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鏡魔？抓一只騎騎！

第67章  鏡魔？抓一只騎騎！

“……”

“？？？”

其餘CGX公寓原住民一臉震驚看着這個第一個提出零元購的女孩。

倒戈這麽快真的好嗎？！

真就一點臉也不要了呗！？

但有了404女孩開頭, 能（tan）屈（sheng）能（pa）伸（si）的CGX公寓原住民們紛紛放下武器、争先恐後地展現自己的價值，以求楊善能看在他們真的很有用的份上大發善心賞他們一張皮套卡，當然, 就算沒有皮套卡, 能保住命也行。

于是, 有關于前任管理員賀小姐的訊息紛至沓來。

“管理員她十分社恐，平日裏是根本見不到她的人影的。”

“沒錯, 就算是公寓中混進了連環殺人魔這麽大的事管理員都不肯出面給大家一個說法。”

“在以前, 公寓住戶的投訴她好歹還是會露面處理一下的。”

“可到現在, 就算是投訴她都懶得理了。雖然, 我們也有三十年沒交管理費了……”

“也就是說說了這麽半天你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見到管理員賀小姐？！”陳戈總算是聽明白了。

“可是……我們确實知道她在哪裏、并且能夠聯系上她啊……”404女孩弱弱地說。

“她在哪兒？”陳戈問道。

CGX公寓原住民們浩浩蕩蕩領着楊善與陳戈來到一樓、105號房房門門口：“管理員賀小姐就在裏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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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這裏？”

可這裏面漆黑一片, 更無論怎樣敲門都沒人應門，這前任管理官難道是個聾子不成？

“那你們怎樣聯系她？”陳戈又問道。

404女孩一笑, 伸出手, 上前輕輕叩響105號房房門。

“叩叩叩……”

“賀小姐, 我們來聯系你了哦。”

随即，她回頭看向楊善與陳戈, 說道：“就是這樣。”

楊善：“……”

陳戈：“？？？”

404女孩有點委屈地吐吐舌頭。

确實是聯系了嘛，但聯系不聯系得上她可沒有保證啊。

其餘CGX公寓原住民也十分為難：“管理員賀小姐實在是太社恐了，要是有辦法叫她出門, 我們說不定也不會被困在這裏了……要知道, 這可是她的公寓，她一定知道點什麽吧？不然你們也不會想要找她了不是嗎？”

楊善略一思索，笑了：“你們知道賀小姐是做什麽工作的嗎？”

CGX公寓的原住民們茫然地搖頭。

“行, 我知道了。”

楊善示意CGX公寓原住民們後退。

其中, 301的李小姐有些不甘心，問道：“那皮套卡……”

“那種東西……知道賀小姐是做什麽的之後, 你們就再也用不上了。”說着，楊善擡手叩響了105室的房門。

“……”

“？？？”

什麽意思啊？

CGX公寓的原住民們更加茫然了，面面相觑。

随即，便聽敲門的楊善說道：“賀小姐，開門。”

“我是審核。”

“你寫的什麽玩意兒？”

“這東西根本過不了審。”

“再不開門信不信我把你稿子全删了？”

衆人：“……”

衆人：“？？？？？”

衆人：“！！！！！！！”

“賀、賀小姐……是一個作者？！”CGX公寓原住民震驚地說。

“但是……就算這樣說，難道她就能出……”

“吱嘎——”

105室的門開了。

開了一條極其容易被忽略的小縫。

105室內如同深淵一般的黑暗從中透了一條出來。

而更仔細看去，能看見一只眼睛，正透過門縫，暗暗地盯着他們。

“出……出來了……”

真的出來了？！

所有人震驚！

但只一瞬，見到門口滿滿當當圍了這麽多人的賀小姐當即便要合上房門——只可惜，楊善伸了一只手過去，死死卡住房門。

賀小姐的關門計劃失敗了。

“你……你就是審核嗎？”門後的賀小姐聲如蚊蚋。

“沒錯。”

楊善一本正經，語氣嚴肅：“賀小姐，你寫的都是什麽東西？自己檢查過嗎？你覺得這種東西……”

一說到賀小姐熱愛的領域，她聲音都大了一倍、甚至鼓起勇氣急急打斷楊善的話：“檢查了的！我反複檢查過了的！無論是血.腥、暴.力，還是志怪亂神，都保證卡在了安全線之內。而且、而且……我寫的是恐怖小說，我不會犯咱們這一行最大的忌諱……我不會涉.黃的！我連感情戲幾乎都沒寫！”

“怎麽……怎麽會突然過不了審了呢……”

賀小姐的語氣十分焦急、又難過，她都要哭出聲來了。

“哦……”楊善慢吞吞哦一聲，說道，“可我說的不是這個啊。”

“……什麽？”賀小姐愣住了，“難道……審核标準又變了嗎？”

楊善微微一笑：“不，賀小姐，我的意思是。你的小說過時了。現在，市場不需要你這種小說了。”

“所以，組織規定，你的小說，全面下架。”

“什、什麽？！”

賀小姐尖尖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

“就是這樣，”楊善還在繼續說道，“你看看你寫的，多麽暗黑，雖說恐怖小說多少沾點暗黑，可你這又不甜又不爽，還有誰願意看啊？還有，你蹭熱度了嗎？你知道什麽是熱題材嗎？你有了解讀者跟市場喜歡的到底是什麽嗎？”

“賀小姐，時代變了，你得學會追熱點！”

“什……什麽？”賀小姐整個人都快碎掉了。

在這種情況下，楊善的手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整個人從黑暗拉向光明、從105室內，拽了出來。

楊善說：“賀小姐，你已經被困在過去三十年了。你該出去看看……你說呢？”

“——啊！”

公寓樓中明亮的光線照在賀小姐身上，她如夢初醒般尖叫一聲，擡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

同時，拼命掙紮着，想要回到身後的房間內。

“不……我不出去……我不能出去……放開我！讓我回去！！！”

她緊緊捂着眼睛，不敢去看任何一人的目光。

這些目光全部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她不能承受這些……她只想逃！

“賀小姐，是你自己請我們來的。我想，我們得好好談談。”

“更何況，因為你CGX公寓已經亂成一片。所有人被困了三十年、不人不鬼。而不知多少人，無辜慘死于連環殺人魔手中，賀小姐，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你已經完全抛棄你的主角了嗎？”

“白欣欣、寧律、老陳、閻七……無數個他們又該怎麽辦？”

“什麽？！”

CGX公寓的原住民們也聽懂了。

“賀小姐，你……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他們七嘴八舌加入讨論：“賀小姐！我們的家全被人搶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原本好好本分地活着、現在只能被迫手染鮮血……賀小姐！是你創造了我們出來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我已經三十年沒見過我爸媽了！”

“我高中還沒畢業……我的朋友們現在都快變成老太太了！”

“我們都三十年沒有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像一個‘人’一樣在現實中靠雙腿行走了你知不知道！”

一道一道聲音如同魔音、瘋狂鑽入賀小姐的耳朵——她明明都已經捂住眼睛了！可聲音還是會鑽進耳朵！

“不……不要再說了……我不能聽……我不能聽這些！”賀小姐絕望地祈求着。

可被困畫中世界三十年的苦痛沉悶、失去現實中一切、親自抛卻人性只為活下去的絕望又豈是如此簡單便可以消弭……CGX公寓原住民們的問責根本停不下來。

終于，一聲聲的诘問中，賀小姐的身體終于裂開了。

一條條帶着重影的觸手從她體內彈出。

而她裂成兩半的面孔上，各種器官更瘋狂生長着。

十五只眼、二十七只耳朵、十三張嘴……無數個某一瞬間的賀小姐，被孵化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賀小姐的十三張嘴同時尖叫着：“我說了！不要再說了！”

“我不能聽！我不能聽啊！”

“聽了！‘它們’都會長出來的！它們還在繼續長！它們又一次長大了！”

賀小姐使用她的觸手瘋狂拔着臉上出來的器官。

眼睛、鼻子、耳朵……可它們長得太快了，拔不完！根本拔不完！

“啊啊啊啊啊啊啊——————！！！”

賀小姐裂成兩半的臉上不同的嘴巴瘋狂而淩亂地大叫着。

——而目睹這一幕的CGX公寓所有人，終于閉上了嘴。

他們全都吓傻了。

“……終于被逼出原型了麽。”

楊善卻只是輕聲喃喃。

在現實側的CGX公寓，她曾見過真正的賀小姐。

而眼前的賀小姐，雖說與真正的賀小姐一樣社恐，雙眼也不像201的賀小姐一樣詭異的古井無波，但保險起見，楊善還是決定做一個小小實驗。

現在證明……眼前的賀小姐，是201賀小姐口中的第三個“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嚎叫中，賀小姐的動作終于漸漸停了下來。

不過短短幾分鐘，她臉上器官更多、就連手，都胡亂地長出好幾只、腿也從肩頭後背冒了兩只出來……她的身高已經變得很高、幾乎頂到公寓樓的天花板了。

“啊~~~”

賀小姐喟嘆一聲。

“自由~~~自由！！”

祂高呼着。

同時，微微垂下頭、看向身形相比于祂已經像一只布娃娃的楊善，說道：“人類。你幫我掙脫了那只螞蟻的束縛，我将賜予你一個願望。”

“你是誰？”楊善問道。

“鏡魔！人類！高呼吾名！！鏡魔！！！”徹底占據賀小姐身體的鏡魔歡呼！

“你可以賜予我什麽願望？”楊善好奇。

“桀桀桀桀！”鏡魔大笑，“我要賜給你一個被我吃掉的機會！”

祂身上胡亂長着的十數只手徑直朝楊善抓過來。

——“我去！？”

陳戈雙腳一蹬，手握死神之鐮就旋轉着朝這只扭曲的手臂割去。

CGX公寓的原住民們也終于反應過來，盡數尖叫着奮力向樓上跑開。

而楊善，正在尋找祂的眼睛。

201中的賀小姐曾經說過，沒有人為它們點睛，它們根本什麽都看不見！

那麽，沒道理借由賀小姐的身體才能夠繁衍出來降臨人間的鏡魔就能夠看得見！

可是，201賀小姐的眼睛是她的讀者，那麽鏡魔的眼睛又是什麽？

“陳戈！拖住祂！”楊善揚聲道。

随即猛地轉身，同時釋放出巨型撫子與撫子的長發、命令它們與自己一起，打碎了所有鏡面反光的物體。

“鏡”魔——祂的能力一定與鏡面有關！

“放肆！放肆！！！人類！你在侮辱真神！！！”

依舊還在不停生長出各種器官的鏡魔在察覺到楊善行動後爆發出怒吼，祂的三條手臂猛地伸長——瞬間便穿透陳戈一人所形成的防線、向着楊善的後背抓來——但又在即将觸碰到楊善後背的瞬間，被冰封、并炙烤……祂的殘肢散發出獨屬于太陽神鳥的芬芳！

“咕咕咕——”

楊善的胃發出代表饑餓的吶喊。

在這個味道誘惑之下，楊善真的感覺到餓了。

這鏡魔……怎麽會這麽香？

但随即，鏡魔就學聰明了。

單憑幾條手臂，祂難以傷害到楊善，可祂的手臂可以不停分裂！祂的手臂很多！祂的手臂只會越來越多！

祂開始以自己的手臂為防線，不許楊善以及她的幫手們再打碎鏡子。

“喂！你這家夥！！！”

陳戈怒吼：“你的對手是我！給我專心一點！！！”

“難道！你很瞧不起我嗎？！”

陳戈的死神之鐮像無情絞肉機一樣，旋轉中片下鏡魔的血肉。

可那血肉中，咕叽咕叽不停冒出眼睛、鼻子、更重器官……太惡心了！

就連陳戈都有點下不去嘴！

只一猶豫間，陳戈一下子就被鏡魔的兩條觸手一齊給抽飛了出去。

而另一頭，巨型撫子與撫子長發都被限制發揮，楊善不得不放出無形無體、只有自己能夠看得到的青蟒、繼續完成破壞鏡面的任務——可就連青蟒猜的行動軌跡都被鏡魔捕捉！

鏡魔連青蟒都給攔下了！

楊善不禁微微一怔。

“桀桀桀桀……”鏡魔猖狂笑着，“人類！即便掌握了神力，你依舊不是神！你的神力有盡時！”

“可我！是神！我是！真神！！！”

無限冰封與炙烤對楊善消耗極大，但鏡魔卻能夠無限分裂再生！

在鏡魔看來，祂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

“是麽？”

楊善卻微微一笑。

“可就在剛剛，我已經找到了你真正的眼睛。”

“如果再不能視物，你還有一點用處嗎？”

什麽！？

楊善一個響指召回撫子的長發，随即——長發纏繞着，充作布帶、蒙住了楊善的眼睛。

“陳戈！閉眼！接下來！交給我！”

“OJBK！”陳戈聽話地閉緊了眼睛。

“啊———啊——————！！！”

鏡魔尖叫着，現在，祂真的什麽也看不見了！

眼睛是人類的心靈之窗，鏡魔就是通過人類的眼睛侵蝕人類的心，從而徹底複蘇！

而此刻祂的身軀，只是祂所繁衍而出的賀小姐之一——沒有人為祂點睛，祂就只能通過他人的人眼視物！

楊善一擡手，一柄深黑巨斧在手中成型——刑天的幹戚巨斧！

巨斧裹挾着暗黑罡風，眨眼間，就砍斷鏡魔一條長滿了眼睛的颀長手臂！

“啊啊啊啊啊——————”

鏡魔尖叫着，大量SAN值不受控制地從祂體內飄出、飄向楊善的家族聊天群！

可楊善動作絲毫沒有停歇。

她只是微笑着：“鏡魔同學，你看你，長得多少潦草了點。”

“這麽潦草，如果賀小姐真把你寫進小說裏、吓到讀者可就不好了。”

“作為審核，我怎麽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來，讓我把你長得潦草的器官都好好修理修羅……”

“……”

“？？？”

“！！！”

幹戚巨斧下的鏡魔瑟瑟發抖、不敢嗦發、憑借本能、哆哆嗦嗦地，喊了一聲：“￥#……￥%&YG……*&……”

“……嗯？”

楊善有些疑惑。

她明明沒有使用女娲的做媽天賦，可為什麽……她聽到這只怪物好像沖她喊了一聲……媽？

一定是聽錯了吧？

專心給鏡魔做整容收集SAN值的楊善如是想。

“……不是，好了沒啊隊長？”

緊閉着眼睛的陳戈忍不住問。

“等會兒。”

好不容易給鏡魔整容成了一個長相整齊物種的楊善掏出手機。

“容我再領一個紅包。”

然後再看看具體怎麽處理這個小東西。楊善輕輕拍了拍已經已經像一條死狗但還掙紮着無能狂怒的鏡魔的頭（？）

聊天群中，累積SAN值終于足夠領取最後一枚紅包。

【你領取了專屬紅包。】

【你獲得了專屬神眷。】

[SSS]日神/月神的駕駛天賦！

※你将燃燒SAN值，召喚巨大的日神/月神原神附着己身，短時間內獲得日神/月神的力量。

※你獲得日神/月神高超的駕駛天賦。只要你願意，萬物可為你的禦辇。

“哦豁？”

楊善一挑眉，看向鏡魔的目光頓時變得慈祥起來。

“鏡魔？還真沒騎過。”

鏡魔：“……”

鏡魔：“？？？”

“人類！你膽敢辱神！我是！鏡魔！！！”

“知道了知道了，抓的就是你。”

随即，楊善一擡手——極陽與極陰兩種氣質同時在她身上爆發而出。

一道極美的女神虛影出現在她身後。

女神身着繁複古裝。

半張臉笑意溫婉、半張臉卻泫然欲泣。

而楊善，面孔同樣一分為二，一半嘴角上揚、一半冰寒徹骨。

配上她被長發蒙住的眼睛……這根本不是神！是一只半身惡鬼！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身上帶着無上神威！

這神威是……

“#￥%……U&^*^weTRRY……”鏡魔開口，吐出晦澀難懂的語言。

可太遲了。

在楊善神威之下，鏡魔身上多餘的器官逐漸脫落……祂正在變得被馴化！祂要成了楊善的座駕！

與此同時，鏡魔感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而這只手中、竟也長着一只眼睛！

這只眼睛貼近了自己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鏡魔尖叫着，祂的眼睛被捏碎了！

終于！

透過掌心秘瞳，楊善再一次看到了那虛無的深淵！

無深淵之中……那一只宛若罪惡之羊一樣猩紅、詭谲的橫瞳！

【SAN值-100。】

【SAN值-100。】

……

【SAN值-1000。】

【SAN值過低，注意你的精神狀态。】

【SAN值過低，注意你的精神狀态！】

這已經不是楊善第一次看見這雙眼睛。

可這雙眼睛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她根本控制不住、想要接近這雙眼睛、想要看見更多……她想要看見更多！她想要看見這雙眼睛背後的深淵！

不、不能這樣、她會再一次失去意識。

不能、不能……

陳戈的聲音也在身後瘋狂呼喊着楊善的理智：“楊善！！！松手！！！！！快松手！！！！！”

但楊善做不到、她根本無法放棄這觸手可得的……

……

【SAN值-10000。】

【SAN值過低！SAN值過低！SAN值過低！】

【你的身體暫由****接管。】

-

“桀桀……桀桀桀桀…………”

楊善笑着，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而已經變成楊善座駕的鏡魔被這樣目光注視着，已經完全流成了一灘。

“啊、啊……”

祂低低伏着身子，想要說些什麽。

可楊善卻忽然想到了應該要幹點什麽似的。

“啪！”

她打了個響指，随即，鏡魔便感到祂的身體逐漸被冰封、又有烈陽附着而上……鏡魔明白了！楊善要烤了祂！楊善要吃了祂！

“啊、啊……”

鏡魔再次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可一瞬間，祂的嘴就沒了、成了太陽神鳥味的了。

楊善伸出手、掰下這塊嫩肉、送進了嘴裏。

古神啊！舊神啊！外神啊！誰能來救救祂！

鏡魔絕望地想着。

“……楊善？”

可雙腿打着顫、走近過來的就只有一個陳戈。

走到楊善身後，他難以自控地停了下來。

“你……你在幹什麽？”

陳戈的聲音再次有些無助到顫抖了。

聽到這個聲音，楊善動作一頓，回過頭。

她歪頭望着陳戈，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怒吼：“我是！****！”

又來了……又來了……

陳戈深吸一口氣，同樣怒吼回去：“你是什麽你是？！我說什麽了？這玩意能吃嗎？！咳……你能吃嗎？這是你該吃的東西嗎？你也有我這樣的鐵胃嗎？”

楊善又是一歪頭，竟好像真的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

緊接着，楊善從鏡魔身上掰下一塊烤得噴香的觸手、遞給了陳戈，嘴裏依舊喊着：“我是！****！”

陳戈：“……”

陳戈：“？？？”

這是……給他吃的？

陳戈神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他想要繼續大聲地呵斥、想要一鐮刀把楊善給敲暈、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可是……楊善的目光吧……好像還挺誠懇的……

更主要的是……這烤好的觸手吧……怎麽聞起來就他大爺的這麽香呢？

陳戈用力咽了口口水。

對自己說道：沒事，誰說克系生物就是不能吃的呢？生的不能吃難道熟的也不能吃嗎？

就稍微吃一點點……沒事的吧？

“咳咳，”陳戈清了清喉嚨，虎着臉說，“這玩意兒少吃一點可以，但是記住！不能多吃嗷！”

楊善從鼻孔裏噴出一股氣，擰過身子、專心吃起眼前宛若一座小山一樣龐大的鏡魔，顯然對陳戈的話十分地不屑。

“欸你大爺的！聽見沒有！”

陳戈立馬搶過楊善手中的一條觸手、塞進嘴裏吃了起來。

口糧被搶，楊善頓時又是暴怒，大聲吼叫着：“我是！****！”

“你是什麽你是？”

“不聽不聽略略略！”

兩個人幾乎是搶着，一人一口瘋狂往嘴裏塞着鏡魔的血肉。

——長時間等不回楊善與陳戈、無奈之下只能帶着封默與伊娃一起進入了畫中世界的亞弗戈蒙趕到、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

亞弗戈蒙沉默着，沉默着，終于在沉默之中爆發了。

“陳戈！你就是這麽看着的人嗎？！”

吃得正香的陳戈頓時一激靈、用力一抹嘴：“我靠！小蒙！？你們怎麽進來了！？”

亞弗戈蒙碧藍瞳仁中醞釀着風暴，罕見地有些咬牙切齒了：“在外面，天都亮了。”

他們提心吊膽，擔憂着他們兩個的安危，可他們呢？

亞弗戈蒙看一眼嘴角流油的二人。

問道：“你們直接在裏面開席了是吧？”

“不是，”陳戈站起身，“小蒙你聽我解釋！”

“好。”亞弗戈蒙點頭，“那你就好好給我解釋一下。”

“你就是這麽在所有人見證之下跟我們的隊長一起吃這只怪物的嗎？”

“……什麽所有人？”

陳戈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向四周望去——

樓梯轉角處，不知何時起擠滿了CGX公寓的原住民。

他們每一個全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盯着他與楊善。

就連只拉開一條小縫的105室房門後，真正的賀小姐也正拿着一只眼睛，緊緊盯着房門外的一切。

“我、靠？！”

“散了散了啊！都別擱那擠着了！”陳戈呼喊着，“本大爺又不是吃播播主，再看要收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