這樣，他們根本不會跟着曹秋爽淌這趟渾水的，現在幾人腸子都悔青了。

其中最後悔的就要數王一丁了，這消息是他告訴曹秋爽的，他原本是想着魏岚反正沒人待見，告發的這件事情，他能在小姐面前露露臉，順便還能刷一波曹秋爽的好感，但是他沒想到會這樣啊？到底是誰在傳魏岚不受寵的？真是害死他了！

十人中，最不服氣的就要數曹秋爽了，他梗着脖子死死的盯着魏岚，他就不懂了，一個廢物，小姐為什麽對她那麽好？就憑這廢物的臉好看嗎？

陸子衿本來就想換府中的護衛統領了，只不過她差人送往涿州的信，恐怕得要些時日，而且表姐派人過來，也至少需要一個多月時間，因此她不急着換人，而是打算先敲打敲打這些下人。

陸子衿也不急着開口，她不開口，那幾名護衛心裏反而越發沒底，他們這位小姐在那些掌櫃面前都是說一不二的，單單是上位者的冷冽氣質就讓他們發憷，幾人都垂着頭，根本都不敢去看陸子衿，只有曹秋爽還梗着脖子瞪着魏岚。

陸子衿又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這才擡眸問道：“說說吧，你們幾人為什麽對主君不敬？”

曹秋爽剛剛被陸子衿罵了兩遍滾出去，這會兒也有點不想先開口了，他給王一丁使了個眼色，示意王一丁把事情說出來。

王一丁卻是看都沒看他，垂着頭，臉上的汗都滴到地面上了。

曹秋爽伸手拽了拽王一丁，見王一丁還是沒反應，他自己深吸了一口氣，梗着脖子開口：“我要告發魏岚，她今日早上拿了一個大包袱從府裏出去，下午回來的時候大包袱便不見了，我們懷疑她拿了府裏的東西出去典當。”

陸子衿冷冷的看向他，“是嗎？”

“是啊小姐，我們對你忠心耿耿，就是怕你被這小白臉騙了……”

“住口，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這樣說她？”陸子衿冷笑了一聲，質問道：“你們有證據嗎？空口無憑，你們便敢扣押府裏的主君了，是不是有一天也得把我扣住，你自己來做陸府的主人？”

“小姐明鑒，我一向對你衷心，只是我是府裏的護衛統領，眼中自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即便她是主君，她也不該拿府裏的東西出去變賣。”曹秋爽仍舊趾高氣揚，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蠢貨，且不說這事你們沒有證據，即便是有證據那又怎麽樣？魏岚是我的乾元，也是府中的主君，她和你們這些下人不一樣，我陸家的東西，我自己的乾元想賣便賣，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下人來管。”

陸子衿說着視線掃過了幾人，冷冷道：“倒是你們，我這一年忙着處理府外的事情，府裏的規矩你們這些人怕是忘幹淨了？覺得我脾氣好，不會罰你們是不是？”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王一丁第一個就沖着陸子衿跪了下去，不停地磕着頭。

他們雖然簽了賣身契，但是陸府給的月錢想比潘陽城的其他富戶高不少，他可不想被發賣出去。

剩下的護衛們見王一丁跪了，他們立馬也開始下跪，不停地磕頭認錯。

“小姐饒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糊塗。”

“小姐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不敢管主君的事情了。”

陸子衿視線冷冷的看向曹秋爽，眼下只剩下他一個人還站着了。

曹秋爽見陸子衿正不屑的看着他，那感覺就像是他被人拔光了衣服丢出去示衆一樣，他像個跳梁小醜。

曹秋爽胸口起起伏伏，氣的指向王一丁，罵道：“王一丁，是你先過來找我說魏岚拿了府裏的東西出去典當的，現在倒好了，都成了我一個人挑事了是吧？”

他又看向地上跪着的幾名護衛，“還有你們幾個，剛剛不是還義憤填膺嗎？怎麽現在一個個都變啞巴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曹秋爽牙齒都快咬碎了，原本對他阿谀奉承的下屬，現在一個個安靜如雞。

陸子衿視線看向他，“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不服，明明是魏岚偷拿了府裏的東西，這樣，去讓人叫魏岚院子裏的嬷嬷過來，她們肯定知道魏岚拿了什麽東西出去。”曹秋爽仍舊不死心，他今日要是被駁了顏面，以後府裏的護衛們，誰還真的信服他？

而且今日的時事是處理不好，小姐怕是也要厭惡他了，一想到這個，曹秋爽就徹底慌了。

陸子衿喝了一口茶，冷聲道：“蠢貨，我剛剛的話你聽不懂嗎？”

陸子衿轉念一想，覺得把浮曲軒的兩個嬷嬷叫過來敲打敲打也好，她便開口道：“派人去把浮曲軒那兩個嬷嬷叫過來。”

一聽這個，外面的雲香立馬就精神了，她最近老實了不少，結果她沒針對魏岚，倒是有人先替她出手了，她現在都快高興死了。

“是，奴婢這就去。”雲香很是踴躍的領了差事，帶着幾個小丫鬟往浮曲軒去了，她想着，等去了浮曲軒，還能給那兩個嬷嬷遞話，慫恿她們多說說魏岚的壞話。

陸子衿吩咐完了這事，視線看向了魏岚那邊，一碗冰乳已經被魏岚吃光了，她見魏岚喜歡，便問道：“還要嗎？”

魏岚委屈巴巴的看向陸子衿，點了點頭。

陸子衿沖她笑了笑，伸手幫魏岚擦了擦額間的汗，吩咐道：“再去取一碗冰乳過來。”

“是。”門外立馬就有小丫鬟去拿，不一會兒冰乳就拿回來了。

陸子衿将冰乳推到了魏岚面前，哄着：“最後一碗了，不然吃的太涼了，你身體該吃不消了，等會兒在我這兒用飯吧。”

“嗯。”魏岚悶悶的應了一聲，乖乖坐在那裏吃着冰乳。

她本來想和曹秋爽大吵一架的，但是陸子衿說的就是她想說的，魏岚覺得自己沒地方發揮了，只得埋頭吃冰乳。

陸府不愧是潘陽城第一富戶，居然還有冰庫，夏天能吃上一碗這樣的冰乳實在是太舒服了。

相較于魏岚的舒服，對面的護衛們除了曹秋爽之外，全都跪在地上。

陸子衿視線看向曹秋爽，開口道：“怎麽？你覺得你很特別，不用跪我是不是？”

“我，我，沒有。”曹秋爽牙都要咬碎了，平日裏陸子衿不會讓他們平白下跪的，而且他總覺得自己是護衛統領，陸子衿需要依仗他，因此得意忘形，真的就快覺得陸府他能說的算了，現在被陸子衿這麽公然打臉，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說是在陸府長大，但仍舊是下人，賣身契從小便握在陸府的主子手裏，陸子衿真要是發賣了他，他哪兒還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曹秋爽跪了下去，但他仍舊不覺得自己錯了，反而覺得是魏岚小人得志，反正一會兒魏岚院子裏的兩個嬷嬷來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魏岚第二碗冰乳都吃完了，那邊雲香才帶着小丫鬟們到了浮曲軒。

一到浮曲軒，李鳳珠和趙玲慧便迎了上來。

“這不是雲香姑娘嗎？您怎麽過來了？”李鳳珠笑着迎了過來，這可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她們得趕緊巴結。

雲香冷哼了一聲，“小姐讓我叫你們過去，有人告發主君，說主君早上拿了府裏的東西出去變賣，小姐生了好大的氣，這會兒正處理這事呢，叫你們過去，就是想問問有沒有這回事？你們可得好好回話。”

一聽這個，李鳳珠忙先把自己摘幹淨，“雲香姑娘，我在這府裏也做了十幾年了，我的人品您應該是清楚的，這事可都是主君一個人做的，和我可沒有關系。”

“跟我也沒關，我只看到她抱了個黑色的大包裹出去，我們可不知道她裏面裝了什麽。”趙玲慧也忙道。

雲香沖兩人笑了笑，“小姐的為人你們也是知道的，你們就按照這樣照實說，她不會責怪你們的。”

“哎呦，吓死我了，謝謝雲香姑娘指點。”李鳳珠忙點頭哈腰的道謝，趙玲慧也是一樣。

“別讓小姐等太久了，咱們趕緊過去吧。”雲香催促道。

“好。”李鳳珠忙應道，她和趙玲慧跟着雲香小跑着往景晨院去了。

剛一進院子，雲香便開口道：“小姐，人我帶來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李鳳珠和趙玲慧帶去了書房。

李鳳珠和趙玲慧見書房裏跪了一地的人，立馬也跟着跪了下去。

曹秋爽見人來了，忙急着直起了身體，開口道：“你們兩個趕緊跟小姐說說，魏岚她是不是拿了府裏的東西出去變賣？”

“是，主君她一大早是拿了個大包袱出去變賣，不過小姐，可不關我們倆的事情，我們沒有幫着主君。”李鳳珠忙撇清了關系，因為雲香提前和她們通了氣，她也沒有仔細觀察現在的情況。

“對，對，我們只是看到了主君拿了東西出去，當時李嬷嬷還問了一句，主君說裏面都是玉石雕刻件，我們便也沒在意，不成想，不成想主君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趙玲慧說着說着，聲音裏還帶着哭腔。

魏岚也氣急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她伸手指着李鳳珠和趙玲慧，開口道：“你們明明看着我從工作間出來的，那裏面除了我的玉石，根本什麽東西都沒有，憑什麽污蔑我？”

“哎呦，老奴怎麽敢啊？只是這府裏終究還是得聽小姐的，主君你是若是拿了府裏的東西，便趕緊和小姐賠個不是，相信小姐也不會怪你的。”李鳳珠忙道。

魏岚臉色徹底黑了，她站起身掃視了一圈地上跪着的下人，開口道：“好在今日有證人能證明我是去賣玉石的，否則我倒要被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東西倒打一耙了。”

“魏岚，你還有什麽話說，你院子裏的嬷嬷都沒幫着你說話，你這個主君，我看也當到頭了。”曹秋爽覺得證明了魏岚偷盜，他的面子就掙回來了，而且小姐這次肯定知道了魏岚的為人。

陸子衿的神色卻比剛剛更冷了，她伸手拉住了魏岚的手腕，擡眸看向魏岚，“別急，也不用去叫你說的證人，沒必要。”

她安撫着沖魏岚笑了笑，而後斂去了臉上的笑意，視線看向清芷，“清芷，去把所有的護衛都叫過來，今日我便和這些人好好算算賬。”

“小姐，小姐這事真的與我們無關啊。”李鳳珠繼續道。

趙玲慧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妙，“都是主君做的，和我們這些下人無關，頂多我們也只能算是看管不嚴。”

“看管不嚴？”陸子衿冷笑了一聲，“她是我的主君，我何曾讓你們看管她了？還有，主子遇到事情，你們兩個倒是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是不是如果陸府出了事，你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出賣我，而後保全自己？”

趙玲慧聽出了小姐話裏的不對勁來，合着今天的事情小姐不是沖着主君去的？完了，完了，那她們剛剛全都說錯了。

趙玲慧忙找補道：“不是，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李鳳珠也忙往地上磕頭，“老奴錯了，老奴絕不敢出賣小姐啊。”

“不敢？我和主君已經成親，我們妻妻本是一體，你們剛剛不就出賣了主君嗎？而且不僅僅是出賣，你們還給主君身上潑髒水，這事我該怎麽算呢？”陸子衿聲音平淡，但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趙玲慧和李鳳珠如墜冰窟。

“老奴不敢，老奴糊塗啊，是雲香，是雲香姑娘暗示我們這麽說的。”李鳳珠急着說道。

雲香立馬撇清自己，“你們可別亂嚼舌根，我是讓你們照實說，誰知道你們會胡亂說謊。”

“小姐，你這麽袒護她，以後如何在府裏服衆？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啊小姐。”曹秋爽仍舊喋喋不休道。

陸子衿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視線又看向了院子裏，這會兒院裏已經站了三十幾名護衛。

陸子衿冷冷道：“來人，曹秋爽尋釁滋事，以下犯上，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她說完，外面的那些護衛你看我，我看你，沒動。

陸子衿都被氣笑了，她起身看着外面的護衛們，“怎麽？這麽快就忘了這府裏的主子是誰了？好啊，你們既然不聽我的，那我留你們這些不聽話的狗也沒有用處，清芷，去告訴管家，明日将這些人全都發賣了，府裏的護衛隊全部換新的人。”

“是，小姐。”清芷領了命就要往管家那裏去，這些護衛們才急了，忙紛紛下跪求饒。

“小姐恕罪，我們這就去，這就去。”比起頂頭上司，那他們肯定還是更怕老板，要真的被逐出陸府了，他們這些人不可能有比這更好的去處了。

四名護衛沖了進去，把曹秋爽拖了出去，曹秋爽一路上都在掙紮，一邊掙紮一邊大喊着：“小姐，你不能這樣縱容她，否則，否則陸府肯定會敗在你手上的……”

陸子衿的臉色更冷了，“把他綁起來，打六十大板，留口氣就行了，去搬兩把椅子過來，我和主君看着你們動手。”

“是。”小丫鬟們恭敬的去搬椅子，魏岚跟着陸子衿，坐在了門外的椅子上。

想了想，陸子衿又開口道：“裏面的人也都滾出來跪好，今日我要一筆一筆好好和你們算算這些賬。”

王一丁幾人這會兒已經跪了将近一個時辰，腿都麻了，但是他們不敢忤逆陸子衿的意思，跌跌撞撞的跪了出去，李鳳珠和趙玲慧也是一樣，兩人一邊假惺惺的抹着眼淚，一邊跟着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