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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等魏岚一行人到地方的時候, 兩撥人都快打起來了,場面一時間混亂的不可開交。
坐在二樓的陳舟罵道:“居然還有那麽多瞎了眼的人幫着魏岚說話,真是該死。”
蘇二侍立在一旁不敢說話, 只把自己當做是空氣。
而魏岚這會兒已經讓護衛們過去擠出一條路了。
“讓一讓, 我們家主君到了。”
“都讓一讓。”
魏岚見護衛們擠出了一人寬的一條小路來, 她緩步走了進去,而後便靜靜的站在那裏, 視線冷冷的看向對面的魏文源。
魏文源想起前幾次的經歷來,額頭上頓時就冒汗了。
他決定趁着魏岚還沒開口,惡人先告狀。
于是乎, 魏文源伸手指着魏岚, 罵道:“魏岚, 你這個喪良心的畜生,你居然還敢過來,諸位,她就是我那不孝女。”
聽魏文源這麽說,他周邊的那些學子們立馬激動了起來。
“魏岚,自古以孝為先, 你怎可這樣對自己的父母呢?”
“對呀, 不管自己親爹的死活, 你簡直是惡毒至極!”
“魏岚, 你就是個毒婦。”
而站在魏岚這邊的小姑娘們自然不樂意了,立馬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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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血口噴人,那個魏文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們休想污蔑我們姐姐。”
“對, 你們休想污蔑我們姐姐。”
眼看着兩方人又要吵起來了,魏岚伸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 冷冷道:“都安靜。”
經過她這麽一說,站在她這邊的小姑娘們倒是安靜了下來,但是對面仍舊不依不饒。
“魏岚,你算老幾,憑什麽你讓我們安靜,我們就安靜。”
魏岚見對面的人一身書生打扮,她嘲諷道:“如此意氣用事,只聽信別人的三言兩語便在這兒義憤填膺的,就你這樣的人,日後怎麽做國家的棟梁。”
“你!”那學子氣的伸手指向魏岚,卻被身邊的幾個同伴拉住了。
他們想了想,紛紛覺得魏岚的話有道理啊,即便沒道理,退一萬步說,這事兒也該是魏文源沖在最前面,怎麽現在他們這些人沖到前面了,魏文源站的比他們還要靠後呢。
于是那些學子紛紛退回到了魏文源身後,包括剛剛那個被魏岚嘲諷的學子,這會兒也被同伴帶到了魏文源後面。
直面上魏岚,魏文源從心裏就有些發虛,不過他仍舊強裝鎮定,“魏岚,你這個不孝女還有臉來指責別人,這裏最不堪的就是你。”
魏岚沖魏文源冷笑一聲,開口道:“你已然在這裏說了我半天不孝了,那你倒是舉個例子,我魏岚究竟哪裏不孝了?”
“你,你不管我的死活,就是不孝!你還害得我斷了一根手指。”魏文源徹底被魏岚激怒,大吼大叫了起來。
魏岚卻是大笑了起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當爹,我魏岚在這裏起誓,待會兒我說的話若有半句虛言,那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魏文源,我敢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你敢起誓嗎?”
“你,你。”魏文源吓得後退了幾步,硬是沒敢回話,古人敬畏神明的力量,尤其是說謊的人,是不敢起誓的。
魏岚冷笑一聲:“你連起誓都不敢,所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我想諸位心裏應該已經有數了。”
魏文源急的額頭上直冒冷汗,他沖着魏岚慌張道:“你,你,起誓也說明不了一切,魏岚,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魏文源,我問問你,我入贅陸家,是因為你這個做爹的在外面做生意,欠了上百兩的銀子急着還債,你這才把我抵給陸府,換了銀子,是也不是?”
“我,我那也是沒辦法,我也是為了家裏好才出此下策,你不該因此怨恨我。”魏文源反駁道。
魏岚笑了笑,繼續道:“那好,我再問你,你在大成賭坊欠了賭債,死不悔改,還和大成賭坊借了銀子做生意,最後被對方設計陷害,血本無歸,你被大成賭坊的人綁在賭坊數日,最後是不是又想找我這個已經被你賣掉的女兒替你還債?”
“我,我那也是沒辦法,是他們诓騙我,是他們诓騙我在先的,不怪我,你不能怪我。”魏文源滿頭大汗,顯然是已經慌了。
而他身後站着的那些學子,紛紛對他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們都是讀書人,最厭惡的就是混跡賭坊和青樓的混混。
魏岚失笑的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再問你,我帶着人去大成賭坊之後,你被放了出來,原本可以過安安穩穩的生活,是你自己再次沾上賭瘾,又輸了三百兩銀子,害的我娘下落不明,魏家的祖宅被你變賣,這就是你說的孝嗎?那你可真是魏家的大孝子,為了賭錢,連祖宗留下的房産都變賣了,我問你,這便是孝嗎?”
“我去,魏岚她爹居然是這種人,真是可惡。”
“賣了女兒,還屢教不改的賭鬼,要是我,我也不認這種爹。”
“就是,他自己都把祖宅賣了,還有臉說魏岚不孝順,我看他更不孝順。”
“活該,死賭鬼。”
“呸,賭狗滾蛋。”
“惡心死了。”
風評直接向着魏岚這邊一邊倒了,魏文源都快急哭了,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賭也是想多賺點錢想讓家裏更好,是魏岚,都是魏岚的錯,都怪她不給我銀子,都怪她。”
魏岚視線冷冷的看着他,開口道:“我沒有你這樣的爹,我雖然入贅陸府,但我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人,待我也極好,沒有她,便沒有現在的我,但這也不能磨滅你将我賣給陸府抵債的事實。”
魏岚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再者說,陳舟半個多月之前找了混混陷害我們陸氏酒樓,被我識破之後,他便被城主大人關押到了大牢中,想必對我恨之入骨,你作為我的父親,卻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站在我敵人的那邊,将刀尖指向你的親生女兒,我問你,這世上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
在魏岚一聲聲擲地有聲的質問中,在場的人群,包括那些學子都開始對魏文源指指點點了起來,古人是注重孝道,但是魏文源把祖宅變賣了,這本來就是大大的不孝了,因此學子們也對他嗤之以鼻。
“居然是這種人,真是惡心。”
“就是個只想要錢的賭狗,還幫着外人陷害自己女兒,什麽東西。”
“活該魏岚不管他,真是惡心,還有臉在書舍門口說這些,真是侮辱了裏面的那些聖賢書。”
“就是,滾開。”
“滾出去,滾出去。”
學子們的情緒漸漸激動了起來,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先沖魏文源扔了一個臭雞蛋。
那人的手瞄的很準,那臭雞蛋正中魏文源的腦門,雞蛋從蛋殼中滾落,弄得魏文源滿臉都是,有一就有二,人群中爛菜葉子、臭雞蛋全都往魏文源的身上、臉上招呼。
魏文源就像是個過街的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然而魏岚卻自始至終都沒把魏文源放在眼裏,她視線看向躲在人群後面的陳記書舍的掌櫃的,開口道:“回去告訴陳舟,書舍賣的是聖賢書,平日裏少做這種龌龊事,免得侮辱了裏面的聖賢書。”
魏岚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周圍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有一部分人開始往陳記書舍門口扔爛菜葉子。
“什麽人啊?就這還能開書舍,我呸。”
“以後誰再從陳記書舍買書,我鄙視誰。”
“就是,一天天不走正道,光想着邪魔外道,我看那陳舟還應該再被送進去。”
陳記書舍的門口堆滿了爛菜葉子,而此時在二樓的陳舟氣的睚眦俱裂,“魏岚,你這個廢物,壞我名聲,你給我等着!”
蘇二江頭垂下,一聲都不敢吭。
包間裏,此起彼伏的瓷器碎裂聲響起,小二想進去看看,被掌櫃的攔下了。
等陳舟整理好情緒從包廂裏出來的時候,裏面的碗盤全都被他砸爛了。
陳舟示意蘇二給錢,而後便往外走去,只不過他一路走,一路上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
“你們看,那個就是陳舟,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壞的要死。”
“就是他總是陷害陸府,還找了魏岚的那個賭鬼爹搗亂。”
“真是惡心。”
陳舟聽着這些話,拳頭都要捏碎了,從酒樓出來他便上了馬車趕緊回府。
陳舟回去之後,便進到了卧房鎖好了門,而後便是瓷器遍地開花的聲音。
他這種公子哥看起來雲淡風輕,但實際上最是輸不起,也最好面子,現在被全潘陽城的人瞧不起,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等陳舟發洩完了,開了自己的房門,卧房裏已經全都是碎的瓷器渣渣了。
而魏岚這邊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她見旁邊的幾個小姑娘剛才替自己吵架吵的義憤填膺的,便開口客氣道:“謝謝你們剛剛幫我說話了,若是無事,我請你們去對面吃些果子飲和點心。”
這個時候剛過了中午,因此也沒法請客吃飯,只能請她們吃些甜點意思意思,而且魏岚覺得,人家小姑娘應該大概率不會和她去。
然後她就聽到了盧詩懷激動的聲音,“去!你請的,我們必須去。”
魏岚沖幾個小姑娘尬笑了幾聲,行吧,還挺熱情的。
于是魏岚便讓護衛們先都回去了,身邊只留着奚夜跟着,她帶着五個小姑娘去了對面的酒樓,魏岚一人叫了一碗果子飲,而後又叫了七八樣小點心。
“在外面替我說了半天話,渴了吧,快先喝些涼的下下火。”魏岚笑道。
“沒事的,誰讓他們嘴臭呢,你人這麽好,我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是那種人。”
“就是,只是沒想到陳舟居然是這種人,以後我得告訴我爹少和他有生意上的來往。”
“就是,這麽會算計別人,保不齊以後就會對合作夥伴捅刀子呢。”
“對,我也得提醒我爹小心陳府。”盧詩懷開口道。
魏岚對幾個小姑娘說的話很是贊同,陳舟那種不要臉的小人,沒被揭露的時候,他還能裝作表面上體面,一旦露餡了,那說不準就要狗急了跳牆,所以魏岚回去之後也得和府裏的護衛說,一定要加強巡邏,免得被陳舟鑽空子。
“對了,魏岚姐姐,你千萬要小心,陳舟肯定記恨你。”
“對對,一定注意安全,要是有事,一定得來找我爹幫忙。”盧詩懷也忙道。
“好,謝謝你們提醒,我會注意的,今日的事情多謝,改日有空了再請你們吃飯道謝。”魏岚客氣道。
“好啊魏岚姐姐,你請吃飯,我們幾個肯定去。”
……
好不容易把幾個小姑娘送走了,魏岚帶着奚夜回到了陸府,她将府中的護衛召集了起來訓話,并且特意和護衛統領杭書瑤說了最近的情況,讓她一定加強巡邏,同時陸子衿身邊一定要多跟一些護衛,以防陳府的人狗急了跳牆。
魏岚回到景晨院之後就先去洗了澡,她今日見了別的坤澤,魏岚防止老婆生氣,她必須先把自己洗幹淨了。
下午的時候陸子衿早早的回到了府中,她有些擔心魏岚,便直接回了卧房。
“魏文源的事情解決了?”陸子衿問道。
魏岚點了點頭,“他掀不起什麽風浪,主要還是他背後的陳舟,這件事都不用想,肯定是陳舟授意的,夫人,你這幾日要是出去的話,身邊需得多帶些護衛,我怕陳舟狗急了跳牆。”
“嗯,我曉得,你自己也是,出去的話不能只帶奚夜,多帶幾個護衛,這樣我也好放心。”陸子衿也開口道。
“好,我想過不了多久,陳府的生意便撐不住了。”魏岚一想到這個,就開心的湊過去抱住了陸子衿。
陸子衿靠在魏岚懷裏,神情卻是略帶憂慮,“只怕沒那麽簡單,陳家是潘陽城的大戶,即便是現在處處受咱們壓制,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家底畢竟豐厚,就是十幾年也花不完那些銀子,咱們不能大意。”
“嗯,我明白,反正不能讓他們得逞就是了。”魏岚說着湊過去,親了親陸子衿的臉側。
陸子衿則是咬了魏岚唇瓣一口,而後笑着勾起了魏岚的下巴,“聽說你處理完了事情,還和幾個小姑娘一起去酒樓用了點心?”
“奧,那幾個人剛剛替我吵架了,我其實也就是客氣了一句,哪兒知道她們是真沒和我客氣,不過人家畢竟幫了忙,我請她們吃點東西倒也沒什麽,夫人,你不會生我氣吧。”
魏岚語氣一軟,将臉側蹭在陸子衿肩膀上撒嬌。
陸子衿本來就是想逗逗魏岚,又哪兒會真的生氣,她親了親魏岚的耳尖,笑道:“自然不會,我的小狗這麽乖這麽軟,平日裏連我一人都招架不住,又哪兒會出去招蜂引蝶呢?”
魏岚聽了這話,很是委屈的看向陸子衿,什麽嘛,夫人污蔑她,她明明很猛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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