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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謝清擔心嚴恺還在記仇,不肯幫他好好辦事,但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他開出更高的價錢并進行催促。
第三天嚴恺居然真辦成了,發消息約他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見。
這兩天為了得到謝呈冰的信任,謝清努力表現的乖巧聽話,仿佛對外界已經徹底沒有興趣。
所以當他提出要自己去廁所的時候,謝呈冰總算沒有放下手上的活跟着一起。
謝清迅速溜去了嚴恺給的地址,找到正确的房號。
是一個陌生男人給他開的門,男人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放電:“是謝先生吧?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醫生?”謝清跟着他身後走進酒店房間,“嚴恺呢?”
“我托他下樓賣點東西,你先坐。”
男人引他坐在房間裏唯一一張床上,跟着自己也坐到旁邊,“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姓袁,袁家文。”
“袁醫生你好。”謝清一坐下就開始緊張,仿佛已經來到了醫院。
袁家文很親切,說話時總是帶着笑,醫生能做到這個地步,要麽是剛工作,要麽是真熱愛職業。
謝清懷疑他是做了微笑唇。
“謝先生五官很端正,比例很優秀啊,長成你這樣還做什麽整形呢?別糟蹋自己的臉啦。”
謝清傻了片刻,騰的站起來:“你是整形醫生??”
好個嚴恺,這麽糊弄他是吧?就算不找婦科的,好歹找個沾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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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文仰頭看了他一會兒,輕聲笑了起來:“我和你開玩笑呢,謝先生,你躺下吧,我幫你檢查身體。”
他起身推來一個架子,裏面放置了許多醫用品,看上去還挺專業的,袁家文已經開始戴乳膠手套。
謝清臉色這才好轉,但還是覺得這玩笑不好笑,悶悶不樂躺了下去:“袁醫生在哪兒高就?屬于哪個科?”
“我自己開診所,現在是家庭醫生。普通大小病都能看。”
袁家文說話間好像調配好了什麽東西,轉身過來,撩起謝清衣服,動作非常幹脆迅速,謝清甚至都沒看清。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針紮了一下,已經遲了。
袁家文按住他雙肩,彎腰在他耳邊笑着說:“讀書時念的是麻醉科。”
謝清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念頭是:哥,我再也不亂跑了……如果有來生還當你弟弟……最好是親弟弟……
麻醉昏迷的狀态下原來也是會做夢的,謝清做了好多夢,一會兒在阿拉斯加的海灣獨自漂流,一會兒在聖莫裏茲滑雪場坐雪橇。
雪橇翻車了,拉車的大狗子屁颠屁颠跑過來,蹭他拱他,得寸進尺地在他身上舔來舔去,全身粘膩的難受。
謝清慢慢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居然還能重見天日,差點熱淚盈眶。
可是很快他就真的哭了,被吓哭的。
一個穿着醫用防護服的人用無影燈照住他,手中舉起手術刀,緩緩比劃了過來。
“嗚嗚……你能不能重新給我打一次麻醉,我麻醉勁兒過了,不要這時候刀我啊嗚嗚嗚……”
他胡言亂語個不停:“你要切了我的器官拿去賣嗎?切腎的話能不能給我留一個,是嚴恺讓你報複我嗎?我們也沒有那麽深刻的仇恨吧嗚啊啊嗚嗚……”
手術刀終于貼上了他的皮膚,冰的他一個激靈,“醫生”也開口了:“都說了我最讨厭從你嘴裏聽見別的男人的名字了,寶寶,怎麽這麽不長記性?”
謝清愣了半天,終于從男人輪廓中辨識出了什麽:“連憶心?”
連憶心摘下口罩,露出那張在娛樂圈紅透半邊天的臉,天真和邪惡同時在他臉上出現,他控制着刀背不停在謝清身上游走:“那天說好了我等你,你卻一個人不見了蹤影,寶寶你說,我要怎麽懲罰你?”
他稍微用了點力,刀背陷入肌膚:“是劃爛這顆狼心?還是捅穿這顆狗肺?”
謝清吓得再次哭起來:“別這樣親愛的,我們不是相愛的嗎?難道你不愛我?”
“我就是太愛你了,才給了你過多的自由啊,寶寶。我最愛的,就是你現在這副哭斷氣的樣子,愛的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呢。”
連憶心脫去了手套,撫摸上謝清精致的鎖骨,像在撫摸一件藝術品:“告訴我,這個吻痕是誰留下的?”
“是不是這個男人?”他拿起來一個平板,上面顯示正在視頻通話中,他逼謝清看向畫面。
那是在一棟毛坯樓裏,到處都是裝修垃圾,牆根坐着一個男人,被用麻繩捆住上半身,和連憶心通電話的人拿着鏡頭靠近,扳起男人的下巴,讓謝清看清他的臉。
是嚴恺。
謝清表情有點複雜,嚴恺這個廢物,原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找來了什麽祖宗,害得他現在被迫躺在手術臺上!
連憶心的刀來到了謝清面部,貼着臉頰,抹黃油一樣正一下,反一下。
“寶寶你說,我是砍了他的手指叫他再也不能碰你,還是戳瞎他的眼睛,叫他再也不能看你?”
“你弄錯了,我這就是……蚊子咬的……”謝清低頭,沒看到鎖骨上的痕跡,倒是看到胸口多了一片草莓,“你……你是屬狗的嗎?”
連憶心低低笑了起來:“你是我男朋友,我哪裏不能吃?”
下一秒他收斂笑容,翻書一樣的快:“別轉移話題,快選。”
謝清:“随便你好了,我跟他又不熟。”
“真的?如果你替他求求情的話,我說不定會心軟呢。”
“不了,真不熟。”
連憶心大笑,敲了敲屏幕:“喂,你聽見了?”
嚴恺緩緩睜開眼睛,沖着攝像頭露出邪笑。下一刻鏡頭猛然一晃,持電話的人悶聲一哼摔倒在地。
嚴恺不知道什麽時候掙開的繩子,三拳撂倒了圍着他的兩名壯漢,把其中一個踩在腳下,重新撿起電話舉起來,比了個“耶”。
連憶心爆了聲粗口:“一群沒用的廢物!”
嚴恺:“當綁匪這種活兒啊,建議連先生下次還是找我,我專業。”
謝清大叫起來:“嚴恺!救我啊嚴恺!”
連憶心一滑挂斷了電話,扭曲地看向謝清:“寶寶真不乖,警告過你了,還敢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一翻身上了手術臺,壓在謝清身上,優越的眉骨在眼眶投下陰影,顯得表情陰鸷暴戾。
“跟別的男人跑了的這段時間,被他們占走多少便宜了,嗯?”他扔下手術刀,随即又拿起一把剪刀,沿着謝清的衣服開始剪。
“居然還要找醫生悄悄看病,是哪裏痛呢?我來給寶寶檢查一下吧。”
謝清一邊發顫,一邊在心裏咒罵嚴恺和那個麻醉醫生,不過看連憶心不完全知情的樣子,幸好嚴恺沒告訴醫生他究竟想看什麽“病”。
他顫巍巍擡手抓住了連憶心的手腕:“親愛的,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其實我失憶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你的聯系方式也不記得,不然我早就找你了,你說對吧?”
“失憶?”連憶心眯起眼睛,“這個借口太拙劣了寶寶。”
“是真的,就是車禍以後,那天在醫院你來去的太匆忙,我都沒來得及告訴你。”
明明是他謊稱頭痛把人趕跑的,現在倒打一耙說是連憶心走得匆忙,但連憶心沒計較這個:“你說真的?你失憶了,你把我給忘了?”
“所有人我都忘了!但是我對你印象特別深親愛的,你可是我偶像啊,我卧室還有你海報呢,你肯定是我男朋友對吧,我一見你就覺得是這樣,你能不能先把剪刀放下?”
這一聽就是糊弄人的話居然奏效了,連憶心緩緩放下了剪刀,臉上浮出甜甜的笑容:“真的嗎阿清?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都忘了,而且一見我就喜歡我?”
謝清連連點頭:“我發誓親愛的,我本來就是你的粉絲,你來醫院看我簡直跟做夢一樣,你先從我身上下去可以不?”
這連環嘴炮砸的連憶心毫無招架之力,甜甜蜜蜜從他身上翻下去,把他上半身抱在懷裏:“我也像做夢一樣,阿清,你再也不能為了其他男人和我分手了,不然我真的會瘋的。”
你現在就夠瘋了哥們……
謝清突然捕捉到了什麽:“你說分手?”
連憶心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直接親上來打斷謝清的思考:“沒什麽寶寶,我是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謝清有種被毒蛇親吻着的錯覺,他忍耐着先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環境,餘光瞥見連憶心擱在一旁的剪刀,悄悄拿過來握在手心,他的衣服都被剪成了一縷一縷,随着連憶心的幅度越來越大,條狀的布從他身上滑落。
“等、等一下親愛的……”謝清喘息着推開連憶心,“我身體好像還有麻醉,提不起勁,你別親了。”
紅起來的臉替他掩飾了謊言的痕跡。
連憶心臉因為激動也跟着發燙,眼眸閃爍着光芒:“沒關系寶寶,你躺着享受就行了,我現在就想……”
“不不不,等一下,現在不合适,”謝清絞盡腦汁,“這裏是哪裏啊?外面不會有人經過嗎?”
連憶心:“放心吧,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
“可是……”謝清順勢明目張膽地四處環顧,“這房間怎麽連個窗戶都沒有?到底是哪裏啊,還有這張床,好硬,我不舒服。”
連憶心當即抱起他:“那你坐我身上。”
“不不不……”
連憶心動作停下,臉上的笑容也沒了:“寶寶,你說喜歡不會是在騙我,故意拖延時間等人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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