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刑天的幹戚巨斧!

第36章  刑天的幹戚巨斧!

“啊———啊——————!!!!!”

恐懼!混亂!!!嘶吼!尖叫!!!

監控影像前的導演們難以自抑地與屏幕中的怪物們一起, 陷入扭曲的瘋狂!

“閉嘴!閉嘴……都給我閉嘴!!!”

唯一堪堪能保持住理智的騰平真建太郎手中拐杖用力敲擊地面——但收效甚微。

“八嘎!八嘎……全部都是八嘎!!!”

他氣急敗壞、歇斯底裏。雙目赤紅、面色鐵青。緊緊盯住四面牆壁都在不停播放的影像……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怨毒的字眼自牙縫裏擠出來:“……死!死!!一群本就該死的東西……為什麽就不肯乖乖赴死……給我死!!!”

【桀桀桀桀……如你所願。】

-

巨大撫子所帶來的恐懼與混亂難以想象,像貓老師這樣腦仁不及核桃大的小貓不得不使用[貓毛即是正義]保護好自己的小腦瓜,才能不像那些鬼怪一樣, 在地上不體面地流成一灘。

而在這樣極端的恐懼之下, 怪物們的性命輕易被衆人收割, 所産生的恐懼更盡數被青蟒侵吞入腹——無形無體的青蟒身軀漲大三倍不止,盤踞在半空之中, 眯着眼, 餍足地打了個飽嗝。

使用手中鐮刀、收割掉最後一只怪物、鐮刀前主人頭顱的陳戈大笑三聲:“哈哈哈!本大爺早說了我可是他大爺的天選之子!”

“這些小炮灰醜東西根本就不堪一擊!不堪一擊!!!”

“怎麽樣?小蒙?哥厲害吧?”

少年挑眉向身側的亞弗戈蒙問道。

——亞弗戈蒙目不斜視——甚至使用“境遷”對于時間進行加速、快速從他身邊經過、走向楊善, 拒絕回答如此中二的問題。

“欸你——?!”有這麽對自己隊友視而不見的嗎?!還是不是好兄弟了!?陳戈險些炸毛。

“——厲害厲害!”好在還有個人捧場。

柴尾未來手搭在陳戈肩上、火紅的腦袋擠過來, 伸出大拇指, “前輩你是這個!”

又神神秘秘地開口:“那什麽……前輩,能教我幾招不?”

“這個麽……沒問題!”陳戈炸起的毛輕易被捋順。

“什麽?!前輩前輩!那能也教我幾招不?”空谷毅也擠過來——他身高較陳戈與柴尾未來矮上許多, 但努力踮腳、小胖手同樣也搭在陳戈肩膀上, 一臉讨好——要是他也能學上幾招, 再也不擔心被人欺負、更能好好保護流奈了!

“沒問題沒問題!全都沒問題!”陳戈十分大方、全部應下。

這個陳戈……聖女捂臉,催促:“陳戈!快過來!咱們還要商議——”

“你們先商議着!”陳戈擺手, “商量好告訴我一聲就行!”

“你——”聖女跺腳、但還不等反駁、肩頭的貓老師已經跳了下去、跑向陳戈,奶奶細細的小嗓音嚷嚷着,“帶貓一個!貓是老師!貓也能教你們!”——商量事情什麽的最無聊了!貓才不參與呢!

“……你們兩個…………”聖女徹底無語、牽着伊娃小手向楊善與亞弗戈蒙的方向走過去。

-

茂木時間16:00, 距離他們進入紅月小學二十一小時整。

屍山血海之上, 亞弗戈蒙、封默、聖女、伊娃、深作流奈……以及撫子,一齊聚在楊善身邊,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亞弗戈蒙推了推眼鏡, 率先開口:“現在已經基本能夠确定, 我們的推測成立。有一只眼睛、一雙幕後推手……操控着這一切。他們控制着撫子、甚至掌控着數以百計的這些怪物……将我們投入紅月小學、讓我們像他們的提線木偶一樣、以他們所安排的方式死亡。”

“而我們試圖超度撫子、徹底激怒了他們,叫他們不得不使出殺手锏、一口氣放出全部怪物、想要致我們于死地。”

“究竟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深作流奈攥緊了拳頭。

亞弗戈蒙沉默一瞬、繼續說道:“他們以審判者自居, 将我們裁定為有罪之人,所作所為,似乎是為了‘懲戒’。”

深作流奈臉都氣紅了:“可如果我們真的有罪為什麽不将我們扭送警視廳?”

就算他們真的有罪……難道就該被如此玩弄、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死亡嗎?

想到中牧日向與水野谷千晶慘烈死狀的深作流奈咬緊了下唇,強忍住眼淚。

心中仇恨與憤怒将肺腑燎得生疼……她不明白……“他們”究竟有什麽資格高高在上、對他們進行“懲戒”?

“事實上,我還有另外一個推測。”

少年沉吟着,擰起眉、似乎有什麽想不明白。

問道:“流奈同學,往年的觐神儀式要持續多久?”

觐神儀式……持續多久?

深作流奈被他問得發懵。

在成為觐神者、又被卷入紅月小學之前……她一直以為被選中參加觐神儀式的觐神者會直接進入神選空間……這不就是一瞬間的事嗎?為什麽還需要持續多久?

但是……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寒意酥麻麻地爬上她的脊背。一開口,竟連嗓音都隐隐發顫:“我聽外婆說,曾有牧天族預言,世界會在12月12日晚7點迎來終結……”而随着年紀增長、重病纏身,外婆近來愈發總是念叨着世界早在三十年前就應該終結——可這怎麽可能?他們分明好端端活着、太陽照常升起、落下;所有人按部就班醒來、入睡。

可此刻,深作流奈就是無端想起外婆總是念叨的這句話……更聯想到……“每一年的觐神儀式都在12月11日晚7點開始舉行……”

她脫口而出的嗓音一下子頓住了,瞳仁瞪得渾圓。

“……那就對了。”亞弗戈蒙輕笑一聲,解開了最後的謎團。

“預言中的日子分明是12月12日,可觐神儀式為什麽要在12月11日舉行?”

這一天的時間是有什麽特殊安排嗎?

例如……“他們”得用一天的時間……将他們按照順序殺死。

深作流奈面色刷地一下子白了下去。

“現在已經是四點多……”

如果到七點他們卻還沒找到出去的辦法會發生什麽?

“這個……或許可以問一下撫子小姐。”亞弗戈蒙看向安靜站在一旁、與所有人都拉開一截的南井撫子。

“……等一下。”

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一個穿着黑神、但完全陌生的面孔,楊善出聲打斷,“誰能告訴我……撫子是誰?”

衆人:“……”

衆人:“???”

-

南井撫子只是一個正在念二年級的小學生。

八歲,身高107cm、體重21kg。

出生于南井家族的撫子從很小起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以自身為牢籠、鎮壓上古邪神。

但她以為會像媽媽說的一樣,等到紗織阿姨力量耗盡、等到她成長為一個大人、至少像隔壁已經念國中的千代姐姐一樣大……

可她沒想到,在一個與往常沒有一點區別的午後——媽媽沒有等她放學一起回家。

勇敢的撫子自己回到家,發覺媽媽面色慘白、精神恍惚。

等媽媽終于清醒一點……先是哭幹了淚、又低調隐秘地,處理了紗織阿姨的屍體。

紗織阿姨胸口被開了一個大洞、內髒皆不知所蹤……就像有什麽東西吃掉了她的內髒,又從她胸口爬了出來一樣。

紗織阿姨死了……死掉才會變成屍體——她在生理課上學過。

聰穎的撫子知道,紗織阿姨的力量提前耗盡——而她又太小,媽媽成了新的牢籠、替紗織阿姨、替她,鎮壓邪神。

邪神究竟是什麽?為什麽非得她們來鎮壓不可?

撫子不想鎮壓邪神……至少不想媽媽鎮壓邪神。

她害怕,怕媽媽像紗織阿姨一樣、變成冰冷的屍體、怕媽媽死去。

更何況,自從成為牢籠後,媽媽就總是精神恍惚……有時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連撫子都要認不出媽媽了。

可清醒時,媽媽總會摟着她,告誡她,這是她們與生俱來的使命——即便是死,也要毫不留念地死、毫不顧忌地死、毫不猶豫地死。

只有她們才有這樣的力量,如果她們不能盡力——那将是對整個世界的辜負。

“小撫,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遇,将邪神鎖入牢籠都必須是你最先要考慮的事……否則……”南井娜娜米流着淚,目光眷戀、不舍……吐出來的話語卻又冰冷、紮人,“……否則媽媽再也不會原諒小撫。”

每當這時候,撫子都會用力抱住媽媽,大聲告訴媽媽:“小撫知道了!媽媽不要讨厭小撫!”

撫子不明白……可她猜測……是不是早在那時候,媽媽就已經預料到了一切呢……

自此,撫子總是提心吊膽,擔心媽媽死去、擔心媽媽有一天會變得讨厭自己……

可就連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也沒過多久,撫子就親眼目睹了南井娜娜米的屍體。

——她的身體與頭顱分割兩地、大量鮮血從駭人、宛若深紅深淵、沒了頭顱堵住的脖頸巨洞流出來……與鮮血一起流出來的,還有那團深紅的碎肉。

碎肉蠕動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繁殖、生長……

邪神,這就是邪神。

幼小的南井撫子第一次看見邪神——那時她還不知道,她将與這團深紅血肉相伴三十年之久……直至密不可分。

南井娜娜米的教育十分成功,即便看見媽媽的屍體死不瞑目注視着自己,撫子首先做的第一件事也是蹲下身子、用兩只小手捧起那團血肉……将邪神侵吞入腹。

——媽媽,不要讨厭小撫,小撫很聽話,小撫現在也做牢籠了。

而随即——

巨大剪刀剪在她的手臂上、後背上、大腿裏、喉嚨間……

撫子用力捂住不斷淌出鮮血的傷口……紅色的、鮮血也是紅色的……邪神會順着傷口流出來嗎?

不要……不要流出來……回去……呆在牢籠裏!

小撫要做好一架牢籠!小撫絕對不要被媽媽讨厭!

-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撫子發覺自己也死了。

……但還好,邪神沒有跑出去,祂依舊在自己身體中,被緊緊鎖在牢籠裏。

可撫子同時也明白了。

為什麽媽媽總是面色蒼白、精神恍惚……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混亂的、扭曲的、瘋狂的低語無時無刻不在耳邊響起。

心中的仇恨與惡意與日俱增。

一開始,撫子還只是以入夢的形式向騰平真建太郎複仇——試圖折磨他的靈魂。

可後來……她發覺自己手握巨大的剪刀、将一些比她年紀還要更小的孩童剪成碎片、剪得面目全非……

再後來,她找到了媽媽的長裙,穿在身上就像媽媽抱着自己。

可是……她能夠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偶爾路過反光的鏡面,能看見其中滿滿惡意、無比怨毒、屬于自己的眼睛……

-

漸漸地,撫子流下兩行血淚。

而衆人看着她,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

尤其是深作流奈。

親眼目睹喜歡的人與摯友都死于這個可憐……又可愛孩童手下的深作流奈……她不知該以什麽樣的表情與心态面對她。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一道涼涼、怯怯的嗓音遙遙響起。

渾身青白、身材瘦小的岩越祐太深深垂着目光、從牆角探出腦袋。

他做錯了事,內心羞愧害怕——卻又勇敢地站出來、發聲:“不是這樣。”

“不是撫子殺了我們……在被撫子殺死之前……我們早就死了!”

衆人向這個頭上纏着繃帶、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男童看去——

“我……我是在音樂教室死掉的……”

死在置物架背板空間之中、全身被紮出數十個孔洞、血液流幹。

撫子确實将他的靈魂剪得破碎——可在那之前,他就已經被殺死了。

被紅月小學的校長——騰平真建太郎。

校長抱着他,說要為他雕刻塑像——而他的抽屜裏,已經有了數只Q.Q人塑像……

騰平真建太郎猥亵了他們、又殺了他們……在這之後,撫子又剪碎了他們的靈魂。

“稍等。”

亞弗戈蒙似乎想到了什麽,碧藍瞳仁一瞬間變得更加幽深,說道:“騰平校長殺了這些孩童,又用某種辦法、将他們的靈魂送入紅月小學之中……引得撫子再次對這些靈魂虐殺……那麽現在,我們……會是誰送進來的呢?”

是……紅月小學的校長……騰平真建太郎。

亞弗戈蒙又對撫子問道:“撫子,之前三十年的觐神儀式、那些觐神者,也都是你親手獵殺麽?”

撫子漆黑的瞳仁滑過悲傷、點頭。

“那殺了這些人之後……你有什麽感覺?”

……感覺?

撫子用力思考。

如果是感覺……她感覺她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邪惡。

“那麽幾乎可以确定了。”

騰平真建太郎在以怨靈喂養撫子。

使撫子變得愈發邪惡、越發強大……他究竟想幹什麽?

而聽到這裏——有關于撫子記憶缺失的那一部分大致補全,楊善明白了。

“騰平真建太郎……他究竟想要幹什麽不如問問他的兒子。”

她目光看向手腳都被陳戈折斷、一條死狗一樣躺在角落裏的騰平慎太郎與小慧老師身上。

……騰平慎太郎?

是騰平真建太郎的兒子?

衆人跟着楊善向騰平慎太郎走去。

看着楊善的笑容,騰平慎太郎神情更加癫狂、更加恐懼:“……你們要幹什麽?你們要幹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都死到臨頭,但他的嘴似乎還是很硬……不過,楊善毫不擔心。

只微微一笑,輕輕敲了下食指——空中盤旋的青蟒就吐着信子,一股腦将大量恐懼灌入騰平慎太郎腦海。

“啊———啊——————!!!!!”

騰平慎太郎發出混亂的嚎叫。

——目光愈發呆滞!整個人好像都傻了!

在這種情況下,楊善問道:“騰平慎太郎,騰平真建太郎的兒子?”

“對……我是。”騰平慎太郎無意識地回答。

“騰平真建太郎究竟想做什麽?”

“父親……父親他……想要世界和平。”

楊善:“……?”

衆人:“…………?????”

“世界和平……世界和平……* 只要你們全死了!世界就和平了!哈哈哈哈!!!”

騰平慎太郎神情癫狂地笑着。

“他……好像癫了。”聖女神情一言難盡。

于是楊善換了一個問題:“騰平真建太郎放心讓你進入紅月小學,一定不是為了讓你送死……說說看,要怎樣才能從這裏出去?”

“出去……”騰平慎太郎喃喃着——突然又笑起來,“對……出去!哈哈哈!我要出去!只有我能出去!!!哈哈哈哈!!!!!”

“只要舉起[幸運的撫子]的殘肢,将‘撫子小姐請多指教’念動與出去人數+1次數相同的咒語就能從這裏出去!!!”

他蠕動着,似乎想要将進入紅月小學之前被他扯下來的那塊[幸運的撫子]殘肢從口袋裏逃出去——從而逃離紅月小學。

然而。

得知了逃離方法的衆人愣住了。

因為,真正的[幸運的撫子]已經被燒毀……他們不可能用這種方法逃出去了。

-

“對對對……就是這樣!”

另一頭,陳戈與貓老師兩個,正在兢兢業業地對柴尾未來與空谷毅進行動作指導。

少年與雖然自稱為老師但其實連學也沒上過的小貓還是頭一次當老師,一人一貓都十分有成就感,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

“前輩懂得真多,真是厲害呀!”

——更別提還有一個小迷妹十分捧場、滿臉星星眼地對着他們一人一貓不停吹捧。

“那倒也沒有……”陳戈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想再謙虛一下,就聽這個小迷妹——柚梨奈亞子突然“欸”一聲。

“會長前輩他們那邊似乎遇上了什麽麻煩呢……”

陳戈立馬扭頭朝楊善的方向看去——柚梨奈亞子白皙細嫩的小手順勢便落在少年肩膀上。

“前輩……很擔心吧?”

“哎,”她嘆息着,“事實上,你們就只是備選者罷了,如果觐神者按照次序死亡、不出任何岔子……根本就輪不到你們去死啊。”

“你們根本就不是非死不可嘛……現在鬧成這個樣子……真是很沒有必要的一件事啊……前輩?前輩,[幸運的撫子]已經被燒毀,你們沒法再通過[幸運的撫子]從紅月小學逃離,這種情況……可怎麽辦呢?”

“還能怎麽辦呢……”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陳戈目光随着她的話語變得呆滞。

【空谷毅、空谷毅……殺了空谷毅……殺了空谷毅…………】

只要殺了空谷毅,讓祭品以他們該有的順序死去……一切就都解決了!一起都能解決!

屆時……世界和平!

一道低語在腦海中循環。

陳戈什麽也聽不見了、更逐漸不能思考……

“———啊!!!”

“前輩!你在幹什麽前輩!?”

“……陳戈!喵嗚——————!!!!!”

等再一晃神時——陳戈就發覺自己整張臉都被糊住了——一只毛絨絨的小貓四肢緊緊抱住他腦袋、毛絨絨肚皮貼在他臉上,奶奶細細的嗓音更尖叫着:“陳戈!給貓清醒一點!!!”

[貓毛即是正義]被用在陳戈身上。

超強的精神防禦力使陳戈一下子清醒過來——他都幹了什麽!?

“貓老師!我沒事了!快松開我!”

少年一把扯下糊在頭上的小貓——向空谷毅看去——

還好!

總算沒釀成大錯!

空谷毅喉間被他手中的鐮刀劃出一道血痕——但他躲得快、貓老師阻止及時、沒真的将他腦袋一整個割下來。

“我……我……”陳戈焦急地想要辯解——空谷毅卻木着一張臉、冷冷看着他——他被這麽結結實實劃了一下肯定生氣了!

陳戈想要道歉——柴尾未來卻發現有什麽不對、用力搖晃空谷毅的肩膀。

“空谷!空谷!你怎麽樣!”

“回答我!空谷!!!”

空谷毅卻依舊木着臉、又木然擡起頭——随即———用力朝陳戈手中鐮刀撞了上去!

“……空谷!!!”

他也被那道低語蠱惑了!

柴尾未來死命拉着空谷毅——但這個平日裏體虛氣弱的小胖子卻不知哪來的力氣——一頭牛都拉不住他!

陳戈連忙收起鐮刀,與柴尾未來一起厲聲呼喊空谷毅的名字:“空谷毅!你怎麽了!空谷毅!!!”

“貓老師!幫幫他!”陳戈大聲喊着貓老師的名字。

“喵嗚———!!!”貓老師想要向扒住陳戈腦袋一樣扒住空谷毅的腦袋——但空谷毅跑得太快了!

它根本就沒法跳到他身上去!

而眼見着撞鐮刀不成、貓老師又不停試圖跳到自己頭上——空谷毅猛一擰身子、全速朝牆壁撞去——

“空谷!!!”

柴尾未來緊随其後、試圖将其禁锢。

可剎那間——說時遲,那時快,即将撞上牆壁的空谷毅卻又突然回身——

一把尖刀直直向柴尾未來插去!

“噗呲——!!!”

刀刃切開皮肉、血花四濺。

“……柴尾未來!!!”

提着鐮刀、追上二人的陳戈不可置信地看向胸口插了一把長刀的柴尾未來。

“空、空谷……”

柴尾未來手虛虛握住刀柄,“哥知道,你只是……”只是被蠱惑……絕不是故意想要殺死他……絕不是……

“哥做到了……死在你前……”

柴尾未來的鮮血濺到空谷毅手上、胸前、眼角……空谷毅眨眨眼,突然清醒過來。他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一雙手想要堵住柴尾未來胸口流出的鮮血、卻又不敢觸碰他的傷口:“不……哥……未來……這是怎麽……我……”

他話還沒說完、淚珠還沒落下——

“噗呲——”

一條深紅觸手穿透牆壁、穿透他的皮肉……精準刺穿他的心髒。

空谷毅再也說不出話了。

空谷毅,頃刻斃命。

死亡順序……撥正了。

“……啊啊啊!!!”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陳戈目眦欲裂。

都是他……是他最先被腦海中那道低語蠱惑了……是他非要帶着他們學功夫……是他……沒想到腦海中那道低語在他們腦海裏同樣存在……

目睹眨眼間一切突然間爆發的陳戈再也壓抑不住怒火,提着鐮刀,就朝觸手砍去——

“陳戈!”

楊善大聲呼喚他的名字——同時向陳戈跑來。

亞弗戈蒙用出境遷,幫她進行加速。

然而——

觸手一擊而中,并不戀戰、飛速向後退回。

——只陳戈不肯松手。

于是,眨眼間——

陳戈被觸手帶着,一齊消失。

下一秒,與牆壁融為一體的門緊接着閉合。

地上,就只剩下空谷毅與柴尾未來兩具新鮮、溫熱的屍體。

修羅黑刀毫不留情向緊閉的門砍去——卻不能砍動這扇門分毫。

封默抿緊唇、看向楊善。

“隊長!”少年目色焦急、帽子底下的兩只耳朵都倒下、成為飛機耳模樣。

任誰也想不到——事情急轉而下、頃刻間來到最壞的境地。

他們無法從紅月小學出去!而現在!又死了兩個人不說——連陳戈都被觸手抓走!生死不知!

“怎麽會……怎麽會……”深作流奈崩潰地跪坐在地上。

三十年,邪神複蘇三十年,他們這些在那之後才出生的少年根本不知道……低語一直存在,低語一直就在他們腦海裏……随時都能對他們進行催眠。

他們就是徹頭徹尾的、提線木偶。

楊善沉默着,目光落在地上。

——地上光影變化。

一行字體緩緩浮現:

死のシークエンス:G、I。

(死亡序列:G、I。)

這一次,不是撫子抵禦內心的低語、精心向他們傳遞出标記。

而是“他們”。

他們親自刻下死亡序列。

“他們”連攝像頭都不惜暴露、也要向他們傳遞信息、也要刻下死亡序列……他們,在向他們挑釁。

要讓他們知道……他們依舊還是提線木偶、是待宰的羊……是只能按照他們劇本走向死亡的、卑微的可憐蟲。

“……該死。”深作流奈攥緊拳頭,大聲斥問。“憑什麽!究竟憑什麽!”

憑什麽要如此對待他們!他們究竟犯了什麽罪!

——而目睹這一切的柚梨奈亞子,像一個隐形人。

只無聲站在角落、無聲笑着。

——同樣,楊善也笑了。

她的嗓音很輕,可所有人視線都在她身上,能夠聽得分明:“只是[幸運的撫子]被毀,就以為我們不能從紅月小學出去、無法再向你們複仇……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什麽?

屏幕外的導演、騰平真建太郎,與安靜站在牆角的柚梨奈亞子唇角笑容同時一僵。

而楊善伸出手——一把漆黑巨斧緩緩成型。

巨斧尺長兩米、重達千斤——煞氣幾乎沖出屏幕。

這是……刑天的幹戚巨斧!

[SSA:刑天的記賬天賦!]

上古戰神刑天曾為炎帝部下、與蚩尤稱兄道弟。

後炎帝戰敗、蚩尤被黃帝斬去首級,刑天便手持幹戚、與黃帝死戰常羊之山。

只為報知遇之恩、手足之情。

刑天之心,至純至粹,滴水之恩必償、落花之情永記。

你獲得刑天的記賬天賦——凡你所積功德、将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予你回饋。

[你獲得刑天的幹戚戰斧。]

※揮舞吧!以功德之力!劈開一切!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楊善微笑着,目光穿透攝像頭、看向注視着他們的騰平真建太郎:“想要掌控撫子、掌控數以百計的鬼怪……恐怕你們就在附近。”

而紅月小學被推毀,茂木高校建于廢墟之上……地上,沒有空間給他們建立罪惡的總部。

所以——他們只能在地下。

“紅月小學能有多深呢?”

劈開紅月小學又要多久?

“不可能……絕不可能……”剛剛扳回一城的騰平真建太郎緊緊握住手中拐杖……整個人都在顫抖。

但他不信!絕不信他們真的能劈碎紅月小學、找到獻祭辦!

紅月小學設置了特殊的隔離空域!

他們不可能能從裏面出來的!

楊善輕笑一聲:“……以為我們絕不可能打破紅月小學的防護罩?絕不可能從紅月小學中出來?”

“不巧,我們完成南井老師的心願、超度了紅月小學中的冤魂。”

“而現在,他們該為我所用了。”

楊善舉起手中巨斧——巨斧帶動無盡功德——功德又彙聚為深黑煞氣。

“咚———”

她劈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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